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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莲:六宫无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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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就是高清欢说的“顺顺当当喝药”的方法,他半夜里想出这么个方法,又要连夜准备了人人不同的醒神汤,还要起早送进宫来,想一番说辞让太皇太后收下。冯妙抿着唇偷笑,仰头把药汤喝了。
  “知学里讲学,是先帝还在时,哀家定下的规矩,为的是让拓跋氏子孙,通晓一文一武、不可偏废的道理。”太皇太后也不叫她们起身,慢条斯理地说话,“哀家一早就说过,讲学时不论出身贵贱,只论学问好坏。你们两个,虽说是女孩儿家,可也不能辱没了冯氏的脸面,明天讲学时,好自为之吧。”
  两人同时叩首告退,冯妙心里却有些纳闷,让她们去听讲学,不是为了给冯清挑如意郎君的么?怎么太皇太后说得那么严重,还牵扯到江山社稷、宗族脸面上去了。
  这一整夜,冯妙都听见一帘之隔的床榻上,冯清在翻来覆去。冯妙清楚自己跟封后选妃无缘,只要明天别出错就好,倒没她那么紧张,只不过听着那声音,也实在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冯清顶着两个黑眼圈,用了小半盒水粉,才勉强盖住。冯妙自己觉得头痛好些了,可是鼻音却有点重,连本来的声音都快听不出来了。
  等到装扮整齐,冯清穿了一身荷叶纹上裳,配浅色鎏金丝襦裙,颜色清丽鲜亮,衬得她英姿爽利,很有鲜卑女孩儿的样子。冯妙想了又想,还是选了一件素色宫装,只在头发上动了点心思,没梳成平常的双丫髻,而是绾了个斜偏在一侧的堕马髻。这种慵懒妩媚的发式,配上她尚有些年幼的脸,反倒显得清新娇俏。
  太皇太后没吩咐她们该如何打扮,这种小事也不好专门去问。冯妙穿了宫女的衣裳,却梳了士族女子的发式,只希望不要太过引人注意。
  知学里设在魏王宫东侧,原本是一条小巷。据说当年开国太祖皇帝,曾经在这里招揽贤士,后来建成一座高台远闻阁,又把宫墙后挪三丈,变成一块开敞的空地。
  进入远闻阁时,冯清衣饰华贵,立刻有小太监上前,引着她入座。冯妙衣着简单些,便没人理睬,她也不恼,选了个视线上佳的角落站着,偷眼打量在座的宾客。
  左手一侧多是拓跋皇室,大多穿着窄袖胡服,镶金缀玉。右手一侧却是些陌生面孔,衣饰称不上奢华,用料、做工却极其考究,袖口处都带着暗色徽记。冯妙默默辨认,暗自咋舌,那些徽记她是认得的,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渤海高氏……虽说比不上南方的王、谢风流,却也个个都是百年望族。
  左手一侧的人大多在高谈阔论,说的无非是哪处山林适合狩猎,什么样的弓弩好用。彭城公主拓跋瑶,也坐在其中,兴致勃勃地左顾右盼,听哥哥们说话,想必是得了太皇太后恩准,第一次有机会来参加讲学。右手一侧的人,却大多缄默不语,端端正正地坐着。
  看到这里,冯妙就有些明白太皇太后的深意了,拓跋氏靠弓马骑射得了半壁江山,可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太皇太后想要在贵族子弟中间,提倡汉家儒学,没有什么方法,比王室宗亲以身示范更有效了。
  眼神刚走了半圈,就看见北海王拓跋详也在座,衣衫上缀着一溜大颗的猫眼石。冯妙赶紧收回目光,又瞥见琉璃珠帘背后,太皇太后已经悄悄入座。
  几乎就在同时,门口的青衣太监,高声通传:“皇帝陛下驾到!”
  她有些好笑地看一眼冯清,果然见她双手紧握,眼睛牢牢盯着门口。冯妙不过是出于好奇,也想看看皇帝的样子,太监打起帘子,先飘进眼帘的,不是龙纹朝服,而是一段素白袍角。
  冯妙撇嘴,这种颜色最挑人,这少年天子不是对容貌气度过分自信,就是对衣饰仪仗根本不在意。眼神顺着衣衫轮廓向上看去,还没见着五官,她就先惊了一下。

  ☆、16、贵胄宗亲(七)

  从侧面看去,衣衫贴着他挺直的背,轮廓如连绵的山峦一般,衣袂随着脚步飘拂,在腰部略微收束,又在肩膀处张开。冯清说得没错,他的确消瘦,可是并不文弱无力,相反,像最精健的猎豹一样,不动时安然如磐石,却没有人会怀疑骤然爆发时的力量和速度。
  素白衣裳,全无任何装饰,只要腰间加了一条对羊纹玉锦腰带。冯妙吃惊,是因为这条腰带,跟太皇太后常佩戴的那一条,是一模一样的。这么一条做工繁复的腰带,加在他的素白衣袍上,非但丝毫不显突兀,反倒如画龙点睛一样,把他那不言而喻的贵胄气度,全都给衬托出来了。
  没等看清相貌,大魏天子拓跋宏,已经快步走到琉璃珠帘面前,隔着珠帘、撩起袍摆跪下,先连磕了三个头,然后朗声说:“孙儿拜见祖母,恭祝祖母福寿安康、天年永驻。”
  冯妙又是一惊,其他的王爷、公主,都称太皇太后做“皇祖母”,庄重、不会失了礼数。可是一国天子,却像寻常人家的孙儿一样,称她“祖母”,所行的礼,也远远超过了皇帝的仪制。其实,就连寻常人家的孙儿,恐怕也很少会行这样的大礼。
  太皇太后隔着珠帘,问了拓跋宏几句话,无非是身体好些了没有、身边需不需要调人伺候。拓跋宏都一一答了,语气恭谨却又亲近,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这是一对祖慈孙孝的亲生祖孙。看太皇太后没有话要问了,他才起身落座。
  别人还没说话,北海王拓跋详先大喇喇地开口:“皇兄真是越来越简朴了,连龙袍都懒得穿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皇兄不稀罕呢。”
  话音一落,远闻阁里的温度骤降,众人目光都落在这位言语放肆的北海王身上。
  拓跋宏却只是微微一笑:“今天来的都是世家名流,讲起文章经典,都远在朕之上。朕就效仿一回白衣寒士,虚心求教,有什么要紧?”
  在他说话时,冯妙才终于有机会看清了他的五官相貌。不像北海王那么粗犷,也不像高清欢那样过分妖异。双眉斜挑,唇薄如削,挺直的鼻梁从双眼之间开始,划出一道陡峭的线条。俊美?英挺?好像任何一个词汇都不那么恰当,因为任何一个词汇,都不足以概括他此刻的样子。
  眼角细润地舒展开一条略微上挑的曲线,眼眸一转,即使角落里最不起眼的粗使宫人,也觉得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既不咄咄逼人,也不会因为年轻而让人轻视,在威严和亲近之间,就那么恰到好处。
  冯妙被他眼风一扫,不敢对视,也跟着低下了头。
  拓跋宏的话音一落,那些世家子弟,看他的目光明显柔和得多,人人自得。皇帝说的是满座名流,可谁不知道,他们的家传才学,远在拓跋皇室之上。
  拓跋宏左手垂膝,右手看似无意地轻搭在腰带上。北海王拓跋详紧盯着那条腰带,脸色忽青忽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那腰带原本是林琅亲手绣了一对,在太皇太后生辰时献上。太皇太后又把其中一条,赐给了拓跋宏。拓跋宏向来只说感念祖母养育之恩,把这腰带日日不离身地带着。看在北海王眼里,那细密针脚,全都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林琅可从没给他做过任何东西。
  冯妙不明就里,只觉得少年天子举重若轻的几句话,既抬举拉拢了世家子弟,又好像戳了拓跋详什么痛处。这个皇帝,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好相处。
  北海王拓跋详觉得丢了面子,一时又找不到话说,眼睛胡乱一转,刚好看见冯妙和她身前的冯清,笑道:“这两位看着眼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他明明认出冯妙,却故意不说,等着她们自报家门。
  冯清和冯妙的父亲,是太皇太后的弟弟,论君臣,她们被太皇太后召进宫,以宫女身份伺候,算不得体面;论亲戚,却又平白比皇上大了一辈。
  姐妹两人都还没说话,拓跋宏已经从座位上站起,遥遥地执晚辈之礼说道:“原来是冯家的表姑母,失礼了。”
  冯清一直盯着拓跋宏看,被他冷不防叫了一声表姑母,立刻脸颊绯红。幸好她常随博陵长公主入宫,起先的慌乱过去,立刻执臣属女眷之礼,向他跪拜:“万万不敢,奴婢现在在奉仪殿侍奉太皇太后,知学里尚属宫中禁地,理应论君臣之份。”
  她说话时,拓跋宏听得极其仔细,像要从她嗓音里辨别什么,眉宇间隐隐有些狐疑和失望。
  等她说完,拓跋宏的目光缓缓转向了一直没说话的冯妙,突然长揖为礼:“这一位,想必也该叫一声表姑母。”
  冯妙一愣,她原本只想跟着冯清一起跪拜,蒙混过去。可是皇帝的礼行到面前,她就非开口说话不可了。

  ☆、17、妙语初绽(一)

  冯妙隐隐觉得奇怪,拓跋宏好像对她们两人的声音特别感兴趣。她风寒刚发起来,一开口,喉咙里就像梗了一块火炭一样难受,嗓音又粗又哑:“表姑母万不敢当,不过奴婢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博陵长公主,是奴婢的嫡母,长公主膝下第二个哥哥,曾经在衮州,与傩仪执事官高大人平辈相交。宫中高太妃,与高大人的养父是姐弟。而北海王爷,正是高太妃所出。皇上您与北海王爷是亲兄弟,所以……”
  其他人早被她这一连串的人名、封号给绕晕了,都等着她说下去。
  冯妙站起身,对着拓跋宏行了个南方士族女子常见的福礼:“所以,这么论起来,奴婢斗胆,叫皇上一声小哥哥。”
  短暂的寂静过后,彭城公主拓跋瑶先忍不住,捶着桌子大笑起来:“难怪你们每次讲学,都要讲上大半天,原来要先这么七拐八绕地论亲戚。我看趁早上些吃食,说的人慢慢说,听的人也好耐心听。”
  拓跋瑶这么一说一笑,原本凝滞的气氛,立刻活络起来。
  拓跋宏看着冯妙,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间,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染了风寒就要多休息,夜里尤其要睡好。”
  冯妙只觉得他言语古怪,反倒不好接下去,只能虚虚应了,仍旧退回原位。
  讲学请到的夫子,是范阳卢氏颇有名望的一个老者。讲授的东西,十分晦涩拗口。冯妙曾经跟着母亲读过不少书,还是觉得用词生僻,有些地方听不懂。不知道是不是预先演练过的缘故,在座的几位卢氏公子,倒是个个精神抖擞,时不时还会提出些问题来。
  冯妙悄悄打量其他人,另外几个名门望族的子弟,也听得云山雾绕,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再看左手边坐席上的人,冯清眼睛时不时地往拓跋宏身上瞟,看样子根本不在意老夫子讲些什么。拓跋瑶听得无聊,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眼看就要睡着。北海王拓跋详身形健壮,在位置上扭来扭去,已经十分不耐烦。始平王拓跋勰皱着眉头,很努力地在听。只有拓跋宏,右手撑在桌案上,双眼平视夫子,神情和煦,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样子,那老夫子应该有些傲气,迫于皇权压力不敢不来,却故意挑选晦涩难懂的内容,等着看拓跋皇室出丑。
  冯妙悄悄离席,绕到远闻阁侧面的小隔间外,崔姑姑正在小隔间门口站着,等候太皇太后随时召唤。她凑到崔姑姑耳边,悄声说了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派人准备些吃的喝的,给里面送去?要吃起来方便、准备起来也快的。”
  想起北海王拓跋详的癫狂举止,她又特意加一句:“喝的东西不要酒,别的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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