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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莲:六宫无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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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姑姑这会才平了怒气,指着回廊外面说:“你们先去,把备好的鲫鱼汤盛在薄胎碧玉小罐里,仔细点,别再出什么差错。等太皇太后用过膳了,你们自己到奉仪殿前院,各领十鞭子,以后在奉仪殿,当心着点。”
  两个宫女听说是在奉仪殿领罚,立刻感恩戴德地道谢。在太皇太后眼皮底下,这责罚就说一不二,既没人敢偷偷放水,也没人敢暗中下狠手。这些有职位的宫女,在宫里时间长了,总免不了有几个死对头。要是送她们去永巷领罚,撞在死对头手里,恐怕连命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崔姑姑,别气了,难得大公子进宫一趟,总得让太皇太后高高兴兴地吃了这顿饭。”冯妙小声劝解,心里对两个无辜受累的人万分抱歉。
  “你当我是气她们砸碎了菜肴?”崔姑姑连连叹气,“我在宫里小半辈子了,宫人失手犯错,见得多了。我是气她们,偏偏把这道七宝骆驼掌,洒在我身上。”
  七宝骆驼掌这道菜,之所以名贵,不在骆驼掌,而全在那“七宝”上。七种珍贵香料混合在一起,加上鲜嫩的小骆驼掌,放在瓦罐里小火煨到酥烂。吃的时候,还要保持加热,确保香料的滋味,能够均匀地散发出来。
  “太皇太后刚吩咐我去制香,可这七宝的味道,染在身上,好几天才能去掉。身上染了味道,还怎么制香?”崔姑姑抬起袖子闻闻,上面满是肉腥味,幸亏那块莺哥绿奇南香已经收起来了,没有带在身上。
  这些来龙去脉,冯妙心里都清楚。太皇太后用的香料,一向都是崔姑姑自己配。各种香料研磨、捣碎或是榨汁以后,要再隔水蒸成珍珠大小的小块,方面取用。制香的人,身上不能沾染其他气味,否则制出来的香,味道就不纯正。
  “崔姑姑,要是你不嫌弃,就教教我,我帮你配那香料吧。”她等的就是崔姑姑说起这件事,只要香料经她的手,就可以借机留下一点,她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冯妙心怦怦直跳,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急切来。
  崔姑姑是太皇太后身边、最谨慎稳重的老人儿,要是她一口回绝了,就再没有转圜余地。

  ☆、26、莲囚金宫(六)

  “那怎么行呢,制香可是个累活儿……”崔姑姑倒不是跟她客气,她心里知道太皇太后的打算,并不曾把这两个冯家的小姐真当宫女使唤。
  “没关系,我正好也想学学制香,姑姑就当是教教我。”冯妙仰着脸,双手摇着崔姑姑的胳膊。
  崔姑姑仍旧犹豫,许多世家小姐都会调香,可那种调香,不过是把已经粗制过一遍的单味香料,混合在一起,搭配出不同的味道来。真正的制香,要研磨、要泡水、要过滤……光是把那块莺哥绿变成合用的香粉,就要经过十几道工序。
  “算了,姑姑还是别为难了,”冯妙一笑,“看样子是我太笨,学不会制香,姑姑不知道怎么告诉我好呢。”她语态娇憨,半真半假的话,倒把崔姑姑给逗乐了。
  “可不敢那么想,姑娘聪明着呢。”崔姑姑摇头,“那明天就辛苦姑娘一回。”
  制香在清早时最好,免得混进尘土烈日的味道。寅时刚过,冯妙就跟着崔姑姑进了制香坊。她出东配殿时,冯清还在酣睡,冯诞陪太皇太后用膳后就出宫去了,没人说情,两人的小佛堂罚跪照旧。
  崔姑姑原本也没真的指望冯妙,以为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真吃起苦来就不成了,另外选了一个身子干净的小宫女,带进制香房。可一样一样教下来,冯妙竟然学得有模有样,手上被石舂磨破了皮,也不吭声。一个上午,香就制成了。
  冯妙看着崔姑姑把制好的香粒,一颗颗放进玉盒里,再贴上封纸:“刘伶醉?是这香的名字么?好奇特的名字。”
  “是秘书中散李大人寻来的方子,太皇太后用寻常的安眠香,都不管用。自从得了这个配方,夜里才睡得安稳多了。”崔姑姑把玉盒用丝缎裹住,小心收好。
  冯妙对这些官职、人事不大熟悉,不大清楚秘书中散是个什么角色,隐约想起那天在,在密室暗道里看见的高大背影,不敢再问下去。那天过后,她好几次半夜惊醒,梦见太皇太后手里拈着一枚有毒的果子,叫她吃下去,醒来时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从制香房出来时,她手里悄悄捏住了一小粒刘伶醉,那是她把大块香料切成小块时,趁崔姑姑没注意,偷偷藏下的。这几天兜了个大圈子,就是为了这么一小粒东西。
  心里数着十天日子已经到了,冯妙紧张得手心发凉,午膳匆匆吃了几口,就躲进小佛堂。抄了几行字,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天冯清的话特别多,先是凑过来看冯妙用汉文抄写的佛经,然后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这写的什么呀?我们鲜卑女孩儿,可不学这个。”
  看她不理睬,冯清又问:“你拿了我的飞鸾衔珠步摇,怎么也不见你戴?怎么,你自己也觉得,野山鸡搭个凤尾翎毛,不合适吧?”
  冯妙笔下不停,冷冷淡淡地说:“是你给我的,不是我拿的。”冯清自讨了个没趣,坐回蒲团上,自己嘀嘀咕咕地说:“汉人那套狐媚子的本事……”
  小佛堂里没有滴漏,冯妙只能自己估计时间,约摸快到三更,她开始把抄好的佛经,放进香炉里焚烧。腾起的细碎烟丝,呛得她一阵咳嗽,袖子遮住嘴唇的瞬间,藏在袖口的刘伶醉,滑进了香炉。
  奉仪殿正殿内,崔姑姑正把新制好的刘伶醉,放进浅碟子,用无色无味的纸卷,取了火点燃:“太皇太后,今晚用不用叫人盯着点小佛堂?”

  ☆、27、莲囚金宫(七)

  太皇太后微微眯着眼睛:“这香味不错,甜腻劲头压住了,木质的辛甘味道,倒是透出来了。”
  崔姑姑长年制香,知道其中缘故,这一盒刘伶醉,是冯妙一粒粒加水揉了、再加热的。这道理,就跟女儿茶一样,靠的是制作者天然的处子幽香,单凭技艺无法达成。她不敢隐瞒,忙说:“这一盒是妙儿小姐动手制的。”
  太皇太后轻轻点头,像在细细品味香料的层层韵味。崔姑姑在一边等着,不知道太皇太后是什么意思,又不敢再问,正心焦时,听见太皇太后说:“今晚你也早些睡吧,叫两个太监值夜就行了。”
  崔姑姑应了声“是”,吹熄了烛火,把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用轻纱罩住,放在床榻边的紫檀上。太皇太后从来不在夜里把灯火全熄,可自从当年上阳殿失火后,太皇太后夜间睡着时,就再不用烛火了。
  小佛堂内,冯妙瞥见太皇太后的寝殿熄了烛火,用桐油浸过的梨木小铲,拨了拨香炉里的灰。冯清已经歪倒在一边,睡熟了。这刘伶醉的确管用,冯妙用棉纱小球塞着鼻子,又借着咳嗽,大半时间都用袖筒遮住口鼻,这才没有睡过去。
  她从袖筒里拿出冯诞带来的纸笺,这几天一直没有机会处理。“棠棣之华,萼栿依依……”弟弟冯夙还小,未必懂得这里面的意思,也许只是凑巧选了《小雅》里的这一首,但这诗句,却让她第一眼看见,就差点失控落泪。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阿娘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冯妙把纸笺撕开,也放进香炉里,一点点烧掉了。手足情谊,记在心里就够了。即使是亲生姐弟,私下传递信笺物品,也是大罪。
  将将烧完,冯清翻了个身,“咚”一声踢在柱子上,嘴里还咕哝着残缺不全的梦话:“……娘亲、娘亲说了……鲜卑女孩儿,才不用学那些汉文酸诗……”
  冯妙赶紧匆匆盖上小香炉的盖子,凝神确认冯清并没醒过来,这才在脸上仔细收拾了一阵,掀开帘子溜出去。在她身后,一直昏睡不醒的冯清,脸上现出异样的潮红,白皙的手背、脖颈上,发起了一片红色的小疹子。
  奉仪殿前殿,通常有宫女太监值夜,后殿围墙外,就是羽林侍卫换岗的小营,反倒用不着设人值夜了。
  奉仪殿角门旁边,有一丛人工移植的竹林,种的是十来棵细竹。冯妙偷偷观察了好几天,才选定了这条路线,仗着身形娇小,从竹林缝隙间钻出去。
  密室的方位,她后来也回想了好几次,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那处宫室似乎是废弃的,侧面还挂着一幅五色珠帘。后来借着出门跑腿,她也偷偷找过,可是奉仪殿四周,根本就没有什么废弃的宫室,更没有什么地方挂着五色珠帘,她只能沿着大致的方向走过去。
  树影幢幢,小时候听过的那些鬼故事,忽然一个一个从心底蹦出来。冯妙挪着小步子,四面张望,可无论看向哪一边,都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急忙转身,其实又什么都没有。
  难道讨厌鬼把自己戏弄了?冯妙撅嘴,小声嘀咕:“真是个讨厌鬼……”
  一阵风卷着沙土吹过来,她下意识地转身躲避,忽听身后高处传来声音:“你转来转去,找什么呢?”

  ☆、28、莲囚金宫(八)

  冯妙循着声音看过去,一袭黑衣的少年,斜斜坐在一棵老槐树上,身子倚着粗干,一条腿垂下来,另一条腿踩着身下的树枝,一荡一荡。朗朗圆月挂在他身后黑沉沉的天幕上,勾勒出比例匀称的身影,面貌衣着反倒看不大清楚。
  声音里带着嗡嗡的回响,跟那天在密室暗道里听到的少年声音,一模一样。少年应该是在嘴里咬了什么东西,隐藏了本来的音色。
  果然是他,冯妙的一只袖筒还遮着口鼻,另一只手已经向他指过去,想到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语气客气了些:“我找你呀,我已经记不得,那天是因为什么事被你灌了一颗毒药了,灯光昏暗,我又被你掐得头昏脑胀。看在我什么都不记得的份上,求你把我的毒给解了吧。”
  “可以呀。”少年手一扬,把一只白瓷小瓶抛到她面前。
  冯妙没料到他如此爽快,半信半疑地扭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一粒滚圆的药丸。微酸的气味,十分熟悉,冯妙狐疑地自言自语:“解药的味道,能跟毒药一模一样的么?”
  少年轻笑一声,拖着长声说:“不能啊,所以,我是骗你的呀!”那个“骗”字,在半空里挑了个向上一勾的弧度。
  冯妙愤怒地抬眼,少年却依旧闲闲地压着树枝,一副“我就是戏弄了你,你能如何”的样子。冯妙把白瓷瓶托在手心里:“不给解药,我问你个问题总可以吧?那天……你有没有捡到什么东西?”
  “刚才不是还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会怎么又想起来了?”少年不紧不慢地说着话,压着树枝的脚一松,身子借着树枝弹起的力道,纵起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在冯妙面前。束身黑衣紧贴着他的身形,脸上戴了一张青面獠牙的傩仪面具。
  他看见冯妙脸上覆盖的轻纱,又是轻声一笑,看来两人存了同样的心思,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脸。
  少年拿回白瓷小瓶:“你总得告诉我,你丢了什么东西,我回去仔细找找,才能回答你,究竟捡到没有。”
  冯妙恼火却无奈,眼前这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滴水不漏。她可不敢说出丢了飞鸾衔珠步摇,那件东西名头太大,让人认出身份不说,更容易被他多捏住一个把柄要挟。
  “你不说,我可就走了,反正这毒发作得慢,一时半会也要不了你的命,等你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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