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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为金枝玉叶的嫡公主,高不成低不就,反倒耽搁到了现在。
但凡她能早点想通,不再指望着顾述白回心转意,早就嫁人生子了。
玉扶回想丹阳公主的话,“其实她说的也有道理。顾侯府行事清白,忠君不二,可陛下和大将军那么好的关系,尚且忍不住偶尔猜疑。将来不论哪个皇子即位,未必能像陛下这样信任顾侯府。若有一层姻亲关系,自然好许多。”
她说到后头,抬头看顾述白,“大哥哥,你就一点都不心动吗?”
“心动是有一点的。”
顾述白有意逗她,“可是我想了想,觉得顾侯府的世子夫人是仙人谷嫡传,是能掌握凡人生老病死之人,比是个公主更有用。”
玉扶顿时脸红,这不是她刚才用来吓唬丹阳公主的话么?
他还一字不落地记下来了。
她索性抱着矮子松朝暖房外走去,不再理会他。
顾述白接过她手中的花盆,“好了,不逗你了,你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愿续弦么?”
玉扶当然知道,“是因为大将军对夫人一往情深,这个我听许多人说过。”
顾述白点点头,“父亲是个长情之人,他也一向是这么教导我们的。他从来不会催促我们成婚,也不会说要寻个门当户对的姻缘,而是说要找自己喜欢的女子过一辈子。”
顾怀疆身居高位,却无欲无求,唯独这件事上他很坚持。
为此不惜拒绝陛下赐婚。
玉扶感慨道:“大将军自有大将军的风骨。”
这般风骨,值得他们这些晚辈效仿。
顾述白道:“所以你不必担心什么有用没用的事,父亲最喜欢你,在他心目中你是他最满意的儿媳人选。”
“谁担心这个了?”
玉扶小脸一红,掩饰地朝前跑开。
她只是问问罢了,对于这件事,她还真不担心。
顾述白在身后喊她,“玉扶,你跑慢一点,等等我。”
玉扶一扭头,顾述白端着那盆矮子松一下不稳,为了护住盆栽竟然摔到了地上。
“大哥哥!摔到哪儿了?”
她慌忙回头去扶,顾述白嘴角一勾,得逞地露出笑意。
“没摔到,就是想让你牵着我走。”
他抓着玉扶的手顺势站起,不由分说,牵着她朝上房走去。
玉扶挣了两下,没挣脱,索性安安心心让他牵着。
反正合府都知道顾怀疆想让他们定亲了,严铮那几个小将更是直白,见着玉扶就少夫人少夫人地叫。
当然,他们不敢当着顾述白的面叫,他还是很维护玉扶的闺誉的。
要让他听见,准保打严铮二十军棍!
“玉扶,你给父亲挑了盆栽,也给我挑一个吧。我就摆在书桌上,每日看着,好不好?”
玉扶早就想好了,“好啊,大哥哥的桌上应该摆玉竹。”
玉树临风,其中还契合着玉扶的名字,顾述白自然喜欢。
她又道:“我给大家每人挑一盆,屋子里有些绿色,心情自然好一些,是不是?”
顾述白眉梢一挑,站定问她。
“那你打算给你二哥挑什么盆栽?”
“二哥屋里应该摆桃花,可惜这个时节桃花还没开,不如就摆水仙花吧?”
水仙正是这个季节开的花。
顾述白点头道:“二弟的桃花一向多,确实不必再摆桃花了。水仙好,水仙洁身自好,三弟要是看到一定很欣慰。”
玉扶没听明白他话中的玄机,只是听他提起顾寒陌,道:“三哥屋里应该摆石榴花,他那屋子里冷冰冰的和雪洞一样,摆点红火的也能热闹些。”
……
“二公子,玉扶小姐命人送了花来。”
顾酒歌正在房中信,忽听院中的小厮禀告,“快拿进来。”
原来是一盆水仙花,养在青花瓷的阔口大缸里,花朵也有开放的,也有含苞待放的。
玉扶怎么忽然想起给他送花了?
他问小厮,“是单我有呢,还有大家都有的?”
“都有的,只是大家的不一样。侯爷的是矮子松,大公子的是玉竹,二公子这里是水仙。”
顾酒歌洋洋得意,“大家都是绿树,只有我的是花,看来小玉扶还是很偏爱我这个二哥的。”
小厮仲夏抬起头来,“大公子说水仙花洁身自好,送给二公子正好。”
顾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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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殷姬媱的生母(二更)
顾酒歌把那盆水仙摆在书案上,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花儿真白,我记得水仙有个别号,叫凌波仙子是吧?”
“这花儿好香,没一会儿我这屋里都是香气。”
“这花儿……真好看啊。”
仲夏伺候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了,“二公子,您又不是头一次见水仙花,至于么?”
顾酒歌白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玉扶送的水仙花。”
仲夏低下头,嘀嘀咕咕,“明明是暖房里培育出来的……”
“嘀咕什么?”
“没,没什么。”
顾酒歌站起身,“我要出门一趟,你好好照顾着花,千万别让它死了。”
“啊?我照顾啊?”
仲夏一脸无辜,“二公子,我不会照顾花啊。要是种在土里的倒罢了,种在水里的我更不知如何照顾了。”
顾酒歌都快走到门口了,又折返回来,“不会就去暖房问丁管事,难道还让公子我教你不成?”
说罢拿折扇朝他头上一敲,径自处了门。
仲夏忽然想到什么,跑到门边大喊,“二公子,您去哪里啊?”
“去城郊,天黑前一定回来。”
他头也不回,只拿折扇随意朝身后的仲夏挥了挥。
仲夏又开始嘀嘀咕咕,“这样冷的天气,出门还拿折扇,二公子真是越来越骚包了……”
顾酒歌一个人骑马出了城。
临安城外有一片荒山,地势较高,每每落雪要等城中的雪都化尽了,这里的雪才开始融化。
他记得上元节那个时候,城中并没有积雪,所以殷姬媱所说母亲坟茔被积雪埋没,只可能是在这个地方了。
他策马在山上找寻,近来天气渐渐变得温暖,冰消雪融,山上的景物都看得清清楚楚。
马儿经过许多座孤坟,他小心避开那些矮小的坟茔,怕马蹄踩到对逝者不恭。
好在那些坟茔虽矮小,都立有木制或者石制的墓碑,算是一个醒目的标志。
殷姬媱的母亲坟茔能被积雪覆盖,一定没有墓碑。
他想通了这一点,寻找起来便容易多了,只挑那些没有墓碑的无主坟茔看。
忽然,一块无字石碑映入他眼中。
怪了,能买得起石碑的人家,不可能舍不得刻上几个字。
无字碑这样古怪,一定有什么缘由。
他翻身下马,朝那处坟茔走去。
石碑是一整块青石,纹理细腻,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才能用得起的,用在这样一座矮小的坟茔上十分突兀。
碑前竟还有三炷香,顾酒歌用手捻了香屑,是十分贵重的香料。
正疑惑着,忽听山脚下有人声靠近,他牵着马躲到了一旁的林中。
上山来的是两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的丫鬟,听脚步都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
“我们是给相府办老了事的人,小姐还不相信我们吗?竟还派姑娘大老远的来查看一番,你看,这山路不好走吧?”
那个丫鬟道:“此事要紧,小姐不是信不过你们,而是为人子女的孝心罢了。”
另一个男子道:“是是是,姑娘亲自来查看过,小姐便可安心了。也好,也好。”
三人的声音越来越近,顾酒歌藏身于树后,看到他们走到那座奇怪的坟茔前。
丫鬟伸手摸了摸石碑,“这个石碑的材质尚可,虽然不能立碑文,也能聊以宽慰小姐的心了。只是老爷从前在帝都就不喜欢小姐出城来拜祭,现在大公子当家,更是不让小姐出城了。还请二位费心料理,寒食清明来给小姐的生母上柱香。”
她说着,从袖中摸出两块银子,给了那两个男子一人一块。
那两个男子得了赏,忙不迭应道:“姑娘说的是,老丞相在的时候就嘱咐过我们,我们哪敢不尽心?小姐的生母身份隐秘,没有对外界透露,但她也算是我们的主子,我们自然不敢懈怠。”
那丫鬟点点头,“放心吧,我会对小姐说你们的忠心,让她多和大公子美言几句,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嘿嘿,多谢姑娘。大公子如今是丞相,有他一句话,我们日后必定感激小姐的好处。”
她最后朝着墓碑躬身一礼,走下了山坡。
待他三人离开,顾酒歌从树林中走出来,细细端详那块无字碑。
“殷姬媱的生母果然不是殷夫人,照那三人所说,她是妾室所出。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有何要紧,竟然让殷兖如此费尽心思隐瞒?”
他自言自语,忽觉一阵阴风刮过,天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罢了,还是先回城中将此事告诉父亲,再从长计议。
他翻身上马,绕道后山,飞快朝城中奔去。
26 风雨将至 (三更)
“你说殷姬媱并非殷夫人所出,确定么?”
顾怀疆在外书房中处理公文,顾述白也在,听了顾酒歌的话颇为诧异。
殷兖一向号称清心寡欲,一心侍君无心女色,府里除了一个正经的丞相夫人以外,并没有妾室。
后来殷夫人过世,他也没有再续弦。
和顾怀疆不再续弦的行为不同,殷兖这般行为常被朝中之人调侃为做作,说他是为了装贤德,装圣人。
圣上也需要男女之情,太过不近人情的反倒虚假。
这就古怪了,殷兖连续弦夫人都不要,又怎么会有个隐藏起来的妾室?
顾酒歌道:“父亲,上元节那夜我出府去找大哥他们,偶遇殷小姐。当时心中便存了疑窦,今日才特意出城查访。没想到正好遇到了相府的人,若非如此,孩儿也不敢相信。”
顾述白道:“你确实听见了,她生母身份隐秘这话?”
顾酒歌点头,“确实。难道她的生母会是罪臣之女,乃至是风尘女子,所以老丞相一直藏着掖着,怕堕了他的声名?”
这倒有些可能。
可顾述白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顾怀疆道:“风尘女子不大可能,我和殷兖也算相识多年,他从来不去风月场所,府中连歌舞伎都没有。”
这样说来,怀疑的范围就小了许多。
顾述白道:“若是罪臣之女,大理寺必定有卷宗在册,孩儿设法去探寻一番。虽说这是相府的内宅之事,原本不应该我们插手。可我觉得殷朔接任丞相之位后,必定会对我们顾侯府不力。若是能抓到一点相府的把柄,我们日后才能不那么被动。”
顾酒歌也道:“我同意大哥的想法,父亲,这件事就交给我和大哥来查吧。大哥顾侯世子的身份去查找卷宗比较方便,孩儿跟殷小姐有过几面之缘,还算说得上话,或许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顾述白笑着看他一眼,颇有揶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