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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述白笑着看他一眼,颇有揶揄之色。
说桃花,又多了一朵桃花。
邀月的事他还没弄明白,这会儿又来了一个殷小姐。
也不知这回会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
顾酒歌注意到他的目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顾述白见好就收。
顾怀疆思考了片刻,“述白我倒是不担心,他知道怎么避开殷朔的耳目查到想要的东西。可是酒歌,你和殷小姐来往要有分寸。就算她的父兄对我顾侯府不利,她未必知情,你千万不要伤害无辜。”
顾酒歌听这话有些别扭。
父亲该不会怀疑他……想用美男计吧?
他连忙拱手,“父亲放心,孩儿有分寸的,绝不会伤及殷小姐。”
顾怀疆狐疑地看他一眼。
他有分寸?
大概他自己真的觉得有分寸,可是帝都多少女子都为他倾心,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的事屡见不鲜。
要是殷姬媱也这样,那就麻烦了。
说到底,他顾怀疆一世英名,刚正清廉如松柏翠竹,怎么会有个花蝴蝶一样的儿子?
真是古怪。
“咳,咳……”
这回换顾怀疆咳嗽了起来。
顾述白眉头微蹙,“父亲的咳嗽还没好么?孙太医说着了些风寒,吃些药就好。这都多少天了,我看着病情反倒加重了不少。”
顾怀疆摆摆手,“无妨,人上了年纪,难免一病就好得慢一些。我还算好的,陛下今冬感染了风寒,病势缠绵也一直未好。大约我进宫多看望了几次,就染上了。”
顾酒歌原本还不觉得,听顾述白这么一说,才意识到顾怀疆这次的病未免太久了。
他道:“父亲自己身子也不适,这些日子还是别进宫了。就说怕把病气过给陛下,陛下一定会允准的。”
顾述白道:“父亲就在府中好生歇息吧,明日我再把孙太医请来看看。朝中和府中的事情交给我和二弟便是,父亲放心。”
顾怀疆看着自己两个儿子,他们都已经长成,能为他分忧解劳了。
他自然没什么不放心。
“好,都交给你们,为父就提前享享清福。上回玉扶说她练习飞针大有成效,现在一次可以发八针了。既然明日不必进宫,我就去陪她练练。”
顾怀疆难得闲下来,一有时间就想到玉扶。
幸而他没有亲生女儿,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吃醋。
顾述白二人告辞出来,夜色已深,风动树梢。
顾酒歌眉头微蹙,朝天边望了一眼,“这都开春了,风反倒冷了起来。”
顾述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树梢不断被风吹动,在夜色中摇曳如鬼魅一般。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总觉得,有一场巨大的暴风雨,正在朝顾侯府来。”
27 一病不起(四更)
清华宫中,殿门禁闭。
从内务府送东西来的太监,见到殿中宫女都在殿外伺候,吓得不敢做声。
掌事宫女木槿从殿中走出来,朝他使了个眼色,二人退到远处说话。
“大皇子来了,娘娘一时怕是不得空见公公,公公还是先回去吧。”
来送东西的是内务府总管黄公公,见状会意道:“咱家只是来送月例银子的,这是清华宫这个月的银子。木槿姑姑看清了便是,咱家就先告辞了。”
木槿收下他递来的一包袱银子,朝他曲身一福,黄公公自出了清华宫。
待他走后,木槿掂了掂那个包袱,忽然觉得不对劲……
“陛下这回不是一时兴起,本宫在西宫的眼线来通报,二皇子喜滋滋地把这件事告诉了丹阳。只怕再过不久,册立东宫的圣旨就会昭告朝堂了。”
贤妃歪在榻上,一身素装扶着额头。十分疲惫的模样。
近来宁帝病势缠绵,一直是她在驾前伺候,她不像那些年轻的小嫔妃那么有精神,为了防止有人趁机夺她宠爱,她还是事必躬亲地伺候着。
好在后宫之中以她为首,没有哪个嫔妃敢和她相争,她一个人照顾宁帝,好不容易才找到空闲见大皇子。
大皇子道:“母妃,您还有心思照顾父皇?难道您就一点儿都不着急么?”
他这些日子一直设法想和贤妃长谈一次,偏偏贤妃都在宁帝寝宫伺候着,让他等了这么多天。
贤妃抬起头来,“本宫自然着急,可着急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本宫尽心尽力地掌管后宫,照顾陛下,陛下却一点儿恩情都不顾。饶是如此,我不还得更加尽心伺候,希望他终有一天能够感动,能够顾念我们母子一点儿么?”
大皇子皱着眉头看贤妃,她这些年在后宫扮演贤良淑德演习惯了,到这个节骨眼都没走出来。
“母妃,您就没想过,如果父皇这病不好起来,他就不能册立宁承治为太子了。您现在尽心尽力照顾父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贤妃浑身一颤,愣愣地看大皇子,“可是,可是陛下这病不过是风寒,迟早要好的。等他好了,该立谁还是会立的,我不伺候又能怎么样呢?”
大皇子深深看着她,母子两人之间的默契,让贤妃一下子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她手上一颤,差点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贤妃伸手指着他,“皇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分明意会大皇子的意思,可这件事太过恐怖,她必须要亲耳听到大皇子开口,才能相信自己的猜测。
大皇子凑近她,压低声音,“父皇在世立下太子,他驾崩后皇位必定是太子的。儿臣若是想争,就是篡位!可如果父皇一病不起,朝中没有太子,我和他宁承治就是一人一半的概率,尚有争取的余地。”
“你……你果真想对你父皇下手?”
贤妃对宁帝的做法虽然不满,可她身为后宫妇人,也只能想出尽力感动宁帝这种办法。
是而这些日子她伺候汤药,半点疏忽都不敢。
可一向沉稳孝恭的大皇子,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却说,要让宁帝一病不起……
“那你想怎么做?”
大皇子道:“母妃不是一直在父皇身边伺候汤药么?只要您往汤药里加上点东西,父皇病情渐渐加重,没有人会怀疑到母妃身上。”
“谁说没有人?”
贤妃没想到他竟然让自己下手,“陛下身边的人那么多,没有后宫妃嫔,但有太监和宫女。你让母妃怎么保证不被人看见?万一被人看见,谋害陛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大皇子道:“母妃以为不走这一步,我们还有什么办法?一旦宁承治成为太子继位,你我都难逃一死!与其等死,儿臣宁愿主动出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贤妃坐倒在榻上,大皇子的话如同惊雷,在她脑中轰隆隆地响。
大宫女木槿忽然从殿外走进来。
“什么事?”
贤妃惊魂未定,看到木槿面带不豫之色地走来。
她朝贤妃和大皇子福身一礼,“娘娘看,这是内务府的黄公公刚送来的月例银子,从以往少了许多。奴婢接过手觉得不对,派人去追问,他竟说素来就是这么多!”
贤妃眉头一蹙,看了看她手中那个包袱,的确不如以往装得鼓囊。
她斥道:“内务府的人昏了头了,连本宫宫中的月例银子都能弄错,一群蠢货!”
木槿咬了咬唇,看了大皇子一眼,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贤妃道:“有什么话直管说。”
木槿跪伏在地,道:“派去询问的人听到,那个黄公公跟手底下的小太监说,二皇子才是未来的太子,日后不必对清华宫太过殷勤!”
哗啦。
贤妃手边的茶盏,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28 到底是什么毒?(五更)
“孙太医,您里面请。”
西厢院外,齐舟迎着孙太医进来,“我们侯爷一早就在小姐这里,索性您常来府上,不如就在小姐这里诊脉吧?”
“好说好说。”
孙太医笑呵呵地走进来,他也算是西厢的常客了,熟门熟路。
从前玉扶风寒或是流鼻血,顾侯府都是请他来医治的,后来玉扶身体强健了许多,他就很少过来了,心里还觉得可惜。
若常和玉扶见面,多向她打听打听仙人谷的情况,尤其是医神的药方子什么的,那他就占大便宜了。
齐舟也知道孙太医喜欢玉扶,还不要命地和顾怀疆提过,把玉扶送到他府里养这样的混账话,便不多话,带着他直接朝里头走。
怜碧从屋里迎出来,福身一礼,“孙太医,齐管事,侯爷和小姐都在后廊下呢。”
说着领他们进去,孙太医走在前头,一脚踏出后廊,便见眼前一道银光闪过。
他当下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顾怀疆哈哈大笑。
玉扶掩着嘴,“怜碧姐姐,你也不提醒孙太医一声,要是伤到他怎么好?”
怜碧也很无奈,“孙太医太性急了,奴婢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已经走出来了。”
孙太医定睛一看,后廊底下挂了八个靶子,上头都插着一根银针。
他喜得上前观摩,想伸手摸一摸,还是没敢,“这就是玉扶小姐的毒针吧?下官先前听说过多次,这还是头一次见。听说玉扶小姐去救世子的时候,这毒针这么一甩,就放倒了好几个刺客,是不是啊?”
顾怀疆道:“孙太医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孙太医笑呵呵道:“下官听说玉扶小姐去救世子了,就一直在府中摩拳擦掌,以为玉扶小姐会受伤回来用得着下官,所以多加打听。没想到……”
他心虚地摸摸鼻子。
总不能当着顾怀疆的面,说自己对玉扶没有受伤很失望吧?
他不说,顾怀疆也听出未尽之言了。
玉扶道:“大将军,既然孙太医来了,先把脉吧。你的咳疾虽不严重,拖下去也不好。”
众人便从后廊移到了前头,孙太医为顾怀疆把脉,眉头忽然蹙起来。
“奇怪,好生奇怪。”
“奇怪什么?”
孙太医放下他的手腕,“侯爷的确按照下官的药方服药了么?为何这病势一点儿也没减轻,反倒加重了?”
齐舟原本站在门外,闻言忙进来回禀,“侯爷的药都是奴才亲眼盯着熬的,和太医给的药方子一点儿都不差。侯爷每次喝药都是一饮而尽,请孙太医放心。”
孙太医连连摇头,“侯爷是军武之人,体魄强健,小小风邪咳嗽不再话下。下官原本推断侯爷喝药三天就能痊愈,这都七八天了,不应该啊!”
他这么一说,连玉扶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孙太医主动让开位置,“玉扶小姐,不如你来瞧瞧?”
玉扶看了看顾怀疆,谦逊道:“寻医问药最忌讳的就是一病多问,既然大将军的脉一向是孙太医看的,我怎么好插手?”
顾怀疆还没说什么,孙太医已道:“无妨无妨,我不介意。玉扶小姐师承仙人谷,我恨不得多从你身上学点东西呢!”
他说得这样坦诚,玉扶反倒不好意思矜持了,便坐在他的位置上。
手一搭上顾怀疆的脉,她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孙太医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顾怀疆也正色了起来。
他知道玉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