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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天香(木洛)-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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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之心恸之余不免疑惑,这宅子是被政府收走的,怎的会到了买卖人手里?
  带她看宅子的人瞧出了她的疑惑,便解释说:“每过一阵子,政府都会放出几套查抄来的死宅拍卖,这一套也是凑前,两个礼拜前刚拿到,还不及挂牌呢就收到了赞化的书信,便想着夫人住定然合适,我便私自留下了。”
  “如此有劳了。”敏之笑着还礼,宅子就这么定下来了。
  虽定了居所,可里头常年空关着,还需些时日打扫并购置些家什,敏之便一事不烦二主了,仍由赞化的那位友人相帮着打点,自己则在和平饭店里头开了个房间,权做休息了。
  上海是个繁华地,人口众多,可若是不小心叫谁看见了传开去……敏之私心里觉得,还是不要张扬的好,起码现在,她还不想看见某些人,便整日地待在屋子里,除非是非得出门,否则绝对不挪一挪。
  这天赞化的友人过来,说是家什已办齐了,和平里那边墨玉和于妈也带着好些人打扫了个干净,敏之闷了好些天,便想着今日不如就将东西搬进去,自己也顺便去看看。
  多年未来这一条小巷子了,这里的幽静却不输从前,只是苦了那些搬家什的伙计,下了车还得走一条长长的巷子。敏之示意墨玉过来,吩咐了几句,墨玉了然笑着,便进了人堆里高声说:“我家夫人吩咐了,今日的大家劳累,工钱给双倍。”
  来的都是凭力气吃饭的老实人,听见这样的话,自然什么怨言都没有了,吭哧吭哧搬了家什进门,又见里头早有一个慈眉善目的嬷嬷带着人备好了茶水,连点心都是肉馅的,这样的主家,怎么会不好好干活?就连干完了活出了门,也还要交口称赞一番的。
  “你们说的那和平里,倒是与我从前知道的一个地方叫了同样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脚夫们领了工钱散了,自然要去那平时常去的地界喝个小酒,说话间便有这么个面膛黝黑的三十岁左右汉子凑上来。
  “那时候我还在那户人家帮工,还是前清刚亡国那一阵呢,住在那里的是前清的一位格格,老爷殉国了,那么大的家业一下子就散了,便遣了我们一众仆人出来。赫!好家伙,那一次的遣散费是我这辈子拿到最多的,那么好的主子,我金顺当真是没跟错过人!”
  旁边喝酒的几个里显然是有人听说过这事的,便说了几句附和的话,却听见角落里悠悠传出一声:“或许是因着那地段呢?能住在那里的人都不缺银钱,多给你些许工钱而已,并不是给不起的。”

  第一五八章

  叫做金顺的那人听见这话就有些不高兴,拎着个酒瓶子就过去坐下了,大约是喝多了,或者时日隔得久。也没认出眼前这人。
  “这位少爷这么说,想必是不知道其中细节。当时金府给抄了家,大门上封条新新的呢,我家小姐那是将自己的嫁妆凑了去典当,换回来白花花的银子给我们发的工钱。您这么说我也不怪您,毕竟您没看见当时的情景,三个女儿家。就是我家小姐并两位夫人,自己担着那么重的担子,还反过来宽慰我们这些下人,还说往后若是境况好了,接着给我们这些旧人一口饭吃。”
  眼前这位坐着的公子只是沉吟不语,边上的其他人却都连连附和起来。这小酒馆里头坐着的都是码头上卖力气的脚夫之流,无论在什么朝代,民心都是易于收买的,只要给口饱饭,就很容易讨得人死心塌地。听见有这样的主家,自然是人人觉得舒畅的。
  “少主,时辰不早了,那位夫人已经到了。”
  眼看着欢乐的人群,阴暗角落里坐着的公子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难辨,嘴角却是若有似无噙着一缕笑。
  趁着众人欢笑,由人引着出了小酒馆。上了一顶青呢小轿。
  轿子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处弄堂前,早有人候在弄堂口,见轿子停下,忙上前去打起轿帘,里头的人长袍一掀,缓步跨了出来,正是从前漕帮的少主,陆隶铭。
  几个月前,民国大总统袁项城因尿毒症不治,驾鹤西游了。据说段总理带着人去钓鱼台取遗诏时,上头并没看见袁克定大公子的名字,莫说克定,袁家人一个都没。听见这消息,各地稍稍消停没几天的军阀们又扯了个借口打起来,今天奉系打直系,明天桂系打滇系,后天皖系又蹦出来挑个事儿,几个月竟然没有消停。只是闹腾归闹腾,总统换了人,段总理却依旧坐镇京城,且在他的授意下,袁总统时代的一些案子,比如漕帮陆家,被赦了无罪,隶铭便摘了那人皮的面具。仍旧以真面目示人。
  “人到了?”
  “到了,正在三楼上候着帮主呢。”叉央农弟。
  隶铭便不再说话,抿着唇径直进去了。
  木头的楼梯上回响的脚步声空落落的,却是靠近三楼那扇门,隶铭便愈加迈不开步子。在二层半的地方缓了缓深吸一口气,这才放轻了脚步接着往上走,在脚步声的间隙里,正好听见几声说话声。
  “……娘亲,who’sing?”
  “铭儿要说中文。”
  “ok,我们在等谁?”
  “你的父亲。”
  隶铭已经到了门口,却发现门半掩着,怪不得能听见里头的声音,那软糯的娃娃音好听的很,门缝里有影子跳来跳去,急切地想立刻推开门,却又不知为何手上都是湿湿的汗水。
  近乡情怯?
  敏之曾经要求过,让他把那监视的口子堵上,他一开始确实照做了,后来见她与那庞赞化日渐亲密,看不过去,又将那洞口扒开了。大丈夫不拘小节么,旁的没看见多少,却听她在睡梦中时常念起一个名字,铭儿。这名字似乎听过好几次,又见她一念起那名字就眉目柔和,心里不禁一跳,这神情瞧着,怎么仿佛小时候母亲看着自己与隶钊的样子?
  隶铭是个什么都要掌控在手里的人,天知道心里那念头闪过时他是有多狂喜,翻遍了整个上海滩,连带着苏州嘉兴一带,将从前在袁大公子府里头伺候的几个奴才一个不落地请了回来。
  克烈当初虽然是大半夜的做的谋划,可是出去找那重病的婴孩却是府里小厮帮忙做的,正好给隶铭逮了个正着。
  得着了这边的口供,隶铭连信都不写了,直接挂了德律风过去,让那小厮将方才告诉自己的话对着听筒又说一遍,然后抢过听筒,咬牙切齿地警告他:“给我我女儿的地址!否则我就带你去坐船。”
  无奈线路太差,吼完了才发现那边已经只剩下嘟嘟声了。隶铭砸了德律风,转身就吩咐人订了一张北上的船票,船行到了镇江又嫌弃慢,下船就叫找最近的火车站。这么一路风尘扑扑地赶到了京城,衣裳都来不及换就打听了克烈的落脚地,直奔有凤来仪去揪他的领子。
  “好说好说,隶铭兄!这不都是你那娘子要瞒着你么,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告饶归告饶,克烈也是积极响应了号召,不止给了地址,还陪着隶铭去了一趟香港,辗转找到了当时他替他们筹备的地方,却发现那里正在破土动工,问了一圈人,都没一个知道下落的。
  “你这么久都没和他们有过书信往来?”隶铭不满地挑眉看回去。
  克烈挠挠头:“还在上海的时候常有往来,只是你知道,两地书信多有不便,我后来又被父亲叫去了京城……”
  隶铭还想再说什么,只是这终究是自己的妻兄,人家好意照拂,怎么还好当是欠了自己的?便忍住了,没再说话。
  二人在香港待了七天,都没守到什么消息,上海催人的电报倒是一封接着一封,姬十三都看不下去,两人前脚离了上海,他后脚就跟来了,好说歹说,终于在答应了在香港留下人守着以后,成功将隶铭带回了上海。
  也是在几个月后,那边才传来消息说联络上了人。
  原本这几个月的焦灼等待很是让隶铭心焦,可是现在听着里头的说话声,忽然觉得国事天下事,哪能比得上妻女在怀来的踏实呢。
  一丝苦笑爬上嘴角,隶铭又站着听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香港那边的人并没说来的是谁,只说是一向照管着小姐的,可是隶铭听那声音,却生疏的很。他这人疑心很重,疑心重的人心思都比较细腻,对声音这种东西一向是很敏感的。敏之将孩子托给了二嫂三嫂,金家的男人虽不怎样,女人们却十分重情义,当然大房除外,不是除了什么事,绝对不会假手他人。
  想到这里隶铭有些焦急,就看见门“吱嘎…………”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

  第一五九章

  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由奶娘护着站在门口,正抬脸睁着一对大眼睛看着自己。
  “你是谁?”说话的腔调有些怪怪的,却并不妨碍那柔柔的声音直接就敲开了隶铭的心。
  据克烈说,这孩子叫金铭。跟了敏之的姓,却带了自己名字里的字,这么想着,隶铭便有些不大敢答话。克烈很是热情地给他讲解了一番敏之生产时候的情状,还有托孤时候给小娃娃起名字那纠结悲催的样子。
  错过了最佳的回答时机,就听见里头刚才和铭儿说话的那个声音连着咳了一串,然后说:“吴妈。你出去一下。”
  奶娘模样的人向着隶铭做了个手势,便退出去带上门。留下铭儿依旧一脸探究的意味看着自己,然后回头向里头问了一句:“daddy?”
  隶铭顺着她的眼神看回去,只见里头沙发边站着一个瘦弱的女人,穿着时兴的洋装,料子看着是不错的,只是看上去一脸病态,并且那站着的姿势……似乎墨玉她们伺候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
  “你是谁?”隶铭皱了眉头问。
  女人深深纳了福,并且保持着那样谦卑的姿势,埋着头道:“回姑爷的话,奴婢叫做澄碧,原本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后来被三奶奶要去了她身边。”叉央引弟。
  姿态甚是恭谨。只是语气里却委婉地藏好了不满,很不幸地被隶铭发现了。
  “是跟着金家从天津过来的?”
  那女人低着头,仍旧是谦卑的姿态。回说“是”。
  “你坐吧,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站着怪累的。”
  大眼睛的娃娃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看见娘亲做了那样一个奇怪的姿势,便笑呵呵地去学。原本澄碧是不愿意起身的,但是看到铭儿这样,就还是笑着告罪坐了。
  隶铭也看到了这女人貌似恭谨下面的不卑不亢,默默苦笑了一下,也是自己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二哥二嫂和三哥三嫂怎么没来?”
  “回姑爷的话,二爷二奶奶刚到香港时。就寻了个机缘与英国人做起了生意,常在英吉利与香港两边跑动。”
  听着这话里的意思,二房与三房原来到了香港就分头行事了,也像是他们金家人做的出来的事情。
  “那么三哥三嫂呢?”
  澄碧忽然起身行了个礼:“回姑爷的话,三奶奶刚到香港没两个月,就因为疟疾去世了。”
  说完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隶铭。
  隶铭从初涉漕帮事开始,到后来管理青帮,期间不知道受过多少言语甚而兵器的威胁,可是从没有看到单独用一双眼睛,竟将那些需要见血才能表达完全的恨意明明白白地告诉给他。那一口一个的“姑爷”,这女人垂着头时是带着多少嘲讽叫出来的,隶铭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如芒刺在背。
  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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