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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屏息,就连那些清早赶来等了一整日的就为目睹一眼倾国风采的女子们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仿佛此人如天外之仙般,微微一口人间浊气便会将他熏至九霄之外。
他垂首由着内侍躬身相引,侧脸的线条完美得让人窒息,鼻尖高挺,艳阳竟也因为他而变得温柔,薄薄的洒在他的周身,微微垂下的睫毛打在脸上鼻梁上一弯梦幻的阴影……
无数的眼光跟着他,进入墨绿的宽台帷幕中,他被请至主位落座,向身边的兵部尚书乌有廷低低说了几句话,立即有人高喝:“殿下嘱咐,无需见礼,比赛继续!”
萧静好默默下台,向考生席中行去,走到一半,她下意识的回头,正迎上他远远看过来的目光,浅浅的笑,酒窝漾在颊边,那样的温柔,似乎这些日子的避而不见根本不曾发生。
他的笑还和从前一样,但萧静好却看到了他的不一样。
清瘦了,从他越发大的眼睛便可以看出。
苍白了,从他越发浓黑的眉便可以看出。
她转身找到位子坐下,心里却在揪着疼,这个月的七日驱毒,她没有陪在他身边,只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出现而已,她此刻恨不得掴自己两嘴巴,为什么他不来自己就不去找他?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自私?为什么没有了刚开始那样缠着他的勇气?
是自己变了吗?
就因为沐沂邯的那个质问?
她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麻,场上比赛还在继续,但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关注,所有的声音和画面在她耳旁和眼前飞快的过,只留下嗡嗡的声音。
太阳就快落山,怎么还晒的她头昏脑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勇气去看他的笑脸。
肩上突然一沉,吓得萧静好一跳,她抬头,迎上一张大咧咧的笑脸。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路锡兰靠着她旁边坐下。
这人虽然和她没见过几面,却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自己当熟人。
萧静好没好气的囔道:“别打扰我沉思!”
“这是考武举,你以为是科举?沉思能拿状元?”路锡兰毫不在意,“这殿下来了就是好,居然发花茶给考生。”
萧静好抬头,正有内侍将一个个精致小巧的雕花葫芦依次发给每个考生。
身旁的路锡兰领了两个,递给她一个。
萧静好扒开塞子,一股清凉的茶香窜入鼻孔。
她对着壶嘴喝了一口,尝出了是薄荷茶菊花茶,淡淡的蜂蜜甜,清凉的薄荷香,滑入肺腑顿时驱散了满脑子的郁气,心情随之开朗。
她抿着唇偷偷看向主席台,正好看到他笑吟吟的望着她,他眨了眨眼睛,用眼神给她鼓励。
萧静好不禁呵呵一笑,旁边路锡兰凑过脑袋不解的自言自语:“喝口花茶就兴奋了,又不是喝的酒。”
“你懂个屁!”她一把推开路锡兰的脑袋,场上传来高呼,“萧静好,路锡兰!”
两人对视一笑,路锡兰一口气灌下花茶,拍拍胸脯喝道:“老子终于要解脱了!”
毫无悬念,两人装模作样的过了几十招,路锡兰被萧静好一记飞云腿给“咻”的一声踢到了场外,那厮“挣扎”了半天终于爬起来,泪流满面吼道:“东风吹!战鼓擂!命中注定输谁,谁!”
萧静好跄倒。
………………………题外话………………………
解你娘的裤腰带!
掐你爹的半根菜!
嘎嘎,好邪恶!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两两为难
经过路锡兰那一场,萧静好连赢两场强势挺进一甲武状元和榜眼之争,此时最后一场双雄对战。mianhuatang。cc '棉花糖小说网'
场上萧静好和孟和,在偌大的广场中央,屹立在月色下,对峙。
两人已经对招几十回合,这一场不同前几场,对战到最后,两人均显疲态,而孟和并未如她想象中的退让,一招一式全是用尽全力,萧静好心里清楚,他是想看自己的真功夫,到底配不配统领新月族。
萧静好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渍,冷冷看着对面的孟和,操你娘亲的,老娘最恨说话像放屁的人!
孟和默然一笑手腕一抬,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在月光下竟连寒芒都未现,这招若用在战场偷袭,只怕无人能躲得过这样的致命一击。
萧静好挥出银链直卷长枪,看台上的乌有廷心里一惊,这迎战一招破绽百出,此时为护性命不可厚非,但银链怎可和坚硬的长枪想抵抗,他看向身旁的斥尘衣,见他静若泰然,看着场上比武,竟连眉梢都不曾动一分。
乌有廷道:“不如今日先停,明日再绝胜负?”
“不用!”斥尘衣眼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场上,淡淡道:“今日明日总是要有结果的,且看着吧。”
乌有廷垂头:“殿下英明。”
场上,萧静好的长链直卷孟和的长枪,须臾间,却倒链及抢身的那一刻,突然拐了个弯,链头的菱形毛刺尖端直抵孟和腰间空门,这一招神出鬼没,谁也没想到银链居然会拐弯,也亏孟和反应灵敏,他猛然吸气后躬,银链尖端于他的腰间空门只差丝般距离,“唰”的一声清脆响声,萧静好笑着收回了银链,孟和抬头一看,只见她手中的银链末端还有三寸长没有放出。
他轻吁口气,脸有愧色,轻声道:“属下愚钝,主上莫怪。”
“那你便输得漂亮点吧!”萧静好呵呵一笑,方才路锡兰的狗吃屎式摔出场外,真的太假,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他是在放水。
“再来!”孟和长枪往地上一夺,地上灰尘四起,脚下跟着一震一麻。
萧静好抢先出手,凌空一跃如长虹贯日,孟和手中长枪华丽一炫,枪头破空直上猛取萧静好腰眼,萧静好手中银链“唰”的一声射出,如银月光镀就寒芒雪链,这一次银链直卷枪尖,猛力一抽枪尖一空,孟和低喝一声正欲转身,空中萧静好已经快速落至他身后,肩后三井穴一麻,他右臂一软长枪离手,远处”砰“的一声,枪头竟在方才银链一抽时被甩出了场外。
武器被毁,穴道被封,此局无需被打出场外,胜负已定。
孟和深深一揖,高声道:“在下认输!”
“呼…”
所有人沸腾,真正兴奋的一小半,高兴着终于下班的一小半,还有意犹未尽的一小半,当然,意犹未尽的可不是为看比赛,而是看主席台上首座的哪一位。
虽说是孟和放水得到的第一名,但萧静好不觉得耻,在她的概念里,不管用什么手段能赢才是王道,她高兴的看向主席台中央的斥尘衣,他也在正看着她笑,那笑意里满满的赞许和关怀,让她心中一跳。
她不相信斥尘衣看不出孟和的放水,本以为以他的性子觉不会认同,但在此刻他的笑,明显的给了她一个珍贵的安抚,这种无声的认可在别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无私秉承公证的斥尘衣来说,却是难能可贵的。
几个官员在他耳旁低声说着什么,他认真的侧耳聆听,时不时用手挡住嘴唇低低咳几声,远处的萧静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泛起的青气,似乎额角还有细密汗珠。
她一惊,正要上前,那边有人开始高唱:“孝诚三年,武举登科名单,二甲十五名……”
她无心听那边的登科名单,目光移向斥尘衣,他脸色雪白,捂住嘴的指缝间刺目的血正缓缓溢出,只见几名官员站了起来,面露急色。高台内有为武举考生意外受伤安排的御医,已经围了上去。
“一甲三名,探花,吴曦县晏西林,榜眼,绥县孟和,状元……”
她脚下生风的奔向主席台,耳旁风声呼呼,什么都听不到,只看到他已经被大小官员围起来,御医们的手在发抖……
“你不能进去!”
台前十丈处有一排禁军提枪阻挡,被她一个个挥开。
左右禁军开始围拢,枪尖对着她厉喝:“快退回去,否则休怪枪下无情。”
“让我进去!”萧静好看向高台大棚内,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糟,“让我进去!”她冷着脸重复。
“通知皇上……情况不乐观……只怕……”
不知道为什么,隔着这么远,她仍然听到了高台内御医的断断续续的这几句话。
只怕什么?
她的头懵然炸开,手心的汗溢出,银链攥在手中几乎被生生攥断。
禁军不为所动,萧静好眼眸一红长链出手,正欲挥出,只见远处有人飞奔至高台,一路狂奔一路高喊:“燕惊坡一线天遇火药轰毁,山壁坍塌死亡过百,呈请殿下派兵援灾——”
禁军懵然,纷纷看向高台,场外开始议论纷纷,萧静好心里陡然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此刻她没有时间多想,她已经没有了正常思路去想别的事,趁着乱她奔向高台,却听场外路锡兰高声呼唤。
她心中一跳猛然回头,路锡兰已经飞奔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师叔方才告知,燕惊坡山壁坍塌的时辰,和沐公子一行路过的时辰,刚好……”
路锡兰的嘴巴一闭一和,他明显在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可她怎么什么也听不到,脑中嗡嗡作响,就像装满了苍蝇般阻挡着她所有的感知。
“你说什么……”她木然的开口,竟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你——说——什——么——”她凄惶的捂住耳朵,“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死,昨日他还说三个月后一起去云丹草原寻找新月地宫。
不不不,有可能是他,昨日分别时自己已经拒绝了他,他心灰意冷带着满腔失望走,大意中了埋伏也是有可能的。
是是是,一定是他,燕惊坡一线天,回南晏最近的路,就算他有防备如何能知道事先藏好的炸药?遇难人数也吻合。
是他,是他……
这个事实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她此刻太清醒,心中的绞痛和欲裂的头痛让她更清醒,她恨自己怎么没有晕过去,她不想面对这种残酷的事实。
“快快,拦住她!”
“姑娘——”
身后有惊呼乍起,风一吹她猛然清醒,自己已经在马背上,身后是十七和路锡兰,正策马追上来。
她眼睛扫向高台,昏黄的灯火摇曳,人去楼空。
尘衣……
心中一疼,她发了疯似的掉转马头向着城南疾驰。
沐沂邯……若真的是你,我去了也于事无补不是吗?
若不是你……
希望不是你……一定不是你……
三个月后,我会在云丹草原等你,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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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对不住了,那请几位大人慢走!”
屋外宣旨传喜报的内侍杂沓的脚步声慢慢消失。
“福叔,你相信主子真会遇难吗?”
“呜呜……我不知道。”
十七咳咳的声音响起。
“哦,主子那么精明,怎么会是他,不会不会。”
“我也相信不会是主子。”
“我们相信也没用,姑娘却是个死心眼……”
“啪”的一声,一个枕头砸得门框一弹,屋内有人吼道:“要嚼走远点,别打扰我困觉。”
屋外两声连叹,人走远了。
萧静好掀开被子猛然坐起。
相信!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