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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举会试,在皇宫南面承安门外的广场上举行。
一大早便是人山人海,三千禁军将赶来围观的群众圈至考场百步以外,考场中央是用墨绿色帷幕精心搭建的仲裁主席台,台下不远就是偌大一个红毯擂台,在远点是射击场,红色的十个箭靶一字排开。
前两场全是靠自己发挥,萧静好在轮流排队等候中时不时往主考台上瞄瞄,始终没见那人身影。
已经快半个月没有看到他了,自此那次“佛跳墙”以后,她感觉斥尘衣淡了不少,不是指冷淡,而是淡,淡若一抹青烟,看得见抓不住,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摸不透看不透,和他的关系好像一朝回到了起点,但牵挂却还在,这样的感觉让她很苦恼,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第一场马上格斗武艺,抓阄决定对手,三百余名举人两人一组,轮流上场,再有会试所有考官从各人灵敏,身手,马术,体力方面给出分数,最后有仲裁算出最终得分。
萧静好抽到的是一位身高马大的男子,在上场后她看向主席台,那空空的主位给她的仍然是失望。
对面男子是名副其实的虎背熊腰,他的武器是一柄钢刀,萧静好选的是比较趁手的长剑,对面男子见对手是一个清瘦的女子,表情明显不屑。
“速战速决吧姑娘!”那人昂着脑袋用两只硕大的鼻孔说话。
萧静好客气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来吧!”
腿敲马腹,两匹马迎面飞奔。
“锵”的一声,那男子大刀劈下,萧静好没有硬接,而是剑身划过那柄迎头而下的大刀,巧劲将他挡了回去。
男子似乎觉得自己轻了敌,双腿一夹策马再一次迎了上来。
大刀在空中舞了个整圈,平扫着划破空气,刀刃带出的一股气流迎面打向萧静好的面颊,连睫毛都被气流扫乱。
她一时间居然睁不开眼,看台下和考场外围的群从发出一阵惊呼,那一刀若避不过,场上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会被拦腰斩断,有些胆小的人不敢再看,忙闭上了眼。
“啊——”
有人惊叫。
却不是因为血刃当场的恐怖,而是只嫌自己眼睛不够大的惊叹。
那女子矫捷身姿,如一线惊泉直上云霄,人们似乎能听到“咻”的一声如利箭当空的破音。
她红色的身影自马身跃起,轻逸灵韵舞动乾坤,有如插上了一双翅膀,在空中翻了几个来回。
说起来亘古长,现实中却是须臾般短,抡刀的男子才随着她的身子昂起头,眼睛还没找到那抹灵动的身影,却在下一刻被黑影所罩,他张大眼睛想看清楚黑影是什么,当他看清楚时,已经晚了。
“哈哈哈哈……”
人群炸开了。
萧静好在哄笑声中完美的跨回到马背上。
男子在地上打了个滚,难为他虎背熊腰也能如此迅捷,一跃而起,他气的双眼通红,额角青筋毕露。
他也不管额头上那只乌青的脚板印子,单手一拍马背,再次跨了上去。
这一次,他谨慎了许多,不再先出刀,紧握刀柄策马而上,准备在马匹错身的时候再来个反拍一刀,他的力气是自己的优势,相信谁也挨不下他大刀的猛力一拍。
萧静好驾马迎了上去,这次她却把剑提至胸前,这男子求胜心太强,而且出手毫不留情,她必须要教训他一下。
两人两马已经相对,正要错身之时,男子运气提刀,萧静好将胸前长剑作势欲挥,一刀刺眼的亮光直射男子双目。
男子眼睛一眨,说时迟那时快,就那一眨眼的瞬间,错开了马身的萧静好挥剑回拍,剑气运足了内力拍向那人后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男子被那一剑拍飞了马背,“唰”的一声,一个弧线落到场外。
主席台上考官兴奋的站起了一大排,围观群众发出“呼呼”的叫声,惊叹之声潮水般涌起。
弱势一方凭借自己的敏捷和智慧,在场上演绎了一场精彩漂亮的大戏。
马上格斗,要的不是力大无穷,也不是武艺高超,更不是身强体健,而是勇决迅捷灵巧自信,还有狡黠。
偌大的广场中央,女子一袭火红的劲装,顶头的风吹起她束在脑后的马尾,单手提剑,背脊挺直,娇小的身影却如同那冉冉而升的朝阳,不容忽视。
良久,主席台上的考官终于平复,纷纷落座,此时才传出一声高唱:“萧静好,胜——”
接下来是步射一石弓,马上七斗弓,没有什么难度,到考完已经是正午。
中午休息的时间,路锡兰笑呵呵挤了过来,包着满口的饭,道:“打得不错!”
“你也不错!”萧静好心不在焉的扒着饭。
“呔,我才不想做什么官,下午的擂台他娘的都不想打。”
萧静好侧头看他,大男人一副没心机的样子,觉得他还真不适合当官,胡吃海喝混一辈子比较适合他。
路锡兰三两下扒完饭,神秘秘笑道:“等下遇到我,可得手下留情,别往不该踹的地方踹!”
萧静好脸一红,塞了一只鸡腿到他的嘴里。
………………………题外话………………………
小元儿一路小打小敲,小强般的存在,她摇旗高声呐喊:小屁小屁,走向胜利,噢耶!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魂不守舍
到了下午统计出的进入第三场的人数只剩下六十人,人数出来,才让人了解到淘汰赛制的残酷,但更残酷的则在这最终决定三甲的最后一场。
因为没有殿试,那么这进入最后一场的六十个考生,相当于是抱着了吃皇粮的铁饭碗。
所有人在一个红色的大纸箱中抽了签,三十个号码,相同号码的为一组对战,直至进入最后决战。
萧静好的第一场,遇到的也是一位姑娘,据说也是江湖人士,一对弯刀耍的赫赫生风。
那姑娘一身黑衣面容清秀,一弯柳叶眉却倒竖于顶,想来是已经观察了她很久,现在是摆好了阵仗严阵以待凛然对敌。
两人揖手,一个“请!”字方落,一黑一红两个俏丽身影已经如两条长虹般碰撞对阵。
银链对弯刀,场上只听得到少女的娇喝,却没有任何兵器交接碰撞的声音。
兵器舞得眼花缭乱,萧静好的目的是想先试探对方的内力和把式,那姑娘也是一样的想法,大概对了百把招,两人打得如同跳舞,躲得多必杀技却一招都没使出。
场外有人跺脚骂爹骂娘,“搞什么鬼嘛,娘们打架就是矫情,照这打发只怕要打到明早。”
主席台上的考官有人开始打瞌睡,有的坐立不安,这样下去还不得加班加点?
对面那姑娘突然勾唇一笑,手中弯刀即刻变幻了招式,唰唰两声,刀尖寒芒毕露,如两轮勾月般快速划向萧静好的脖子。
萧静好没有用银链硬接,而是收起银链一个翻身,唰的一声越过她头顶,两腿劲扫脚下生风,那姑娘看过萧静好第一轮马上格斗的那一跃,知道对方脚底功夫了得,她可不像那个汉子那么蠢,迎着脸给对方踩。
她没有转身,而是弯下了腰,想凭着腰部柔韧的劲从胯下出刀制住落地的萧静好。
而萧静好这次也没打算用脚踩脸,而是一脚踢上了那姑娘弓起的大屁股。
那姑娘被踢中,一个踉跄掼出了几丈远,她回首大怒,骂道:“卑鄙!”
萧静好吐吐舌头,笑道:“活该,你先来阴的怪不了姐!”
“解你娘的裤腰带!”
“掐你爹的半根菜!”
萧静好耸耸鼻子,想对骂?姐我昨儿个才学的新词还没地方用,正好!
“呀——”
那姑娘冲了上来,如一记惊雷般呼啸而至,手中两把弯刀更是舞得看不到形状,满眼只余晃人眼的白光。
萧静好不动,收起了银链,银链对她的两把弯刀,丝毫便宜都占不到,反而会被她舞的如车轱辘的刀给绞断。
她改用拳,元纪交她的长拳,结合气宗归一,以不变应万变,行云流水以柔克刚。
她运气,自丹田而提灌入两拳,沐沂邯给她的内力深厚,加上斥尘衣那些日子连连的清洗五脏,她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过滤得纯而实,两拳生风,在弯刀逼近的那一霎,一拳看似缓慢一绕,却将那其中一只握刀的手震的麻痹至臂膀以上。
“锵”的一声,弯刀落地。
全场屏息。
那姑娘顾不得左手的麻痹,闪电强出右手,弯刀破空一响,勾月般抡向萧静好面门。
萧静好突然仰面横滑,乌发随着她灵动的身姿划出流水一般柔美的线条,冰嬉练就出腿部的劲道和腰部的柔韧,人还未立起腿先出,一脚扫出一股劲风,直直敲向对方下盘。
那姑娘也是个极灵光的,她陡然一跃,生生避过了萧静好的一腿横扫,落地的位置刚好离她掉落的刀不远。
她迅速脚尖勾刀,她的动作极快,却在伸手接弯刀的那一霎,听到了“唰”的一声,随之右手一震,弯刀已经脱手,左手欲接的那把刀在她的失神中从手畔滑落。
萧静好收回银链,丢掉了卷到手的弯刀,调整招式又改为拳头。
那姑娘被她换来换去的招式气得两眼喷火,骂道:“不要脸!”
萧静好也不理,迅速出拳,这次不再是行云流水般的以柔克刚,而是迅猛快速强势!
拳出如海啸山崩,铺天盖地的席卷,拳风劲猛无阻,“咻”的一声已至对方面门,让人想躲都躲不掉。
“啊——”一声惨叫,人已落到台下。
台上少女淡定收拳,吐息,归元。
开场乏味收场迅速。
台上台下,场内场外,无数只张大的嘴巴,瞪大的眼睛,他们在想精彩还没开始怎么他娘的就结束鸟咧?
鸦雀无声了好半晌,好不容易一个一心着急回家亲老婆没丢神的仲裁嘎着嗓子叫道:“萧静好,胜!”
如雷的掌声这才响起。
萧静好嘚瑟的抱拳回礼,一眼看到台下的路锡兰咧着嘴巴呵呵笑,两手举着大拇指不住的晃。
在远点她看到了孟和静静坐在考生中间,若有所思。
还看到场外的十七,一脸关不住的自豪。
还想看到的人,却不知道……
心里一阵堵心,酸酸涩涩的,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怎么的,眼圈一红,她忙用袖子抹了抹,随即看到人群中一阵骚动。
场外的姑娘们面露红光一个劲的往里挤,禁军们被挤得狼狈不堪,考生们全部坐直了身子,勾着脖子往台上看,主席台里的官员全部起立,规整的排列在两边,萧静好心中一跳,随之便听到一声高唱:“晋王殿下,到——”
萧静好陡然转头,她几乎听到了脖子里骨节扭动的“咯吱”声,她傻傻立在场中央,引着风顶着光,看着他。
亲王仪仗一直行到主席台下,藏蓝色软轿被内侍掀开帘幕,一只修长的手先探出来,扶住了轿框,白玉冠下乌发利落束起的脸接着落入所有人的视角,墨绿色丝绒面料九爪金龙王袍,梨花白的披风绣着朵朵祥云。
整场屏息,就连那些清早赶来等了一整日的就为目睹一眼倾国风采的女子们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仿佛此人如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