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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臣天下·朱砂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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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的那一刻,叶习染感受到,从手腕上传来的阵阵温热,以及那简直要捏碎一切的力度。
  叶习染缓缓看去,那个男子,江南的好山好水孕育了他的一副好相貌,江都的风霜雨雪打造了他坚韧隐忍的性格。清冷的面容上,端正高贵的五官,散发着沉沉的执拗,像小孩子一般。一双眼睛落在叶习染身上,眼眸深不可测,即使在他微笑无奈的时候,也是深深沉沉,永远都只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水潭。
  面容恰如叶习染遇见他那年,高贵精致。只是那年初春寒风中,他月白长衫,风姿清腴,笑容和煦,清俊秀雅,纤尘不染,宛如谪仙降临。微微额首,从容大方,松柳之行梅雪之姿。
  而今朝,叶习染望着眼前的他,扯出一丝苦笑。
  一头青丝用白玉冠束在头顶,端出一张素白的面容。锦绣做成的衣服尊贵冷艳,银丝钩边,绘出暗纹蟠龙纹,尊贵雅致。举手投足,那般指点江山君临天下的风范,他用了三年时间,抹杀了曾经的自己。
  叶习染望着他,仿佛隔着光景绵长,看到当年的他,泪水渐渐湿了眼眶。
  他嘴角似笑非笑,眼中痴痴缠绵。
  段千蒻看不懂,叶习染却知晓他的意思,无力地笑了笑,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去拨他的手,“姜洺澈,我花在身上的时间够多了,四年又三年。对不起,我等不了再一个七年了……”
  他仍旧不放手,不发一语。若不是在叶习染挣扎的时候,会更加攥紧,叶习染几乎就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躯体。
  明明前一刻,他还拥着另一个女子说着有多爱她,会待她好。下一刻,就在这里,端着一副痴情的样子,不肯舍弃。
  这算什么?
  姜洺澈的表现,段千蒻有些不可置信,身子摇摇欲坠,意识有些迷乱。叶习染急了,红着眼眶对他吼道:“放手!姜洺澈,看清我是谁,我是叶习染,是你不需要的棋子!你的妻在那边,妻子和棋子,分不清吗?”
  她的话刺得他心口一阵痉挛,他却不敢伸手去揉。因为他怕,怕一放手,她就会不见。就像每次午夜梦回,楼上月下,眉目依旧的她。
  不知是着急还是什么,她忽然哭了。
  眉若翠羽,睫如黑扇,眸如星辰,唇似桃花。眉目顾盼生姿,语气淡淡,就像江南的烟雨,细语呢喃,带着些雨后的惋惜哀愁,哽咽道:“阿珩……”
  这样大的动静,最终导致引来了巡逻的侍卫。
  有阵阵脚步声传来,慌乱中,她红着眼眶,却异常认真的哽咽问道:“其实,你是爱过我的,对吗?”
  临阵不惧,他眉目沉沉,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重要了。
  以后的命运如何都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百转千回,受尽磨难,要的,也只是亲口问他这一句——你可爱过我?爱过的。
  有一些人活在记忆里,刻骨铭心;有一些人活在身边,却很遥远。
  天下很大,即使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相遇时也飘散着淡淡的缘。
  所以,缘来是你,我惜;缘尽你去,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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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
    话说这一章奴家写得好生忧伤~~
    你们这群重口,算虐么??

  ☆、第三十八章 长安·帝心难测

  江都至长安的千里路程,三军列阵,首当一骑便是宫中卫尉公卿许婺远。他主动请缨,请求可以由他护送长安县主安全抵达长安。
  初春的天气,他没有同其他护卫那般身着厚厚铠甲,反而一身月白长袍,广袖博襟,朴素淡雅,纤尘不染。叶习染盛装从他身边绕过的时候,他微微低首,俯身行礼,从容大方。
  叶习染忽然觉得,好多事情,都变了。
  就像叶子会变黄一样,人心能有多长久?
  人生真的撕心裂肺并非是分离,也并非是你身体承受多大的痛楚,而是你内心那种无声的哭泣,悔恨自己当初的优柔寡断,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悔恨自己的倾心付出换来的轻蔑一笑……
  天子率领文武百官在正门前送别,所有人都为这一场盛大的别离感到诧异。心下无不道这叶氏七女可是不简单,入了江都才多少光景,便已然混上了县主之位。而且长安一行,她本是守陵而去,却让当朝天子如此回肠荡气的盛大送别。
  太子在皇上身后负手而立,始终没有抬一下头。
  叶习染举止有礼,从容不迫,含笑目光淡淡落在天子身上,“皇上不必如此,臣女此去乃是为父尽孝,哪里敢当皇上如此抬举?”
  皇上对于她这番疏离有礼的话显然毫不在意,广袖一挥,豪气万丈的笑道:“无妨!母后是叶氏的养女,如此算起来,咱们倒还是一家人!你父亲一生高琼玉树、刚正不阿,朕一向视他为镜,来检讨自己。而今你丧父,朕失一明镜,其中痛苦心伤朕感同身受,故,此去,你可往往要提朕为你父亲上一柱香,转告他——千百年之后,青史丹书上,必留他清白姓名!”
  叶习染猛然抬头,目光如电的射向当朝天子。她晓得当朝天子是天命所归,深知这二十年来他的作为,身在其位,叶习染从未低估他的心思与能力。但此刻,她是真真看透了面前这位两鬓稍染风霜的男人,这是朝代的天子。
  他是什么也不知道吗?不,他什么都知道,而且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
  父亲的死是意外吗?不,不是。他的死众人心知肚明,可却无一人敢于站出来,只因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只是苦无证据,她百口莫辩。
  暗暗握紧手掌,将一切波澜尽收眼底。片刻后,她仰起头眯眼笑道,“如此,多谢圣上美意。臣女感激不尽,只盼能早日归来,也不负圣上恩泽!”
  “嗯。”皇上含笑点头,深不可测的眸中闪过一丝精明,“朕也盼着长安县主能——早去早回。”
  他似笑非笑的语气,让叶习染心头一惊。
  踏上装饰华丽的马车,叶习染的笑脸顿时冷了下来。
  怎么?长安一行说是为父尽孝而去,可若真是有去无回,谁又能如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常年生活在势力漩涡中的帝王,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是叶仲柏独女,斩草除根,皇上岂能就此放过她?
  明里各种赏赐晋封,帝王恩宠不断,普及天下,可暗里谁又知道是怎样的风霜刀剑?以后的路还长着,江都至长安也还长着……
  正出神,调朱却忽然掀了帘幔,攀着门扉问道:“九小姐想见小姐一面,小姐可要见?”
  叶白芙?这个时候连平西王府也要避嫌,不能出席。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莫不是叔父那里出了什么事,所以让她来送个信?
  心里如此想着,叶习染便让她过来了。
  今日风大,她披着玉色的披风,碧色的长裙在风中摇曳生姿。手里攥着丝帕,攀着窗扉俏生生的站在马车旁。青丝被风拂乱,面上粉黛未施,宛如一朵出水的净莲,不胜凉风。如玉面庞在空气中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叶习染竟从未发现。
  她浓密的睫毛像是一把黑扇,扑闪扑闪的,撩拨着人的心弦。似是羞于出口,半响之后方才咬着唇怯怯问道:“七姐姐此去,何时能归?”
  叶习染一愣,随之又反应过来,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个我也说不准,若是不出意外,应是三年之后吧。”
  不谈别的,只是从感觉上来说,她是极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她才十三岁啊,白莲花一样的人儿,纯洁天真、美丽自然,是鲜少的干净。虽然和她呆在一起短短时日,但叶习染早就摸透了她的脾性。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三年之后……”叶白芙柔弱的身子仿佛能被风刮走,听到叶习染的话泫然欲泣,“三年,好久啊。”
  叶习染笑了,“没关系,三年不久。也就是一眨眼。”说这话的时候,她眉眼带笑,眼角悄悄瞥向另一旁,天子身后,沉默不语的男子。
  像是当年他说的那样,“五年,不久。”
  他说不久,结果真的不久。
  若是五年便是一闪而过的话,那么三年便更是不值一提。
  “白芙不要哭……”她细心的哄着眼前柔弱的女子,“你忘了姐姐跟你说过的话吗?爹不在了,我们要坚强;如今姐姐也要离开白芙,白芙便更要坚强……”
  叶白芙忽然仰起头,泪眼盈盈,“白芙不如姐姐坚强,白芙需要人陪……”
  “白芙有哥哥在啊!”她有些鼻酸,“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回来的。”
  天子眸光一闪。
  叶习染心中冷笑。有去无回,这才是天子的意思吧!她给了白芙许诺,会平安归来,却不敢对自己许诺。深知这一路荆棘满路,活着,哪有那么容易?
  “小姐,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调朱在帘幔边劝道。
  叶习染抿了抿唇,“知道了。”
  拉着白芙的手,叶习染将手腕上的一串紫檀佛珠渡到白芙手腕上,“姐姐不在,白芙要多陪陪母亲,听母亲的话,说话做事循规蹈矩,要记得拜多了佛,自然佛保佑。”
  拜多了佛,自然佛保佑。
  叶习染愿本是不信这句话的,可如此情形,她也只能如此,算是给叶白芙一个念想吧。
  叶白芙嘤嘤哭泣,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低声抽噎着走开。瘦弱的肩膀在风中摇曳无依,叶习染看着她的身影,沉沉的叹了一声。
  因为排场大、影响大,自然走不了偏僻小路,所以一路走来,走的尽都是官道。一座一座城池都是有门禁的,自然是不可能日夜兼程的,所以也只能是到一处歇一处,就这样凑合着行路。
  这样只在白日里紧赶慢赶,十多天之后,也算是终于到了雍州。
  到雍州的这天,进城天色便已经晚了。为首的几个护卫便一如前几次那样,找了个环境还算不错的客栈,先安排了叶习染住下,再去安排其他人。
  过去了雍州,不远便能到长安,此行便算是平安到达了。雍州是个挺繁华的地方,估计也是与长安相邻的缘故。地方不错,环境清幽,不错的厢房,地方也够大。足够让叶习染住在里面,调朱和弄碧住在外间。
  这一路走来,也算是平平安安的,没出什么岔子。这诡异的平静,再一次打破了叶习染对于皇上的任何揣测,帝王心啊,真真是比女人心更为难测!这暴风雨前的宁静,总让叶习染不安,仿佛风雨欲来。
  不知为何,越接近长安,这种感觉就越强烈。特别是今晚,叶习染总觉得心头不安,仿佛今晚,是个不寻常的夜……
  夜色凄凄,叶习染无眠。

  ☆、第三十九章 月夜·他乡故知

  夜深了。
  烛火明明灭灭,有些暗沉;杯中的茶也凉了,几片茶叶沉沉浮浮。
  姜洺澈放下手中的朱笔,蹙眉揉了揉有些涩的双眼。望了一眼透过窗漫进来的月色,又低头拿了一本奏折,开始细细批阅。这些奏折今晚是要连夜批完的,请安的、谢恩的、上奏弹劾的,批不完的话,明日上朝如何向满朝文武交代?
  门吱呀的发出声响,他抬头,朱门旁段千蒻驻足而立,手里拿着厚实的披风。他放下手中奏折,微微蹙眉,“怎么还没睡?”
  她叹了一口气,莲步娉婷走来,“你不也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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