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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昨夜睡得够沉,我悄悄跳窗进去瞧你,你居然都不知道。”
抬手倒茶,言涵接口说道。
“去你的,我住的房间又不临街,你从哪里跳窗倒是给我瞧瞧?成日里没个正经就知道诳我。”
白了言涵一眼,洗漱过后的盛夏,坐到了桌子旁边,问道:
“今天我们有什么安排?”
“先留在客栈里,等着见一个人。”言涵递过一杯茶来。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闲情逸致,竟是特地从京城带了一罐上好的茶叶来慢慢的泡着。
“见一个人?谁?”言涵那有些神秘的样子令盛夏好奇不已。
不过昆城暗中以盗墓行业闻名于整个大胤,总是会有些奇怪和神秘的人出没,她的好奇便一点儿也不令人奇怪了。
“见了你就知道了,”话语顿了顿,言涵又道:“我保证你见了他会很高兴。”
自己见了会很高兴的人?
被言涵这么一说,盛夏觉得更加好奇了,但她却没有追问,反正一会儿就能见得到的人,何必要让言涵现在有所得意呢?
于是不紧不慢的转换了话题,盛夏一边同言涵说着自己昨天翻查卷宗的收获,一边时不时地偷偷向着门外看去。
五个不治身亡的受害者,加上昨天她亲手救下来的那个受害者,六个人之间,确然没有什么太多的联系。
就算是同样从小土生土长在昆城,家里同样都都有人在暗地里做着盗墓的活计,但除此之外,六个人甚至连对方都根本不认识,就更别说有什么别的共同点了。
大概,他们身上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不对的时机,出现在了不对的场合。
“今天我还是想同你兵分两路,你去追查那些物件的来源,我去案发现场再查查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合上手里的卷宗,盛夏正准备再同言涵说些什么,便只听得窗外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
盛夏能听得出来,那发出嘶鸣声的不是普通的马,而是久经沙场的战马。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盛夏回头看看言涵那满是笑容的脸庞,便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穆峄城那英俊挺拔的身影恰好出现在门前,往昔青稚的脸庞上多了几许久经变幻的沧桑,但却掩饰不住那副一贯的似笑非笑,盛夏一个没忍住,鼻子便有些发酸。
“我没日没夜的骑马赶路,很累的,你就这么狠心的让我一直站在门口?”
笑着开了口,穆峄城本想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拍拍盛夏的头顶,还好,及时想起来屋子里还坐着一个言涵。
“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嗓音有些发涩,盛夏闪身让开了路。
与穆峄城分开的这一年多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此刻乍一见到故人,她是满心的欢喜,又是满心的酸楚。
“这不是要配合安王殿下给你一个惊喜嘛,你瞧你这副样子,居然还要哭鼻子,果然是有了情郎就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姑娘。”
口中“啧啧”出声,穆峄城还是那一副损人不利己的样子。
“居然是两个人串通好了坑我,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咬了咬嘴唇,盛夏狠狠地瞪了言涵一眼,回了屋子,坐在了离他八丈远的地方。
“我之所以赶回来,也有盛伯伯的意思。殿下要调查的这桩事,同盗墓这一行当有些干系,我祖上从前做过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与他们这些人打交道,当然是由我出面更加便利一点儿。”
无奈地看了看盛夏,穆峄城转而看向言涵。
“殿下,我来的路上已经同昆城的人联系过了。今天我们就应该能先去见一见崔老板。”
“崔盛德?”言涵开口问道。
“对,就是他,与盗墓这个行业相对应,整个昆城和周边的当铺早就连接成了一个整体商会,这个崔老板就是当铺行业商会的龙头老大,一切事情都在他的安排和掌控之中。
我们先去见见他,由他出面与盗墓的那边联系应该会更好一点儿。”
点点头,穆峄城直接切入主题的说正经事。
既然他们能查到有从宫里流出来的物件,那言逍的人也迟早能查得到。
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谁最先能将人找到,谁就能够更好的掌控整个局面。
三个人坐在屋中研究片刻,还是决定盛夏暂且与他们一道而行。
依着昆城凶手的行凶规律,短时间内,他不会再动手杀人,相反,若是言涵总是莫名的消失而不与盛夏待在一处,反倒是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于是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他们才等到了一辆马车。
“几位,这是我们的规矩,就得罪了。”
站在马车边上的是一个面容凶恶的壮实大汉,他手里拿着三根黑色的丝绸条,递到了盛夏三人面前。
盛夏知道,这是要让他们蒙上眼睛,以防他们在暗中记住路线。
点点头,他们拿起那大汉手上的绸带,覆住了自己的双目,那大汉手下的人检查了之后,方才将他们扶着带上了马车。
“这一路的路程还算平稳,只是时间稍微长一点儿,三位若是有什么需求,直接说出来就可以。”
放下车帘之前,那大汉又叮嘱了一句。
昆城疑案 第138章 凶手是熟人(1)
马车折来转去,坐在车厢中的的三个人谁都不曾开口说话。
整个昆城就那么大却行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显然是故意绕了路。
单单就凭对方这副小心谨慎的样子,盛夏便知道,这当铺一定是做了不少的黑心生意。
只是,现在他们有求于人,而并不是来调查打击对方的。
正在心里琢磨着,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被人扶着下了马车又走过曲折的路,终于在迈过一道门槛之后停了下来。
覆在眼上的黑绸被取了下来,盛夏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便瞧见屋子的上首坐着一个身材精瘦而穿衣华贵的中年男人。
“老板,这三位是京城来的,中间这位便是安王言涵。”开口的还是那个壮实大汉,对坐在上首的男人十分恭敬。
“安王殿下,久仰大名。”那崔老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言涵浅浅行礼。
“崔老板不必客气,本就是我们前来叨扰。”点点头,言涵开门见山,“想必崔老板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不知是否愿意出手相帮。”
“峄城的朋友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了。但殿下您既然这么直截了当,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
虽然这当铺做的是正经生意,但一涉及盗墓,就多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在里面。
现在你们要我帮忙找一个人,而且还是他们那边十分有些名气的黑老大,这事恐怕没那么好办,我们也要承担很多风险。”
崔德胜面带迟疑,说出的话倒是坦诚。
“行业相互之理,本王自是明白。所以才让峄城私下与崔老板联系,就是要表明我们此番寻人,是为私,而非为公。”
言涵的态度不卑不亢。
“殿下的话虽如此,但是恕老夫多疑,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诳诈之事。”
摇了摇头,崔德胜并不肯轻易点头。
“崔老板,”向前走两步,穆峄城行礼道:“不知晚辈可否说一句话?”
“你说。”崔德胜点了点头。
“晚辈虽非昆城人士,然家中远亲亦有当铺与盗墓的同行,否则也无缘得见崔老板一面。
倘若我们此番真的是以官府身份前来,行诓骗围诈之事,一来,晚辈族中亲人定难脱干系。二来,您麾下势力庞大,就算被官府抓进牢狱,但若要报复晚辈族人依旧不在话下。
您觉得,晚辈像是这般为自己升官发财而不顾族人性命之人吗?
又或者,晚辈何必要等到今日才动手?”
穆峄城,恳切出声,今日崔德胜不肯痛快答应之事,他们一早就心有所料。
“话虽如此,但峄城,我能信你,却不能完全信他。”崔德胜沉吟出声,转眸看向言涵,“殿下,老夫能问一句,你们寻黑老大所谓何事?”
“为着他手中的一批货,与从前的一桩公案有关。”言涵回答的不遮不拦。
“公案?还不是与官府的事有关?”崔德胜神色顿变,周围的人也警惕的竖起手中的武器。
“是与本王个人有关,但本王又是王爷。您要非说与朝廷有关,本王也无话可说。只不过,你若信本王,那便是无关。”
一片寒光闪闪中,言涵神色沉静未变。
“殿下倒是好胆色。”崔德胜冷哼一声,抬手命人收起武器。
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默,崔德胜面色深沉,似乎在思考掂量。
门外响起通报的声音,一个小家丁打扮的人跑了进来,凑上前去在崔德胜的耳边说了几句,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始终不曾注意的盛夏身上。
穆峄城下意识的往盛夏身前挡了挡。
“你说的可是真心?”皱了皱眉头,崔德胜看向盛夏的目光愈发不同。
“千真万确,许多人看到了。”那人点了点头。
崔德胜挥挥手,那家丁便退了下去,临走前还看了盛夏一眼。
盛夏心中纳罕却没表现出分毫,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崔德胜。
“这位姑娘,你昨天是不是出手在城门外救了个被人刺伤的少年?”
崔德胜开了口。
“对,大概中午的时候,恰好遇到。”点了点头,盛夏又道:“但随后送去了医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他现在很好,已无性命之忧。”崔德胜答道,目光定定瞧着盛夏。
“那便好。”盛夏神色未变。
“殿下所求之事,便交由崔某来办了,崔某人虽不能在此保证百分之百能够成功,但却绝对能说,我会尽竭尽全力。”
没在对盛夏多说什么,崔德胜只是转过身子对着言涵郑重其事地出声。
三个人又被蒙着眼睛送回客栈,穆峄城挠挠头,“那崔德胜刚才的反应还真是奇怪。”
“怎么了?哪里觉得奇怪?”盛夏抬起眼皮问道。
“他方才的样子,分明是你昨天无意中救了与他相关之人的性命,可偏偏连个’谢’字都没有,也是古怪。”
穆峄城耸了耸肩膀。
“行大于言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他都已经放弃犹豫冒着风险答应了帮我们,还说什么’谢’字?”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她又道:“方才言涵不也是没对人家说一个’谢’字么?
你还真是小气。”
最后一句话,她自然是冲着言涵说的。
“谁让他方才那么瞧着你?我没要点利息就算是不错了。”
冷哼一声,言涵似乎是有些后悔。
“……”
故意落后几步身子,穆峄城伸手拽住了盛夏的衣角,“你觉不觉得,他现在比从前在北疆的时候,要更加小心眼儿了?”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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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记茶馆门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因着茶馆离昆城的府衙不远,所以连带着附近的商铺门前都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在昆城这样的地方实属难得。
站在受害者被刺身亡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