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姑娘请坐。瞧您说的,这街坊邻居的,您进来讨杯水喝,我们难道不给吗?”
“是啊,街坊邻居的,你要问我收钱我也没法不给啊。”月凌波也不坐,明亮的眼眸直瞅着小二嬉皮笑脸的模样,“哎,谁让我脸皮薄呢。”
“得得,说不过您。”那小二很是无奈地挥了挥手,“您来我们这儿是有什么大事要做吗?”
“大事没有,来找个人。”凌波也不废话了,转头朝伊人递了个脸色,伊人立刻凑上前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
“我来找左公子。”
小二嘴角含笑地接过银子收好,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哎哟,真不巧,左公子今儿还没……”
话还没说完忽然顿了下,小二眼神一亮,指了指门口刚踏进来的某人。
“左公子,这么巧,这位月姑娘正要找你。”
听到这话,凌波直觉地转过身,门外正踏进来的青衣公子确实如伊人所说很好看,应该说是非常俊美的,俊美公子唇角微扬的模样也十分的赏心悦目,看得她忍不住想……抬脚走人。
“伊人,我们走。”
“小姐?”伊人顿时傻眼,也顾不上沉迷左公子的男色,慌乱地跟上自家小姐的脚步,却见一柄折扇阻挡在了小姐面前。
“月姑娘,人生何处不相逢。”翩翩公子望着月凌波,眼眸里波光流转,带着几分兴味几分不为人知的欣喜。
“原来你在找我吗?”
“不,我走错门了。”月凌波冷着脸咬牙否定,随即绕过他的扇子打算继续前行,左君白却蓦地收回扇子假意扇了两下。
“走错门不要紧,人没认错就行,月姑娘,我记得你还欠我两斤蜜饯?”
人要脸树要皮……月凌波背对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打算假装不认识的,却忽然听到背后那人说:“月姑娘千万别说不记得,我这里可是有你的贴身信物呢。”
啊……荷包!
抬起的脚瞬间僵在半空,这条从小到大走过了无数遍的街道自然很多认识她的人,看到她都纷纷停下脚步朝这里探头,她暗叫一声糟糕,随即蓦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往酒楼里面走。
“你跟我来。”走到伊人身边时丢下一句“你别跟过来”便径直拉着人上了台阶。
“两位,楼上雅间儿!”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的酒楼小二大声喊着,被凌波瞪了一眼,小二兀自扬起手中汗巾乐呵着。
这月姑娘和左公子是怎么认识的,虽然他也有几分好奇,但说到底,这皇城还是小了点。
“皇城真是小啊。”
“福运来”二楼的雅间凌波还是第一次来,以前只知道这地方价格不菲,其实和一般酒楼的二楼差不多的格局,不过这里的桌椅用的是上等木,制作手艺也是极佳,看得出来确实费了不少功夫,只是……现在那些都不是重点。
“确实很小。”看到左君白一脸自然地在她对面落座,月凌波冷着脸看向窗外,“尤其是对左公子这等会飞檐走壁的人来说。”
左君白挑眉,摊开手坦言:“我确实是会些小功夫,不过这并非秘密,只是大部分人都觉得我不会而已。”
好吧,他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厮挑眉的模样真好看……这副尊荣加上那样的身世,到底是怎么让那些小姐说出拒绝的话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月凌波已经决定不牵扯这人的亲事,便想速战速决。
“言归正传,你把荷包还我,我待会派人回家去取两斤蜜饯送来,咱俩就两不相欠了。”
“这些我倒无所谓。”左君白状似无意地拿出那只荷包,右手将它抛起把玩着,左手撑着下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月姑娘今日找我,应当是有要事的吧?”
他的眼神分明是早已猜到什么,月凌波也不是非要逞强的人,转过头一脸平静地对视回去。
“是,我是接到令堂的委托给左公子说亲事的,不过就在刚才我已经决定去回绝令堂了。”
“为何?”左君白不见任何恼意,眨眨眼很是好奇的模样。
“相亲的宗旨在于给想成亲但是没有合适人选的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他的眼睛,但看这人眼底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似乎还听得津津有味,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桌子。
“坦白说,我很忙,不想在根本没打算成亲的人身上耽搁。”
有些话不适合说得太透彻,月凌波说完这话就站起身打算走人,刚转过身却听到背后传来轻笑声。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成亲呢?”看她停下脚步,他眯起眼笑得随意,“月姑娘,我也只是没找到那个,让我愿意共度一生的人而已。”
那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心酸,凌波有些迟疑地想,也许这人只是对自己的终生大事比较慎重,是她自己反应过头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正面上线,撒花
☆、相亲鬼见愁【捉虫】
这样想着,月凌波免不了又想起从母亲口底下夺下来的七成酬金,为了钱也得拼一把,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又坐回来。
“左公子当真是想成亲的么?”她眯起眼望着他,试图看清这人的真意,然而对面那张好看的脸上却是十分认真的模样,眼眸都晶亮起来。
“再真不过。”
“好吧,那接下来我有些问题想问,请左公子务必如实回答。”凌波从衣襟里掏出那本名录在桌上翻开,对面的人好奇地看过来。
“那是什么?”
“商业机密。”月凌波一手将册子遮好,另一手划过左君白的名录一侧,停在第一列,“上个月初二,左公子在逍遥河畔的茶庄与户部尚书的嫡次女罗媛小姐第一次会面,请问当日发生了什么?”
“……月姑娘这是在审问犯人么?”左君白失笑,恰好凌波这时抬起头来,望见他这样随意一笑都自带诱惑的侧脸,忍不住又一次嘀咕起来。
要说大金的男女之间虽算不得开放,但相亲这回事倒是得到先帝支持的。男女在媒人的引荐下见上一面聊上两句,如果觉得对方合适便可以告知媒人进行下一步商谈,如果实在认为不合适也就好聚好散。
这种说亲方式近些年很受欢迎,月凌波跟着母亲做媒很久,大家户的亲事也说过不少,这里面弯弯道道多,她见过很多破坏相亲的做法。女子无非是故意扮丑或者假装自己不够贤惠,男方比较狠的干脆假装自己有龙阳之好,还顾忌点面子的就冒充风流花心之人。
保的媒多了,自然对那些套路心知肚明,月夫人的名录上也一般会写上此人有什么“相亲前科”,但这个左君白的却是空白,怎能不让她狐疑?
说到底,眼前这人直到现在为止的表现,除了性格略有点恶劣以外都极好,若她是那相亲女子,此刻也必定满意极了……等等,她胡思乱想什么呢!
“月姑娘?你怎么了?”
先前看她一会眯起眼一会又瞪眼,偶尔冷笑又不时傻笑,那张小脸瞬息万变的样子实在有趣得紧,他便沉默了好大一会,这会儿看她似乎回过神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没什么。”月凌波这才回过神,急忙道,“不是审犯人,只不过我想知道左公子为何会相亲失败,也可以避免出现同样的错误。”
这话说得很在理,左君白点头认可,俊美的脸上满是让人不容置疑的认真。
“罗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性格太内向了点。”他端起眼前的茶碗很配合地回忆着,明亮的眼眸却是落在正奋笔疾书的月凌波身上,“当日她说自己不善言辞,遂提出以棋会友,与在下下了十局之后便忽然说天色已晚,明明才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在下对此也很不解呢。”
听他的声音似乎真的很困惑,埋头记录了一半的人却突然顿住,瞪大眼看着他。
“一炷香十场?几胜几负?”虽然这样问,但其实她已经猜到了那日的结局,握住笔杆的手不自觉收紧,捏得笔杆咯吱作响,然后对面的人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罗姑娘棋艺很一般,左某怎么会输?”
所以就是你这家伙一点也不客气地秒杀了人家十次?
罗媛在皇城闺阁女儿中也是很有名气的才女,据说拿手的就是围棋,在皇城名媛中独占鳌头,再加上那良好的出身,性子自然有些倨傲,连输十把实在太伤自尊了,也不怪人家不顾风度转身走人。
月凌波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写下“不懂怜香惜玉”几个字,然后视线转向下面一列。
“上月初五,在青云书店与太师长孙女文婵娟第一次会面,当时又发生了什么?”
这文婵娟比先前的罗媛就更是厉害了,因为是皇后的外甥女也是太子的表妹,自小接受了名家私塾先生的教导,小小年纪便出口成诗,文采斐然,在皇城名媛中可谓领军的人物。那样的姑娘,自然也是带着些许傲气的,并且月凌波没记错的话,那姑娘容貌并不出彩,因此自己看人也特别注重内涵,也就是说……
“文姑娘出了个上联,左某才疏学浅没能对上来,惭愧。”左君白一脸“失落”地叹息了声。
是了,那位文姑娘最讨厌空有外表没有文采的人。
俗话说书画不分家,画那么好的人要说“才疏学浅”月凌波自然是不信的,但不懂装懂难,懂的人要假装自己不懂,旁人也实在没什么证据,尤其文婵娟恋慕太子多年,对“空有外貌”的左氏姐弟向来没有好感,恐怕就算左君白答上来了,对方也会有别的刁难。
想到这点,她的语气不自觉缓和了些:“文姑娘确实眼界高了点,也罢,下一个……”
然后继续去看下一个去了,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看左君白一眼,自然没注意到对面人脸上的笑意一直没能散去,若是有旁人在,只消一眼就知道他此刻心情很好。
他甚至非常配合地主动坦白起来。
“初八那天,因着官媒秦大人的介绍,我在秦大人的府上见到了御史大人的独生爱女苏芷兰,苏姑娘母亲早逝,自幼在苏大人岳母家的武馆长大,性子有些……不拘小节……”
说不拘小节都是客气了,因为苏大人家里没有儿子,再加上又是在没有女人的地方长大的,那位苏姑娘虽然名字起得特别文雅,但性子却是像极了男人。因为平日不注重打扮自己,模样看起来都有些粗糙了,而这样的姑娘最讨厌的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而左君白的外表……确实看起来很弱。
凌波瞪着眼,几乎都开始怀疑秦清到底有没有打算给左君白说亲事,全皇城这么多名媛,他怎么就专挑不对盘的,远的不说,就比如这京兆尹的小女儿孟凝脂姑娘……等等。
眼看下一列出现的名字正是自己刚才所想的那位,凌波蓦地抬起头。
“上月初十在闻香坊见到孟凝脂姑娘,发生了什么?”
在皇城女儿中,孟凝脂或许不是模样最好看的,也不是最有文采的,但她的人正如那名字一样,完美诠释了肤若凝脂的真谛。吹弹可破的皮肤,明亮的大眼仿佛会说话一般鲜活又惹人怜爱,也是众多自命风流才子的男人们最想画入画中的美人儿,按说应该正合左君白的意才对啊。
“那位孟姑娘……”左君白的声音难得迟疑了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眼看月凌波一边喝茶还一边瞪着他,眼神隐约都带着杀气,他这才放下茶碗悠悠地叹息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