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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蒋盈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粗鄙!”
梁宜萱看她这样就解气,笑道:
“你放心,东西我一定帮你寻到。但一码归一码,冤枉我妹妹,你要道歉!既然你自诩文采斐然,写封道歉信吧!在几条主街口张贴十天半个月便是。”
“土匪!”蒋盈气得直跺脚,“你们这群土匪。”
梁宜贞两下看来,无奈扶额。这个蒋盈还真不知自己身处怎样的险境!
她方上前道:
“大姐,咱们凭什么帮她找?”
千万别找到,过会子梁宜贞自去收拾了就是。
蒋盈就要跳起来,怒道:
“东西是在你家丢的,自然要帮我找。”
“找什么找!”梁宜贞也怒了,“你先把道歉信写了!我看了过关再替你找!”
什么?
这什么路子?
蒋盈一瞬瞪大眼,通红通红,就要被这姐妹二人逼哭了。
道歉信!还过关!也太丢人了!
四周的女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也陆续附和。
“写吧盈盈。”
“的确是你冤了宜贞。”
“快写吧,人家委屈呢!”
“你别哭呀!”
……
女孩子叽叽喳喳,直闹得人心烦。梁宜贞只想赶快脱身,解决掉那根簪子!
“找到了!找到了!”
廊桥下传来少女的声音。
只见一小丫头提着裙子奔上来,一手高举着那枚雀头竹簪,质地上乘,雕工精美。
梁宜贞心下一沉。蒋盈啊蒋盈,你可真倒霉!
梁宜萱却大笑起来:
“何处寻到的?”
丫头笑道:
“近二房的草地,寻了好一阵呢!”
梁宜萱笑出声:
“好了蒋盈!如今你可以安心写道歉信了!”
蒋盈满脸羞恼,只看着丫头将雀头竹簪丢在她面前,再无可辩驳。
不知何时,穗穗已取来文房四宝,在廊桥上的桌案铺开。
“写吧!”穗穗叉腰仰面。
梁宜贞趋步上前,一巴掌拍向桌案:
“蒋盈!快写!”
蒋盈吓得一哆嗦。梁宜贞却又气又烦。竹簪寻到了,少不得想法子替蒋盈脱身,这封道歉信可不是该写么!
活人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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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你们要负责
劳动节就要劳动,为大家加个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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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梁家姐妹逼着写罢道歉信,蒋盈捂着脸便跑开了,还伴随着呜咽的哭声。
一路上,她对着果儿又打又骂,直怪果儿不中用。果儿心头也委屈,分明将竹簪放进梁宜贞的挎包里,怎么又不见了呢?
“哼!”蒋盈瞪着一双含泪的眼,“梁宜贞,咱们走着瞧!”
…………
廊桥水榭上,女孩子们将蒋盈写的道歉信传阅一番,也哄笑着散去。
梁宜萱叠好收入袖中,道:
“过会子我让丫头誊抄几份,明日便张贴在主街口。”
梁南清嘿嘿两声:
“我看,不止主街口,小巷子里也要贴!否则二姐也太委屈了!”
梁宜贞本满面焦色,听姐弟二人一说,想着明日的场面,竟噗嗤一声笑了。
“大姐,小弟,谢谢你们。”她正色道,行了一礼。
“二姐客气!”梁南清忙嬉笑着上前扶她。
梁宜萱却有些不自在,这样正经的梁宜贞,真是少见啊!
她遂道:
“那个,我不是帮你啊!我……我只是……不想你给咱们府上丢脸。那蒋盈是外人,不能由她欺负!只有我能欺负你,明白么?”
梁宜贞憋笑,一把搂住她。
“明白!”她笑得眉眼弯弯,“大姐待我真好。”
梁宜萱看她一眼,摇摇头,亦勾起一个笑。
梁南清凑到梁宜贞耳边:
“二姐,大姐若欺负你,你心里委屈,只管欺负我出气就是。”
梁宜贞哈哈笑出声:
“真是我的好弟弟,你生得好看,我可舍不得!”
姐弟三人笑作一团,其乐融融。
“不好了!出事了!”一丫头连滚带爬奔上廊桥。
三人一惊,面面相觑。
…………
孩子们那处演着精彩大戏,夫人们也没闲着。
晋阳侯府独辟了座庭院供她们听戏宴饮,水榭玲珑,花影阵阵,见出一派和乐欢愉。
夫人们各自闲话,只闻锣鼓开鸣,丝竹渐起,台上的戏子们咿咿呀呀。
正听到妙处,只见一丫头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就进来了。
夫人们皆一惊。
别说晋阳侯府世袭之家,便是旁人府上,也没有这般不懂规矩的丫头!
薛氏看了看老夫人,见她不悦,忙让人拦住丫头,斥道:
“毛毛躁躁的,不知今日都是贵客么?冲撞了怎生了得?”
那丫头面色煞白,身子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
薛氏扶额:
“你是哪房的?有话要回么?没有就下去,丢人现眼!”
蒋夫人笑着凑上来,打量丫头一回,道:
“三夫人莫生气,丫头平日里没规矩,日后调教也就是了。”
薛氏闻声,心下不是滋味。明里暗里,可不就是说晋阳侯府没规矩么?
丫头看见蒋夫人,却蓦地惊恐,猛然跪下。
她霎时呜咽,声音颤抖:
“回老夫人,回三夫人,出……出事了!”
老夫人见她的反应,竟被逗笑:
“知道。孩子们又闹事了对不对?不是已经解决了么?”
她又转向蒋夫人,笑道:
“孩子们胡闹,过会子我就让宜萱把道歉信交出来。想出这法子,也太不体面了。”
这句话,不知是说梁宜萱,还是说设局冤枉人的蒋盈。
蒋夫人心头发酸,正欲说话。
“不是!”那丫头忽一声。
“不是!”她又道,“是……是蒋小姐……”
众人不明所以,目光俱落到她身上。
丫头依旧颤抖,紧绷着嘴角,挤出字来:
“蒋小姐……死……死了……”
话音刚落,她猛埋下头不敢抬起。
四下骤然寂静。
蒋夫人愣住,面色无悲无喜,似乎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戏台上传来戏子的声腔,顺着水面传来,从未听得这般清晰。
老夫人与薛氏面面相觑,皆紧蹙双眉。
“你说清楚!”薛氏忽拉起丫头,“好好的一个人,什么叫……”
她心中不信,那个字说不出口。
“真的!”丫头直直点头,哭得脂粉尽褪,“真死了!断气了!”
争执声将蒋夫人拉回现实,她脚一软,直要倒下。所幸有丫头扶住。
“人呢?”蒋夫人呼吸粗重,“不可能……她方才还在……我要见她。盈盈呢?盈盈呢?”
她的双眼猩红一片,早已失去理智,整个人显得有些疯癫。
老夫人这才上前,四下扫了一眼,又向蒋夫人道:
“你别急,多半是丫头们讹传。弄清楚先!”
“对……对,”蒋夫人愣愣点头,“讹传,一定是讹传。”
不及多言,夫人们恐惧并着好奇,一拥而上赶着让丫头带路。
有时候,人深信不疑的事实,到头只是讹传;而自以为是的讹传,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夫人们到时,小姐与少爷们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人心惶惶,窸窣议论,围得密不透风。
蒋夫人再顾不上体面风度,手脚并用拨开人群慌忙往前窜。
霎时顿住。
蒋盈倒在草地上,面色煞白,浑身湿漉。瞧着不过一个溺水的孩子,却再无丝毫呼吸。
与她相熟的小姐妹早哭作一团,有人取了外衣替她盖上。
“盈盈!盈盈!”蒋夫人一瞬扑倒,拍打蒋盈的脸,“大夫呢?大夫!”
有女孩子哭啼上前:
“伯母,适才大夫来过,说……说盈盈去了,尸身还不让动。这会子正往前厅回李知府去。”
花朝盛会,李知府一向被奉为上宾,眼下出了人命案子,自当报与官家。
不过,一个大夫不等主家,竟兀自去回知府,总觉得有些怪。
“怎么会出事?怎么会出事!”蒋夫人捶地,“晋阳侯府是什么地方?我女儿怎么白白没了!”
老夫人紧绷着脸,觉出事情的麻烦。
薛氏亦满脸焦色,只上前安抚:
“蒋夫人节哀啊!”
蒋夫人闻声,面色一沉:
“你们晋阳侯府出了这等事,一句节哀就算了么?我家盈盈鲜活的一条命,你们要负责!”
此话一出,四下无人敢接,数百之众霎时鸦雀无声。
适才梁家姐弟与蒋盈起争执的事,是多少人亲眼看见的。眼下蒋夫人将矛头直指晋阳侯府,其意思不言而喻。
“听说蒋盈死了?”
突兀的声音。
梁宜萱拽着梁宜贞与梁南清挤上前。
蒋夫人眼刀直看过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为三个孩子捏一把汗。
第二十八章 杀人偿命
薛氏心下咯噔一声,忙上前挡在孩子们身前。
“南清!”她斥道,“还不带姐姐们下去!又不是什么热闹,跟着往上凑!”
梁南清看着眼前的场景,聪明如他,自知何意。先远离是非,免得蒋夫人死咬不放。
“站住!”
正要转身,蒋夫人噌地上前。
梁宜贞忽觉手腕吃痛。
蒋夫人正一把抓住,蔻丹染的指甲就要陷入经脉。一双怒目愤然相视,恨不得将梁宜贞捏碎!
所有人都揪着一颗心。
梁宜贞叹口气,手腕一转,竟如泥鳅般脱身。
一个下墓的人,若被深闺妇人制住,还混什么混!
蒋夫人踉跄几步,含泪的眼腥红可怕。
那是杀人的眼。
梁宜贞背脊一凉,紧蹙眉头。这个蒋夫人,很麻烦啊。
老夫人看梁宜贞一眼,以为孩子吓着了。她上前一步,带着压迫的气势,恰挡在蒋夫人身前。
只道:
“蒋夫人节哀。”
声音厚重又充满权威。四下之中,晋阳侯老夫人的身份最高,无人不敬她三分。
她接着道:
“蒋小姐骤然丧生,调查死因,晋阳侯府责无旁贷。可府上做主的是我,夫人何必拉着小孙女说话?”
四下又是一惊,面面相觑。
明摆着护犊子啊!
梁宜贞也惊了。
平日只当祖母烦透了他们,训斥严厉,恨不得都赶出去才好。谁知真出了事,祖母却似一座大山挡在姐弟三人身前,护得严严实实。
梁宜贞自然知道自己的清白,可祖母不知啊!信任也好,护短也罢,只有家人才会如此。
一时鼻尖有些发酸。从前她祖母去得早,不曾见过。这是梁宜贞第一回深切感受到祖辈的慈爱。而这样的慈爱,原主自打出生就拥有,真是个好命的姑娘啊!
蒋夫人看在眼里,越发心伤至极。她们祖孙情深,她却只能母女永诀。
她死咬着牙,直指梁宜贞,嫉妒并着悲痛,随时都有发疯的可能。
“你们也知道责无旁贷!那就杀人偿命!”
说时迟,那时快,蒋夫人一把拔下头上金簪,厉光一闪,直向梁宜贞扑去,也不顾老夫人与薛氏在前。
梁宜贞猛惊,却不退反进。她反护着老夫人与薛氏,大喝一声:
“住手!”
霎时,双手已擒住蒋夫人的手腕,反手一掰,竟将她制住!
金簪叮咣落地。
这女孩子力气这样大?
梁宜贞似没看见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