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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点点头:
“却是没见着。想来,是被狗叼去,或是被洒扫的老妈子捡了。”
杨淑尔又看一回,只得失望点头:
“看来是了。”
说罢,便施礼告辞。
见她走远,丫头颇是心慌,忙抓紧念念的手腕:
“小姐,不会被她听见了吧?”
念念深呼吸:
“你别慌。应是…没有吧…她,离得好远呢。”
殊不知,杨淑尔也是个轻功极了得的,瞬间移远些确是不在话下。
…………
鉴鸿司的日子过得极快。在程机杼的淫威下,女孩子们自不敢再明目张胆传梁宜贞的闲话,只是私下却也没少说。
眼见就要到七夕诗会,她的事免不得又被人拿出来说道。
程机杼一脸懊恼,爪爪脑袋:
“淑尔妹妹,你说她们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许传,偏偏又说起来。我也不能真拔了她们的舌头吧!”
杨淑尔团扇掩面,轻笑道:
“算了吧程爷。一来你舍不得,二来,你堵得住她们的嘴,也管不了她们心里骂。”
“我就是觉得不公平。”程机杼蹙眉,“这样一来,宜贞还在禁足,也去不得七夕诗会了。”
“许是吧。”杨淑尔道,又问,“我听闻七夕诗会可热闹着呢!鉴鸿司国子监齐齐斗诗。也不知今年是在哪出办?”
“这都不知?真是新生啊!”程机杼摆摆手,“就在姜府啊,素问她们家,才建好的园子。”
第二百五十章 诗会(为天使大佬加更)
杨淑尔不由得一惊。
京城的七夕诗会她虽不曾去过,却也有所耳闻。
这并非国子监与鉴鸿司正式办的,而是学生们自发组织,自己挑场子。从前多是包下大酒楼之类,左右那些孩子也不缺钱,一人凑些,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却从未有在学生自家宅子举办的先例。
一旦接下,那家怕是得出大头的银子,仆妇吃食也少不得费心安排。费钱费力,又是小孩子的事,没有家长愿意凑这个热闹。
偏偏今年,姜素问毛遂自荐,大家自然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杨淑尔轻笑。
这位姜素问她便是无心打听,也听到许多回了,正是川宁蒋盈的表姐。听她天天吹,恨不得夸到天上去。
后来蒋盈惨死晋阳侯府,蒋家为此还与晋阳侯府结怨。
如今见这姜素问的做派,只怕是同为谢夫子的弟子,又有着表妹的仇,与宜贞暗暗较着劲呢。
众星捧月惯了的女孩子,半分也让不得人啊。
一时又想到梁宜贞,杨淑尔摇了摇团扇:
“看来,今年的七夕诗会很有趣呢。”
程机杼拍拍胸脯,竖起大拇哥:
“那是自然。”
…………
七夕当日,夜幕渐渐垂下,街市上挂起重重莲花灯。
更有女孩子一人手执一盏,五颜六色,星星点点,就要到水边去放。还有不出门,与姊妹们在自家庭院投针验巧的,也自得其乐。
一时间,本就十分热闹的京城,今夜又添二分。
但最热闹的去处,便是姜家的朝雪园。顾名思义,此处原是为了赏雪筑的,却因着七夕诗会提前开了。
随着夜幕越来越暗,鉴鸿司与国子监学子们的马车纷沓而至。
有那妆点华丽,一看就是高官之家的,也有那文雅清秀,一眼便知是书香门第。
男男女女鱼贯而入,皆着了时兴衣饰,打扮入流。
男子多是穿长袍戴网巾,女子却更多花样,五彩裙、留仙裙,更有夸张的,竟着了十二破月华裙。流光溢彩,引人围观。
四周百姓亦围着看,羡慕学子们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又羡慕人家挥金如土。
想来自家过七夕不过放个水灯,人家却是又布置宅院,又宴请歌舞。朱门内外,真一番天上人间。
入得庭院,灯火竟是比大街上更辉煌,耀得庭院如白日般。
学子们纷纷呼朋唤友,没了家长的拘束,一个个便似出了笼子的鸟儿,连女孩子们也放下矜持,比平日更活泼几分。
梁南渚着了锦灰袍子头戴网巾,负手行在人群中,不时四下打量。
身旁的苏敬亭手肘怼他两下:
“看什么呢?宜贞禁足着,今日怕是不会来了。”
梁南渚睨他一眼,下颌微扬:
“谁说老子看她了!”
又扫一圈,低声道:
“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她下墓。她若真想来,小小鉴鸿司哪关得住?不过是还没到罢了。”
苏敬亭嗤笑,咂咂嘴:
“还说没看她?这是扫了多少圈才确认她没到?可比寻一个已到之人费劲多了。”
梁南渚哼声:
“那是老子眼神好。”
话音未落,却见不远处有人手执折扇挥了挥:
“阿渚,老苏。”
二人目光看去,却是柳春卿。
他今夜一身天水碧纱袍,发髻半挽,一根碧玉簪横插,腰间拿雪白天蚕丝宫绦束了,还追了个白玉貔貅。
他一面行来,一面轻摇折扇,扇出的风吹动发丝,便添了十二分的风流。
苏敬亭呵呵两声:
“这只花蝴蝶…鉴鸿司的人怕是要疯。”
才说罢,便有女孩子围着柳春卿打招呼。
七夕诗会本是两所学府以文会友,自不能像混在市井一般追逐。女孩子们更文雅些,柳春卿也一一微笑应付,没有半分厚此薄彼。
那厢不远处,程机杼嗤之以鼻,狠狠呸了声。
“死娘炮!”
她瞥一眼,又拢拢自己的发髻。今夜她依旧着男装,也并未刻意打扮,只是一身爷们儿气在女孩子堆中最打眼。
杨淑尔笑了笑,拿团扇拍拍她的肩:
“怎么,程爷也与她们一样,迷恋春卿少爷?”
程机杼闻声一瞪,又呸了声:
“你当小爷瞎啊!”
她大掌一挥:
“小爷中意的汉子,是大碗吃酒大口吃肉,铁铮铮义薄云天的好汉!”
相识多日,这还是杨淑尔头一回听程机杼说意中人。寻常女孩子提起这个都羞怯万分,偏她一股豪气干云。
杨淑尔团扇掩面,憋笑:
“依我看,人家女孩子成亲都拜天拜地拜父母。到你呀,拜关二爷吧!”
程机杼不觉是打趣,深以为然:
“此话在理。”
行走江湖,不论朋友还是夫妻都得讲个义字。
一时又思及梁宜贞,叹道:
“今夜这样热闹,可惜宜贞不能跟来见识。”
“她自有乐趣,咱们往那处去逛。”
说罢,便拉了程机杼往人群热闹中扎堆去。
…………
这厢梁宜贞给了穗穗看家的任务,自己摆弄小挎包中的工具,轻轻松松便出了鉴鸿司的大门。
李掌柜早已候在门口,见梁宜贞越墙而下,慌慌张张做了个虚扶的手势。
“宜贞小姐,可慢着些。”李掌柜抹一把汗,“这要摔着了,世孙与凌波少爷可都饶不了我啊。”
梁宜贞拍拍裙摆,嘿嘿笑道:
“这矮墙哪摔得着我?李掌柜,倒是我交待的事可办妥了?那上面可不能让我摔跟头啊。”
“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老李办事妥当着呢!”李掌柜笑道,“况且世孙也在诗会上,若有个什么不受控的情况,他也能帮衬不是?”
梁宜贞一惊:
“你同他讲了?”
李掌柜理所当然点点头:
“世孙说过,小姐的事都要同他讲的。”
梁宜贞扶额:
“也罢也罢,就当请他看戏咯。”
这个梁南渚,近来管东管西,真是越来越烦人了!
…………
梁宜贞到朝雪园时,学子们已然聚在空旷之处,正写诗填词。
那处灯火通明,又桌椅屏风齐备,瓜果俱全。一时高谈阔论,坐了满满的人。
这样一比,别处倒也冷清不少。
“宜贞。”忽闻熟悉声音,只见杨淑尔隐在暗处招手。
梁宜贞带了李掌柜过去,杨淑尔便道:
“念念出恭去了,算着这会子该回来了。”
梁宜贞点头,转头吩咐李掌柜:
“李掌柜,接着就麻烦你了。”
李掌柜作揖:
“小姐放心。”
第二百五十一章 真相来了
那厢,念念还不知自己正似被瞄准的鸟儿。
只想着梁宜贞还关在鉴鸿司,熬过今夜,保证姜素问高高兴兴夺个魁首。父亲的升迁稳了,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些。
至于日后,梁宜贞该如何处置,自己还要做哪些坏事,却都不愿去想了。
她深吸一口气,换了个笑脸,便敛了裙子要回去。
正至诗会处门边,人群来来往往,却是一个老秀才模样的人拦住她。
念念微怔,打量老秀才一晌,一身半旧竹布长袍,笑得和气。她只觉眼熟,一时却想不起。
她扬了扬头懒得理会,就要走。
“小姐留步啊,小姐留步。”那老秀才竟追着她进来,笑道,“我这厢短着小姐的钱,特来退换哩。”
念念顿步,凝了凝眉。
从来只是讨债的才会追上门,怎么还来个送钱的?
她蹙眉道:
“老秀才怕是认错了,你我素不相识,又短我甚钱来?”
闻听声音,也有男男女女的学子朝这边搭眼睛。
老秀才见已引得人群注意,方提高了些声音,接道:
“怎就不记得了?小姐前两日不是还在我这处买了一方…”
他猛顿住,四下看看,装着压低声音的模样,实则没半分减弱。
道:
“汗巾子。”
四周学子不动声色,却都不自主将耳朵转向了这头。
念念一惊,面色瞬间煞白,强压了声音:
“胡说什么!怕是老秀才你老糊涂了吧!”
说罢便趋步朝人堆去,心头噗噗直跳,试图甩掉那老秀才。
老秀才年纪虽大,脚力却稳,紧赶着追上,一面赔笑道:
“就是那方绾色绣了红鸾的啊!小姐再想想?西街的绸缎庄。”
此处人多,老秀才嗓门又大,四下听了个真真切切。只是老秀才的话从半中半腰说起,听不大懂,学子们遂越发好奇。
“我没去过那处!”
念念压着声怒斥,双唇绷成一条线,急促呼吸,面色红一阵白一阵。
却是老秀才急了,挠挠头:
“我是西街绸缎庄的账房,前日小姐来买汗巾子时,手下的伙计多收了二钱银子。
我也是昨日做账时才发现,打听了小姐的所在,特来归还,还带了赔礼的银钱。”
老秀才摊开手中的荷包:
“小姐不信且看,我真是来还钱的。又不是讨债,小姐作甚躲呢?你若不收下,我这账房的差事怕是不保咯。
还请小姐看在老头年纪大了,可怜则个。”
这番话一出,念念又急又恼不知言语,只定在那处憋红了脸。
四下的目光越来越多。
那厢诗台上姜素问正题诗,围观的学子们却纷纷往念念这处来。她在台上也瞧出蹊跷,只是正作诗,也不好就走。
却是台下看她姜大才女的人已稀稀拉拉。她何曾被这等冷对?一时心中也不爽快。
念念这处,又有好事的围观之人起哄:
“怎么退的钱也不敢收?”
“买的是什么见不得人之物吧。”
梁宜贞因汗巾子的事被禁足,鉴鸿司上下无不清楚。如今听那老秀才一说“汗巾子”三字,也不用人提示,立刻想到了那处。
国子监的少年们却不知其间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