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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王爷浑身一震,“江儿,你……?!”
“爹,你放心,我不会忤逆圣意的。”同样的惨剧,我绝不会让它在发生一次。这句话江画没说出来,雪王爷还不知道呢,自己其实已经恢复了记忆了啊。不过说出来,这样平静的日子就会结束的吧,她……可能比那人的下场更凄凉。
天子亲封的江山郡主封号,不同于普通藩王的郡主,是有俸禄的内眷。所以,江画的寿宴是在皇宫举办的。
不过,皇宫也不太平,江画同雪折、未央逛到花园一角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好神气的郡主,不知会被哪个世家公子娶回家?”
“没准父皇找个偏远的藩王随便塞了,只怕是这辈子都回不得长安了!”
“不过是雪王爷收养的孤女罢了,也能劳烦圣上如此大动干戈?”
“雪王爷拈花惹草是个人都知道,没准不知跟哪个妓女生的孽障,不好意思明说呗!”
“嘘,重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怕什么,出去随便打听下都知道,江山郡主在那些青楼妓院里有多出名,不仅勾搭妓女玩男宠,连我那几个皇表哥都跟她不干不净呢!”
“切,四皇子整天跟她厮混在一起,全皇宫都知道!连三皇子跟八皇子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我还听说啊,有人看到过那个神秘的七殿下还跟她睡在一起……”
“雪世子不是宠她的很么,呵呵……雪王爷可真是生了一双好儿女,**啊,真是脏……”
越说越过分,未央的脸已经成了青色,连一贯稳重的雪折都忍不住攥紧了手,死盯着前面那玩乐的几人。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抚掌声响起,一下子惊的那一干人傻呆在地,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们口中的丧尽天良的江山郡主领着浩浩荡荡的侍卫,身后还跟着雪世子和四皇子,正信庭款步缓缓而至。
江画一扬手,身后的侍卫呼啦啦上前就将那一干人团团围住。
这一番人皆是平日不出大门的公主小姐,骄纵惯了,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不过也有人反映快的,上前一步指着江画厉声,“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宫动手?”
江画也不看她,只撇着旁边的未央,声音极冷,“未王世子,这都是你的亲戚吧,当真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抱歉我一个都不认识,烦请世子介绍介绍。”
这句话说得巧妙,连带着将未央也骂了,未央无奈,眼神扫过一圈,“五公主流兮、云瑶才人安碧云、九公主流锦儿、王大人的千金王嫣小姐、皇后的表侄女白篆郡主……郡主,你今日就是杀了她们也不为过,只是还请放我这九妹一马,方才也只得她一人未嚼舌根。”
“好,那世子先带九公主到旁的地方,免得被污血染了眼。”
轻飘飘的一句话,众人已骇白了脸色。白篆瞪大眼,“雪江画你敢!你敢伤我,皇后姑妈不会放过你的!啊!”
说话间,江画已抽出腰上的银软剑,银光出,架上她脖颈!“你活着便让我觉着不痛快。”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怜悯,白篆还未来得及叫出第二声,银剑已经毫无征兆的划破了她的脖子。
“救命啊,杀人啦!江山郡主杀人啦!”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场面瞬间混乱。无奈四散逃跑的人皆被团团围住的侍卫给挡了回来,惊恐的瞪着眼前的恶魔。
江画冷笑,很是鄙夷的扔掉白篆已经吓得软绵绵的身体,长剑毫无迅疾再扬,准确无误的划上了流兮的脸,再扬,再一道,反手再扬,仍旧两道!流兮捂着脸大叫,然后晕倒在地。脸颊两侧各两个交叉的口子,涓涓往外淌血。
流兮的脸算彻底毁了。
江画提着尚滴血的银剑,扫视周遭,语气凌厉,“今日之事若谁敢往外吐半个字,本郡必回让他横尸当场!”
说完看也不看周围的人,拂袖大步离开。
第五章 赐婚
宴会是在昭阳殿里举办的,宫灯琳琅,琉璃满目,翠红旖旎,该出场的人一个也没少,只不过多了几个装扮不同的人罢了。白篆换了身高领的宫装,流兮的面纱颇是扎眼。不过碍于两人的面子众人也不好开口询问,只得拼命好奇伸长了脖子张望。看的两人直找个缝儿钻进去。另外,还有几个神情很是惊惧的女眷。
“好在皇后对这个表侄女并不怎么上心,王嫣在家也是个不受宠的庶出,否则你这祸可就闯大了。”雪折叹口气,却惹来未央一阵热讽。
“皇室人多,感情淡的很,便是真的杀了她们也未尝不能摆平,不说郡主,我也想手刃这些杂碎。”
末了,气氛又陷入沉默。
直到宴会至**。江画心里不痛快,对敬来的酒不由分说悉数灌下。愈是喝,脸愈是惨白,愈发衬得凝脂如玉、水唇墨发、烟波倦怠古井无波。想醉,醉不了。
江画开始笑,笑的媚眼如丝,看着是无限的风流恣意,但那惨淡的眸子却分明是看透了人心,处处透着生无可恋的疲惫。
皇帝说了什么江画没听清,圣旨的花架子写的什么,也没注意,不过有一句她是听清了——
“……雪氏江山郡主江画,赐婚皇三子无心,不日完婚!”
一时间,万籁俱静。
而后,喝彩声生生不竭。
未央的酒洒出了杯,雪折阖上眼,惨笑。
一反常态的,今晚的江画似乎也受到了婚讯的影响,显得异常柔和。雪一般的衣衫,逶迤了满地,温柔的朝流无心笑了一晚上,最后出宫的时候还披上了他的狐裘披风。
回王府的路很长,江画披着温厚的披风缓缓的走,不疾不徐。雪白的衣、披落的发、白惨惨的脸,水唇晶莹同肌肤融为一色。风吹到这里似乎也停了,只余得皓白一片的月光,冷冷的照着一步步前进的人。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越走越近。
未央微笑,笑的有些凉,“给你,随便去哪里都好,去风流也好发泄也好,别呆在这里了,很好用的皎雪骢。”
江画转过头,眼神茫然,伸出手温柔的摸马儿的鬃毛,然后跃马而上!不过她没接马鞭,而是握着缰绳一步步的往前走,只比步行快了那么一点点。
身后,江画看不见未央已经变得通红的眼眶,茫然的往前走。暮然间,她加紧马腹,皎雪骢受力开始拼命的往前奔!
“驾——!”
风呼啦啦的刮的脸生疼,衣袂和长发飞扬,发迷了眼也不吹,耳畔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觉得心脏愈发空荡,脑仁早已罢工,只知道往前飞奔!
“驾——驾驾——!!”
快一点……再快一点,聪明的皎雪骢,请你再快一点……
看不见飞快往后退的花巷,看不见城门诧异的士兵,看不见带着月光的花,看不见郁郁竹林,眼前只剩了前方的黑暗一点。
毫无征兆的,翩跹的白影弃马飞跃,轻功高强,直冲往上!
江画张开双臂,直盯着百丈之上的落音山顶,长发纠乱飞扬!白衣舞动,恍若飞天神祇。
足点竹梢,江画旋身落地,稳妥的、缓步朝着林伸出的小屋走去……
流容是习惯天未黑就睡的,不过今夜已经月上柳梢,仍未入眠。小屋里,门开着,流容披着衣裳坐在桌边煮茶,茶叶入汤,沉沉浮浮,打个旋儿,就沉了底。
远远地,流容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人影,雪样的衣裳映着月光白的有些渗人。
流容急急起身迎上去,还未站稳便听见江画说了一句莫名的话,“逍遥泪里的记忆,不仅有我的,还有逍尘的。”接着身子一歪,就倒进了流容的怀里。
青纱帐,竹叶香缭绕,月透床帏。
桌上的白烛袅袅娜娜,萤火不灭。
床旁,堆着一袭洇湿的白衣。
江画身上冷汗直流,于是流容便脱了她的衣裳,身子用棉被裹了,脑袋枕着他的腿,但脸色即便睡着也仍旧惨白的骇人。被梦魇了的脸上没有痛苦,却是浓浓厚的绝望。流容垂首,猜不透她究竟梦到了什么,一抬手拭了下脸,竟然有泪,漫湿了半张脸。
夜里,江画睁了眼,眼波一片的平静。流容看的心疼,起身脱了自己的衣裳,眼里没**,却是温柔,“郡主不痛快,我脱了给你玩,好么?”
江画怔了怔,手指却已经搭上流容的胸膛,雪白的肌肤细腻的不像话,掌心抚过,留下斑斑汗渍。
手心上滑,抚着流容锁骨上妃色的梨花,片片雪样洁白,若落红掉下粘了雪上。流容的眼柔到能让人哭泣。于是,江画捧着他的脸,辗转着吻,一遍又一遍。
直至泪如雨下。
江画哭的撕心裂肺,“为何我还是逃不脱命运,为什么这么残忍……这么残忍?!呵呵,皇家竟然要娶我,他们凭什么敢这么做?好残忍的皇家啊!”
“容儿,为何我要这么活着,他们好恶毒,他们不是人是禽兽!”
“容儿,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活着好累啊,我想死了啊……容儿容儿,我要是死了你陪我好不好?”
江画抚着胸,开始大口大口的干呕。
扬扬曳地的轻纱,温温懦懦,也在悲伤的摇头。
流容抱着她的肩,轻声,“郡主,若是你活不下去了,我便带你走。”江画几近崩溃的神智已然早不清晰,只痴痴地抬头,描摹流容的脸,蓦然,呕出一大口血!
“……!”
流容大惊失色,惊恐的朝床外大喊,“来人,快来人!”
无声无息,已经有人从窗进入,跪在地上恭敬轻言,“殿下。”
第六章 殿下无心
流容的屋子在落音寺后院的凤凰林里,说是小屋,其实并不简陋,白墙琉璃瓦,屋里屋外还立着层层雕花的宫灯。 屋里挂着碧纱幔,因为开着窗户,风吹进去便洋洋洒洒的舞的纠缠纷乱。
流容生来就跟梨花有缘,身带梨香,屋里的熏香也是梨花香。
江画洗了澡,浑身清爽的在床上跟猫儿滚成一团。通身雪白的猫儿趴在江画的怀里,探出爪子拍拍她的脸然后很色很色的凑上猫嘴儿亲了一口,亲完了还不满足,小爪子一拨一拨的就拨开了江画的丝衣,戳着她的锁骨玩的不亦乐乎。
一人一猫在床上笑的分外开心。
“容儿容儿,你快过来!”江画伸出一只手朝刚进门的流容摇晃,“你看它玩的好欢喜。”
公的猫,欢喜郡主?
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一行口水就抹上了江画的脖子。流容哭笑不得,伸手用袖子擦掉了,揉揉猫儿的小爪子,“难得它也有这么顽皮的时候,以前呆在住持的禅房可不是这样的,乖巧的紧。郡主你会把它宠坏了的。”
“没事,反正我不打算还给那老光头了,这猫儿以后就归我了,我得带回王府。”江画眯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猫儿无辜,伸出小爪子拍拍江画的鼻尖,眨巴眨巴眼睛泪花闪闪发亮,惹得江画抱着它又滚成一团。
可怜的住持,好不容易从鹰爪下救下的猫儿,就这么给郡主掠去玩了。
“容儿。”江画这次很严肃。
流容含笑,“郡主?”
“我明天……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