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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画闻言嗤笑,“未王世子约我来嫖娼,我进了屋却不见世子,只得洛洛一人在这儿,还道是世子已经从良,不来了呢!”
“怎会!”说话间未央已经自顾在绣榻上寻了处宽敞地儿坐了,身后的莺莺燕燕会意的上前,该捶腿的捶腿该揉肩的揉肩,更有着了黑纱惑人的妓女剥了葡萄送上。未央低头,含笑凑上怀里少年的唇,晶亮的葡萄汁就顺着两人的唇躺了下来,**的令人发指。
江画挑眉,“凌音局的头牌,付玉潇?”
少年羞涩点头。
“抬起头来。倒是个难得的美人儿,过来。”
付玉潇回头看着未央,像是询问。未央很是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去吧,不过要小心,莫要让郡主吃了豆腐去!”
刚走到江画身前,付玉潇直觉一股轻缓却强劲的力道箍住了自己的腰,身子一歪就倒进了一个清凉的怀抱。“我就是爱投怀送抱的美人儿,付玉潇?你很漂亮,只可惜我以后不能经常来陪你了呢。”
这话里有话,步洛洛闻言一惊,“郡主?!”
“郡主及笄已两年,自然是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为人妇如何再能频繁出入风月场子?两日后便是郡主生辰,圣上想必是会赐婚的。”开口解释的竟是未央,他说完就低头尝了尝新上来的女儿茶,看不清表情。
“成亲?”步洛洛给江画揉肩的手僵了一僵,勉力控制脸上的笑,眸子却已然黯了下来,“谁家的公子这般好福气,能娶到郡主?”
“先前应是藩王或臣子的子嗣,不过前些日子我立了些功,圣上念我护驾有功想必会给提高些等级,该许是个皇亲。”江画平静道,丝毫看不出对心怡之人的期待。
“没准是我。”未央笑,惊起了除江画之外的一池涟漪。“况且我年少的时候还曾跟父皇提起过钦慕江山郡主的事,父皇若有心,这事定能圆满解决的。”
未央是皇四子,皇后未央鸢嫡出的儿子,生的也是眉目如画、倜傥俊美。除却人纨绔了些,文有琴棋书画、武有骑射谋略,也是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尤其是年纪轻轻还立过军功,圣上亲封“未王世子”,等及弱冠就可正式受封接印,算起来也是皇子一辈里唯一被封王的人。
第三章 红楼名姬
江画绝非碧玉,如此风流恣意的人若是真被强压住,绑上花轿,最后只怕不会如愿。并且……未央心底叹口气,江画心里有事,即便面上再怎么纨绔荒唐,也绝不会随随便便将心交出去的。她不会成亲,那心里有个疙瘩,怎么都解不开,梗在肚子里,藏得很深。除非解开,否则永远无法成亲、无法欢喜情爱。
若是江画能赐婚未央,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他便可以拖上两年不完婚,然后一纸和离书解除婚约,送还自由给她。若是旁人……未央苦笑,只怕会闹得满城风雨吧。到时候,他作为皇家人,又该以何处之?
这厢未央算盘打得好,江山郡主却未必肯承他的情。江画玲珑心肝儿,自是想到了这一层,闻言冷笑,“世子最好盼着圣上不要这么看得起我,否则只怕我一个控制不住伤了世子,最后连酒肉朋友都没得做!”
“你为何总这么排斥情爱?”话一出口,未央自觉自己失言,忙拉过身旁的妓女揉了两把,脸有些烧。不知怎的总是想探究她心底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事,这番匪夷所思的好奇心也甚是令他苦恼。象征性的咳了几声,方补救道,“我只是好奇为何你总是穿着白衣,真想看看你披凤冠霞帔究竟是何模样。”
“想必能颠倒众生。不过怕你有生之年看不到了。”江画拉过付玉潇的身子,颇是恣意的枕着他的大腿就躺了下来,眯着眼玩味一笑,“一直想在我这白衣上加点什么东西,不过总是想不出来,等我想好了自然就给你看看不一样的雪江画,未必就比凤冠霞帔的模样逊色。”
“你打算如何做?”
“什么?”
“若是父皇当真赐婚与你的人不是我,你准备如何做?”顿了顿,未央轻声询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江山郡主是什么人?纨绔中的翘楚,若论男女感情之事怕是还没有人比得过我,若真如此,世子拭目以待便是。”江画笑,嘴角邪魅的勾起一边,抬臂松开了箍住付玉潇的腰肢,暧昧道,“今晚我要同洛洛说些暖心话儿,不能带你了,不如就让世子陪你说些话儿解解闷儿,可好?”
未央,“……”
是夜,凌音局的顶层阁楼上灯早早的就熄了。疏影横斜,斑驳纱帘,宫灯上的流苏微微漾着柔到骨子里的垂怜。
外头艳歌扉红,阁子里静的出奇。
桌上宫灯的光丝丝缕缕的透过床帏,在纱幔上恍出两道暧昧缠绵的影子。帷幔里,步洛洛平躺着,江画手肘支床,侧身去描画枕边人的眉眼。过了会儿,她抬起手,指尖上勾了块儿通透的翡翠。
“传说洛水女神发上的玉石,能佑主,你拿着,若是以后过不下去了,就来找我,我护着你一辈子。”灯影重重里,江画这么说着。
步洛洛闭着眼,没接那翡翠,只动了动唇,“郡主既不愿成亲,便是不愿意付出真心的,如此那便不要到处留情,白白的偷走旁人的真心。这不公平。”
闻言,江画一愣,过了许久才笑了笑,只不过步洛洛闭着眼没看到,那笑其实是充满了悲凉的。轻手将翡翠搁在床头,江画躺了下来,拥着步洛洛的身子就阖上了眼。
恍惚里,步洛洛听见身后传来的微不可闻的叹息,“洛洛,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就在我弃你之后。”遇上了自以为能修复我给你伤害、能托付终生的人,于是便自己赎了身期望与他浪迹天涯,却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负了你,这一次将你捅的遍体鳞伤,所以你才生无可恋回到曾经的风月情场。
不过这些江画未说出来,说出来,那便就是再一次伤害。
这话步洛洛没回答,只是等身后那人睡着之后,步洛洛睁开了眼。轻手拉下环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保护起来的胳膊,小心的掖好了被角。拿起枕边的翡翠,步洛洛披着衣裳就下了床。坐在桌边对着宫灯迷离的光,怔怔的看了一晚上。
……
方才踏进雪王府的大门,迎面就冲撞过来一人。那人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江画一把拉住那人,还未开口就被一路拉着小跑了起来。那人一边拉着她还一边喋喋不休的嘱咐,“待会儿见了王妃,可不要说是去喝花酒了,王妃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连世子都被罚了,郡主可要小心啊,哎呀快点!”
“慢慢慢!我的好宫蓝,我这就去,你别跑了,我都喘不过气了!”
内府,雪王妃坐在石凳上,地上齐刷刷的跪了一排人,王府的管家大气不敢出的站在王妃的身后。另一旁,还有一浅蓝衣裳的贵公子垂首立在桌旁。
见了如此阵势,江画嘴角抽了抽,很是乖巧的挪到王妃身后,讨好的就开始捏肩膀,脸上挂着腻笑,“娘,这是怎么了呀,是不是爹又惹您生气了?哥,娘怎么了?”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蓝衣公子悄悄拉了拉江画的袖子,“你昨晚去哪儿了?”
“过来!”雪王妃冷声,吓得地上一干人抖得愈发可怜了起来。
江画看着不忍,一步一停的挪到王妃身前,一回头就看见地上众人朝自己投来的无限感激的眼神,“你们先下去,我跟娘解释就好。”
一瞬间地上众人作鸟兽散,江画上前摇了摇王妃的袖子,“娘,别气了嘛,我这不是回来了?”
“竟然又夜不归宿?!连带着这些混账都替你隐瞒,折儿就算了,连丫鬟都被你收买了,宁可受罚也不告诉我你去哪儿,好……真是好!给我跪下!”
“母亲,江儿她……”
“你也给我跪下!”
雪王妃站起来,冷眼看着地上的两人。雪折叹口气,低声道,“江儿,快给母亲认个错,下次莫要再犯了,母亲也是担心你,女孩子家晚上不回来出事怎么办。”
江画撇嘴,“我这么厉害,谁能伤害我,阿雪你还不是一样打不过我……”
“武功高?”雪王妃冷笑一声,冷不防的挥掌就朝江画劈去,腰里软鞭携劲风紧接而至!
“母亲?!”雪折惊呼,可惜那边已经打了起来,望望王妃,再看看江画,急的忙唤管家去喊雪王爷。
雪王妃已经气急,招招迅疾不留空隙,鞭子在空中打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今日我就让你知道自己有多蠢,看你还敢到处乱窜!”
那边,江画赤手空拳,又不能真的朝自己的娘出招,只能不断的防守,一时间也落了下风。连连后退间,背后已经抵上了树干,眼看鞭子已至,直觉冷汗已经淌了下来。
一柄闪着银光的长剑挑开了鞭梢!
第四章 威胁
“爹!”江画惊呼,却见那便雪王妃已经恨恨的摔下了手里的鞭子,闻讯赶来的雪王爷手持长剑笑的很是潇洒。
忙跑过去凑上自己老爹的耳朵,诡笑两声,“爹,帮我打发了娘,我就……”
雪王爷办事很可靠,不消盏茶时间,雪王妃已经放过江画,踏着脚下草儿青青,翩翩离去了。临走前还很是温婉的留下一句,“书房的龙阳书册现下在我房里,王爷学习需谨慎,臣妾告辞。”
雪折,“呃,爹,我也退下了。”
江画,“……”
“说吧,你又要让我干什么?”雪王爷扔了长剑,没好气的瞅一眼江画,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开始猛灌茶。
“给你!”
“什么?”
江画一把从怀里掏出一卷轴,塞到雪王爷手里,“你一直盯着那幅破烂的画看,前几日我在圣上那里看到一幅差不多的,就要来给你了,快拿着啊!”
狐疑的展开卷轴,画面悉数展露的一刹那,雪王爷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发抖扬起手,金黄的轴在光下闪着耀眼的光。看的江画一愣,“爹……你……”
江画的身子突然被拥入一个怀抱,手臂禁箍着,连呼吸都困难,耳畔传来似乎带着哽咽的声音,“谢谢……谢谢……”
“爹,”不动声色的挣脱了怀抱,江画轻声,“这画上的人,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雪王爷的唇动了动,背过身去不让江画看到他的表情,这才幽幽的道出,“铮铮铁骨,她爱上的人,是这世上最刚毅的男人。”
“是谁?”
“丰王。”水色薄唇颤巍巍的吐出两个字,仿佛抽尽了雪王爷的力气,声音里的悲伤即便一贯冷性的江画也忍不住动容。“不过已经死了,他们两个人都死了,包括两个家族,悉数丧生。”
没有惊讶,雪王爷说完的时候江画很平静,就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只是搭上雪王爷的手,轻声,“可是爹,皇室里没有铮铮铁骨的人呢,他们都怕死。而我,就要嫁给这样的家族了。”
没有悲伤,没有怨恨。江画微微笑了起来,这盛着笑意的眼里,丝毫不风流,也不潇洒,只是载了满目的倦。似是生无可恋般,直至让人潸然泪下。
雪王爷浑身一震,“江儿,你……?!”
“爹,你放心,我不会忤逆圣意的。”同样的惨剧,我绝不会让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