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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比试,总要给你找个对手!那些士兵太粗鄙,无论谁输谁赢都没有可比性!”
这殿下倒是很为他着想,冯蒙不由得又高兴了几分。
楚辞这才站起身,冲两位皇兄说道:“今日张赵两位没有比出胜负来,皇兄可有兴趣看看他们的徒弟的输赢?”
他这一说,两位兄长也都知道他又在耍鬼点子了,也不阻止,反而十分配合地笑道:“靖之教习过的官家子弟倒是不少……”毕竟是羽林卫,大都是官家子弟,赵靖之作为统领之一,的确教习过很多人武艺。
冯蒙倒是很上道,即刻站到中间,“冯蒙不才,曾蒙赵将军指点一二。冯蒙愿意一试!”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战意十足。
“那张既手下……”二皇子楚循顺着楚辞的意思就引了过去。
楚辞嘴角一勾,看向苏凝,“听说苏家三公子是张校尉亲自操练,不如……”楚辞的目光已经转向大皇子楚泽,“让苏凝下场一试!”
楚泽当然不会驳回楚辞的提议。这位虽然没有母妃的支持,但却是太后的心头宝,几位皇子若论得宠,倒数楚辞最盛。
苏启镇定地起身,躬身而立,向三位皇子请示,“苏凝年纪尚幼,实在不适合这种刀光血影……”
楚循摆摆手,“苏启,你就不要谦虚了!难不成你还想自己替他下场!”
苏启头皮发麻,这二皇子对他离开靖王府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也是关心则乱,竟没想到这一层。他出面只会让这事变得更复杂。
苏凝自然也是觉察到了,不慌不忙地站到兄长身旁,“苏凝无能,若能因此搏几位殿下欢心,倒是死也值得!”
这姿态多低!充分彰显了几位皇子的至高地位。这些臣子,他们要打要杀,不就罗织个罪名的小事吗?
楚辞听了这话,心里却怪怪的。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苏凝这边刚答应下来,他却突然对苏凝说:“你若实在不愿意,便作罢!”
苏凝抬眸看他,原本漂亮的脸蛋,几月不见,竟然透出几分勾人的魅力——楚辞觉得自己一定是太久没碰过美人了,乃至于看见他才会心痒难耐。
“谢三殿□□恤,小臣无妨!”说罢,毅然转身离去。
楚辞看着那毫无留恋的背影,心头竟然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若是他待他好一点,他会不会还乖乖巧巧地待在自己身边呢?
那样的眉眼,便只属于自己,任何人都休想分享到半分光彩!
楚辞陡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反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收敛心神——他爱的是那个温柔可人的苏雪,苏凝,不过是长得像苏雪而已。
十岁那年,在那柳絮纷飞中,自从他看见那个缩在花丛中睡觉的孩子时,就陷了进去。他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得愈发动人,他想要一生守护她的心便愈发强烈。而苏凝,只不过是她的替身而已。在她长大成人之前的替身。
楚辞完全没有意识到,苏凝也只是个孩子而已,他跟苏雪同日来到这个冰冷的世界,他幼小的心灵也不容一丝玷污……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看了一下自己写的,竟然发现无数个错处,前面几章,过几天,集中修改,以免伪更!
☆、〇一〇章(修)
张既给苏凝挑选了一匹温驯一点的战马。看着两个少年,背着弓箭,夹紧马肚,吹了一声口哨。
两匹马如离弦之箭飙了出去,挽弓搭箭若是在平地,苏凝是有绝对的中靶把握的,但在这高速移动的马匹上,还只能用双腿控制马匹的速度和方向,那就变成了万分困难的事情。没有实地练过,被摔断脖子都是正常事儿。
至少此刻看台上的苏启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了。暗骂那马怎生跑得如此之快。
楚辞也忍不住靠上了观看台的栏杆,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苏启一个转眼看见他的反应,心中升起一股压也压不住的怒火,冷了声音说道:“殿下难道不记得小凝八岁时跟您学骑马,摔到过,他很怕……难道殿下就不能放小凝一条生路?”
楚辞蓦然一惊,看了过来,凭空生出一股怨气,兜兜转转地在肺腑间绕了几圈,最后终于吐出一口浊气,“本王给他机会了,让他放弃,可他不愿意。”
苏启眼神深了几分,“殿下是想小凝跪下来求您吧?”苏启只觉得自己的肺腑都要炸掉了。若是平常,他绝对不至于会在皇子面前如此失态。
就在此时,台下爆出一阵欢呼,只见苏凝射出了第一箭。箭身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直直地射中靶子。虽然没到靶心,但这个成绩,竟然让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而苏凝策马飞奔的飒爽英姿,让楚辞第一次有了“苏凝不一样”的切实感受。
冯蒙却冷笑了一声,他已经射出三箭,两箭中靶。苏凝跟他比还差得远呢!若他所知,苏凝并不擅长骑马,最多也就是平地射箭还过得去而已,不可能离开端王这两月就成了神射手。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适应了马匹的速度和颠簸,苏凝后面射箭竟然比之前快了很多,每个来回都没有遗漏射出一箭,虽然离靶心的距离有远有近,甚至有些险些就脱靶,但他却射得很稳。
别人不知道的是,苏凝在前世跟楚辞带兵打仗时,骑射也是练过的,虽然他不正面上战场,但好几次死里逃生,甚至还去死人堆里救过楚辞,那时哪里有那闲情逸致来纠结于儿时的一点小挫折。所以,此刻面对毫无战斗经验的冯蒙,苏凝反而更沉稳。
眼看苏凝就要追上自己,冯蒙有些心急,慌忙之下,三箭只中了一箭。
谁都能看出冯蒙那急切。苏凝只是瞄了他一眼,双脚在马肚上微微动了动,□□烈马突然就歪了道,作势要将他抛下来,射出的箭也跟着歪了方向,擦着靶面而过……
“抓住那匹马!”张既大喊。一群将士跟着那匹失控的烈马冲了过去。但马的速度岂是人可比的。眼睁睁看着冲出人群,还踢伤了几个小兵,竟是无人拦得住。
看台上的人全慌了。
苏启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楚辞也跟着跳了下去。慌乱之中,只见一骑白驹飞驰而出。
苏凝如此行事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一则,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能赢冯蒙,否则,楚辞更不会罢手。
二则,若是因此他受伤,楚辞大概就会觉得他更不中用,或许就能真正罢手。他怕马,小时候为了跟楚辞学骑马不止被摔过还被马踢过,楚辞知道,至少跟在他身边这几年,楚辞从未真让苏凝去骑马,但今日,楚辞这样做,明摆着就是要难为他。
苏凝骑射,第三个目的,不过是为了向楚辞证明,他不想再向他妥协,即便会冒这等危险!
而这次,苏凝这边正打算将插入马肚的银针□□,却猛然听见了身后有马蹄声,当即他就感觉不妙。
而那马还转眼就到身前,苏凝微微转头,只见白光一闪,一只宽厚的手伸了过来。
“快把手给我!”
苏凝看着赵靖之犹疑了一下,这家伙可不好糊弄。若是张既,他一定大方地跳到他的马上去,也不怕张既看到马肚子上的秘密痕迹。
但这位,他可不敢保证他会替自己保密。虽然只是一枚银针,但那恰好的位置,可不像是无意间□□去的。
他本来也是想着跑远一点,再将针□□,这样,马儿也能慢慢温驯下来,这下可好——这个混蛋追得这么紧干嘛?
赵靖之急了眼,以为这小子吓傻了,作势就要强拎。苏凝还真被他这举动给吓到了,脖子一紧,这厮还真是扯着他的后领就往那边拽。
苏凝手松开了,但死活不肯离了那马,反而就势往马肚抱过去,手下毫无偏差地将那枚银针拔了出来。
或许是混乱中。扒针用的力道不对,马长嘶一声,踢起前脚,直接将苏凝抛了下去,最悲催的是,还被后脚踢了一下脚……
而赵靖之反应倒够快,一下就将苏凝拎到自己怀里,可这时显然已经晚了。
苏凝胸口疼痛欲裂,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踢到了胸骨,若是胸骨插入心肺,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苏凝!”一个手蛮横地将他从赵靖之的怀里抢过去。
苏凝这次看清楚了他的脸,焦急、愤怒,还有一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今日,端王殿下可满意?”苏凝缓缓勾起唇角,一股上涌的气血,堵上喉咙,殷红的血迹沿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苏启过来时,第一反应就是一拳头揍上楚辞。但张既却死死捏住他的手。苏启的眼神简直就是要杀人,生冷,阴寒,充满无声的愤怒,他静静地从面色苍白的楚辞手上接过自己的弟弟,冷声说道:“端王殿下何必假惺惺了!这不正是你要的结果?”
这话,就像是锥心的刺,直直地插入楚辞的心脏,让他每一个心跳都能喷出血来。向来高傲的他,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启将苏凝带走。
冯蒙一看楚辞那模样,满目怨恨地看了一眼苏凝,但转而,他又是一副乖巧模样,“苏启也是糊涂,这事怪不得殿下!苏凝不知好歹,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楚辞转头看了他一眼,冯蒙真的很乖巧,心思又十分敏锐。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的确少了他很多麻烦,也无需他用心。
楚辞的眼神太深太沉,冯蒙第一次看不清楚。干脆低着头,愈发的乖巧顺服。虽然他是西平侯的次子,却是妾室所生。别人都叫他一声世子,只有他清楚,在西平侯府的大哥才是真正的世子,未来的西平侯继承人。而他,不过是一枚弃子,稍有差池就会成为第一个为西平侯牺牲的人。
他依附皇子不假,但这也是一项保命手段而已。
“你今天做得很好!重重有赏!”半晌,楚辞终于吐出话来,低沉暗哑,同样不知情绪,这让冯蒙心头很是不安。但依然,乖巧地谢恩。
——这便是现实,不得不屈服!
待所有人都走远了,赵靖之才张开手,一枚银针乖乖躺在手心……
苏凝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的事情了,他一动胸口就一阵疼痛。
苏凝生生抽了一口凉气,听得耳边一阵嘈杂声,一睁眼,竟然看见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苏雪的红肿不堪;苏启双眼凹陷,满眼红血丝;苏哲榆就特深沉了,连头发似乎都十分含蓄地白了几根……蔡小七嘴最贱,一看苏凝睁眼,“哇”地哭了起来。
苏雪憋不住了,眨巴了一下,眼泪就直流,竟是能忍住没有大哭大叫……
苏凝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头。可手刚伸出被子,牵动了胸骨,又是一阵疼。
“别乱动,你得静养几日。”苏启赶紧阻止道,“若不是赵将军手快,这胸骨必断无疑!”一想到这个,苏启就想将苏凝提起来揍一顿。
不就示弱一下吗,难道比命重要?
还有那张既,说是挑的最温驯的吗?尼玛发起狂的更要命!
苏凝也很来气,“若不是他来插一脚,我根本就不会受伤!”
这下苏启呆了,难道这小家伙病糊涂了?
“咳!”被忽视的老爹重重咳嗽一声,刷了一下存在感。
三兄妹的眼睛全都转了过去,看着苏哲榆背着手,慢悠悠地踱到床头,一脸的严肃。
苏凝当即以为他老爹会揍他一顿,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可没想到这老爹一屁股坐到苏凝面前,眉眼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