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下游那越来越近的江东水师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行至浮桥前,逼得自家的军士只能狼狈不堪地回撤,心有不甘呐。
“吕蒙突袭长沙得手,是因张羡命桓阶率兵攻打刘磐大营,守备空虚,远在彭泽的周泰水师,能两日之内便行至此地,必是早有预谋,舅父可莫要轻举妄动,给江东军兴起刀兵之由。”
蔡瑁满脸颓然,荆襄之兵,在刘表入驻荆襄之后,历经七载,方有如今盛况,张羡作乱,乃是荆襄举大义而一统荆南四郡之良机,刘表却仍是这般犹豫不决……
他心里一片冰凉,曹操以周瑜镇守宛城,便是无意南下荆襄,此刻荆襄之地,唯有江东刘奇啊,为何,景升就是看不透啊。
“传令哨船,上前盘问周泰,为何进兵。”蔡瑁心中一片复杂,却不得不主动派人上前盘问。
第两百二十二章 周泰毁浮桥
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周泰率领的船队,竟然在行至江心之际,速度不减,冲向了已经搭建好的浮桥。
蔡瑁瞪大了双眼,周泰怎敢如此大胆?
“嘭嘭嘭……”一连串的巨响,却生生回应了他的目瞪口呆。
用竹筏连在一起的浮桥,直接被五艘车船撞得四分五裂。
车船在水面上一字排开,三艘为一列,二十艘为一排,仅有六十艘,但船舱之下,却用黑色的篷布遮盖着,船身吃水很深。
这还是蔡瑁第一次亲眼目睹江东那号称水上骑兵的车船,他看到了居中的主舰上,一名身材高大却黝黑无比的壮汉。
“汝便是蔡瑁?”周泰的嗓门很大,刚刚划出十余丈,行至湍急江水中的小舟停在了原地,船上的军士忍不住回头朝着岸上看来。
却见蔡瑁踏前一步,一手按着腰间长剑,朗声答道:“足下可是江东水师右都督周泰?”
“某便是。”周泰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既是周都督,为何率水师入吾荆襄管制江道,莫不是视吾荆襄无人?”蔡瑁在估量着这六十艘车船上的兵卒,己方水师若全部出动,是否可以一举将其歼灭。
然而,让他心灰意冷的是,他荆襄的战船,此刻全停泊在水寨,若要调动,怕是得半个时辰以上,并且,对方是车船,便是给他拉开架势的机会,只怕也早已是逃之夭夭了。
“蔡将军怕是还不知吧,吾家君侯,已与刘荆州结盟,与攸县刘磐之兵,共击叛逆张羡,此番吾水师自下游而来,只为攻打武陵。”周泰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一脸憨厚的模样,却不是真的傻。
蔡瑁冷笑一声,“周都督多虑了,吾主乃荆州牧,自当管辖荆州各郡之民,这武陵,还是不劳贵部大驾才好。”
话音刚落,船上的周泰突然大笑一声,“既是如此,那吾军这便退兵。”
闻言,蔡瑁满脸狐疑,退兵?周泰兴师动众,动用彭泽水师,自下游数百里水路而来,就这般退兵?
可是,蔡瑁也就眼睁睁地看着周泰的战船,全部调转船头,朝着下游驶去,很快,便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传令哨骑,沿岸追踪周泰船队,他此番北上的船队吃水很深,必有辎重、攻城器械藏于舟上。”
“喏。”
目送哨骑离去,蔡瑁双眼眯起,他并非没有猜测周泰船上载的是大队江东步卒,据荆州细作密报,江东治下,七郡之地,民六七百万之众,甲兵十万,只是,江东军需要扼守之地,却比他荆襄更为辽阔。
便是那淮水沿岸修筑了数百座烽火台,便需要大批兵卒戍守,在他看来,江东军正攻打交州,绝不会派出大队兵马进攻荆南四郡。
不过,蔡瑁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立即遣快马传报州牧,本将军将于今夜子时,率战船渡江,强攻武陵。”
“喏。”
蔡瑁再看了一眼立于不远处的蔡中、蔡和,“汝二人立即下去准备,命水师之兵,早些安寝,子时之前必要严阵以待,子时之后,命汝二人为先锋,以快船抢岸,不得有失。”
“喏。”二将对视一眼,立即下去准备。
“张太守、张虎将军,吾以备下战船接应汝之步卒,还请二位随吾战船,一同攻入武陵。”
“喏。”张允并未再阻止,方才周泰之兵,或许蔡瑁能以荆襄水师胜之,但绝不会大胜,凭白会得罪江东,此刻江东已得长沙北地八县之地,倘若落人口舌,怕是此地再难逃回。
张允心中还保留着讨还长沙的希冀,只是,他没有告诉蔡瑁,否则,蔡瑁会义正言辞地喝斥他,刘奇,必不会归还长沙诸县。
夜幕渐渐降临,蔡瑁独自在帐内用饭,他没有回返江陵太守府内,渡江之战,被他极为重视。
他方才已派出传令兵往江夏一行,结果,在半途便遇到了江夏的传令兵。
“太守大人,是王威将军的传讯。”
蔡瑁伸手打开竹简,双眉微皱:“江东水师竟是昨夜便过寻阳渡口,江夏水师,经寻阳一战之后,也有沿江巡视只能,无出击之力,黄祖此人竟如此可恶。”
蔡瑁猛地将竹简拍在岸上,他忧心对岸形势,吕蒙已攻取长沙北地数县有半日之久,为何他在长沙的细作,还未回报长沙战况?
“莫非是沿江封锁……”蔡瑁在堂内踱步,“桂阳太守李叔坚,长沙郡丞桓阶所部兵马,足有万余,便是刘磐所部,也不能一击即溃,此番张羡亲率大军与彭虎对峙,吕蒙之兵何在?”
突然,他瞪大了双眼,“莫非,吕蒙小儿已率军南下,直取零陵。”
蔡瑁面色一片惨白,零陵空虚,原本刘表和张羡任一一人派兵入内,便可得此郡,如今却因张羡先攻攸县刘磐大营,此郡几乎无兵可守。
“如此,吕蒙便可以攻取零陵之后,自镡成北上,避开戍守汉寿的张羡……这厮,好狠辣的眼光,竟觅得如此良机。”蔡瑁心中一片慌乱,这时,张允、张虎等将却纷纷走入他的帐内。
“将此,此刻距子时尚有两个多时辰,将军不若少歇一会儿。”张虎抱拳一礼道。
“周泰今日率水师而来,便为武陵,却突然撤军,其中必有蹊跷,二位且看。”蔡瑁一指悬挂在帐内的地图,将方才他心中所想一一指出,顿时,张允和张虎面色变得一片惨白。
“莫非,吕蒙出兵,便是为取吾荆南四郡不成?”张允一脸震惊,“他怎敢如此?吾荆襄尚有数万雄兵,攸县、苍梧亦有吾荆襄之兵,此番刘奇进攻交州,大部兵马已为士燮牵制,他怎敢再犯吾境?”
蔡瑁没空向他解释,指了指渡口所在,“立即传令众军,亥时一过,即刻出兵。”
他刚刚已经得了汇报,周泰之兵,已经撤入下游五十里外,短时间之内,他所部水师渡江,已无须担忧周泰威胁。
第两百二十三章 张羡,卒
亥时,沅水之上,小舟、竹筏逆流而上,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出了云梦泽。
深夜,周泰停泊在云梦泽的战船上,篷布掀开,露出里面载着的滚石檑木,之所以他统帅北上的战船吃水很深,只因如此。
“铛铛铛”驻扎在汉寿的张羡大营,突然火光大作,营内鸣金不止。
“嗒嗒嗒”大队军士正迅速走出营帐,但后营的熊熊大火,已经越烧越旺。
“发生何事?”张羡在惊醒中醒来,以他这把年纪,在寒风中自然是吃不消的,就站了一小会儿,老寒腿就要发作。
“禀报大人,敌将袭营,吾军后营粮草辎重,已被焚烧,杜晖将军已率兵前去抵挡。”
张羡松了口气,“快,全军集结,以防敌军突袭。”
“喏。”
话音刚落,突然后营喊杀声大作,“报……太守大人,杜晖将军战死,敌将甘宁已经杀至此处不足半里。”
“怎会如此?”张羡面色大变,
“请太守大人速速上马,吾等掩护大人杀出去。”守在张羡身侧的亲卫将立即抱拳一辑道。
“慌什么?不过是一部敌军夜袭了吾军粮草,吾荆南四郡,兵精粮足,沿江还有数千劲卒,此番,汝等当与吾共击后营之敌。”张羡面色镇定,他虽非久经战阵之辈,却也能看出后营的火势。
“杀。”前营数千兵卒,跟随着张羡蜂拥杀出,不多时,他便看到迎面杀来的敌将。
那为首一人,双手持戟,深夜袭营,竟是步战,此刻被数百兵卒团团围住,仍左突右杀,每走数步,便有几具尸体倒下,其悍勇之至,几乎无人可当其一合。
“此人,竟有黄汉升之勇。”张羡面色微变,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全军出击,擒杀此将者,赏千金。”
“杀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羡被数百亲卫簇拥在阵后,数千兵卒,几乎一拥而上,乱军之中的甘宁脸上沾满了鲜血,他隔着近两百步冷冷地看了一眼张羡。
“撤”,他猛地高举左臂短戟,右臂短戟砍翻一人之后,转身就走。
“太守大人,敌军撤了。”偏将军张泽看了一眼自家叔父,欲言又止。
“张泽,汝且率前营兵马镇守营门,抵挡吕蒙之兵,吾去追杀。”
“侄儿年轻力壮,还是让侄儿率军前去吧。”张泽抱拳一辑,策马出阵,“众将士,追击。”
“嗒嗒嗒”大队军士远去,张羡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张泽,身后,突然传来了震天喊杀声。
张羡面色大变,刚转身,便看到前营人影闪烁间,无数火把涌入营内,不多时,镇守前营的溃兵便逃至此处。
张羡面上露出几分释然,“吕子明,当真良将矣。”
“太守大人,吾等掩护汝杀出去。”左右亲卫结圆阵护着张羡,却未曾在这漆黑地夜里,看清张羡脸上的无奈和苦涩。
“张羡,汝军大势已去,吾闻汝于荆南四郡,亦是爱民如子之官,何不归降吾主,以吾主恩义,必能让汝张氏一族,延续荣华富贵。”吕蒙于军中策马而出,一手提枪,冷眼看着阻道的数百兵卒中,被团团围住的张羡。
“吕子明,汝要取荆南四郡,便自取去,莫要灭吾长沙张氏,如何?”张羡紧盯着如此年轻的吕蒙,脸上皱纹密布,他本就没有几载的活头,如何要去投奔江东。
吕蒙沉默了顷刻,“汝若愿降,愿下令荆南四郡所有兵卒,放下兵器归降吾江东,吾自不杀汝长沙张氏一族,还可上奏吴侯,让汝张氏一族保留家宅田亩。”
张羡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吕蒙,老夫信汝,此番,老夫虽去,却非战之罪,汝之用兵,唯奇矣,但汝主,却有一统天下之胸怀。”
“锵”张羡将长剑安放到自己的脖颈边上,一时间,守在他身侧的亲卫纷纷大惊失色。
“太守大人”
“大人不可啊。”
“大人,吾零陵、武陵、桂阳三郡尚在,还有桓郡丞麾下大军,吾荆南四郡尚有一战之力,还可东山再起啊。”
张羡看着一张张熟悉的容貌,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吾张羡,若能早得十年,必率尔等驰骋疆场,但如今,吾已年迈,空乏无力,吾之一死,若能保全尔等,亦无憾矣。”
言罢,他猛地将手中长剑一转,剑锋擦着脖颈而过,一道偌长的血箭,洒落一地。
“嘭”张羡的尸身,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太守大人。”
“哐当。”
围在张羡四周的数百名亲卫纷纷丢弃了兵械,俯身下跪,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