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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吕蒙雪夜袭长沙
是夜,一匹快马踏着泥尘来到了柴桑城外。
“城下何人?为何深夜闯关?”城上数根火把抛下,将行至城门前的骑卒身形照亮,同时,驻守在城头上的校尉立即开口喝问道。
“吾主与毛玠先生有旧,还请将军放吾入城,吾有要事要呈禀先生。”
城上的校尉一脸狐疑,此人怎知毛玠已出仕江东?
他略微皱眉之后便下令打开城门,待到骑卒入城之后,早已是守在内城墙两侧的军士一拥而上,用长枪劲弩将其团团围住。
“汝究竟是何人,若不从实招来,休怪吾这长剑无情。”校尉大步从城头迈步走下,上前冷声喝问道。
“吾有一密信,还望将军即刻呈报安北将军。”入城之后,骑卒立即翻身下马,朝着校尉递上一封书信。
校尉犹豫顷刻,一手按住翻身下马的骑卒肩膀,“汝且与吾通往将军府中。”
很快,还未入睡的吕蒙便被人传报,来到堂内。
他看完书信之后,面色一惊,当即命人将骑卒待到客房招待,唤人知会太守步骘与扬州兵众将前来商议。
“子明将军,深夜相邀,可有要事?”步骘大步入内,走入堂中便抬手一辑问道。
“太守大人,此乃临湘桓氏桓阶密信,此人与毛孝先有旧,欲献上长沙一郡,入吾江东。”吕蒙从案后走出,将密信递给步骘。
步骘耐着性子看了一遍之后,略微皱眉,“信中所言,若是属实,此乃天赐良机矣,不过,桓阶欲保全长沙张氏一族,却非汝吾可做主。”
“此事易尔,吾等可命攸县附近的吴卫汇报,若桓阶当真出兵攻打刘磐大营,吾军大可立即出兵,攻下长沙,长沙张氏一族,吾等大可等战后任凭主公发落。”吕蒙满脸兴奋,如今徐晃、贺齐、吴宪等人在交州立下赫赫战功,他率军驻守柴桑近月,却寸功未立,哪里耐得住寂寞。
步骘抬脚在堂内走动几步,“吾即刻以八百里加急将此事呈报秣陵,吾军与荆州军有旧,攻取长沙之后,吾军大可与刘磐之兵秋毫无犯,共击桓阶所部。”
“此外,吾立即下令,命周将军率军出彭泽,沿江而上,进驻云梦泽,以拒荆襄水师。”
吕蒙重重点头,“末将即刻出兵,攻取临湘。”
步骘微微点头,目送吕蒙大步离去。
吕蒙行至军营前,下令全军集合之后,天空中,突然有米粒大的雨滴,落在了他的身上。
“下雨了?”他伸手一摸甲胄,入手一片冰凉。
当他定睛看向甲胄之际,却有着在月光下闪烁发光的米粒。
“竟是雪。”他沉吟片刻,便看到费虎大步踏来,“将军,全营兵马一万两千人,已全部集结完毕。”
“传令,全军出发,费虎,汝率三千马步军为先锋,先取醴陵。”
“喏。”费虎领命之后,立即翻身上马,率军先行出营。
当夜,奔袭数十里,大军匆匆抵达长沙境内。
待到天明之际,醴陵已陷落。
晌午,吕蒙率军万余,兵临临湘城下。
城头上,张羡一手扶着城墙垛口,指着城外的吕蒙大声喝道:“吕子明,吾好意与江东结盟,汝为何兴兵来犯?”
“张羡,汝这不忠不义,无君无父之徒,焉敢与吾江东结盟,此刻汝城内之兵,不过千余,若不速速开城投降,城破之后,本将军必屠尽汝之三族。”吕蒙一手挺枪,一手拉着缰绳任由座下马匹在原地踱步。
“传令族兵登城作战,吾要死守临湘。”张羡气得咬牙切齿道。
“主公不可,吕蒙乃东吴上将,其麾下精锐,更是能征善战的山越之兵,城中兵马不过千余,若是据守,怕是守不了数个时辰。”
张羡回头怒视着眼前此将,“临湘乃吾之根基,如何舍之?吾只需固守待援半日,桓阶之兵,便可回援,到时,临湘危机可解。”
“主公且看,吕蒙只率数千精兵于正门,其余兵卒大多朝三门运作,更有随队而来的民夫带着云梯赶至,不出半个时辰,他必定下令攻城,主公,此刻趁三门尚未合围,立即突围,还有活命之机,主公基业,在于三郡之地,便是失了临湘,亦无大碍,据城而守,城破之后,怕是……怕是……”
张羡深深地看了一眼身侧这员小校,“如此,便突围罢。”
“喏。”
半个时辰后,张羡率千余精兵,从西门突围,退往湘南。
吕蒙命两千人接管此城之后,再命费虎率军追击,于湘南城外,再败张羡一阵,一日之内,连取长沙以北八县之地,张羡与武陵援兵汇合,退守武陵。
隔着数十里外,攸县大营,桓阶捏着手上的张羡急报,在帐内踱步。
“主公传讯至此,已有两个时辰,临湘之兵,不过千余,不能据守,主公若得族兵相护,大可撤往武陵,吾军当移师容陵,以免为刘磐、吕蒙两面夹击。”桓阶思忖片刻后道。
“先生之意,正合吾意。”熊望季一手抚须道。
“如此,吾等便即刻退兵。”
桓阶看了一眼营中众将,“此外,吾需百余轻骑沿西北而行,寻主公踪迹,不知哪位将军愿往?”
“末将愿往。”这时,营中迈步走出一校。
“汝乃何人?”桓阶略微惊讶地看了一眼出列这人,他丹凤眼,满脸红润,身长八尺,一手按着腰间长剑,虽然不过二十出头,但也有几分英气逼人。
“吾乃军中校尉魏文长。”小校朗声答道。
“如此,便予汝一百精骑,沿北追寻主公踪迹。”
“喏。”
不多时,年轻的小校带着所部精骑出营,尘烟滚滚,不多时便行出数里之外。
“校尉,吾等为何要离营,此刻北上,若是遇到江东精锐,岂不是……”
魏文长笑着看了他一眼,“桓阶已有不臣之心,汝吾若继续待在营中,早晚为江东军所擒,汝吾大可径直撤往武陵,可保一命。”
都伯一脸疑惑地看了一眼他,“校尉如何知桓郡丞之心?”
魏文长立于马上抚须笑道:“若非如此,他族人尚在临湘,此刻必定已率军回援。”
都伯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第两百二十一章 魏文长
南岳,魏文长的前部哨骑已经在十几里外的湘南城沿河岸边发现了江东军的哨骑,所部百余精骑,只能停下。
“将军,吾等该如何行事?”百人都伯不明白为何魏延要下令停止行进,长沙之地,平原、丘陵、河流纵横,但丘陵之高,除近在咫尺的南岳之外,都不过百丈,河流之深,也不过数丈,平原之上,更是他们骑兵纵横驰骋之所,为何不趁势北进?
“若吾所料不假,吕蒙已率军占据了北地所有县城,并于山间险峻之处,河流渡口之所设下关卡,吾等此刻北去,无用尔。”魏延一手抚须,他才二十岁出头,正值沙场征战,懵懂的年纪。
只是,他随队全是骑卒,携带的干粮不过数日,若陷入大队步卒的合围,还真是有些麻烦。
攸县,他已经不想回去了,毕竟,刘磐此人,他不欲投靠。
反观桓阶所部,熊氏二兄弟和桂阳太守李叔坚,早晚被他给玩死。
只是,若他转道向北,于吕蒙帐前投效,却不是他魏文长的作风。
他一手提刀,指着西南边,“吾等去零陵,那里有十三县之兵,吾以长沙郡守桓阶之名,可聚零陵之兵。”
身后一众骑卒一头雾水,但也只能听之信之。
一日,骑卒便行至重安。
“城上守将听着,吾乃长沙郡守桓阶帐下偏将魏延,速速打开城门。”
检查完魏延的通关文牒,城门缓缓打开,魏延直接接管了城内两百余众残兵败卒,率军径直南下,赶往零陵治所泉陵。
另一边,张羡灰头土脸地带着武陵太守杜伯持召集的八千精兵,屯驻汉寿,与吕蒙麾下偏将彭虎所部五千精兵对峙。
南郡,正当隔江而望的蔡瑁得知对岸的守军趁夜调走大部之后,面色一喜,当即下令水师渡江登岸,准备一举强攻武陵。
却不想,刘表的诏令直接送到了他的手上。
“责令将军按兵不动,江东军已遣吕蒙所部为先锋,攻入长沙郡内,一举攻克北部八县,吴侯刘奇,传书入襄阳之地,以宗室之谊,愿与吾军共讨张羡。”
“糊涂,主公听了刘奇小儿的花言巧语,竟不知荆南四郡富硕,江东刘奇,觊觎已久,此番与其同盟,却错失取武陵之先机,怕是引狼入室啊。”蔡瑁满脸悲痛,他蔡氏一族,虽接纳刘表入荆襄,却也借刘表水涨船高,如今隐隐有荆襄第一豪族的威望。
他二姐便是刘表继室,刘表此人,在他眼里,空有八骏之名,却无争天下之心。
不过,荆州富硕,放眼天下,唯有冀州可比,但若是没了荆南四郡,他刘景升,还能是荆州刺史吗?
“传令张虎,即刻从浮桥渡江,吾之水师,只会为其策应,三日之内,吾等若不能取临沅,怕是赖恭、吴巨所部……只能沦为弃子尔。”蔡瑁将心一横,他是镇南将军军师,亦是南郡太守,自有先斩后奏之权,此番战机稍纵即逝,他也只能先取下武陵之后,再奏报刘表了。
不过半日,新任零陵太守张允和都尉张虎便率八千马步军匆匆赶来。
浮桥于黄昏之际搭建完毕,不等蔡瑁一声令下,张虎所部兵马,便以五百劲卒为先锋,率先沿着浮桥渡江。
也就在这时,有哨兵立于岸边十丈高的哨塔上惊呼:“敌袭,敌袭。”
“铛铛铛”他立即鸣金示警,一时间,岸边所有的兵将都顺着长江下游的方向看去。
“哗啦”在江面下游的尽头,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黑点,最开始是一长串,随着不断在眼前放大,一面面迎风展开的风帆,配合着那偌高的龙首船头,乘风破浪,径直朝着上游驶来。
“报……禀报太守大人,那是江东军的彭泽水师,统军大将是江东军水师右都督周泰。”
蔡瑁面色大变,猛地挥手,“准备应敌,快,下令浮桥上的军士立即回撤。”
“喏。”张虎立即命人上前,只是,这南郡的江面早已是过百丈之宽,已经行至河中央的军士,又岂是那么快就能撤回的。
更何况,此刻的风向,正是东南风,以下克上,下游便是顺风而行。
“咚咚咚”随着一阵密集的战鼓声敲响,蔡瑁双臂青筋暴起,“传令蔡中、蔡和,立即集结水师,吾要与这厮水战。”
“太守大人不可啊。”话音刚落,张允便迈步上前,抬手一辑劝阻道。
“为何不可?”蔡瑁满脸气得涨红,他伸手一指长江下游的周泰:“这黑厮都已将水师带到吾南郡水寨门前,这般肆无忌惮,倘若吾荆襄水师,再任其来去,日后吾荆襄之师,再也休想渡江半步。”
“太守大人,吾等出兵攻打武陵,已是有违州牧之命,倘若此番再主动撕破联盟,攻打江东水师,若胜尚可,若败……”张允有些吞吞吐吐,话锋一转,“江夏黄祖所部,亦有水师,战船虽不果数百艘,却不曾率军抵挡……”
蔡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缓了几分难看的脸色。
他明白,张允之意,是以黄祖懈战之罪来抵他二人此番作战不利之罪。
只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下游那越来越近的江东水师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行至浮桥前,逼得自家的军士只能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