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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后的一天,秦让感到内丹一阵发热。这些日子他已经好了很多,原本如影随形的焦躁感也淡去了不少,然而此时竟升起一阵比以往更重的戾气。他控制不住地将桌上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眼底一片猩红。
季如翌闻声几步跃进屋内,秦让抓着胸口抬头看了他一眼,冲过去一掌拍向他,却在最后关头五指改勾,抓住季如翌的衣领吻了上去。那不算是吻,倒像是野兽的撕咬。季如翌嘴上吃痛,却没推开他,一手放在他胸前,纯阳的修为满满滋润着秦让的身体。
秦让闷吭一声松了嘴,退后几步坐到凳子上,意识回魂后发现自己的内丹在飞速转动。
这是突破的前兆,秦让赶紧调动修为配合着内丹的流转,可却总跟不上内丹的速度。慢慢他又升起杀人的欲望,一阵不属于他的修为灌入他的体内,帮他慢慢平复了下去。
他已不知自己在何处,身边还有谁,全身上下只剩□□内修为疯狂走过五经八脉,每当遇阻眼里泛红时,都会有一股浑厚的内力帮他抚平焦躁,慢慢的他也不再理会这股力量,专心应对体内元丹的失控……
直到午夜子时后,秦让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是季如翌疲惫的脸,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是一层若有若无流动的光芒。
季如翌见他恢复了神识,缓缓收了手,秦让身上的光芒霎时褪去。
秦让想说话,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干涩,他缓了一下刚要开口,季如翌嘴角突然流下汩汩血迹。
“季先生!”
秦让赶紧过去抱住他,却发现他的身体虚弱不堪。他将季如翌放在床上,为他擦去血迹,摸上他的脉,体内混乱不堪,是严重内伤的脉相。
他刚至元婴,来不及高兴季如翌便倒在他眼前,还是因保护自己所致,秦让心里泛起阵阵苦涩,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季如翌轻咳一声,又流出点血,秦让连忙为他擦去,“我去找大夫。”
“不用,内伤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我养几个月便好。”
秦让又去翻箱倒柜拿出治疗内伤的药,给季如翌服下两颗,坐在他身边捧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季如翌靠在床头,压下喉间又一阵咳意,缓缓说道:“我为元婴大后期修为。”
秦让一愣,他只知季如翌厉害得紧,却不知他都已快至化神。
“季先生这么厉害,肯定马上就会突破化神的。”
季如翌自嘲一笑,“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提半分修为了。”
秦让握着他的手一僵,“你莫要逗我。”
季如翌摇摇头,“我曾经走火入魔过,一朝化神失败,满盘皆输,内丹受损,修为再无提升的可能。”
“我十岁入门派修炼,十年突破元婴,世间都叫我旷世奇才,叹我张狂无比,我也独自沉迷,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可毕竟是比正常人快出那么多年,操之过急落了个这样的结果,也算自食恶果。”
他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般漫不经心,秦让却震惊无比。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骄傲如季如翌,天才如季如翌,这辈子竟只能停留在元婴阶段。
他想起季如翌一遍一遍告诉他不要急功近切,自己却置若罔闻,差点走火入魔,还连累了他。
秦让鼻腔微酸,“季先生,我……”
季如翌抬手打断他,“秦让,你和我很像,我不想你步我后尘,你若懂便好。”
“我懂得。”秦让抱住他,痛苦道:“季先生,我懂得。”
都已后半夜,秦让拿水给季如翌漱了漱口,两人并排躺在了床上。
秦让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你的伤真的没事吗?”
“无碍,只是护你至元婴而已。”
季如翌声音带着疲倦,秦让虽还想和他说好多话,可一想到他的伤,便老老实实将锦衾往他那边盖了盖,想着最近长留还没转暖,别把他冻到。
最后忍不住说了一句,“季先生,陪在我身边吧。”
季如翌眼皮微动,既没睁眼也没说话,秦让当他已睡着,支起身子亲了下他的额头,窝在他身边也睡了。
秦让突破元婴的消息隔日就传遍整个长留,不到一月,几乎全天下都知道了。长留公子仅十八便破至元婴,实乃从古以来第一人。
秦诏霖回来时心情极好,消息传到百洛时试炼大会刚要开始,底下人一片骚动,无不惊叹连连,他是长留宗主,也是一名父亲,看自己孩子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内心也是自豪无比的。
他回来把秦让叫了过去,秦让刚修炼完,胳膊上捆的护腕都没来得及摘下,赶紧飞奔至启明峰。秦让敲门进屋,瞧见屋里还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回身看他,周围一片黯然失色。
宛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秦让就是这么闯进来,看到了季如翌。
“季先生。”
秦让大步过去,看到季如翌眼里是挡不住的开心。
季如翌只是微微点头,对秦诏霖说:“小公子即然来了,我过会儿再来吧。”
秦诏霖道:“不用,我就是问问他的情况。”
秦让将自己升元婴的事说了一遍,秦诏霖听后诧异地看了一眼季如翌,这人明知道强行为他人护体很容易被反噬,他就不怕变成禾朗一样吗?
可秦诏霖内心的感谢也是真的,对季如翌抱拳道:“季先生,多谢为秦让护体,以后如若有需要,长留定当倾囊相助。”
季如翌笑道:“他是我学生,助他情理之中。”
秦让在心里嘀咕,我不是你学生,我想是你夫君。
秦诏霖又问了问秦让别的事,之后便赶他出去了。秦让一百个不愿意,站在门外不远处想等季如翌一起走,顺便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刚出门,屋子便下了结界,里面的声音一点也传不出来。
秦让心里有些不舒服,季如翌和他爹之间似乎有着什么关系,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一直有这种违和感。可那俩人谁也不说,他在旁边胡乱猜测也猜不到什么,只能作罢。
☆、第 22 章
秦让还是等到了季如翌出来,季如翌看到他还在很惊讶,说道:“还没走?”
秦让一笑:“这几日都没看到你,想和你一起。”
季如翌没出声,迈步离去,秦让赶紧跟上。
一路上秦让一直在说着他最近的生活,他突破元婴,常决那小子羡慕惨了,天天在他耳边叨叨着元婴啥感觉,以后可以驻颜了,是不是要停在十八岁?还有很多,给秦让烦得不行。还说了当初那个号称学墅第一美人的白蓉昨日给他送自己做的枣糕,不过全进常决肚子里了。
秦让观察着季如翌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略有些失望。
走到山下季如翌突然出声,“小公子,你还记得方先生吗?”
秦让微愣,“当然记得,他是个很好的先生。”
季如翌又道:“我和他同为夫子,其实没什么不同。”
秦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摇头道:“不一样的,你是你,他是他。”他看向季如翌,后者似乎心事重重,秦让握住他的手说:“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季如翌由他握了一会儿,将手抽回,只道:“走吧,你还有修炼。”
秦让觉得季如翌有些不对劲,又不知是哪里,他一会还有一场实战,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几日后秦让便知为何那天季如翌要提起方侯了。他正在打坐,常决突然进来告诉他,山外回来个人,叫他去接。
秦让纳闷,若是来客他出去接什么,若是从外面回来的子弟又为何需要特意去接?他虽奇怪,还是去了。
到山下长留入口处发现季如翌也在,这可真是怪了。他心里犯嘀咕回去,正对上迎面走来的两人。
秦让脚步顿住,其中一人竟是方侯!
他面容并没见老,仍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身边跟着一个青年,一身布衣头发半挽,相貌平平却散发着与平民百姓不同的气息。
季如翌上前拱手,笑道:“方先生可算到了,秦宗主一直惦记着你,可惜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只好叫我与秦公子前来等着。”
他说完回头看着秦让,“秦公子,这可是你这么多年日日念叨的方先生,惊傻了不成?”
秦让听他说“日日念叨”三个字心里很不舒服,这人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偏要这么讲。他脸色有些不好,说道:“方先生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竟然才知道。”
方侯道:“我也是前阵子接到秦宗主的信,便赶了回来,没来得及知会你。”
“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路途奔波,先去休息吧。”季如翌说着才看向方侯旁边的人,疑惑道:“这位是?”
秦让也看过去,只觉得这人面部有些眼熟,可这么平凡无奇的长相自己看过也是记不住的。
“是我几年前收的一学生,现在倒快成半个老师了,听闻我回长留学墅,硬要跟来。”
季如翌“哦”了一声,“阁下叫?”
那人低声道:“余扬”
季如翌弯眼一笑,“是玉石的玉,炎炀的炀吗?”
余扬心下一惊,摇摇头,“余生的余,表扬的扬。”
秦让不知道他们说这东西有啥用,季如翌一脸对那人感兴趣的样子看得他心里直冒火,他上前挤到两人中间说:“方先生肯定累了,我们快回去吧。”
季如翌点点头,四人一同去了落夜峰。
方侯被安置在了离学墅不是很远的一置宅子中,看样子以后怕是要在长留学墅继续当夫子。
秦让季如翌两人陪他俩吃过饭,说了说长留的近况,秦诏霖赶来后,才起身离开。秦诏霖记得秦让以前很喜欢方侯,此时却要同季如翌一起离去,问道:“方先生多年没回来,你不留着聊会吗?”
“方先生才到肯定累了,我改天再同他说。”他说完朝季如翌追去,很快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季先生!”秦让追上季如翌,脸色很是不好,“我爹为什么把方先生叫了回来?”
长留学墅的夫子数量一直有一个定数,不会多也不会少,好端端的方侯怎么会回来?
季如翌神色如常,“我现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能算小半个先生了,秦宗主不把方先生叫回来,难不成让你去给那帮孩童讲学吗?”
秦让想想脸色才缓和下来,有些委屈地说,“我还以为你要走呢。”
季如翌侧过头,避而不答,笑道:“倒是你,以前那么粘方先生,如今见到他怎么这般冷淡?”
他提起这个事秦让就生气,“我何时日日念叨方先生了,你不要乱讲,你明知道我……”秦让咬咬牙,下面的话没继续说下去。
季如翌哄着他,“我那不是客套话吗,你何必当真。”
秦让搂住他的腰说:“客套也不行,我心里明明都是你。”
季如翌失笑,拍拍他的后背,“好了,你还要去修炼,别误了时辰。”
秦让用力吸了口他身上的气息,叹道:“我何时能有时间就这么一直抱着你,从早上抱到晚上。”
“收起你的胡思乱想,你有时间我也不会同意的。”
季如翌拍了下他的脑袋,秦让嘿嘿一笑,吻吻他的耳朵。季如翌作势要打他,他连忙退出老远,冲季如翌摆摆手,转身跑掉了。
季如翌摸着耳朵,刚被他吻过的地方一阵发热,他看着秦让离开的方向,微叹一声。
……
秦让再去找季如翌时人不在,他奇怪,今日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