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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她有压力,她紧接着解释道:“春承,我们不是最亲密的恋人吗?身体上亲近,灵魂上不应该更贴近吗?”
“嗯,是最亲密的恋人。”
面对清纯美好的未婚妻,望着她纯粹无辜的眼神,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春承抿了抿唇:“秀秀,无论我做了什么,有多坏,你都不会一气之下不理我吗?”
“是呀。只要你不负我,不弃我,你有多坏,做了多少错事,只要你有心弥补,我都会试着原谅你。
年少的爱恋我给了你,就不会收回,不管爱情还是婚姻,都需要耐心维护、温柔呵护,春承,你不信我爱你吗?”
春承下意识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她点点头:“我当然信!”犹豫着就想把梦里做的那事说出来。
夜色昏沉,唯道路两旁的路灯闪着光亮,至秀神色讶异地盯着某处:“穆彩衣?她怎么会来这里?”
“什么?穆家小姐来陵京了?她来做什么?”
“不晓得,不过准没好事。”至秀歪头看她:“你刚才要说什么?想好怎么和我解释了吗?”
“这……若不然还是明天好了,容我想想怎么说,怎样?”
“随你,反正我等得起。”
两人拉着手回到京藤,在宿舍楼前依依不舍分开。
人彻底走没了影,至秀再次从女生宿舍楼走出来,掐算着时间,估摸著书室还有半个小时锁门,提着裙角小跑着。
从书架拿到春承写给她的信,至秀眉眼弯弯地从原路返回。在某些事上,她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急切地从书室取了信,却不急着拆开。
回到寝室,赶上周绾正在沐浴,坐在桌前等了好一会,人出来后,她捧着衣服去了浴室。
陈灯那句想要恋爱的话不是说说而已,身为308寝室的一员,喜欢她的男生也不少,今夜她尝试答应了一个男生的表白,勉强踩在了脱单的那条线。
对此,周绾苦口婆心劝了她好久:“不是哪个都会有阿秀和春同学那样甜美梦幻的爱情的。你看人可要看仔细了,要我说,就该让我们帮你把把关,哪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他?万一他对你不好呢?万一他只是看中你的美色想和你玩玩呢?”
一通‘万一’,说得陈灯生出两分惶然,脸色白了白:“我运气有那么差吗?”
周同学用毛巾细致地擦着头发,脱口而出:“谁还没有个眼瞎的时候?”
“……”
“哎呀,别琢磨了。明天把人喊出来吃个饭,本小姐帮你验验那人品性。”
王零不耐烦地将口红扔回盒子:“你想怎么验?周小姐口气大的厉害,谈过几段恋爱?见过多少男人?”
“你口气怎么这么冲?我招你惹你了?”周绾送她一枚白眼,懒得和她较真:“多个人多双眼睛,我这不是关心阿灯嘛。”
见她脸色委实不好,周绾一阵脑壳疼:“好了,多大点事?算我说错话了。
明天咱们一起去,对,还要叫上阿秀。你说我不会看男人,那阿秀应该可以吧?阿秀眼光那么好,要不然也不会和春同学谈恋爱,我这话总没说错吧?”
牵扯到至秀,王零不好再说什么。
陈灯哪能想到两句话的事她俩竟还能吵起来,等两人熄了声,寝室一片安静。
至秀裹着纯白浴袍从浴室出来,察觉到气氛不对,她看向王零:“怎么了?和绾绾拌嘴了?”
“还不是她存心气我。”
周绾忍无可忍:“明明是你好端端找不痛快,我说句话还惹到你了?”
“绾绾哪来的那么大火气。”至秀温温柔柔地摸了摸她的卷发:“你们两个都爱嘴硬心软,绾绾大度,不要和阿零计较了,行吗?”
“是她在和我计较。”对上这么个温柔似水的室友,周绾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好了好了,谁稀罕和她吵?
阿秀,明天咱们去帮阿灯看看她那位男朋友吧!我担心阿灯受骗,你不是在和春同学恋爱嘛,人好不好,你应该一眼能看出来吧?”
至秀眸光有一晃的茫然,心道:可我爱的人,是女孩子呀。男同学人好不好,我又不懂读心术,哪看得出来?
她生就一颗玲珑心,明白周绾这是在自找台阶,于是唇边噙着浅笑:“好呀,那就一起去看看,看不出来,总能试出来的。”
“对嘛,我就是这个意思!阿秀真是善解人意!”
至秀抬眸:“阿零,你说呢?”
王零叹了口气:“那就听你们的。”
看她肯服软,周绾再次嚣张起来,四人寝室慢慢恢复谈笑风生。
拧干头发,至秀收拾的早,也没再看书,拿着回信舒适地躺在床上,爱惜珍重地将信从信封取出来,眉梢绽开点点柔情。
薄薄的信纸,大气沉稳的字迹,一字一句跃进她的心湖。
【回7773笔友:再优秀的人面对情爱时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她气我骗她,我也的确骗了她。
我相信她爱我,我也正在努力爱她、回馈她的满腔痴情。奈何有些事羞于教她晓得。
年轻的身体是寂寞的,是不由自主的,我有个温婉秀美的女朋友,我贪恋她姣好的色。相,也爱慕她有趣的灵魂,内心时常因她悸动。
情意深一分,爱。欲增一分,以至与她梦赴巫山,行云。雨之事……】
信从手中掉落在锦被,至秀脸红得要烧起来。
梦赴巫山,行云。雨之事?!
春承她……她竟然……
少女那颗敏感的心被蒸来煮去,羞恼地不等看完便将信原封不动收回信封,手哆哆嗦嗦几次都没能塞进去。
她蒙着被子翻身面壁,不教室友看到她面若红霞的窘态,身子却像着了火,原来…原来春承对她……
竟起了这样的念头!还在梦里……
至秀羞得浑身发软,意识到信还在手上,惊得急忙丢开!
丢开还不够,想了想又把信压在枕头下面,偷偷咬着锦被不让自己哼出声,被撩。拨地燥。热难耐,磨磨牙,暗恼:春承,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第69章 【6 9】
年轻的身体是寂寞的,陷在恋爱里的心更是寂寞的。
深沉夜色,繁星闪烁,苍穹如幕,301单人豪华寝室,大床之上,羸弱的春同学顶着张红润的小脸,抱着怀里的软枕慵懒地翻了身:“秀秀……喜欢你……”
梦境颠倒,少女穿着洁白裙衫站在花瓣盛开的桃林,春风洋溢,她笑颜天真,扬起的唇角,凝在眸子的诗情画意,无一不动人心。
春承一步步朝她走去,双臂张。开,藏着说不出来的引。诱:“秀秀,快来抱抱!”
少女摇摇头,矜持而害羞,一语道破真相:“不,你坏。”
“我也没有那么坏。”春承讪讪地愣在原地:“秀秀,你说过不会不理我的。”
“是呀。”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抱?”
秀美的女孩子身材窈窕纤细,歪头冲她促狭地眨眨眼:“我怕你还要像上次那样吻。我,你不老实。”
“你……你不是说很喜欢吗?”春承没来由地生出慌乱:“秀秀?秀秀你不要走呀!”
桃林风景渐次退去,一股下沉的重力带她进入熟悉的天地。
前世凤阳城,春家。入目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她一身喜服推开那扇门,喜房之内,新娘子规规矩矩坐在床榻,红盖头遮掩了姣好的容颜。
一切的明艳生动在盖头掀开的瞬间变得万分鲜活,于是这天地有了五彩缤纷的颜色。
“秀秀……”
“春承,我嫁给你了。”
红烛帐暖,熏香袅袅,伴随着细弱的哭腔和热烈的喘。息,红尘滚滚,在梦境飘飘荡荡。
躺在床上的人额头凝了细汗,热得轻扯开雪白睡袍,锁骨微。敞,锦被从肩膀滑落,她再次呓语:“秀秀…别怕,放轻松……”
天光乍破,春承缓缓睁开眼,俏丽的小脸浮现一丝丝倦意,眼下蒙着淡淡的青,怔然地躺在那。
昨夜梦里欢。愉。翻。腾,意识不清的某人犹待合眼,腿脚微动,身子蓦地僵硬,春承如遭雷劈:“不会吧?”
昏沉蒙昧散去,她懊恼捂脸:“怎么会这样?秀秀,我真不是故意的……”
换下衣衫,面无表情地往浴室走,身子陷在温水,想到梦里纷乱的一幕幕,春同学一巴掌拍在水面,水滴溅了满脸:“不准胡思乱想!”
许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至秀整宿没睡好,人醒了,灵魂似乎还飘荡在半空。
习惯了早起的人破天荒赖床,陈灯端着水杯睡眼惺忪地坐在座位:“阿秀,你怎么还不下来?春同学过会就要送饭来了。”
至秀脑袋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她想等就让她等好了。反正我不下去。”
陈灯啧了一声:“不会吧?怎么谈恋爱还这么善变?昨儿个不是还把人夸到了天上去,你舍得不理他?”
“有什么舍不得的?”一想到春承梦里对她做的事,她羞都要羞死了。
脑袋从被子探出来,至秀咬着唇轻轻活动双腿,都怪春承,害得她也开始做那不正经的梦了!察觉到身。下微。湿,她气得想哭:“我这几天都不想见她了!”
说风就是雨的势头,看得一脚踩在脱单线的陈灯同学茫然地哦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谈恋爱都这么麻烦的吗?”
周绾哼了哼从锦被探出光滑的胳膊,腿踢了踢被子,勉勉强强地平躺着伸了个懒腰,她嗓音微哑:“阿灯,别吵,我好困呀。”
陈灯不明白:“你不是睡得挺早的嘛,你们一个个睡不醒的模样,要不是知道你们昨夜歇在寝室,我都要怀疑你们半夜手拉手跑去挖煤了!”
“挖什么煤?胡说什么呢,我只是梦见给阿零做媒了……”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还是困……”
做媒?陈灯被她逗笑:这是脑子还没清醒吧?
她看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的王零,笑问:“那你呢?你不会也做媒来吧?”
王零显然没从梦境里缓过来:“什么做媒?给谁做媒?”
“……”好吧,又一个没睡醒的。
陈灯暗道:明明今天要带男朋友请客吃饭的是她,怎么室友们一个个反应这么奇怪?
王零眉眼耷拉着,情绪非常低落:“我竟然做梦去抢婚了,还没抢赢……”
说着说着,她难受地心口疼,裹着被子重新躺回去,喃喃自语:“肯定是还没睡醒,绾绾那家伙,她怎么可以……”
之后的话陈灯便听不清了。
寝室统共四人,除了她老老实实在下面杵着,床上接着睡下了两个,陈灯摸摸鼻子:“阿秀,在想什么呢?”
至秀叹了口气:“没什么,可能是太年轻了吧。”
“……”
你们就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话吗!
陈灯死心了,乖乖捧着杯子润喉,一脸生无可恋。
要说周绾和王零没睡醒还情有可原,但阿秀难得有如此疲懒倦怠的时候。
她没忍住,轻手轻脚地走到她床前,小声道:“阿秀,你不会也做梦了吧?梦见春同学了?”
至秀瞬间红了脸,第一次遇到这事她也挺窘迫。
窘迫之后却未曾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喜欢春承,自然是身心完完全全的喜欢,点点头:“嗯。”
陈灯来了精神:“哎?梦到什么了?”
“就是梦到她了呀。”
她梦到春承揽着她腰肢不依不饶地吻。她,激。烈的,绵柔的,长长久久,吻到她喘。不过气,吻。得她四肢无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