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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了意乱情迷间的她睁开眼睛。
她眼底掩藏的湿润,像是一击即中般戳进他的心底。
有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前发,顾时遇有些烦闷的伸手将额前发抓到脑后,露出他精致流畅,却又意外柔和的眉骨。
温凉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突然就乱了心跳,她喃喃的,同他一般,“顾时遇。。。。。。”
他便醒了。
温凉走神之际,顾时遇轻柔的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稍纵即逝却又满含珍惜。
今天还不行,起码不是现在。
顾时遇喉结上下滚动,嗓音听得出来,已是十分的喑哑难耐,“我去洗澡。”
再留下来,单是看她眼底里的羞涩,他都不一定可以,控制的了自己。
温凉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突然的话语,顾时遇用仅存的最后的理智,从她身上翻身下来,步伐有些不稳,却还是身姿欣长,目标明确的朝着她屋里的浴室走。
再多一秒,都不行。
温凉声线出口时便不自觉沙哑,她眼神迷离,扯住顾时遇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顾时遇掌心灼热难耐,试图推开她偏凉的手。
温凉却看出他的意图,声音小小却意外的坚定,“我已经准备好了。”
顾时遇头皮有些发麻,他受不了这样的邀请,也受不了,她略带颤音的发抖。
温凉复又扯着他的胳膊,“真的可以了。”
理智的弦便瞬间崩塌。
顾时遇返身抱上她的腰,将人整个横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
再次灼热的气息压下来时,温凉的羞涩早已盖过了紧张。
耳边只听得到他声线沙哑的柔声,“别怕。”
她就抿唇点头。
直到两人都轻声闷哼出声,顾时遇拧眉,轻喘着问她,“还好吗?”
温凉睁开眼睛,眼眶里隐隐有迷离的湿润。
她摇摇头,牙齿咬紧齿关,“还好。”
顾时遇俯身吻在她眼睫,柔声说,“我会轻点。”
时钟伴着窗外的凉意流逝,剩下屋内的,只有热烈与深情。
*****
温凉迷迷糊糊有意识醒来时,已经洗过了澡。
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帮她清理了痕迹。
脸颊有火热袭来。
温凉视线迷离,就看到了有人俯身帮她把被子盖好,随后转身,再次回了浴室。
直到看不见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时,才怔愣的回过神来。
半撑起身子,视线触及大片白皙的肌肤时,温凉有些羞涩的,抓过一旁的睡衣穿好,掌心拍了拍绯红的脸颊,发现身上也没有想象中那般不适,便起身一头钻进厨房。
明明就是倒杯牛奶的功夫,硬是被她磨蹭出了满汉全席的时间。
她还抽空回卧室换了一身舒适的t恤和短裤。
直到浴室的水声渐弱,她才后知后觉,顾时遇那身满是酒气的衬衫长裤,大概是穿不得了。
她又返身去到沈亦白的屋子里,挑了一身简单整齐,崭新到还没来得及穿过的衣服,叠整齐了放在浴室门前。
转身要走时,又小声的安顿了句,“我找了干净的衣服给你,记得换上。”
说完了又觉得不知哪里涌上来的羞涩,顿了一顿,还是满腹心事的跑回了厨房。
热过一次的牛奶,凉掉了。
温凉蹙了蹙眉,他刚喝过酒的胃,应该不可以继续喝凉掉的牛奶吧。
然后想都没想,便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
热了杯新的给顾时遇,可浴室的水声都停下来很久了,却还是不见他出来。
犹豫了半秒,温凉还是小心翼翼的提着一颗心,再次推开了卧室的门。
走进去就看见卧室床上躺着一个人,长长的腿长长的手,身上服帖的穿着她刚刚为他准备好的衣物,一只手遮在脸上,脸微微侧着,朝着她的方向。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便缓慢的眨眼,睁开眼看。
温凉顿了一顿。
是因为她确实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顾时遇那一刻的表情。
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离开的那四年间,每一次从深夜的梦里醒来,满脸湿润的走向客厅寻水喝时,路过的全身镜里,折射的就是这样的一种表情。
想念,蚀骨的想念。
找不到宣泄的源头,折磨的,便是自己。
温凉喉咙有些泛酸。
这个人啊,面上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模样。
就连她四年后再次回来,他都是那样,只懂诉说对她占有的**,却完全忽略掉,自己这四年同样热烈的想念。
同她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沈亦白说她只懂折磨自己,永远不能用理智去思考,整理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顾时遇都是那么聪明又睿智的人了,不也一样,理不清嘛。
说实话她自己也没想到,时隔四年,可以在别人的眼底里,看到同样的表情。
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与他对视间,心底起落万丈高塔。
直到顾时遇放下搭在额间的手臂,冲她的方向,展开那只骨节分明,线条流畅的手,声线偏冷的对着她说,“过来。。。。。。”
没喊她的名字,是因为他怕。
是幻觉。
温凉眼底泛起湿润,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距离,走的珍重又心酸,她半蹲在床边,温热的小手握住他烫人的掌心。
她微蹙着眉,声音却柔和如蜜,她喊他,“顾时遇。。。。。。”
他眼神一晃,显然是正在思考,梦境和现实放在此刻,哪一个来的更真切。
却还是下意识的,熟练的低声应,“嗯。”
同四年前她离开前,并无不同。
温凉继续像往常每一次一样,捏着他的掌心,凑近了脑袋,将细软的呼吸喷薄在他鼻尖,复又喊他,“顾时遇。”
顾时遇皱起漂亮的眉头,呼吸有些不稳,却还是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再缓慢的吐出,“怎么了?”
温凉没有同往常一般,喊他第三声顾时遇,而是温柔俯身,换上了一句。
“我爱你啊。”
有吻落在唇瓣,顾时遇怔了半秒,还没来得及将上一句消化,便又听到了灼耳的话。
“不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我都一样爱你。”
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安心的摒弃意识。
掌心握着真实的柔软,顾时遇轻声的动了动唇,沉沉的睡了过去。
温凉没有陪着顾时遇把这一整晚的觉睡完,是因为后半夜困意来袭时,突然的一阵疼痛刺激了她的神思。
糟了个糕的。
她竟然脑子一热把凉掉的牛奶给喝了。
要命要命要命。
轻手轻脚的把搭在自己腰间手臂移开,在看到顾时遇有短暂的蹙眉要清醒之际,温凉连忙俯下身子吻在他额头,轻轻的触碰,声音断断续续强忍着不适。
她柔声,“我。。。。。。去上个厕所,很快就回来。”
顾时遇复又舒展眉头,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眼眸半阂微抬之际,再次重重的闭紧。一整杯的白兰地,将他折磨的够呛。
得到了准许离开指令的温凉,几乎是跌撞着躲进了沈亦白的卧室,前脚刚一跑进他的浴室,翻江倒海的吐感便立即侵袭而来。
她不能再等了。
再这么下去,没等她自己说出来,就一定要先被顾时遇给发现了。
重蹈覆辙这种事情,她不能再做。
吞了几片止痛的药粒,温凉迅速的将衣服换好,直到家里的门轻声关上时,她才敢小心翼翼的按下电梯,发短信给顾时遇,“我出门一趟哦。”
按下锁屏键一秒。
温凉复又划开屏幕,补发了一条信息过去,“醒来记得自己热牛奶喝。”
点击发送。
想想还是不妥,又扬着唇角编辑信息,“顾时遇的小温凉留(o^^o)”
他虽然不吃这一套,可还是会在云淡风轻的关掉手机时,几不可查的抿起唇角,不动声色的笑。
温凉单是幻想他那个模样,都会觉得十分迷人好看。
她大概是中了他的毒。。。。。。
拨通蒋伊人的电话没一秒,那边便传来鼻息沉重的低声,“大姐,凌晨三点啊,我说你。。。。。。”
“伊姐我快到你楼下了,快下来救我!”温凉这急切的语气,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蒋伊人揉揉额头坐起身来,“你说什么?”
温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胃疼的要死啊要死,你快带我去医院吧,我好不容易腾出时间来,你可一定要陪我啊啊啊!”
胃疼的要死还这么中气十足的人,蒋伊人也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知道她现在大概没那么难捱,便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她,“到我楼下了?”
听筒传来阵阵窸窣声,温凉推测得到,蒋伊人已经是容易要陪她去医院了,于是安心的放下心来,对着电话嘻嘻嘻的笑,“没有啊我还在自己家楼下,我又不会开车,所以还是伊姐你来接我吧。”
“。。。。。。”
蒋伊人已经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空了,不如回美国算了。
凛冽的冬季。
路旁的枯枝泛黄,隐隐约约有层薄薄的冰霜。
温凉一边小步的跺着脚等待蒋伊人,一边思绪万千的开始回忆,五年前她于寒冰上摔倒的那一次。
周遭也是同现在这样,耳旁有凛冽的寒风过,身边有疾驰的车行不止。
温凉摔倒在人行路中,一边吃痛的揉着脚踝,一边皱眉烦闷,好像不太可以站得起来,可怎么都没有人能路过,扶她一把啊。
时间不动声色的流逝。
温凉终于难耐深冬的冷意,顾不得体面,放声哭叫起来。
她觉得好绝望啊,可这条路除了疾驰的车辆,俨然没有一个人行。
上班高峰期啊,没人顾得上将车停在路旁,传到马路的中央扶她一把。
今天是她第一次回国,翻遍手机也只剩下大使馆工作人的联系方式。
会不会被车撞死啊,温凉吸了吸鼻子。
疾驰的车辆保持着快速从眼前闪过,纵是这样频闪的画面,温凉还是在模糊的马路对面,看到了半个小时以来,第一个身影。
可她没有出声求助。
她定定的与那人对视,看不清面容,却寻得到他明朗眼睛的位置。
站了足有十分钟了都不过来扶她一把,有本事就看她被车撞死啊,反正她是不会丢下颜面,哭丧着声音求他帮助的。
冷血的男人,和这寒冷的冬季一个模样。
顾时遇就如同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不救世,不救人。
可当他突然满身冰爽的迈开步子,朝着温凉的方向靠近时,他逐渐放大的立体眉眼,还是让温凉不禁哑言,呆呆的张嘴,发不出声音。
他周遭毫无温暖可言,可他背着光的眼睛,却亮的像兽。
仿佛再多看一秒,温凉的全身,就会陷入他眼底深邃的漩涡。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又好看的男人。
所以她飞快的错开眼神,却在触及他身侧不远处时,慌张的放声尖叫,“喂喂喂你小心一点啊,有车!有车来了啊。。。。。。”
顾时遇仿若未闻,自顾自的朝她走来时,身侧两边,留下了一路急踩刹车的车辆。
有车主探出身子想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