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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徐凯,咱们也不是一两日的交情了,有什么事回去再作计较,搁这四下不靠边的海上,拉尿都不方便。”
徐凯和颜悦色,请了他进门坐下之后,才轻笑了道,“有不方便的也有方便的,比如——”徐凯边说着边拉了藤椅坐下,抬头似笑非笑道,“在这海上扔下个人去,会是怎样的结局?我记得前些日子你曾经与我说起当年的往事,就有此中勇举。”
岳添闻言揪然变色,他搭在膝盖的手不由自主就颤抖着握了紧,徐凯,终归不是善类,他从在上船之前就该意识到的,可恨的是,居然被他的巧言令色给蒙骗。他出现在菲律宾,本身就是蹊跷,悔不当初啊,勇猛一世,竟毁在他一己小人身上。岳添半天没有开口,他怎能不懂,在他这样被动的位置,无论是作何答,皆是不可逆转的败局。徐凯不知在给谁通电话,岳添心里一片迷茫,如同外头迷蒙阴沉的天,根本看不到边际,只叫人无端端的心生恐惧。
持电话的手优雅的递到了岳添的跟前,同样优雅的声音在跟他说,“这是你儿子岳小锐在找爸爸呢。他呀,也是——”话未说完,电话已是被岳添急呼呼夺在手上,“小锐,小锐,你你在哪儿?”这边是岳添的急不可耐,那边是岳小锐含了浓浓鼻音的哭腔,“爸爸,爸爸,我在家里,家里来了好多人,他们很凶,拿狗食喂我们——”
岳添的手再也擎不住,只是无力的垂在腿边,岳小锐凄惨的声音犹然还在回响,可岳添纵然是心如刀割,他能作何?他在这儿何尝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徐凯的这般狠厉倒是出乎他意料。
客房里一片静寂,没有人开腔,那面的洛佩斯始终如一影子般无声无息,徐凯的如意算盘在这三足鼎立的局面中显而易见,他这一局如果赌赢了,回去之后,便是真正的赢者为王了。
岳添终于说话,说与不说已然由不得他,“你想怎样?”
徐凯敛色道,“我没想怎样,只是经常听岳总的丰功伟绩,便是突发奇想想练练手。可巧的是,这海域上一时间找不着像您这么身价厚实的上流人物,便只好委屈您了。”继而便森森阴笑道,“我的岳总?”
岳添满面惊悚,是他低估了这小子的狼子野心,他原以为徐凯只意在徐氏,却没想自己先一步成了他的盘中餐,这是哪里来的冤冤相报?或者从沾染徐氏,便已经注定了今日之劫难?
岳添额头的汗水如雨滴般滴滴落地,喉间的硬结儿上下滚动的急促,恰当的透露了他此刻繁杂难言的心情,何止只是悔恨俩字可言?他只以为自己正值盛年,从没留下一笔一字的关乎产业的去处,可看如今,身陷囹圄不说,这命十有八九是要——
身后事难料,难料身后事,事到如今,岳添似乎是认命了,他不得不认命,他索性往直接里问,“你实说吧,我跑不掉,那边又有我儿子在你手上。”
“怎么?听天由命?岳总倒是爽利,不用我三言两语的费心思。”徐凯将烟灰往烟缸上磕了磕,便和风细雨道,“把这份协议签了,我不会过多难为岳总。”
岳添眼看着徐凯从抽屉里掏出一文件袋,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徐凯竟是不知何时已惦记上了今天的局势。以前的老人都好说,闷头狗,暗下口。他只认承徐凯是阴毒,委实不曾想他这一口是往死里咬,真正是让他不得后生。岳添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投向了凛凛的窗外,那里可是会有容他一席之地?
徐凯岂能看不透他那心绪,“岳总,省省心吧,窗子是关上的。”说着便好整以暇的嬉笑,“再也说了,那么大的基业,怎么能说走就走,求神拜佛之前,也该是把身外之物尽数留下吧?我会帮小锐好好打理的,让天伦集团更上一层楼。”
“你这个小人,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给你小子骗了。今天要是我不签,你倒不会轻易有打算。”岳添到底是不服输,他脖子一梗,愣是硬气反嘴道。
“你家小媳妇还有岳小锐可是都在巴巴等着活命呢,一刀一刀的割下去,不晓得会是怎样的滋味?要是再撒上一点儿盐巴——”徐凯边说边拿眼觑岳添,眼看岳添屁股底下有针扎一般左扭右挪的,遂又加了话道,“我想岳添亲自体验一下或者会更妥当?”
☆、第53章坐地起价
岳添最终没有逃过一劫,他若是留有一丝清醒,断不该去直接寻了徐凯,即便淹死在海里面,最底限能保留他的情面,或者还有生还的一线生机。然则,本来可以改变命运的可能已经是成为不能更改的过去,虽然只是一个时辰的事。一个时辰在三天之前或者只不过他搓两圈麻将或是消遣姑娘而已,当他面对几上那把乌洞洞的枪那一刻,才明白一个时辰完全可以颠覆整个人生,包括生死离别。
徐凯冷眼瞟过无动于衷的洛佩斯,不容置疑的再次吩咐,“我需要一个同盟,洛佩斯不认为你我搭档是最完美无缺的吗?”
洛佩斯缓缓步过去拾起枪,在手上掂了掂,目睃过瑟瑟发抖的岳添,顺过徐凯,唇畔飘过一抹若有所无的笑意,“你不怕吗?”
这话不打头不打尾,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混沌的岳添双腿战战,只当是在唬他最后一吓,徐凯却是清明,他嘴里叼着的烟转到手上,轻笑着,“我怕你临时起意反水?”他漫不经心地瞥过正望着他的洛佩斯,“如果咱们两个能同生共死,那还有容得下他们的空间?何必这个时候急于厮杀呢?不管怎样,你是不会撇下琳达的。”
话音未落,子弹已出膛,岳添瞪着一双圆目不甘心的倒了地。随着嘭的一响,他富贵人生已然走到尽头。
洛佩斯将手枪在手掌心擦了擦,随即搁于几上,声色无波道,“你不觉得是在作孽吗?”
“若是仁义,你我便不会同坐一条船了。”徐凯不遗余力反讽道,他问洛佩斯,“每个人都是多面体,洛佩斯也不例外,据我了解,你任警司虽然时日不长,却是滥用酷刑,视人命如草芥,令人闻风丧胆,你又何尝不是无毒不丈夫?”
洛佩斯始终如静影沉璧的端正,他丝毫不予理会徐凯的指正,只是淡然道,“我不喜欢惹没必要的祸事,况且我与你交集——”
徐凯截住他的话头,意味深长的道,“洛佩斯先生话不用说的太绝,有了今次的合作,便是最好的开端。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更进退。”
洛佩斯没有应承,但徐凯懂得,洛佩斯这是默允。他有退路吗?对他来说,权倾朝野,抑或并不在意多一个同盟,他在意的是有与他同样志存高远的伙伴,而且,他们行事是很有默契的,无需一言一语,彼此已是了然于胸,皆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勇者。
徐凯没有拒绝洛佩斯留下来照顾琳达她们的要求,他回了隔壁客房,这几日来他一直没有合眼过,着实是累到极点,他和衣躺在床上,只迷糊了一阵儿,便是睡的沉实。
等他再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一刻。天际将将露出鱼肚白,灰蒙蒙的乍明还暗,整片海面在这暧|昧的光影里泛出黑幽幽的凛凛森凉,杵在窗前,只觉得那海面似吸人的黑洞一般让人生畏。徐凯不自觉的身上发冷,他没理由的生出恐惧,具体是在恐惧着什么,却是空落落的说不出所以然,徐凯刻意的大咳一声,似乎是有意识的驱走着那些突兀其来的情绪。
正在他起伏不定时候,有轻微的荜拨声儿,即使这细微的声音,却是把徐凯结结实实唬了一身冷汗,徐凯手支在墙上,阖目深呼吸了一瞬,气息略顺了些,他才步过去开门,是刘赟。
刘赟小声附了他耳边说,“船要靠岸了。”
徐凯心头不可言状的动了动,若说一点儿担忧那是骗人的,毕竟,这船上载的是什么,配搭的是怎样的风险,都是有估量的,正是拿身家性命在铤而走险。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去了底仓,那里有他的保人陈其宾。陈其宾倒是起居舒称,没有半点儿亏欠。他这一路自然是前后寻思了颇多,打徐凯给他亮出底牌时,他便是晓得他以后是怎样的仰人鼻息了,而这人却是徐凯,一介后起之秀,一介师出无名的小子,虽说心有不甘,可江湖上,真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大容器,管你是怎样的卑劣还是真正的正义,只要你能有一手底牌在握,那便是让人俯首帖耳、甘愿臣服的本事,恰如眼前这般。
徐凯的要求在他意料当中,在这关口,也只有他陈其宾才敢担了这件事。
一切似乎很顺利,所谓一帆风顺大约也正是如此吧。徐凯望着船上的货物一件件卸载,转乘到一辆辆卡车上,心头的惬意别说有几层了。工人很能干,船上不过一个小时便搬空,徐凯满意而归。
办公室里,他倚在靠背上,浮思旖旎,唇畔情不自禁地翘出了笑意,人生,有时候不过一个转身,竟是全然不同的世界,但看你敢不敢走。都说奇迹,奇迹如何能称之为奇迹,便是做众人不敢想、不敢做,才能成就一方霸业,才能号令八方,如今,他已是一步登天,这其中是怎样的蕴味旁人如何能识透一两分?
在徐凯为自己的鸿基伟业浮想联翩时,刘赟进来提醒他道是该去探望林珺了。徐凯这才想起他与洛佩斯是事先约好了的。刚一回来,时差要倒,一大堆的事要忙,那边的林珺却也是实在让人挂心。徐凯偶尔这么开心一下之后,还是免不得继续的焦头烂额,他突然有些同情起徐俊来,原来他便是这样一步步的走过来,应该是挺过来才对。不容易啊,创业难,守业更难。难为的是徐俊这些年既是守业又是大展拳脚的创业,徐凯头一次能真心实意的与他感同身受一回,这一刹那的感受,委实是连他自己都感动异常,他竟能不计前嫌的体谅徐俊呢,只是,他也知道,他的这份感情委实不关乎兄弟情。
刘赟一旁小心翼翼觑过他一眼,低声道,“那批货已经有买家了。”徐凯正闭目养神,他听了只是声|色全无,刘赟只道是他睡着了,却正在他想当然时,徐凯冷不丁的开了口,“这批货来之不易,不能轻易便宜了他们。让他们多候着些日子,也好坐地起价。”
☆、第54章义无反顾
甄东很难得的谨言慎行,即便徐俊摔了杯盏在地,他只是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南西北风的坚定。自头至尾,只那寥寥几语之后便默不作声:他被人软禁了,刚出飞机场,便被人挟持,直到回来都是被动。徐俊冷笑说,“他们倒是仁慈,没有留下你的命,听说境外人的器官一直抢手。”
一旁的李秘书眼见这宾主二人水火不相容,难分难解,只得出面调停,将甄东支走。甄东到底还是牵念徐俊的态度,临走仍是二三的回头,李秘书只是好笑,那边那位小爷肝火大动,他这边天下太平,这如何作解?
徐俊没想到事情全然出乎他的把握,岳添生死未卜,陈其宾虽然无恙,但回来之后是闭门不出,俨然是经受了不一般的境遇,林珺、琳达双双昏迷,甚至连洛佩斯也随了来。洛佩斯自来阴沉难以揣测,十年中,他们之间仅仅是点头之交而已,而史密斯晚上又是要亲临,这些种种表面与徐凯似乎扯不上关系,但就底子里说,又怎能不是假托于他手?还有强子的毫无音讯、下落不明,徐俊的忧心忡忡断不是捕风捉影。
徐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