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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说,又怎能不是假托于他手?还有强子的毫无音讯、下落不明,徐俊的忧心忡忡断不是捕风捉影。
徐俊开始怀疑,怀疑他的方向从开始是不是已经是错误?若是他的错,那这些代价的沉重可是谁来背负?他不能不深思。
“总裁,甄东如果有隐瞒,我想他也是迫不得已。”李秘书边说着边觑过矗立窗前的徐俊,窗帘被他呼的拉开,灼灼的日光肆无忌惮的扑进每一个角落,那一瞬间只觉眼睛都刺的生疼,只能被逼得阖目。李秘书缓缓睁开眸子,只见徐俊的魁梧身形仍旧不动如山笼在逆光里,宛如一道摄人心骨的黑白剪影,直直凸显出他独有的杀伐决断之血刚。
“甄东大抵还是被人掌控在手上的,甄东若是出于忠心,他只有唯命是从;若甄东是因为畏惧,那也是背后幕主的势力非总裁能比肩。”李秘书终是把话说完,虽然他心里明白,他能顾虑得到的,徐俊自然是能够想到,甚或更周全。
徐俊转身,背对着阳光,那一张脸隐在暗影里,水平河静的不显涟漪,“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老爷子的人。他曾经透露过一二,老爷子于他家老父亲有恩,我只是不明白,那是怎样的恩情会使得甄东如此卖命?”
“若是老爷子的人,总裁倒是大可放心,老爷子他居高临下,凡事在他心里都是有度的。”
“那徐凯呢?怎么解释?他那一船货物,是怎样的底细,我们都是心知肚明,还有去了那么多的人,唯独徐凯安然,这可也是老爷子计量当中的?”
“总裁——”
“不要遮掩了,老爷子自来行事乖张,我没敢想的是他即便是临到这般境地,还是不忘他的老本行,他这是在借尸还魂。”徐俊即便是刻意压制情绪,却是因了气血极度蜂蛹,他的腔调已然是峥嵘乍显。
李秘书没有出声,关乎老爷子从前的隐迹,关乎大家族的秘辛,外人是讳若莫深的,与徐氏宾主之宜匪浅的他怎能不知其中情理。
徐俊似乎是耐不住了,他大步跨了出去,李秘书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已是步入了电梯间。
老爷子见了徐俊,不咸不淡扔出话,“我说今儿这天儿怎么就来了一阵过云雨呢,原来是有贵客上门,稀客稀客。”说着时候,手上拈了几粒米儿去喂他的鸟儿。
徐俊没有心思跟他东拉西扯,他站定了便问,“徐凯做的事,你是知道的,你也是支持的。对吧?”
面对徐俊的气急败坏,老爷子委实是好雅致,他缓缓搁下添水的执壶,瞥过徐俊一眼,往厅里步,徐俊稍后跟上,爷儿俩一时间静默无声,只闻得笼子里鸟雀的叽咕声声起。
老爷子经年的修心养性,终归不是刀山火海里熬的徐俊能比的,即便徐俊再捺住性子,眼看老爷子只是一口茶一口茶的细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说东话话西,连常玟都有幸被提及,唯独对徐俊挑在心尖尖儿的事绝口不提一字。
徐俊吖茶后,将杯盏置于几上时,再一次问起,“徐凯这次去了大获全胜,老爷子是不是很欣慰?终于有人肯接后手了,若是断更岂不是让老爷子百年之后都难安。”
“你倒是真心孝顺,连我身后事都料的周全。”老爷子不以为意,他轻笑出声儿,目光里携着些许徐俊看不透的意味,老爷子说的分明,“我同意徐凯自立山头,我是担心他的秉性不善,一朝间撼动徐氏大局。同时,我也许诺,徐凯所作所为皆是他一己之力,我没有理由梗在中间。”
徐俊哪里肯信,老爷子惯常翻云覆雨的手段,他冷笑道,“我自然相信老爷子不会梗阻,我是说老爷子反而会助他一臂之力,使他顺风顺水,再接再厉走的更远。”
老爷子的面色微不可察的掠过一丝厉色,他的话却仍是波澜不起,“每个人打他来到这个世上,便各自带了命格,他有他的归处,你有你的前程,莫要干涉旁人是非功过。”
“你这是在给他指一条不归之路,他已经是可怜,年少时颠沛流离在外,这创业之初,你却是诱导他走已撇舍的老路,难道你经年吃斋念佛就是这样普渡子稷?所说泯没门楣也只是停留在口头而已?还是你从来就没有将他视为己出?”
“够了!”老爷子的脸色倏然间冷了下来,如挂霜覆雪一般凛然,他手中的执壶啪的置在几上,有热气氤氲的茶水自壶嘴喷溅出来,哒哒落在桌布上,瞬时被吸了干净,只留了若隐若现的印迹在那儿。沉默,无边的沉默。在这样难以为继的时刻,沉默似乎是消弭对抗的最好方式,给彼此一个缓冲的空间。
“阿俊,记住,各人有各福,是他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他的,他纵然踏破千山万水寻了来终是有破灭之日,所有牵念皆是枉然,他今日所择之路,谁又能说不是他心中向往?人一旦起意,可是外力能阻止?”老爷子叹息一声,沉声道,“这些年来,你们所思所想,我如何能不知?可是世事艰辛,康庄大道乃人心所向,挤在那条道上的人又有几个能真正初心不改,一如既往地义无反顾?”
☆、第55章扪心自问
这是徐俊与老爷子之间为数不多的谈话,老爷子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顾左右而言他,但言语里的那种奔波、心酸还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来,这是让徐俊妥协的缘由,就心里说,他的质问如何不是急火攻心而失了纲常底线。徐俊从大宅里出来,拉开车门,手机正喧嚣的紧凑,是博文,博文听起来很愉悦的样子,他道是刚刚从徐氏回公司,转口便薄怨道是兄弟二人虽是近在咫尺,却是遥远的似相隔银河般难以聚首。
徐俊没想过他家三公子居然也会露出郁郁寡欢如小家碧玉的一面,今儿经徐凯的事,回去办公也是了无心思,他索性应了博文的请求,去与他聚一聚。三兄弟之间,疏离了一个,委实不能再容忍有其二。车子发动时,徐俊心头不由掠过一丝惆怅,那样的情绪如云如雾般萦绕着不肯散去,若是就此放手徐凯,任他自行毁灭,徐俊实是不忍不容,即便老爷子的话是由衷,但造就这一切的又是归咎于谁?
博文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徐俊打趣道,“三日不见,怎么看你春风得意的这么别扭,是不是恋爱了?”他本只是随口说笑,但见博文是心虚的嗯呐,面色浮现出几分不自然的忸怩,徐俊正纳闷时,却见一齐肩短发的女子欣然从博文的办公室里出来,女子见了徐俊稍作愣怔,随即便落落大方迎过来,“您是博文大哥吧?刚才博文还在念叨您的丰功伟绩呢。”
徐俊眼见这女孩倒是自来熟,心里不免欣慰,博文自打经了那桩之后,心绪总是浮沉难定,有了这开朗女孩的相伴,想来这日子会轻快的多。他刚欲说话,那女孩又是笑靥如花,“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岳敏,是博文的助理。”
岳敏?徐俊听着与她气质颇为贴近的名字,竟不知为哪般生生就想到了岳添,目随心动的不禁拿眼深看了她一瞬,许是心思秒动的缘故,却是在端详那瞬间,真是觉得她眉目间有着与岳添几成相像。
徐俊心思辗转时,博文开了口,“岳敏是从澳大利亚留学回来的,她做工作得心应手,很多事都是想在我之前。”听着博文明显的赞誉,徐俊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小子这会子是真正开了心窍,他便笑,“未雨绸缪正当头,岳敏,以后就多多有劳你了,博文有时候容易犯糊涂呢。”
岳敏只是笑着看博文,两人眉目间盈盈笑意如水似光,外人一看便知是双双坠入爱河的伴侣。这情缘呢,大约真是天注定,不过短短几天工夫,两人愣是情投意合着水到渠成,甚至连磨合期都不需要。
博文情之所至的要徐俊将常玟接了来,四人一起吃了一顿热闹温馨的饭。徐俊和博文一言一语的有生意上的事务,也有平常一些琐碎事。而常玟与岳敏也是一见如故,两人匆匆吃了一点,便退到一旁软沙发上闲聊。这一餐下来,是久违了的融融洽洽,就着熏暖的灯光,包间又是居家装饰,让徐俊恍惚中有了家宴的味道,只是这一走神,偏偏又想到了徐凯,他的面色不禁就悄悄然的带了失落。
博文本就细心,徐俊的情绪他看在眼里,一面是知道徐俊轻易不开口的性情,一面又是担忧,担忧的是他这大哥若是能将情绪挂在面上,只怕这件事非同小可。博文微微转目瞥过常玟她们,见她们兴致盎然说的正浓,并没有注意这边,便低了声儿问,“是不是忧心二哥的事?”
徐俊刚刚吖了一口红酒,他措不及防被博文这么一问,多少有些返不过神思,他怔了刹那,才略有警觉道,“你二哥有事吗?”
博文唇畔泛起苦笑道,“哥什么时候能开诚布公,能让我担待一些,我想你是不是会轻松的多?那大嫂也不用终日独守空房了。”
博文这样说,徐俊是感动的,他素来希翼有一天徐家三兄弟能尽释前嫌、并肩作战,而博文的肺腑之言,不正是好的开端么?虽然他并不希望博文沾手这些阴暗,徐俊说,“日后,你都会知道的,大哥也会让你承担那些该你承担的,眼前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大哥若应付不来,怎能撑得起一片天。”
博文哪儿能不知徐俊的良苦用心,他只是随了徐俊的话头走,将那隐晦的话头搁浅,博文半认真道,“真的,哥,你太累了。一个人的付出如果有两个人来完成,如何都是事半功倍。”
徐俊笑了笑,道,“要是咱们三兄弟同心协力,那更是锦上添花了。”
博文脸色不由淡了,他边给徐俊续茶边垂了眼皮道,“说不定是三心二意呢?”他搁下茶壶又似解释般道,“二哥自幼与我们就道不同,他不可能回来的。”
徐俊端起茶盏品了品,稍微顿了顿,道,“过去或将来总会有不如意,若是我们都能将心敞开,那容纳的自然不同。你二哥心中有恨有怨,都是过去带给他的阴影,要是能时刻在他身边惦念着,他会寻找到他的本心的。”
博文偏了偏嘴,唇角翘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大哥如果真正相信,便不会说这么多了。”说着便撩眼看徐俊,“今天的大哥可完全没有之前的胸有成竹呢。”
他竟是细腻到这般境地,徐俊心头微起涟漪,犹如他手中端着的茶水浮起的波波觳纹,只有徐凯变了吗?他怎就觉察到博文越发是猜不透了?原先的他惯不会察言观色的技俩,虽然名利场上,察言观色是必备的防守手段,可博文置身这一大染缸才多久?徐俊端量博文的时候,博文是有感触得到的,他却是不动声色的只作无见,端了茶盏在手,拿盏盖去拂缭绕的茶气,那一副气定神闲,让徐俊愈发落寞,不经几何起,他们看似亲密的关系其实已是悄不然的起了嫌隙,这个意外的发现,在后来的时光里,经常被徐俊扪心自问。
☆、第56章冥顽不化
回去的路上,徐俊仍是心事重重,他对于兄弟间不可解的现状很是烦恼。徐凯眼看着走在自我毁灭的道路上,而这其中却是实实在在的要陪葬许多人的身家乃至性命。博文,表面看着中规中矩、安分守己的模样,可一次次与他交谈之后,他愈发动摇信心,他甚至怀疑博文的初心可还是如往常的善解人意。人在历经过劫难后,大约都是会颠覆了本心吧?不然,博文的敏感中又有隐约的漠然从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