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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紧衬衫拉开车门。
天色已经晚了,凉风阵阵,宁卿卿身上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此刻被风一打,寒意沁进骨子里。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嗫嚅着嘴唇,还没发出一个音节,面前的黑色轿车就绝尘而去,转了一个弯不见踪影,只把宁卿卿留在无边无际的冷风里。
“我真下贱。”她就这么站了一会儿,突然勾起一个惨淡的笑,低声咒骂自己。
一点点细小的温情都能让她动摇,直到现实永远及时地将她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的爱本来就卑微,原本就不想要什么报酬,但也没想到会被人这样百般挑剔。不过也对,是她犯了错,她连爱的权利都是偷来的,她跟她的父亲一样,无理强夺,卑劣无耻。南宫炎说得没错,她的真心早已蒙尘,被她的血脉玷污,变得肮脏不堪,不值一文,所以被人羞辱谩骂,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了。
冷汗被彻底吹干,寒意把衬衫冻在身上,宁卿卿叹了口气,收起不知在期待什么、始终眺望着远方的目光,扭过身,失魂落魄地向着家的方向喁喁前行。
另一边的小路边上,南宫炎摇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吧,回公司。”
性能优越的黑色轿车如同墨箭,无声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南宫炎一手拄在车窗边上,隔着防光玻璃,眺望窗外五光十色的朦胧夜色。
发布会刚刚开完,还有许多事宜没有处理完善,南宫炎本来就是准备在公司通宵的,只是今晚,他的确把一些多余的情绪宣泄在了宁卿卿身上,宁卿卿设计的“韶光”又确实帮了他的大忙,南宫炎不喜欢欠账,本想不动声色地遵循宁卿卿的意愿,跟她回家呆上一晚,现在想起来……
南宫炎哂笑,发出一声冷哼:自己真是鬼迷心窍!
所有女人都一样,她们只知索取不懂付出,无论嘴上说得多么爱你。
在轿车缓缓停在公司门口时,宁卿卿也终于抖着手打开了别墅的大门。幸好停车的位置离滨野花园不远,她一路前行,终于在精疲力竭前挪到了地方。
第22章 艰难抉择
佣人探出头,看着宁卿卿狼狈的样子,面色如常地打了个招呼:“夫人。”宁卿卿没做声,木然的推开次卧的门,扑倒在床上,连日的疲惫与痛苦两相叠加,她连衣服都没有换,就陷入了昏睡。
“你以为我是在让你选择吗?谁告诉你你现在有选择的权利的,宁卿卿。”
“你不就是贪得无厌斤斤计较,付出一点就要从我这里换取报酬吗?”
“这就是你的爱吗?连一点改变都不肯为我做出,真是廉价!”
“现在,出去!”
黑色轿车在空中翻转,重重撞在地上,玻璃碎片炸了一地,一张照片被风卷起,瞬间撕裂。
“不要!”宁卿卿呜咽着从梦魇中挣扎出来,发现颊边湿了一片。她没有开灯,手指在床边摸索了一阵,摸到一个小木盒,她把它打开,小心地拿出那张视若珍宝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那么温柔,宁卿卿几乎不敢相信,他跟那个刚刚把自己赶下车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听说南宫炎带着不同的女伴出席应酬时,她不是没有嫉妒过;想着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南宫炎身边时,她不是没有幻想过。然而宁卿卿了解自己,她只是个设计师,也只适合和铅笔底稿打交道,在谩骂中长大的孩子几乎在学会说话之前学会自卑,她羞于站在公共场合,更羞于跟人攀谈。
跟南宫炎坦言说爱与一夜荒唐,已经花光了她全部的勇气。她再没有勇气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说南宫炎的太太就是这样平庸的一个人。
视线逐渐适应黑暗,照片上的人也越来越清晰,宁卿卿低头,虔诚地在相片上印下一吻。
我爱你,南宫炎。我贪恋你的触摸只是因为你是南宫炎,无论你站在我面前微笑,还是亲吻我的时候,我都同样爱你。而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你平等的爱人,而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好半天,宁卿卿恋恋不舍地把相片放回小木盒里,然后翻身坐起,在漫漫长夜里,久久摩挲着那张黑色的卡片。
欧风的建筑内,格调优雅的古典乐顺着复古式留声机的青铜喇叭流泻而出,圆柔动听的音符充斥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纯欧式的城堡尖顶内壁镶嵌着各色装饰壁画,风格各异的壁画和谐地组合在一起,由细碎的宝石点缀,洋溢着浓郁的艺术气息。高高的棚顶上吊着做工精美的花灯,暖白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宽敞的大厅,尽管外面下着雨,又已经入夜,屋里依旧亮如白昼,还是一副晴空万里的样子。
会场内,人们三五成群,端着酒杯相互攀谈,漂亮的女招待安静地站在各个角落里,腕上、颈上带着风格各异的珠宝,流光溢彩。
这里是名都雅舍,是本城珠宝界名流们聚会的最高会所,一般的珠宝行领头人甚至不具备进入这里的资格,要不是南宫炎最近的事业进展很快,有了再进一步,跻身几大珠宝设计公司的潜力,想要不靠南家的势力就进入这里,也不太容易。
昨天的新闻发布会效果良好,几乎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的订单走势,珠宝行间消息流通很快。不时有人搂着女伴向他敬酒。
“南总,春风得意。”
“过奖过奖。”南宫炎嘴上客气,噙着笑和对方碰杯,眼底却并没有多少谦卑,眼角眉梢锋利张扬,隐隐透出自信满满控制一切的神色。珠宝行中的青年才俊不少,彼此之间未必不存在竞争攀比的心思,但也佩服有能力的人,再加上名都雅舍是珠宝界人士增进友谊、交流信息的聚会地,火药味儿不能太重,所以一个个都客客气气,就算暗地想要比较一番,面上也都温和地笑着,把心底的急躁藏得好好的。
不过嘛……
“小南总,真是颇有乃父遗风啊。”南宫炎皱眉,偏过头去,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满脸假笑地走过来。
不过不守规矩又没眼力见儿的人,在哪都有。
南宫炎心下鄙夷,面上不动声色,“客气了,蔡伯伯,比不上您。”
蔡勇略微沉下脸来,他经营的珠宝行也不小,但近些年由于人才流失和设计观念落后,已经流失了不少客户,前一阵子原料紧缺,又被南宫炎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辈抢了一批货,狠狠赔了一笔。
他越想越心头火起,眼睛一转,流露出一点狠色,皮笑肉不笑道,“对了,小南总的太太呢?昨天说好的要带太太出来给大家看看,怎么还金屋藏娇、管着不放啊?就算太太不来……”蔡勇说得起劲,胖脸上的笑容愈发猥亵又不怀好意,“也总要带个女伴吧,这形单影只的,啧啧,小南总年少力强,可不能因为工作这样蹉跎人生啊。”
“我的私事就不劳蔡伯伯费心了。”南宫炎面色不动,“蔡伯伯日理万机,管好自己的事就好,有幸见过您的太太,着实漂亮,呵,倒是越来越年轻了。”礼节性地勾勾嘴角,南宫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您随意。”
蔡勇看着南宫炎毫不客气扭身离开的背影,脸色愈发难看。行内的人都知道蔡勇有个漂亮又有钱的媳妇,蔡勇能有今天有一半要靠他那个太太,然而这太太泼辣得很,蔡勇惧内,但又好色,总是管不住嘴,夫妻战争经常闹得血雨腥风,此刻被南宫炎很狠戳了逆鳞,不由增长了心中的恨意。
另一边,南宫炎嘴上图了痛快,心里却越来越不痛快。他又拿了一杯酒,举手间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不由皱眉。
八点半了,宴会已经正式开始了半个多小时,他从七点就开始等,等到现在也没见到宁卿卿的身影。
看来这女人是打定主意要与自己作对了,他真是昏了头,居然把希望寄托到自私狭隘、软弱无能的女人身上,一个人前来赴宴,结果等了整整一个半小时,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生生在这种重要场合颜面扫地。
宁卿卿,这可是你自找的——
第23章 惊艳亮相
南宫炎心中恨恨,正无处抒发,忽然听到门口起了小小的骚乱,“小姐,请出示证件。”
“啊,我没有……”
熟悉的软糯声音在耳边响起,南宫炎把目光投向门口,不大相信地眨眨眼,才确认门口那个有些茫然无措的女人确实是宁卿卿。然而……
他大步走过去,挽起宁卿卿的手,轻轻在她的颊上亲吻了一下,唇间尝到淡淡的湿润雨意。南宫炎宠溺地刮了刮宁卿卿的鼻尖,轻斥,“小懒鬼,怎么迟了这么久?”一边客气地跟门卫道歉:“抱歉,这是我太太。她第一次来这里,还不太习惯。”
南宫炎说完,挽着宁卿卿扭身回场,会场静默了一瞬,下一秒,阵阵私语纷乱而起,整个大厅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这对年轻夫妻的身上。
对于南宫炎神秘的太太,很多人虽然没说什么,都到底有些好奇。联系到南宫炎换个不停的女伴,很多人都认定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太太不能让他满意。甚至有人透露出内部消息,说南宫炎公司的那个女设计师毫不起眼,气质卑弱,从相貌到能力,都与南宫炎毫不相配。
然而现在南宫炎怀里的女人,却骨架纤细、体态匀称、皮肤白皙如瓷。柔顺的黑亮长发挽在一边,别着一枚精致的宝石发夹,颈间戴着编织精致的红绳,红线中央坠了一枚精致雕琢过的珍珠,愈发显得脖颈昕长线条优美。她穿着一袭剪裁精巧的白裙,风格简约又处处透出匠人的巧思,正好衬出女人窈窕的身材,显得她愈发澄澈纯净,清秀可人。
还真是金屋藏娇啊,不少人在心中暗叹,而在万众瞩目之下,宁卿卿早已紧张得心跳如擂鼓,步履一乱,脚下的细跟缎带高跟鞋便控制不住,幸亏南宫炎拦住她的腰,才没有摔倒,她晃了晃身子,惊魂未定地抬起头。
“小心点。”南宫炎唇边还挂着宠溺的笑容,眼神甜蜜温柔好似蜜糖,那目光实在深情,仿佛面前这个男人万千浓重的真爱,都奋不顾身地集中在她身上。宁卿卿几乎恍惚,怀疑灵魂倒错梦境颠倒,自己是姜静和而非宁卿卿。
而方寸之内,南宫炎贴在她的耳畔,一面亲吻她的头发,一面咬牙切齿,“宁小姐,你总是这么没有时间观念。”
宁卿卿垂着眼并不言语。她纠结了许久,今天下午才迟迟前往南宫炎所说的店铺。准备匆忙,她借助店里的东西,用自己以前微雕的小作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扮出这一副行头,加上不太识路,又赶上大雨,匆匆忙忙还是晚了。
幸好南宫炎也只是说说,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他替宁卿卿掖起一缕垂落的发丝,动作间是自己都也没有意识到的轻柔。
方才的尴尬已经荡然无存,那些明里暗地里看自己笑话的人此刻都是满眼的羡慕而妒忌,不由让他心情大好。
宁卿卿的姗姗来迟反而成了一种蓄势,美好的东西总有任性的权利,南宫炎自己也没想到宁卿卿打扮起来,会和平日产生这么大的差别。清秀不起眼的女孩脱胎换骨,犹如风中摇曳的素白花枝,脆弱精致的特质无限放大,而软弱卑微的一面则被巧妙的隐藏了起来,明亮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