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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不完整的洛书无法让沐灵纱彻底觉醒，她从一开始就还在心底保留了几分情感。
无论如何，白泽在目睹了这一幕以后，心里的矛盾更加激烈，他拎着帝江，本打算上前去阻止沈夜，这时却又犹豫了。
若是让沈夜就这样唤醒沐灵纱，或许也很好。
独孤星楼便可以躲过一劫。
“白泽，你怎么了？”帝江见白泽不动了，也停止了挣扎，小身躯在空中晃晃悠悠。
白泽轻轻摇头，“也罢，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什么？！”
“若是你们能把灵纱姑娘从这里带走，我就放你们离开。若是办不到，那你们也只有放弃了。”
沈夜已经在天罚者身上引发了一个小小的意外，白泽且看着，这个男人是不是还能让真正的奇迹发生。
帝江听了白泽的话后，兴奋不已，“真的吗？！我就知道白泽是大好人！”
白泽苦笑，“你的好人标准，降得也太低了。”
帝江甩了甩头，一脸认真的说道：“不，我知道白泽一直都很善良，从来没变过，虽然我不太理解，但你今天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谢谢你的理解。”白泽望向高台宝座上的沐灵纱，“其实我也只不过是顺天而行罢了。只有那个男人才敢于逆天，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若天道真的有自己的意志，若造物主真的存在，那它最讨厌的家伙，无疑就是沈夜。
☆、1173。第1173章 小灵纱可真是出息了
“夜影寒，就看你的了。”白泽低声说道。
沈夜暗忖没有白泽那老头子的干扰，事情倒是好办很多。
他转过身来，这时沐灵纱已经坐了回去，又恢复了淡漠冰冷的面瘫表情。
仿佛刚才昙花一现的浅笑只是一场幻觉。
沈夜看着面无表情的小灵纱，真想捏捏那张圆圆的脸。
捏回n（*≧▽≦*）n这样的形状。
“你说要对毁坏了洛书的诸神降下天罚，那么对你来说，洛书是很重要的，对不对？”沈夜问道。
沐灵纱点点头，“洛书跟我一样，是天地间不容侵犯的至高尊严。”
沈夜默默想，小灵纱可真是出息了，这么会给自己的小脸上贴金。
就连他修罗帝尊都没说过自己是什么不容侵犯的至高尊严。
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小灵纱会彻底爬到他头上，到时变成万众臣服的天罚者大大，所有人都要按照她制定的规则生活，包括沈夜等修罗一族也不例外。
“既然你这么重视洛书，那为什么不先去收集剩下的洛书碎片？清扫九重天界，惩罚诸神，也可以再往后推一推。”
沈夜继续说道，“那些神啊仙啊的，可爱惜自己性命了，不会轻易死掉，洛书却不一样，它随时可能再度被人销毁，或者封印，到时候你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你想让洛书彻底消失吗？”
师父大人平时对很多事都喜欢保持沉默，但其实很会说话。
要不然也哄不了沐灵纱这么傲娇的女孩子。
果然，沐灵纱听了沈夜的话后，瞳孔竟是微微一缩，说道：“我不想让洛书消失。”
“这便是了。”沈夜再一次，微笑着冲沐灵纱伸出手，“我知道剩下的洛书碎片在哪里，你跟我走。”
“……”
洛书拥有无穷智慧，却无法探测出自身其他碎片的所在。
沐灵纱仅靠自己的话，难以收集齐所有洛书碎片。
她缓缓站了起来，没有握住沈夜的手，却是紧紧盯着他，想通过这个男人被记载在洛书上的生平履历，来判断他是否说谎。
然而，沈夜在人间的经历几乎都与沐灵纱重叠。
沐灵纱只知道沈夜在修罗夜域时发生的事，他去往人界以后，资料便是一片空白。
“夜影寒，两千九百五十六岁……无法判断……”
“不用判断了，你相信我就行。”沈夜笑着抬手，放在沐灵纱的小脑袋上。
沐灵纱微怔，这一次，她没有再亮出神弑，砍断这只放肆的手。
她任由沈夜在脑袋上揉了揉，随即转身，冲白泽问道：“是否应该把寻找洛书碎片作为首要任务。”
白泽默然半晌，发出低低的兽吼：“此事由你自己决定。”
“要你何用。”
沐灵纱脸上微微露出‘你居然要一个武器自己决定去向’的表情。
白泽亦是一愣，旋即轻笑一声，这小姑娘还会嫌弃起他来了，看来她作为人类的七情六欲，的确尚未根除。
沐灵纱沉吟，对沈夜说道：“带路。”
短短两个字，让沈夜眸中闪过亮光。
☆、1174。第1174章 没有神的世界
成功了。
他真的让奇迹发生了。
虽然沐灵纱并没有想起他们之间的回忆，但她却愿意跟他走。
“小灵纱……”沈夜一高兴，差点说出“走，我们回家吧”。
他及时收口，改而说道：“我先带你去第一个目标地，不要跟丢了。”
沐灵纱点点头，冲白泽招了招手。
沈夜郁闷，怎么还要带上那个老头子。
白泽也算是天罚者的御用坐骑，没办法……
只要白泽不会擅自干扰他们就好。
“居然真的让他成功了。”白泽无奈的笑笑，“不愧是拐骗少女的第一高手。”
帝江闪着晶晶眼，“夜影寒他好厉害！这样老大就可以恢复回原来的模样了吗？！”
白泽摇了摇头，“不，他只是成功说服了天罚者而已。事实上，是没有方法可以让灵纱姑娘恢复的。”
“怎么会？？”帝江感到很讶异，“可上一次，老大不就变了回来……”
“上一次的洛书之力，跟这一回是完全不同的级数。而且，最后还是魔界之主把半觉醒状态的灵纱姑娘打成了重伤，让她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随后恢复清醒。你说夜影寒会舍得使用那种方法，把灵纱姑娘打成重伤吗？”
帝江哑然，如果一定要让沐灵纱濒死一次才能恢复清醒，莫说是沈夜，就连他也舍不得啊。
沈夜却对此毫不在意，他相信自己就算不用暴力手段，也能让沐灵纱记起他来。
首先……他要给沐灵纱，补一个完美的婚礼。
“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东源山脉的相思谷。”沈夜笑着对沐灵纱说道。
专门为了成亲而建造的新房，去了那里，说不定沐灵纱就能想起点什么来。
本来最好还是二人世界，但如果沐灵纱非得带着白泽，那也只得由她。
就让白泽当个主婚人罢。
沈夜正计划着，底下，帝江却突然大声嚎啕，“呜呜呜……白泽，都怪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老大变成那个样子……那以后她要怎么办……”
白泽叹道：“如果没有天罚者的净化之力，魔气迟早会愈来愈严重，最终从蟠龙塔的结界中泄出，重新笼罩整个九重天界。在天罚者的神弑之下，还可以留有活口，一旦魔气肆虐，诸神便无一能幸免。”
帝江懵了，“竟，竟然会这样……”
白泽松开帝江，让小白兽落到地面上，“你能想象，一个没有神的世界吗？”
“一个没有神的世界……”
帝江难以想象。
众神代行天职，虽然不像沐灵纱那样直接代表了天的意志，但他们都是缺一不可的存在。
若是众神皆陨落，世上将再无日月星移，更无四季更替，花开花落。
帝江凑到白泽的前蹄旁边，继续用犄角撞他，“白泽，你是不是骗我？！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且不说昊天圣帝，那些高阶神位的上神，绝对不会被魔气污染的！上界的力量向来比魔界更强大，所以魔界才总是蠢蠢欲动，想要攻占我们上界。”
☆、1175。第1175章 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以前是这样，现在不是了。”
白泽淡淡说道。
“为什么？！”
“天道调和下，诸方的力量一直保持着平衡，但如今这份平衡已经被打破。”
白泽昂首，望向高台上的沈夜和沐灵纱，“帝江，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九界的表面之下，早已是一片混沌。”
帝江眨了眨眼，这次，他没有再质疑白泽的话。
上界诸神多多少少都发现了这个事实，就连帝江这种小神兽，也有所察觉。
青莲瑶池中盛开了紫色的莲花，第三重天里常夏无秋的丰淮山竟下起了雪，最可怕的是，昊天圣帝他居然都不喝酒了。
种种异象，不知不觉间在上界蔓延。
连九重天都发生这些异变，可想而知其他界的自然规律混乱成了什么样。
“该不会，这一切都是因为老大？！”帝江失声叫道。
白泽摇了摇头，“不，是夜影寒，他在千年前……”
“天罚者，白泽，你们竟然在这里！！”
一声夹杂着惊恐的暴喝，从天际传来。
打断了白泽和帝江的交谈，也打断了沈夜跟沐灵纱的周旋。
是昊天圣帝身边的诸神之一，苍狼神君！
独孤星楼携众神来到昊天殿外，看到殿内的沐灵纱等人，都怔住了。
再一看上方被改为‘天罚殿’的牌匾，更是吃惊。
生性冲动的苍狼神君忍不住便暴喝出声。
其余一些上神瞪了苍狼神君一眼，他们还想和天罚者和平共处，不应这么粗暴的去刺激她。
“苍狼神君莫要着急，天罚者和白泽也没干什么，而且看起来快要走了，就让他们去吧。”
“可是，他们连昊天殿的牌匾都改成了天罚殿，这不是，这不是……”
“若是天罚者想要这殿，送她便是，她本来就是天道的最高意志，拥有坐在九界至尊宝座位子上的资格。”
“巫谢仙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里是圣帝的宝殿，那个座位也是圣帝的宝座，我绝不认同其他人坐在那里，哪怕是天罚者！”
“圣帝，你看如何……”
独孤星楼摆了摆手，“不用争论了。你们争再多，也改变不了他们想做的事。”
众神默然。
白泽看见独孤星楼率众神飘然而来，忙叼起帝江飞到沐灵纱身边，“不是要去东源山脉的相思谷吗，我们这就动身吧。”
沈夜也说道：“走吧小灵纱，不用再管那些人。”
“……”
沐灵纱却是一动也不动，视线从沈夜身上转移，牢牢盯住即将踏入昊天殿的众神。
白泽改为命令式的口吻：“天罚者，即刻把最高任务调整为收集洛书碎片。”
“否决。”
沐灵纱轻飘飘的说出这两个字。
白泽一时哑口无言。
他的引导，被沐灵纱否决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沐灵纱所作出的决定，他不能干涉。
沈夜察觉到沐灵纱身边的气氛隐隐开始变得危险，冒险去握住了她的小手，“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轰——
光系战气陡然爆发，沈夜的掌心刚轻轻包住沐灵纱的小手，就被轰然炸开！
☆、1176。第1176章 你说我有没有事
“！！！”
沈夜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几步，捂住自己鲜血淋漓的手。
“小灵纱，你……”他竟情不自禁在心中暗笑自己，真是不管吃多少次亏都不会长记性。
这是第几次，他被沐灵纱的光系战气所伤了。
沐灵纱对沈夜的受伤视若无睹，手中释放出神弑，横剑而立——
“肃清，现在开始。”
白泽放下已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帝江，转身吼道：“天罚者即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