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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9。第1169章 我曾视你为朋友
“我只希望……当我望向她的时候，她也会冲我微笑。”
沈夜的笑颜染上些许落寞。
“……”
白泽闻言，知道再无劝说成功的可能性。
他低下头，前蹄迈进。
“夜影寒，我向来讨厌纷争，而在这世上，我最不想与之交手的人就是你，想不到今天却避不了一战。”
倏！
白泽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昂首摆尾立在昊天殿正中。
“吼——”
他不再有意的克制自己，长啸一声，雄壮气势登时席卷整个昊天殿！
这才是白泽身为上古圣兽的真正姿态，傲气万千，丝毫不逊于烛龙麒麟！
沈夜敛眉，俊颜上不现半分动摇，“不想与我交手的人有很多——准确的来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但凡惜命的人，都不会想跟修罗帝尊对上。
那些明知沈夜实力，还前来挑战的人，沈夜都想把他们当成国宝一样供起来，舍不得杀。
“我却真是不想，只因我曾视你为朋友……不，直到现在，我也还是把你当成至交好友。”
白泽低吼着，朝沈夜一步步走来。
“呵。”沈夜习惯性的把手按在剑柄上，刚想抽出狂歌。
他猛然意识到——
即使他拔出狂歌与白泽对战，剑灵苍龙也不会现身了。
此时狂歌只是一把普通的寒剑，无法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
但，他体内的暗系力量亦不再像往日那般强大。
难以与白泽匹敌。
沈夜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焦灼了起来。
难道，他真的要逼自己进入血化的境界？
不，血化的后果先放在一边，并不是每个修罗都能达到这个境界，弱小的修罗比如他的双生弟弟夜绝殇，甚至连异化都做不到。
以沈夜现在的实力，能不能进入血化还是未知数。
事已至此，他唯有一试。
沈夜缓缓放下了手，没有像以往那样让狂歌出鞘。
他的手背浮现出玄黑色麟甲，首先让自己开始异化。
白泽察觉到沈夜想干什么，亦是一惊。
关于修罗的一切都是天道智慧中的盲点，白泽不清楚异化，血化，魔化等修罗境界，但他曾经见过沈夜异化后的形态。
这个男人会变成一个嗜血的恶魔，哪怕非他本心所愿，修罗的战斗本能也会让他杀尽眼前的所有生命。
白泽不禁苦笑，回想起他当年跟沈夜一同把酒言欢的场景，怎会想到今日却要生死相搏。
这也怪他自己，若不是他夺走了沈夜最重要的人，以沈夜的性格，绝不会这么简单就向昔日的友人痛下杀手。
“夜影寒，你去救老大！”
突然，一头身形较小的白兽蹦了出来，挡在沈夜身前，跟白泽正面对峙。
“白泽就由我来对付！”帝江自告奋勇。
“你？……”白泽一怔，无奈的俯视这个身体比他小了十圈的小灵兽，“帝江，你来瞎凑什么热闹。还不快回神墓里去躲着，接下来可能又会有一场大清洗，你能避就避吧。”
帝江从鼻子里哼出气来，“这次我不躲也不避，我要出来战斗！”
☆、1170。第1170章 回去我们的家
“你出来战斗有什么用？又打不过我，连拖延时间的作用都起不了。”白泽苦口婆心。
帝江的尾巴快速摇动，他可能想让自己这样看起来威势一点，但实际上变得更像一只狗了。
“谁说我打不过你？鹿死谁手现在还说不一定！今日我们就来决出一个胜负，看谁才是九重天界最雪白最好看的兽兽！”
“……”
白泽无奈，他不想以一个大前辈的身份去欺负这种小灵兽。
那也太不厚道了。
“夜影寒，你把帝江拎出去吧。”
白泽转而看向沈夜，他本以为沈夜那么狂傲自负的一个人，不会让帝江代为出战。
却没料到，沈夜走上前拍了拍帝江的头顶，说道：“拜托你了。”
“定当不负所托！”
帝江骄傲的昂首迈蹄，他还没怎么正式战斗过，这次一下就被修罗帝尊委托了重任，顿时感到自己肩上担负着一种神圣的责任感。
他要拖住白泽，甚至打败白泽。
让沈夜可以去到沐灵纱的身边，把她变回那个腹黑机灵的老大。
白泽没想到沈夜那么随便，真的把战斗任务交给了帝江。
对着修罗帝尊，他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战意，对手却骤然变成了一只小灵兽，战火顿时被冷水浇灭。
“嗷——”
帝江倒是杀气腾腾，甩着小蹄子就冲白泽狂奔而去！
他的身高只到白泽前腿的一半，白泽稍稍抬起脚，就把帝江的脑袋给按住。
“听我的话，快躲回神墓去。”
白泽拿帝江没办法，他知道再过不久沐灵纱就会开始清洗九重天界，对当年参与毁坏洛书的众神都降下惩罚。
虽然帝江是无辜的，但白泽无法确定在混乱的场面中会不会殃及池鱼。
他只想让天罚者把一切都回归正道，无意造成太大的破坏。
然而……此时的沐灵纱脑中似乎并没有‘功过相抵’的概念，只有‘不破不立’。
白泽暗叹，天道也真是给了他一个苦差事。
沈夜趁白泽在和帝江纠缠，纵身掠过了这头身巨如小山的圣兽，轻轻落到昊天圣帝的宝座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那端坐在宝座上的小姑娘。
“这里坐着不舒服，我们下去吧，回去我们的家，那里有很舒服的小床，和你最喜欢的小羊驼被子。”
沈夜再一次冲沐灵纱伸出了手，柔声说道。
沐灵纱无动于衷，瞳眸中平静如冬日结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沈夜换个方法，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包小零食，在沐灵纱面前晃晃，“连这个都不想吃了吗？”
“不想。”沐灵纱总算开口，但她依然目不斜视，没有看向沈夜一眼，只静静的说道：“天罚者不需要进食。”
根据白泽的指示，如今的首要任务是净化九重天界，所以沐灵纱暂且把眼前这只修罗放进了安全区。
只可惜没法放进屏蔽区。
他问，沐灵纱就答。
沈夜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若是对沐灵纱使用陈述性的语气，沐灵纱不会跟他说话。
只有提问或是命令，她才会回答。
☆、1171。第1171章 师父大人苦恼中……
怎么办。
虽然很不应该，沈夜却觉得这样的小灵纱有点可爱。
她不再傲娇了，还有一种谜一样的乖巧。
嗯……凶狠起来，也变得更可怕了。堪称残酷无情无理取闹。
沈夜默默的想，老天真不公道，怎么就把引导者这个好差事给了白泽。
要是给他就好了。
他一定会尽心尽责的从各个方面，包括从生宝宝到杀人，去好好‘引导’沐灵纱。
想来白泽会被选为天罚者的辅佐，也是因为唯有这头老实圣兽绝对不会动歪心思吧。
沈夜盯着沐灵纱，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头——
刷！
寒光闪过，沐灵纱直接反手竖起了神弑，从沈夜的指尖擦过！
沈夜看了看自己指腹上渗出的一点血丝，心想还好收手得快，要不然这条手臂估计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重生出来。
原来天罚者还是碰不得的。
真是个骄傲的小灵纱。
“你坐在这里是想干什么？想取代独孤星楼，自己做女帝吗？”
零食作战失败以后，沈夜并没有气馁，继续跟沐灵纱交流。
“在等众神回来。”沐灵纱答道，“毁坏洛书，罪大恶极，我会对他们逐一作出裁决，降下惩罚。”
“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知道他们在哪里，让我带你去，好不好？”
沈夜笑得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诱拐无知少女的人贩子。
总之，先把沐灵纱骗走，藏起来再说。
以后再慢慢想令她恢复的办法。
沐灵纱没有上沈夜的当，“不去。这里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最佳地点，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沈夜一怔，没想到这时候的沐灵纱看起来空洞呆滞，实际上小脑袋转得哐哐响。
他无从下手，只好背靠着宝座扶手，抱臂侧身而立，默默低头思考对策。
还真教白泽给说对了，沐灵纱不会跟他走。
沈夜的确很想直接把小家伙给打晕抱走，但他这个做师父的，现在大概打不过眼前的徒弟了。
要不是得了白泽的指示，把修罗调整为非首要攻击目标，估计沐灵纱立刻就得跳起来用神弑抡他，哪还会这么好声好气跟他玩问答游戏。
师父大人苦恼中……
闭目思索……
这时。
神情冰冷坐在宝座上宛如女王的沐灵纱，却是稍稍抬起了头，眸光微转，看向身边这个倚立在旁边的男人。
他背靠着扶手，身姿是浑然天成的慵懒与潇洒，即使此刻正在苦思冥想，也依旧散发出一种不羁迷人的气质。
在这个距离和角度，沐灵纱只能看着他的背，那么宽厚结实，给人以无限的安全感，恍然间似是她曾经好多次靠在这个背上，安然入睡。
沐灵纱又微微往前倾了身子，这样才能看到沈夜的侧颜。
他紧蹙剑眉，修长的手指托着下巴，轮廓弧度堪称完美，宛如毫无瑕疵的雕像。
“想不到小灵纱现在变得那么意志坚定，不受任何诱惑，我作为师父是该高兴还是该伤感……”
沈夜喃喃自语，没注意到沐灵纱的动向。
☆、1172。第1172章 真正的奇迹发生
突然间，沐灵纱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她笑了——
明眸弯弯如新月，唇角扬起了清水涟漪般的笑意，原本冷冰冰的小脸在刹那间雪融冰消，犹如在峭崖上盛放的雪莲，令人心颤不已。
沈夜依然在思索着，没有注意到绽放在他身后的那一抹浅笑。
“帝江，你要是再闹，我就亲自把你送回神墓去……”
白泽拎起了手脚乱舞的帝江，他对这只小灵兽感到无可奈何，既不能像对战沈夜那样痛快淋漓的下狠招，但要是对他不管不顾……
帝江时不时用脑袋上的犄角去顶白泽的蹄子，也很疼。
白泽好不容易制住了帝江，回过头去正想看看沈夜和沐灵纱怎么样了。
映入他瞳孔中的，便是沐灵纱微微把身子往前倾，窥视着沈夜的侧颜，悄然微笑。
沈夜背对着沐灵纱，慵懒而随性，沐灵纱像是懵懂的精灵，未识人间烟火，对眼前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仙雾熏香缭绕中，宛若一幅动人的仙侣画。
白泽正好捕捉到这一幕，对他这只万年单身兽造成了暴击。
不过，比起郁闷，白泽心里更多的是感到了惊诧。
天罚者，居然笑了？？
乍一看，这只是一个连沐灵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浅笑，在无意识中稍稍勾起了唇角而已。
但这已经足够让白泽深深的震惊。
武器是不会哭，也不会笑的。
她不应该有任何感情，更不可能把情绪表露在外。
可刚才，沐灵纱却悄悄看着沈夜，露出了微笑。
难道……奇迹真的发生，沐灵纱被沈夜唤回了人性？！
又或者，不完整的洛书无法让沐灵纱彻底觉醒，她从一开始就还在心底保留了几分情感。
无论如何，白泽在目睹了这一幕以后，心里的矛盾更加激烈，他拎着帝江，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