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孟书似乎有几分紧张,她不时拿眼睛瞟哥哥,又时而低头羞涩地笑,让人看了很是无奈。
终于,一场盛大的歌舞演出完毕,为了助兴,皇帝亲自开口让贵女们出场演出,以彰显我云晋女子的风采。宁清浅自然将头埋得很低,生怕皇上一个看她不顺眼便让她出去献丑,还好,没有发生她想象的事情。
先前便有几位容貌姣好的大臣千金出去献艺,或歌或舞,虽各有千秋,但难有出彩的,宁清浅看得都快睡着了,这时,身边传来一阵响动,她侧头去看,原是钟孟书起身了,宁清浅立即笑着朝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可前者却一脸迷茫地瞧着她,最后福了福身便朝大堂上走去。
宁清浅顿时深感无人理解的寂寞,还是公主好啊,和她性子相投,她那些手势什么的公主都懂。
宁清浅百无聊赖地将一粒蜜饯丢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突然一阵清亮的琴声传来,有让人耳目一新之感,大殿之内安静了些许,众人都转眼看向正在大殿中静静坐着抚琴的钟孟书。
真没想到,她的琴弹得还不错,与她相比,前面那几个官家女子真可谓是抛砖引玉了。宁清浅这般想着,但随即她便发现周围的人神情都有些古怪,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可惜她单独坐在这里,即使好奇,可也无一个询问之人。
片刻,一曲毕,四周寂静,片刻之后,皇帝夏侯允叫好的声音最先响起,之后,才响起众人的附和声,只听夏侯允道:“不错,朕素闻钟大人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称我云晋的才女,直到今日才有幸一闻其琴声,果真不错。只是……钟小姐弹了一曲千古名谣《祝女赋》,是在向谁传达心意么?”
此话一落,钟孟书当即红了脸,低着头吞吞吐吐话也说不清,而宁清浅终于明白了,《祝女赋》是云晋女子为心爱男子表白之曲,却不想她一个闺阁女子居然在这重要的场合弹起,难怪,她适才会问自己哥哥宁清寒喜欢什么曲子,而自己则让她挑最擅长地弹,莫不是自己一句话才造成了这般局面?
宁清浅心感不安,她朝哥哥看去,只见其还是刚才那副姿态,似乎并未留意到目前的状况。
而此时,钟大人赶紧起身,拱手抱拳,惭愧道:“请皇上恕罪,小女平日里深居简出,哪里有什么心仪之人需要传达心意,恐怕是不小心选错了曲子,让皇上和奉国太子见笑了。书儿,还不退下!”最后一句,钟大人严肃了口气,朝还跪在殿中的钟孟书说。
钟孟书本就胆小,这样一来,顿觉难堪不已,于是她本能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皇帝,也许别人不会注意这个小小的举动,可前世身为警察的宁清浅却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按照心理学来解释,人在最无助的时候自然会求助于她信任且觉得能帮助自己的人。
钟孟书难得进宫,连皇帝的面都未见过几次,在这最难堪的时候,被自己爹爹一吼,按理应该赶紧行礼退下才是,她跪在那里不肯动,不像是在坚持什么,倒像是在惧怕什么,而且,她对皇帝又何来的信任与依赖?
这只能说明,皇帝与她早就达成了什么共识。而宁清浅的这一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只见皇帝当即抬手阻止,他笑着看向钟孟书,和气地道:“钟小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言一出,钟孟书即怯怯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宁清寒,随即小声道:“小女子早已有心仪之人。”
她这番举动下来,在场的人谁还看不明白她指的心仪之人便是丞相宁清寒?
大殿沉寂了片刻,随后传来夏侯允欢快的笑声,他朗声道:“原来钟小姐是中意丞相大人,难得你勇敢至此,让朕好生欣赏,其实这有什么,钟小姐如今既到年纪又未出阁,而丞相也是早就到了适婚年龄,男未婚女未嫁,且以朕看来,只有钟小姐灵秀之姿才能配得起丞相的文采斐然啊……”
“皇兄!”皇帝话还未完,便被女子气急的声音打断,原是嘉和公主听不下去了,不禁急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见此,夏侯允却慢慢沉了脸色,当着百官的面训斥嘉和公主道:“公主,你竟敢打断朕的话,如此无礼的行为,是该怪朕惯坏了你吗?平日里你如此也就罢了,可如今当着奉国太子的面,莫要失了皇家之仪。”
“无碍,公主如此率性可爱,本宫很是欣赏。”奉虞山一听提到了自己,便笑着举杯,一饮而尽之际,朝公主投去爱慕的目光。
嘉和公主气得不轻,可也不敢再造次,毕竟平日里皇兄**着她是真,可从小母后便教她的礼仪也不可废,她就算再着急,也只得端庄地坐了下来,只是她此后便一直紧咬着唇,一脸担忧地看向宁清寒。
宁清寒也放下了杯子,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她,四目相对之下,前者却是颇为狼狈地匆忙将目光移开。
这一幕都被一直关注着哥哥的宁清浅看在眼里,此时,她似乎已经猜到夏侯允在打什么主意了,只可惜,他是皇帝,若是他作出什么决定,还没有人能阻止。
“丞相为国殚精竭虑、兢兢业业,朕一直想找机会奖赏他,可他如今已为百官之首、金银珠宝又略显俗气,朕还真不知奖他什么好,如今竟偶得钟小姐这般佳人,朕愿成其好事,不若朕便当场颁旨,赐婚丞相与钟小姐,如何?”
“不可!”
“不行!”
两声反对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响起,一个来自宁清寒,而另一个自是来自夏侯明珠。
皇帝的眸又幽深了几分,他看了看如此一致的两人,冷笑一声,之后鹰眸紧盯着宁清寒,下令:“嘉和,如果你身子不舒服,朕便立刻命人将你送回宫去好好歇息。”
公主又如何听不懂这话中的威胁,可是到了如今这般关键的时刻,她怎么可以离开?
无奈的,嘉和公主只有闭紧了嘴巴,可那副坐立难安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生怜悯。
宁清寒自座位上走出,朝着皇帝跪了下来,道:“罪臣请皇上三思,臣如今为戴罪之身,怎可言娶妻之事,况且,罪臣一心想为皇上分忧解难,未有成家之意,还请皇上明察。”
闻言,皇帝又笑了起来,他语气温和地道:“不过是失误放走了朝廷钦犯,哪里用得上自称‘罪臣’,不若朕下令再让丞相亲自将其捉回,不就可以将功赎过了吗?再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丞相未齐家,又何谈辅佐朕?你这样说也会让朕良心不安的,朕可不想被人指责耽误了丞相的终身大事。不过,丞相不愿接受钟小姐,难道是对她不满意吗?”
☆、第五十章 巧言寻转机
此言一出,钟孟书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朝他望来,宁清寒自然又是行了一礼,道:“罪臣不敢,钟小姐知书达理,只是罪臣自觉配不上她,还请皇上为其择更好的夫君。”
此话一落,钟孟书终于忍不住,默默地垂下泪来。
宁清浅见事态如此发展,心中自是焦急不已。当初皇帝软禁哥哥之时,对外宣布的罪名是他放走了朝廷要犯,可她知道,那“朝廷要犯”指的是她的儿子,如今皇帝让哥哥将功赎罪,岂不是在威胁哥哥?告诉他,若是他此时肯交出那孩子,他便会放弃赐婚的念头。
可哥哥不愿被赐婚是真,他更不会将自己的外甥交出更是真,这可着实为难了他啊!
宁清浅心中焦急,可见大殿中的哥哥依旧面无表情,君臣沉默着对峙了良久良久,众人甚至觉得两人间的空气都结了冰。
此时,那奉国太子还闲不住,非要上来插上一脚,只听他戏谑地道:“云晋国君如此深明大义,愿促成一桩良好姻缘,丞相大人这般推拒,着实让人意外啊。”
宁清浅已经没有精力去用眼神“杀”那奉虞山了,此时她的注意力都在哥哥身上,只见他虽然跪伏在地,但那挺直的背脊却独有一份卓然的风姿和深深的倔强,而皇帝则端着杯子轻抿着,就是不开口,仿佛两人中若有一人不妥协,这沉默的对峙便会一直持续下去。
终于,大概过了五分钟,哥哥再次叩了一首,声音沉重地道:“如此,罪臣便谢过皇上隆恩。”
宁清浅紧绷的身子在这一刻委顿下来,而皇帝却缓缓地放下了杯子,目光深邃地望着他,同一刻,嘉和公主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脸上的悲伤之情再也无法掩饰,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钟孟书却是破涕为笑。
众人正各怀心思,而此时,嘉和公主突然跌跌撞撞地从座位上跑了下来,她扑到宁清寒面前,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泪便再也忍不住,她说:“不行,你不能娶别人,本宫不允许你娶别人!”
宁清寒也未曾想过她会有这般举动,眸子深深地望了她片刻,便转过脸去,缓缓地推开她,冷声道:“公主请自重。”
闻言,公主哭得更伤心了,她猛地转身,头上厚重的金冠随着她的举动落了下来,于是她的发髻便纷纷散落,看起来竟那么狼狈,她对着高坐之上的皇帝大吼:“不行,我不同意!皇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
“闭嘴!”夏侯允猛地拍案,眼眸之中波光闪动,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可他的心却是实实在在在为嘉和心疼,他真的害怕,怕她当着百官的面说出她对宁清寒的心思,到时候只会惹得她更难堪。(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嘉和死死地咬住唇,可那泪就如断线的珠子般大滴大滴地滚落,不一会儿,便弄花了她的妆容。
宁清寒看着这样的她,胸口气血涌动,在那一瞬间,他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想站出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对皇帝说不,可是,他的浅浅和外甥又该如何守护?他不能给皇帝任何一个要挟自己的机会,若他知道自己对嘉和动了情,到时候想要抽离这是是非非,就根本不可能了。
“宁清寒、钟孟书,还不上前谢恩!”夏侯允沉了脸色,便想要尽快将这件事画上句点,也好趁早断了嘉和的心思,因为他知道宁清寒已经生了退意,也对自己有了二心,如果能用一个钟孟书绊住宁清寒,同时在将来不得已的情况下即使想要铲除他,他便不用顾忌嘉和而手软。
宁清寒和钟孟书一个麻木、一个欢喜地上前去谢恩,却换来嘉和公主的伤心欲绝,她哭泣着想要逃离这一切,却不想因为今日穿着礼服,她跑得太急,猛地摔倒在大殿之上。
见此一幕,宁清寒心中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上前去扶她,而离得轿近的奉虞山却也在同一刻离席,上前搀扶她,于是,两个男人,无意间在同一时刻各握住了嘉和的一只手,抬眼之际,两个男人的目光交汇,又是一番不动声色的交锋。
“放开我!”此时难堪到几点也伤心到几点的嘉和猛地摔开两个男子的手,软软地将身子靠在赶来搀扶她的宫女身上。
嘉和公主正要离开,那奉虞山却突然拱手,朝着夏侯允道:“皇上,您似乎还忘记了一桩赐婚。”
此言一出,宁清寒眸子猛地一冷,死死地瞪向他,而后者却得意地笑了笑,不慌不忙地道:“奉国太子奉虞山请求云晋国君将嘉和公主嫁与我,请下旨赐婚!”
闻言,殿内又是一阵骚动,宁清浅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夏侯允本想将这件事情缓一缓,之后再找一个大家闺秀将奉虞山打发了,没想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