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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的手贴着他的胸膛,她终于觉着心安,便也放心睡去,却苦了被她一只小手在胸膛上游离的殷人离。
二十来岁的青年,初尝情之滋味,哪里受的住她这般触摸。
他咬牙将她手放下去,没多久,她的手便又钻进了他衣襟。
他再将她手移开,她便又不依不挠的钻进去。
晴朗的夜里,外间漆黑夜幕上星子璀璨,月光洒下一片清晖,透过帘子,照在少女心无芥蒂的面上,也照在青年强自忍耐的脸颊上。
青年叹了口气,将她拥进怀里,喃喃道:“再这般下去,只怕回了京城,我要将定亲和成亲一并里办了才好。”
青年受了一夜的煎熬,到了第二日晨起,少女却半分体会不到他的艰辛。
她虽不出声抱怨,却对她在他怀里苏醒的现实十分不满。
想拉个脸,却又生怕引得他不快,于他病情有碍,便拐弯抹角道:“你现下抱着我睡,等我们真正成了亲,再抱着睡,反而没了新鲜感,岂不是很无趣?”
他躺在车厢里,虽不能起身,却忙忙表着忠心:“怎的会?我抱着你一辈子也不会无趣,天天都有趣。”
芸娘一瞬间红了脸,只得又将这话题继续往下说:“那我现下在你怀里醒来,若习惯了,等成亲后,反而没了新鲜感……”
殷人离便道:“如此甚好,你习惯了我,便不会被旁的男人抢了去。即便被抢了去,你不习惯他,依然要回头寻我。”
芸娘见他说了这几句话便累的有些气虚,只得住了话头,生无可恋道:“也罢,你随意,我干杯。”
陆路行了七八日,便要转水路。
这七八日里,芸娘倒是察觉殷人离的伤势好了许多,原伤处不但结了痂,还显见的长了新肉。
因被照顾得当,身子也强健了许多,再不似此前双颊凹陷的模样。
偶尔停马歇息时,他还能在芸娘的搀扶下下车行两步。
他到底人高马大,身子沉重,整个人挂在芸娘身上,还真的令她吃不消。
芸娘便私下里向柳郎中借一步说话,狐疑道:“我瞧着殷人离的伤势渐好,竟是活过来的模样……”
柳郎中立时流下了两行老泪,哽咽道: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练武之人,常常受伤,外皮早已练就了一副快速愈合的自救本能。
然而内脏则不然。如今大人皮肉愈合的有多快,内脏便腐烂便有多快。
我这几日都愁的茶饭不思,生怕大人挺不到到京城的那一日了。”
芸娘一颗心立时沉了下去。
自然,她没有想起来,今晨里这位柳郎中,光早饭就吃了八个肉包子,胃口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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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情浓(一更)
时已进了五月。
三人在汇江府的一处客栈里歇息下来,只等待其他五六位侍卫赶上来,便要一行人一起上船,从水路回京。
天气一日热似一日。
芸娘求着柳郎中看顾着殷人离,自己要去成衣铺子里为她和殷人离二人买现成的夏衣。
然殷人离却想同她一起去。
她看向柳郎中。
柳郎中便又借了她一步说话,沉痛道:“这几日,我在大人的汤药里添加了提神催力的药物,令大人行止间好与常人无异。大人好强,此前生病受伤,从不愿在外人面前露了行迹……”
这话芸娘信。好几回她遇到他,他身上都带了伤,却装的像没事人一般。
柳郎中的沉痛又增加了一分:“大人虽才二十有三,可自十五六岁上便当了侍卫,从此刀口舔血,从未过过安生日子。便让大人陪着姑娘去逛一逛,这种日子,过一日,少一日……”
芸娘便哽咽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让他逛好,逛美,逛舒爽。”转头一身正气的去了。
柳郎中趴在房间窗户上,瞧见一双璧人牵手而去,慨叹道:“大人啊,为了帮你撮合姻缘,我演戏的技能精进的不是一星半点。待日后不当暗卫,不当郎中,我还能去当一当戏子。等日后成了名角,回头想一想,却还要感谢大人栽培之功啊!”
汇江府不算贫瘠,在大晏各州府里算的上富庶之地。
战事未波及到这里,民众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端的一副悠闲生活的派头。
街面上,铺子、小摊琳琅满目,买卖农具、菜蔬有之,买卖古董、珠宝有之,买卖女人之物更多。
难得的悠闲,两人并不急着赶路,便顺着客栈门前小道一路瞧着,慢慢往正街而去。
沿途瞧见有成衣铺子,便进去看上一回。
芸娘一心想让殷人离在装扮上恢复昔日风流倜傥的模样,对衣裳剪裁、布料要求极高,能入了她法眼的铺子便极少。
待瞧过五六处成衣铺子,才勉强瞧上一身夏装。
芸娘一边仔细帮他穿上身,一边嘀咕道:“可惜了你这衣服架子,竟然寻不到一身完能衬的上你的夏衣。”
殷人离便刮一刮她的鼻头,笑道:“我之前曾听你说我‘英俊、潇洒、多金、身材好、会武功、脑袋聪明、前途光明’,我那时觉着你在敷衍我,如今我倒是真信了。”
芸娘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卖乖道:“咦,我此前也说过吗?我以为这话是我这些日子才想出来的呢。可见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一直如此。”
她刻意选了一身同他的衣裳十分相配的襦裙,由着女伙计帮着穿好。
女伙计收了银子,一张嘴便如抹了蜜一般甜,一叠声的赞叹道:“小店几年里没见过如此人中龙凤的一对儿璧人,真真是撞了大运咯!”
她试衣裳的时候,他出了一趟门,等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镶嵌了红宝石的金簪。
宝石色泽璀璨,形状圆润,虽小一些,但镶嵌在缠枝簪身上,仿似心尖尖掉进了金银窝,是对芸娘人生的极好阐述。
他面上有些扭捏,低声道:“此前我买过相像的一根簪子,那铺子的伙计说,适合用来定亲……”
芸娘忽然便想起来,去岁冬日在宫里,他是给她送过一个簪子,仿似也是这般样子。
只是那时她已同人定了亲,那簪子是他送给她成亲的贺礼。
他住了话头,认真打量着她发髻,倾过身子,将簪子插进她髻上,方续道:“上一只在路上遗失了。等回了京,我再买更好的给你。”
他想起他曾瞧见克里瓦那色胚也替她插过簪子,还……还险些亲了她一口。
他的目光从她髻上的发簪缓缓下移,来到了她的面上。
消瘦的少女眼中蒙了一层雾气,看着他的目光中含了说不清的情绪。
他的目光继续往下,停留在她依然有些苍白的唇瓣上。
他轻轻道:“等一回京,我便先去府上提亲,可好?”
他的目光深情的令人心惊,令芸娘一瞬间有些恍惚的想着:若是你能活着,我便真是嫁了你,同你做夫妻,也是行的。
正街一路往前,要经过城中河。
适逢端午期间,沿途民众如织,聚在河畔等着一观赛龙舟的盛会。
芸娘生恐路人熙攘、撞到殷人离的伤处,要将他护在她身后,他只含笑看着她,道:“有一日能被你护着,这滋味竟比我想象的还要甜蜜。”
两人到底未逞强混在人群里,反倒是他护着她,寻了河畔一处偏僻人少处,远远感受了一番赛龙舟的热闹。
河畔边有卖零嘴的摊贩,白玉般的粽子上涂抹了琼浆般的蜜汁,瞧着十分诱人。
芸娘买了一份,笑道:“可惜你在江宁时未遇上端午,否则我阿娘和阿婆做的红枣白米粽,能让你吃的将舌头都吞进去。”
她想着柳郎中关于他“活一日就少一日”的话,用竹筷夹了一块粽子喂到他嘴边:“少少吃一些,不碍事的。”
他含笑咬了一角,接过竹筷夹了一块,喂到她嘴边,低声道:“你也吃一些。”
她大大咬了一口,他笑道:“慢慢来。”伸手拭净粘在她唇边的米,低声道:“今后我们成了亲,我便求皇上将我下放去江宁,同你一起住在江宁,可好?”
她用力点着头,眼泪珠子却扑簌簌而下,直直掉在他手边。
他忙用手指拭了她脸颊的泪痕,紧张道:“怎地了?可是伤口疼?”
芸娘心里思潮腾涌,只觉眼前人诸般好,没有一处不好,当初若不是她在皇帝面前耍小聪明,她也不会带累他至此。
她拭过泪,强笑道:“我想着能回江宁,便喜极而泣。如若日后能有机会回去,自然是好的。”
他便牵着她手道:“放心,一定能的。”
汇江府的端午要一连热闹三日,第二日天色有些阴沉,偶有凉风吹来,十分凉爽。
客栈小二送来早饭时,便热情介绍:“离小店不远有个华来山,据说每年端午第二日,前去求姻缘签,都很灵。客官们无事可去逛逛。”
芸娘忙问道:“求康健可灵验?”
小二哈着腰回道:“今日诸事皆宜,想来也是灵验的。”
芸娘便回头看着殷人离,眼中有些祈盼:“我们也去,可好?”
华来山果然离客栈不远,两人出了客栈,雇了辆骡车,行了不到两刻钟,便到了山下。
华来山风景秀美,恰逢初夏,各色花卉漫山遍野,引得蜂蝶四处嬉戏。
前来求姻缘的少男少女顺着山道逶迤而上,捕蜂扑蝶,不亦快哉。
殷人离笑道:“你我姻缘已成,不需着急求神,能同你沿着这山道看花赏景,便不虚此行。”
芸娘看那山道上种满数多种不同颜色的蔷薇,抬头看他:“你此前说,蔷薇才衬我,可是说我浑身都是刺?”
他便极力绷着脸,只眸中露出一丝儿笑意,辩解道:“自然不是。那时我急等着你收下我的心,哪里敢那般说?”
她狐疑道:“那你是何意?”
他忙忙奉承道:“这花瓣娇艳,形态风流。我觉着与你极相似。是夸你的。”
他满脸的揶揄相,芸娘双目一瞪,立时将爪子探去他腋下。
他身上下就这么一处把柄,旁人都不知,几年前竟被她发现。忙哈哈一笑,顺着山道往前窜去。
芸娘立时在身后跟上,口中呼喊道:“姓殷的,给姑奶奶站住!”
芸娘重伤初愈,还有些体弱,并追不远,便落在了后面。
待她气喘吁吁行了过去,他已站在拐弯处等她,手中拈着一朵去了刺的蔷薇。待她走近,便含笑打量着她,将蔷薇插进她鬓上发髻,深深看着她道:“蔷薇虽有刺,然却勾魂夺魄。小生唯有奉上一颗真心,方有幸采摘在手……”
芸娘面上红云扑面,只觉一颗心仿佛立时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不敢再看他,只羞涩垂首,一对翘睫如蝶般翻飞,半晌咬唇低叱道:“我竟不知,你却是个惯会花言巧语的登徒子。”
她羞臊起来便会不由自主的咬唇,他看着她唇上咬痕,只想着要用唇去抚慰。
他喉间发干,却不好去唐突她,只用一只手抚在她面上,用一指将那咬痕抚平,低声道:“今后莫咬唇……我,舍不得……”
芸娘更是羞臊的不敢去看旁人,只将一颗脑袋抵在他胸前,便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不停歇的“咚咚”鼓声。
她听了半晌,方恍悟,耳中之声竟是他的心跳声。
她抬头看他,见他面上虽一派云淡风轻,一双耳朵却红的如同她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