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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正阳瞧着他:“你自己来?有中意的?”
“您别管了,反正过两年我准给您找个满意的媳妇儿回去。您让皇后娘娘也别操心我的事儿了。”祁暄说完之后,不等祁正阳开口,他便起身,借尿遁离开了宴席。
祁正阳喊他都来不及,正巧几个官员过来与他敬酒,走不开,这是事儿就耽搁下来。
***
外头鞭炮声声响,顾青竹睡的并不踏实,梦里总觉得有人在看她,迷迷糊糊一睁眼,房间里黑乎乎,什么都没有,翻个身,继续睡去。
屏风后走出一道身影,祁暄手里捧着一株开了花的寒兰,将顾青竹窗台上放的那株没有开放的换走,纱幔中,青竹转向里床,影影绰绰,似乎睡的不安稳,外头烟花爆竹声响,她素来喜静。
若是现在过去,只怕会吵醒她。
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天人交战后,决定为了今后继续偷香窃玉,还是不要冒险的好,见她枕头边上放着一块帕子,祁暄悄悄伸手将帕子拿出,放在鼻端下轻嗅,满是她的香气,得意的将帕子叠了又叠,放进最贴心房的衣襟中去。
顾青竹没睡好,初一早上很早就被喊醒了。
迷迷糊糊让红渠给她换了衣裳,红渠给她收拾床褥子,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往镜子里瞥了两眼,目光被窗台上的兰花吸引了。
“咦。”
顾青竹立马起身,往窗台去,窗台上放了一盆寒兰,是她入冬时从花市里淘回来的,没想到竟然开花了。细细的枝儿,细细的叶,细细的花苞微微张开,透出花苞里的点点花蕊,而旁边一朵,已经开完,三瓣叶,精致可爱。
红渠嘟囔着走过来,见顾青竹不梳头站在窗边,问道:“小姐,您看什么呢?”
顾青竹指着寒兰,喜笑颜开:“红渠你看,开花了。”
红渠这才发现,也很惊喜:“呀,真的开花了,昨儿还没见着呢。大年初一开花,可是好兆头呢。奴婢祝小姐今年行大运,好运一整年。”
顾青竹忍不住掩唇笑了;“好好好,谢你吉言,待会儿给你包个大红封,琼华院里人人有份。”
红渠从不跟顾青竹客气:“奴婢谢过小姐,奴婢替琼华院的人谢过小姐。”
顾青竹又看了一眼那讨人喜欢的花儿,用手指轻触一下,才回到梳妆台前,问红渠:“你先前嘟囔什么呢?”
红渠将顾青竹的秀发拢到背后,抬眼看了看镜中的顾青竹,回道:“哦,小姐的一方帕子找不着了,我记得昨儿晚上放小姐枕头边儿的。许是我记错了,回头我再找找。”
顾青竹今天心情不错,虽然睡眠不足,但一早就看见花开,任谁都是高兴的。
顾青学早早来敲门,约她一同去松鹤园里给老夫人陈氏拜年,顾青学穿着一身鸭卵青的圆领直缀,肩上披着青色的貂裘披风,黑色的幞头低调且精神,他们姐弟生的有些相似,都是很漂亮的那种,天生带着英气。
两人都在孝期,因此就算过年也不会穿大红大绿的喜庆衣裳,顾青竹仍旧是一身素色,衣领衣袖上比平日里多了几多花色,简单的装束,漂亮的五官,一双眼睛灵动非凡。
这样的两个人一看便是亲姐弟,只要稍微打扮一下,走出去都能吸引一大堆人的目光。
姐弟俩高高兴兴的经过花园,往松鹤园去,走在花园里,看见好些人肩上都扛着东西,顾青学拦住一人问道:“这什么呀?”
园丁阿成哭丧着脸:“回小姐,少爷,这是新夫人发的正月礼。”
“正月礼?一袋米吗?”顾青学让阿成转过身让他看看,阿成叹息:“哪儿啊,就是一袋陈谷子,听说是田庄里前年和大前年剩下的,让庄头晒了晒,直接给我们拿回去吃。”
听得出来,阿成对这正月礼很不满意,周围经过给他们行礼的人脸上都看不见笑容,往年沈氏在时,正月里下人们脸上都是笑逐颜开的,逢人就说吉祥话。
待他们走后,顾青学看向顾青竹:“这个女人还真能省,前年大前年的陈谷子也好意思拿出来做正月礼。”
顾青竹伸手将他先前从阿成身上沾到的谷子屑拍掉,勾唇笑道:“她倒是想大方。不过你的安常院里可不许克扣,伺候你的人从上到下都要重新发一份,我给你准备了,待会儿请了安,你让小松去找红渠拿。”
顾青学知道顾青竹的意思,身边的人得打点好了,办事儿才干脆痛快。
去到松鹤园,给陈氏请安,顾知远和秦氏他们还没过来。
陈氏瞧见两个孙儿精精神神的样子,又让吴嬷嬷给发了一份拜年钱,区别于昨晚的压岁钱,今早的一份都是些镂空的,指甲大小的金果子,金豆子,一人抓小把,图个吉利喜庆儿。
顾青学将在园子里看到的事情跟陈氏讲了,看样子陈氏早就知道,摆手让他们别管:“由着她去吧,这个家她在当,咱们可什么都不知道。”
陈氏的意思,两个人都明白,应声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的一更比较晚。但还是会三更的!
小剧场:
男主:为了能长久偷香窃玉,我也是蛮拼的。
女主:醒来脸上腻腻乎乎的,我是被狗啃了吗?
男主:汪汪汪。
第44章
顾青竹是初五到仁恩堂的; 给昀生和良甫各包了一个大大的开门红包,两人硬是推辞不肯要:
“小竹; 年三十都发过了; 不能再要了。”
昀生和良甫真是没想到今年过年拿到的红包是往年的十倍; 虽说小竹是富家的小姐; 但他们也不能总是占便宜。
顾青竹在整理自己的药箱,红渠把红封塞到两人手中:“我们少爷如今是你们的掌柜; 掌柜的给伙计发红封,发多少都不为过; 用不着觉得不好意思,回头办事得劲点; 多念着我们少爷的好就成了。是吧少爷。”
红渠跳脱; 两个半大的男生都是知道的; 对视一眼,不再扭捏; 对顾青竹拱手作揖:“如此,便多谢小竹少爷了。”
顾青竹摆摆手; 让他们去收拾收拾,准备开馆了。
大过年的,一般医馆都没什么人上门; 因为谁也不想刚过年就来看病,所以很是清闲,顾青竹干脆到后面的小四合院儿里去歇着了。
她在顾家的这些天,把那些必须要跑的亲戚都跑完了; 跟着陈氏去的,初五以后要走的亲戚,陈氏不去,顾青竹自然也不回去。
小四合院儿在年前装修了一番,看起来已经没有从前卢大夫待过的痕迹,包括中间院子里的小花圃,卢大夫陶冶情操,种种小花小草,顾青竹也给改造成两块小小的药田,不图有用,只图清爽,周围空了两圈儿,打算开春儿后种点薄荷,长到夏天的时候,用来泡茶喝也是很好的。
院子里她专门让人做了个秋千架子,顾青竹少女时特别喜欢荡秋千,只是家里糟心事太多,没那心情,等到事情处理完了,她也嫁人了,武安侯府里面她也安了秋千,还没坐几回,就被喝醉酒的祁暄给踢掉了,因为他晚上回来没注意,绊到他了,被祁暄踢掉以后,顾青竹就再也没重新安。
今儿虽然挺冷,好在阳光很暖,坐在秋千架上,悠闲的看书,感觉特别好。院子小了也有院子小的好处,比大院子安静。
红渠从外头进来回禀:“小姐,外头有人找。”
顾青竹默默放下手里是书,心头猛地突突了一下,难道是祁暄?除了他没人会找她。
“是个小公子,说是来谢小姐的救命之恩的。”
那就不是祁暄了。
顾青竹收拾一番,便去了前院,没想出来哪个小公子会来,从后院的门帘走出后,看见一个披着厚实裘衣,腋下撑着拐杖的少年,他生就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看见顾青竹走出来,脸上就露出明媚的笑容,有一颗小虎牙,两个小酒窝。
顾青竹没认出他,愣愣的看着,走到面前才问:“公子找谁?”
那小公子将另一只手探出裘衣,指着顾青竹笑答:“找你啊。你救的我,忘了?戏台……”
提起戏台,顾青竹就想起来了,那个倒霉催的,被压在戏台下的少年,那日他疼的脸都扭曲了,身上脏兮兮,血淋淋的,顾青竹一时竟没分辨出来,将他上下打量几眼,笑道:
“是你啊。”
少年开怀点头:“是我是我,开始我还以为我的人找错了地方,瞧见你我就放心了。”
说着话,少年就左右看了看,一瘸一拐的坐到顾青竹看诊的椅子上去了,顾青竹跟着他过去,那少年解了披风,对顾青竹自来熟道:
“我叫陆延卿,身份嘛……你知道的。你的身份我也知道,我还认识你这人,那天我虽然躺着,但心里门儿清。”
顾青竹瞧着这个不客气的少年,坐到他旁边,伸手在他腿骨上捏了两把,少年有些扭捏,脸颊还红了,却没躲避,由着她察看。
“恢复的挺好。”顾青竹淡然一笑。
陆延卿瞧着她,虽然一身男装,却难掩秀美,笑起来都给人疏淡的感觉,就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没由来的,想让她开心起来。
“那是——我这几个月被困在床上,补品一碗接一碗的喝,能恢复不好嘛。”
故意说得夸张些,想逗她一笑,谁料顾青竹只略微弯了弯唇,拿了手垫,让他把手放上来,陆延卿的眼睛只顾着看她,木头木脑的伸手,然后眼睛就一直盯在顾青竹按在他手腕上,三根青葱嫩白的手指上。
“哎,你多大了?十五有了吗?我今年十五了,你看着似乎比我小些。可你这医术跟谁学的呀,也太厉害了。”
陆延卿叽叽喳喳的说话,顾青竹将他手放开:“没什么问题了,这些天别走太多,还没完全恢复,走多了将来腿疼。”
说完这些,顾青竹就起身要走,被陆延卿喊住:“哎,我不是来看病的。”
顾青竹扬眉,意思像是在说:那你来干嘛?
“我就是来看看你,一直想来跟你道谢,要不是你,我这条腿就废了。”陆延卿第一次希望一个姑娘跟他多说几句话,哪怕多看他两眼,也是好的。
“你家祖母在你受伤当天就派人送了好些谢礼去我家,你不必特意过来。我师父教我医术,本就是为了救人的。要没其他的事,你就回去吧,记住多休息,别乱走,多吃点骨头补补。”
陆延卿一瘸一拐追在她身后:“你就走啦?我吃什么骨头呀,我又不是狗。”
顾青竹无奈摇头,没有多言直接入内,倒是红渠和柜台后的昀生忍不住笑了出来,陆延卿努了努嘴,目光在顾青竹消失的门帘那儿流连几眼,外头小厮进来扶他,另有人给他拿拐杖和裘衣,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仁恩堂。
这件事顾青竹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觉得那小子没必要来,从前在漠北被她医治过的士兵多如过江之卿,要是每个都来道谢的话,那顾青竹就别干活儿了,招呼上门道谢的人都来不及。
可是,令顾青竹没想到的是,这个陆家的小子居然每日都来,来了就是让她把脉看腿,还总给她带好些路上卖的吃食,顾青竹跟他说了又说,没必要,这小子嘴上答应,可第二天依旧我行我素,给她带吃的,玩儿的,可能是只要他觉得喜欢的,就都给她带过来了。
这一点让顾青竹有些啼笑皆非,毕竟她已经不是真正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了,对这些小玩意儿实在没什么兴趣。
除了送吃的,陆延卿还时常带些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