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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算-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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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手相一次十元,看面相一次二十元,看卦一次三十元。”我道。
  大高个儿蹙着眉头,一看就心事挺重的。他打量着我,道:“我和你从前见过吗?”
  “肯定没有,”我摇摇头,道:“倒是有很多人都说我面善,不过就是我长得大众而已。”
  “你要算命吗?我一天只算九次,今天已经给两个人算过了,还剩三次。”我骗他,其实今天还没开过张。
  “为什么给两个人算,就剩三次了?”大高个儿懵了。
  “我也有看偏的时候,所以会多算几次。”我道。
  他一听就笑了,道:“你这算命的也颇有趣,那我就算一次吧。”
  “我一看先生你就知道你是富贵家里出来的人,不如就成全我,算三次吧。”我笑眯眯道。
  “你这算命也真是贪心,三次?怎么算?”大高个弯下腰来。
  “面相一次,手相一次,卦象一次。”我掰着手指头。
  “行,那你就算吧。”他也挺爽快。
  结果我刚拿起签箱,铺开麻布,打算开卦,便被他止住了:“等下——”
  “怎么了?”
  “可以给我朋友看下面相吗?两个人算两次,我自己就不算了,我付你三次的钱。”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可以。”我颔首。
  大高个儿在手机相册里翻了挺久,然后将一张合照递到我面前,问道:“光凭着照片,你可以看面相吗?”
  “足矣。”我拿过手机,惊了半晌才将手机递还给他。
  “图上的这位先生含着金玉出生,鼻梁笔直,待人忠心无二,可惜不懂圆通,并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与先生您相比可就差远了。过了年,就是这位先生的本命年,本命年本来就多灾多难,还是要多提防着。那什么符水我就不卖给你了,我配配都嫌麻烦。”我说得很认真,这符水也是真难配。
  他一听乐了,眼珠子转了转,又问我:“那本命年的劫难能度过吗?”
  “能。再说图上这位女士,显然也是含着金玉出生,一双眼生得俊秀异常,照理说是一世平顺,可惜眉有断痕,少享父母之福,故而生性怯懦自私,但同时也是有大福之人,这辈子不会受多少苦,总能找到避灾之法。”我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呆了。
  “老底子的东西从来不会骗人,再说我面相看得有些年头了。”我老神在在。
  “可你看起来没几岁啊,比我肯定要年轻。”他笑道。
  我颔首微笑,不再回答。他给完钱,在古玩街附近逛了逛,满面愁容,一看就没什么闲逛的心思。临走的时候,又路过我的摊位,我朝他使劲挥手,道:“先生,您是一世的好命,记得惜福。”
  他闻言大笑,扭头对我道:“既然我是一世的好命,又干嘛惜福呢?”
  这潇洒模样,倒是教我很欣赏。我低头数了数签箱里的签子,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抬头,霁哥吃完馄饨回来了。他目光炯炯,盯着已经走远的大高个。
  “那人你认识?”他问。
  “怎么了?他刚找我算命来着。”我道。
  “如何?”霁哥扭头问我。
  “天机不可泄露,嘻嘻。”我将签子拢好放回签箱里,按上锁扣。
  “咦,你不算了?”
  我点点头,抚了抚胸口,道:“我这心里没来由地慌乱,心悸,怕不是什么好征兆。”
  “这段时间你虽常呆在家里,但总是日夜颠倒,白天当黑夜,黑夜当白天,这心脏能好得了吗?”霁哥也不知哪儿起的嘴炮,哔哩啪啦地,嗡声说了好一串,“你们女孩子每天说着要睡美容觉要养颜,可我从来没见在凌晨之前合眼的。熬夜的人容易暴躁,脾气上来了,谁都拉不住。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个都是锦衣玉食的人,怎么都这么拼命,抢着挣钱,连大老爷们儿挣的那份钱也给挣去了……”
  我望着平日里惜字如金的梁霁絮絮叨叨一堆碎碎念,觉得很有趣,不禁拿肩膀撞了他一下,道:“跟林大小姐吵架啦?”
  “不想说。”梁霁哼了一声。
  “得了吧,你俩偷偷把证扯了这事就我知道,领证日期还是我给算的。”我瞟了梁霁一个白眼,道:“都还没见过你媳妇长啥样呢,快,手机给我。”
  我作势要抢他手机,害得他赶紧扭身,死死捂住,丝毫不肯让我看。我大笑起来,把签箱往身上一挂,道:“不就娶个媳妇结个婚,谁不会啊,不稀罕!”
  “等你真正结婚的时候,你就不会说得如此轻巧了。”他忽然垂目,郑重道:“阿砚,希望你日后找个真正爱你懂你的。”
  我听得心中一涩,面上却仍摆出一副嬉笑模样,道:“我结婚?等我结婚的时候,怕是你孙子都有小孩了。”
  “哈?”
  “走走走”,我推搡着霁哥,道:“饿了,找地吃饭,吃完你再陪我买点东西。”
  “买什么东西?”霁哥问得很真诚。
  “降妖除魔的东西。”我也回答得很真诚。
  
  我原本想着去御风堂,毕竟自家食堂,里面的肘子一等一的好吃。可梁霁七弯八拐地带我走进了一家连名字都还没起的面馆,门面特别小,却挤满了人。他领着我抢了半张桌子坐下,熟门熟路地点起面和小菜来。摸着油腻腻的桌面,我心中满是嫌弃。
  “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大小姐。”梁霁伸筷子夹了一坨凉拌海带丝到我碗里,“来,尝尝,很好吃,这地方刘俊臣告诉我的。”
  “那个小滑头?”我问。
  “嗯。”
  我刚要说话,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一看,陌生号码。犹豫再三,我还是接了起来。
  “丫头,是我。”说话的是个女声。
  “你是?”我懵。
  “陈昂驹前妻。”
  我心里哗啦一下,落下块大石头。在梁霁家猫着的这些天,我蜷在龟壳里,刻意没有去想天眼、阙楼、陈昂驹、任警官、元集大师等等这些曾与我有关的人和事,他们仿佛生活在我的另一面,仅限于我的记忆中。
  “真离婚了?”我道。
  “不离婚,我难不成还去地下陪他么?”
  “你说什么?”因为紧张,我的手抵着油腻的面馆桌面,来来回回地摩擦。
  “陈昂驹死了。”也不知是陈昂驹老婆说话的声音太尖细还是我手机的外放音量太高,我被声波刺得眼前一片金星,无法思考。
  “诶呦,你也别觉得可惜,他又聋又傻的,脑袋里只装一根筋。他活着也好,死了也罢,都干净。”
  “什么时候的事?你把他放哪儿了?”我冷冷道。
  “就昨天夜里的事。他跟你出了趟远门,回来的时候又聋又哑,装了一肚子心事。我给他爹妈打电话,也不见他们多上心,电话里来来回回几句话都是心痛进县城的车马钱,我听着特没劲。陈昂驹遗嘱里说了,骨灰由你处置。我给你快递寄过来了。”
  “好。益州的案子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东西你连夜烧了。若它逃了,抓也得给我抓回来。我明天给你打五万过去,你帮我把丧礼好好操办了。以后我每月也会寄两千块钱,给你家孩子的。钱不多,一点心意。”我道。
  “你得了吧,陈昂驹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陈昂驹老婆冷哼了一声,“现在赶着来当救世主了,之前怎么没见你多费心,连电话都不来一个。”
  我垂目,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马上就要溢出来了。面馆里食客众多,我憋红着一张脸,模样很是狼狈。
  “嫂子教训的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强忍着道,“我原本打算身体恢复了就趁春节把他从县城里接到市里来玩,可谁知——”我终于哽声,没再往下说。
  陈昂驹老婆叹了一口气,道:“他定是觉得亏欠了你什么,所以才会拼死抱住宝匣。宝匣吃人,做的是赔一赚二的买卖。我清楚得很,只是没想到会落到自家头上。”
  服务员将两碗热腾腾地油泼面端上来,肆意的香气熏了我的眼睛。
  “宝匣呢?”我问。
  “弭了。”
  “行,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我放下手机,举起筷子坨一点面,塞进嘴里。葱花与芫荽被滚烫的辣椒油嗞出馥郁的香气,我却丝毫也品不出,味同嚼蜡。
  梁霁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半响,道:“当初送你回来的那人——”
  “别说了哥,我不想听。”我埋头啃着面,扑簌簌的眼泪落了半碗。
  “想回家吗?大伯父今天回来了。”他道。
  

☆、龙灯

  早年梁家缩着脖子做人的时候,孩子们都跟爷爷奶奶挤在单位分配的老房子里,不敢住在老宅里,后面子女们各自成家,渐渐都搬离了老房子,住上了更现代化的商品房。我爸常年漂泊在外,不怎么着家,自然也不想着买商品房的事。我妈更不挑,只要能跟我爸在一块,住哪儿都无所谓。爷爷奶奶商量了一下,直接将市中心的老宅过继给了我爸。其实几个孩子心里都明白,皓晖同志年少离家那是迫不得已,他一人生计养活全家,功劳大过天,爷爷奶奶自然对这个长子偏心地紧。再过了几年,奶奶去世,爷爷悲痛欲绝,收拾收拾细软就跟着广晶姑姑去了美国,又将老房子直接留给了我,也就是我现在住着的单身公寓。
  老宅落在兆安路偏南的梁家老小区内,跟秉乾叔家毗邻,和我的单身公寓就隔了三两条巷子。霁哥将我送达老宅就开车回去了,我慢吞吞踱到老宅门口,一摸口袋才发觉没有钥匙。我往老宅门栏的缝隙里望进去,邓阿姨正拿着大扫帚在院子里拾掇,我赶紧喊了一声。皓晖同志手里抱着个老式塑料杯,装着满壶的茶叶,从里屋跨出来给我开门。他见了我也不惊讶,扭身又往里屋走回去,我只得跟着。
  “哟,这不是小倒爷么!”邓阿姨见了我,可高兴,道,“都好久没见你了,这段时间跑哪儿浪去了!”
  “邓啊,我看院子挺干净的了,你回吧,谢谢你。”我爸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行,那我回了。”邓阿姨将扫帚撂在门厅角落里,拍拍手,卸下围裙,拿起小包出了门。她临关门前跟我比了个手势,大意是如果我爸打我,晚上可以去秉乾叔家。
  待宅门关严实了,我爸往太师椅上一坐,怒道:“你过来!你给我跪下!”
  我哪里敢不听,赶紧双膝跪地,大喊一声:“爹,我知道错了。”
  “妈妈的,知道错有什么用,你把我放眼里了么!”我爸气得合情合理,骂起人来如同上了膛的机关枪,“你长这么大,闯那么多祸,我有哪一次教训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朱狄的事,人朱狄现在都上岸结婚了,你呢!你在干什么!”
  “哈?”我懵了。
  “这些年我都是怎么教你的?小年轻谈个恋爱可以,但不能把自己卖了,更不能被别人甩了。”皓晖同志气得鼻孔生烟,霸道地道,“记住了,只有你甩朱狄,没有朱狄甩你的道理!被甩也就算了,我听人说今天白天你居然还拉着阿霁到古玩街找朱狄妈去了,你脑子进水了吗?人都不要你了,你还死乞白赖地扒拉着,不嫌吃相难看吗?”
  大致明白过来的我,我不禁失笑。
  “笑什笑!”皓晖同志冷哼了一声,道:“瞧你现在这不尴不尬的年纪,我早晚得找人给你相亲。”
  “爸,咱家的龙灯还在吗?就是师父走前留下的。”我问道。皓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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