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庙算-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正游弋于天地六界之间的仙人。
  我在峡谷住下后,每日清晨跟着师父做早课,看万物复苏,赏万古星辰。第一年冬至时,来了一位穿白大袍的老人,就是之前师父所说的那位故人。他和师父很是熟稔,两人团着下很久的棋、吃很多的酒。酒过三巡,老人将师父养着的赤玉锦鲤从峡谷的涧溪中捞上来,用来缝补一些他需要的什物。第二年冬至,白袍老人带来一个同样穿白袍的年轻人,接下了老人手中缝补的活。从那以后,白袍年轻人便一直坐在涧溪边,日以继夜地缝缝补补,从未停歇过一刻。峡谷里难得来一个年轻人,我自然好奇地紧,好几次尝试同他说话,却都败兴而归。因为只要我一凑近,他便警惕地盯我一眼,眼神里分明写着‘我很忙,闲人勿扰’几个大字。久而久之,我的好奇心乏了,就不再往涧溪那边耍了。
  我在峡谷里休养生息,身子逐渐壮实了,有了相当的力气和筋骨。师父给了我好些笔墨,用来学习星门推演,又不知上哪儿捉来一只雪鹄,用来载我飞翔。我给雪鹄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云瀑。云瀑性子寡,有些脾气,听不得我说它一句不好,且在吃上面颇为挑剔。有一日我做完早课忘了给它喂食,待到晚上想起,匆忙奔去圈养它的棚子。云瀑见了我,尖叫着张开双翼,提住我的双肩便往峡谷之上飞去。我吓得低嚎起来,丝毫不敢动,生怕它松开爪子。
  琼荒大陆空旷的夜空里挂着两轮月亮,西边的一轮是满月,东边的一轮是弯月。云瀑钳着我一直往西面飞。眼前的满月就这么明晃晃地照着,金光四溢。我沐在光轮里,一阵暖风拂过,四下飘来好些祥云,氤氤氲氲地簇着一穿月白袍子的赤脚仙子。待那仙子渐渐移近了,我纵目,不禁低呼,是观世音!云瀑唳啼一声,抛下我,朝着观世音奋力挥翅。再一眨眼,观世音不见了,连带着云瀑也消失了。我紧闭双眼从高空坠下,等着摔成肉泥。可不知为何,过了许久我都未曾着地。
  原来,我会飞了。
  师父为此高兴了好几个月,也不叫我做早课了,每日带我出门历练,看看附近的山山水水,捕些走兽游禽。暇时坐在小舟上,师父也会跟我聊聊琼荒的趣闻,却从不讲他的过去,也不问我是否思家、是否难过。
  “我听闻琼荒大陆有一处特别神奇的盆地,你往那盆地里丢下个什物,过一段时间那什物便会从涧溪里冒出来。”师父道。
  我忽而想起什么,赶紧道:“对了师父,近日涧溪里的赤玉锦鲤越来越少了。”
  “嗯?”师父看了我一眼,幽幽道:“你可知这赤玉锦鲤的出处?”
  “不知。”我道。
  “当年卫浅光怀胎五月,喝了放避子药的参茶,滑了胎。卫洪便做了一匣子赤鲤缝补那落了胎的孙儿的皮囊和骨血。可惜卫洪年岁已大,强弩之末,只能做出拇指大小的精元,有百八十个,却做不出具象,匆匆去了。卫浅光整理遗物时,在卫洪的练丹房内发现了那盒赤玉锦鲤。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便将赤玉锦鲤送到玉佛寺,拿竹篓盛着,浸入放生池内。赤鲤遇水,全成了活。女婿魏观怕时日长了,池子里的锦鲤会游散,便做了一个玲珑宝匣没进水里,将赤鲤全都拢起来。”
  “这故事我大致听过。”我并没觉得有什么新鲜。
  师父歪头看我,道:“住了那么久,你一次都没问过我赤鲤缝补皮囊的事,也是有些奇怪。” 
  “师父若想说,便说吧。”我道。其实,我并不关心‘皮囊’‘缝补’这类关键词。我恨透了。
  “当时卫洪只做出了精元,要养成具象还需费些时日。实际上,每一尾赤玉锦鲤都养着一部分落胎孙儿的骨血。赤鲤有个特性,就是当它饿着的时候,后头的赤鲤会咬住前头赤鲤的尾巴,如此慢慢聚成一长串。魏观用玲珑宝匣将它们拘着,时间久了,聚合的精元便能慢慢化出具象来。过了几年,王城突发政变,魏观被太子斩杀于廊下,浅光无法生育——”
  我听到此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又过了五六年,玉佛寺的放生池里忽然冒出来个半截小臂那么大的婴儿。寺里的扫地僧赶紧将孩子从水里捞上来,送到魏府,这才颐养了魏氏一脉,乃魏氏一族的开端。因此,魏氏一族追本溯源便需食人肉,以补足先天上的气血匮乏。”师父叹了一口气,道:“赤鲤说到底是不祥之物,少点人气。玉佛寺也因此铸下了孽障,改名白马寺。”
  我心底好似盛了一碗满水,总有些说不上的悸悸,道:“我开启中阴间时,曾回朔过卫洪与小厮至湖心饮酒,恐怕那会儿湖心并没有精怪要杀卫洪,是卫洪诓骗众人、夺了小厮的命,做了一尾赤鲤吧。”
  师父点点头。他思忖片刻,忽而看向我,道:“还恨吗?”
  “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问你还恨魏延吗?”师父道。
  “我在这谷里住了好些年,师父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他,今儿是怎么了?”我哼了一声,很不情愿。
  师父从腰间掏出一株水晶兰来,又把玉握塞进我手心里,道:“九儿,其实你会飞那会儿我就该将你送走了。只是我私心想再多看你一会,便又留了你个把月。你尘缘未了,只是暂时在我这里修养,如今该是走的时候了。”
  “师父——”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急急忙忙喊了一声,使劲抓住师父的布衣。师父将我的赤鲤脚链又给戴回去,也没顾上我哭,接连念了好几串术法。赤玉锦鲤将我整个人都罩了进去,跃进琼荒的天河里。温热的天河水将我包裹住,渐渐地,我便没了视野,只觉得身子浮浮沉沉,随波逐流,尔后终于落到了实处。
  醒了以后,我盯着天花板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四下漆黑如墨,肺里的气压都快炸了,我才松开鼻翼,猛吸了一口空气。我缓缓坐起,摸着床沿,下地开灯。打开卧室的房门,一股子火锅的香气冲进我的口鼻,我不禁落下泪来——久违的人间烟火气。我脚上还有些软,扶着楼梯往下,朝客厅慢慢走。梁霁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几份文件,正皱眉细看。不远处的餐桌上,几个陌生男女围坐在火锅前,吵吵嚷嚷地涮着肉片。
  “卤蛋,你不能再吃羊肉了,都一百多斤的人了。”说话的男子握着筷头紧紧压着另一双筷子,那筷子的主人是一个明目皓齿、扎着大马尾的姑娘。另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子,眉清目秀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刘俊臣!”她扭头朝梁霁喊了一声,道:“老板,你看看他!” 
  “咦——”刘俊臣偏着头看我,道:“这谁?屋里居然还有人。”
  霁哥扭头,放下文件跑上来扶住我,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笑容:“阿砚,你醒了!”
  “哥。”我轻轻喊了一声,问道:“谁送我来的?我怎么会在你家。”
  “这个等会再说。你饿了吗?先吃点热的吧。”霁哥扶我在餐桌前坐下,又起身添了一副碗筷。我吃着热乎乎的羊肉,蘸着花生酱,感觉胃里暖融融的。可吃了没几筷子,我便晕了,走到沙发旁,刚沾着软垫就直接倒下去。前一秒我还听着霁哥跟其余人解释‘她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后一秒便彻底睡死过去了。这样倒地即睡的情况断断续续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昏睡时我也不做梦,就是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
  霁哥本不是爱养宠物的人,但为了我病能快点好,特地把银条儿抱了来放自己家里,又叫了秉乾叔家的邓阿姨来照顾我。日子一天天过去,比翻书还快。我始终没问霁哥我究竟是怎么回得家,关键他也没时间,整日忙得人仰马翻,每次回家都是夜里两三点,紧接着大清早七八点又准时提着公文包上班去了。
  等我身体真正恢复过来,已接近年关。有天下午,霁哥忽然回了家。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同我看了一会,忽然问我:“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逛街?吃饭?看电影?”
  我关了电视,扭头盯着他,道:“哥,你咋了?受刺激了”
  “没。”霁哥难得脸上露出一丝害羞的表情,闷闷道:“就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嘛。”
  “那要不去古玩街?我好久没给凡人算命了。”我道。
  霁哥嘿嘿笑了两声,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道:“行啊仙女,咱们走。”
  

☆、命匣

作者有话要说:  新更送上~~~
                        
  我前脚刚踏进西市的古玩街,后脚便听到门口卖定胜糕的朱妈喊我。朱妈一路小跑着,手里拿着用牛皮纸包着的粉色定胜糕。她将烫手的糕往我手里一塞,亲热地看着我,道:“小倒爷你这是去了哪儿呀,大半年没见过你,都不来找朱狄玩了。朱狄马上就要结婚啦,你来喝喜酒呀!”
  朱妈个头不高,皮肤黝黑,滴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梁霁移不开眼。霁哥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回礼。朱妈一张老脸,竟有些红了,道:“小倒爷,这是你男朋友吗,怎么这么帅啊?”
  “说什么呢,这是我哥。”我笑着道,“朱妈,我算命的摊位还有吗?”
  “诶哟,哪儿还能有,早没了。” 朱妈拍了下大腿。她伸手指了指古玩街拐角处的一个摊位,道:“老李今天回城郊看孙子去了,要不你在他那里搭个台吧,东西都有,现成的。”
  我道了一声谢,和霁哥往拐角处走。霁哥帮着我,铺台布,开签箱,一起张罗。我从前也没觉出他生得多俊俏,可这路过的一水姑娘游客都不自觉地朝他望一眼,低头窃窃私语。我的算命铺子还没开张,就已经围了几个小姑娘了。
  “请问你是那个演员吗?”一个小姑娘问。
  “哈?我不是啊。”我笑着否认,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没呢,我是问这个帅哥。”小姑娘笑嘻嘻地看着霁哥,道:“你和庄玉坤长得好像呀。”
  “你认错人了。”霁哥低头整理着签箱,淡淡道:“要算命吗?一次两百。”
  “这么贵!”几个小姑娘咋舌,很快便四散开去,去了其他摊位。
  “怎么办啊,刚想着以后做生意得带上你,结果你立马把我客人给吓跑了。”我叉腰笑了会,一屁股坐在竹椅上,顺带把羊皮外套给脱了。霁哥帮我揩了揩额头上的汗,复又将外套帮我披上,低声道:“你身体刚康复,小心冻。”
  霁哥在我身旁坐定,施施然将我放在桌上的定胜糕拆开来吃。我拿手指了指对面的小吃铺子,道:“那家的馄饨调得特别好吃,榨菜、葱花、紫菜、虾皮还有蛋皮,放许多料,可以尝尝。”
  “你不去吗?”他问我。
  “不去。”我点着桌上的一堆签子,道,“还需整理熟悉一下。”
  “那行,你先忙。”霁哥也不跟我客套,起身就走,确实是饿了。我在竹椅上盘着腿,晒着顶好的太阳,感觉整个人的筋骨都要晒酥了。大老远的,朱妈扒拉着一个大高个儿,似乎是想帮我招揽生意。过了不多久,那大高个儿果然来了。我倪了一眼,刮到他脚上的牛津皮鞋。这生意,我做了。
  “看手相一次十元,看面相一次二十元,看卦一次三十元。”我道。
  大高个儿蹙着眉头,一看就心事挺重的。他打量着我,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