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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才意识到时间已过了许久,连忙说:“小逸,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回来。”
“好,明日见。”
*
柳逸再度从昏沉中醒来时,抬头却见已经有了日光。
门边,还放着一盒饭菜。
青衣侍女朝她低声说:“快点吃,小心被人发现。”
柳逸见卫奚的贿赂凑效了,笑了笑站起身来,心情放松地朝那盒饭菜走了过去。
不料,空中却骤然掷来一颗石子!
柳逸赶紧退开,警戒地朝前方瞥了一眼,却见那青衣侍女竟已应声倒下!
而门口不远处,正站着一位黑衣人。
不过让柳逸放心的是,那黑衣人没戴斗笠,没带长剑,反而背着一柄长刀。
柳逸那黑衣人一步步地渐渐走近,见到对方面如刀刻的容颜,面色顿时转喜,唤道:“江竹!”
江竹皱着眉头望着柳逸,不悦地问:“你受伤了?”
柳逸点了点头,大致给江竹讲了她在临水镇茅屋与斗笠黑衣人的那一战,然后说:“我当时与那人交战,损耗内力过多,尚未休养好,如今在飞来宫又遇上些麻烦事,便动用了内力,因而引发了内伤。”
江竹听完眉头更是深锁,柳逸心思一转,便问:“他是不是魔教人?”
江竹暗自心惊,她……是从何知晓的?
柳逸又问:“你认识他?”
江竹依旧不说话,柳逸便接着追问:“江兄默认了?”
江竹唯有转开话题:“那天你就是为此没有来?”
“我……”
“飞来宫也没什么好的,你看你现在的模样,哪有丝毫快意?”
柳逸一怔,轻声叹了口气,说:“这是我的问题,飞来宫本来也还好吧。”
江竹断然反驳:“哪里是你的问题?分明是非梦杀的人,可他们还将你这个唯一的知情者关在这里!”
“非梦?”柳逸赶紧追问,“是他在魔教的代号?”
江竹对上那一双好奇的眼睛,失神了一霎。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却郑重其事地说道:“欲知详情,同我入魔教罢。”
柳逸赶紧后退半步,摆了摆手道:“多谢江兄好意。”
江竹听到这个意料中的答案,平静地说道:“如此,我便为你疗伤罢。”
柳逸并不推辞,直接盘腿坐在地上,说道:“多谢江兄。”
话音一落,柳逸便感觉到一股力量自背后传来,仔细分辨,那正是修行多年的纯正真气。然而这真气一旦进入她的气海,却使她的气海翻腾得更为厉害了。一时间,她只觉得喉咙充血,极想咳嗽。
柳逸明显地感觉到,从背部开始,丹田里两股力量的冲突已蔓延至全身,筋骨皆疼痛剧烈,唯有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不为这些痛楚而失控。
时间忽而变得十分漫长,渐渐地,江柳二人头顶笼罩着一层白雾,看起来似仙似幻。
外来的力量一点一滴地渗入柳逸的气海,那力量越来越多,逐渐与她原本的内力融合到一起,让她身上的寒意一点点地褪去,紊乱的气海也平静了下来。
这大概是……好了?
可柳逸仍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凭着直觉赶紧停止内力的运转。
她咳了咳,睁开眼睛,却见江竹浑身一层薄汗,柳逸立即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忙说:“我已经好了,江兄不必拿你的内力给我……”
“并无多少内力,你还须自己修炼。”江竹叹了口气,接着从背后抽出一柄剑递给她,“练武之人,须把兵器保管好。”
柳逸接过水月剑,心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赶紧长揖一礼,说道:“多谢江兄。”
“不必客气。”江竹说着便转过身,“飞来宫我不宜久留,便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柳逸笑着挥手,道:“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十章
第十章飞来宫:溯往昔
飞来峰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诗中的千寻塔又名应天塔,建在飞来峰山顶,高耸入云,与天相接。
应天塔外,云雾茫茫。
阵阵春风吹来,淡红色的叶子在山上飘飞不定,恍如漫天飞雨。
不染尘世的姚仙子穿着金红色裙装,正显出盛年风华。
春风将她的红裙吹起,只见红裙与红叶交相辉映,更显得姚容身姿曼妙无间。
但当姚容接过来姚依递过来的两封信,仍叹了口气。
第一封信由寒砚青叶轩发来,是青叶轩主叶轻寒的亲笔书信,信中用激烈的言辞声讨着飞来宫的过错。叶轻寒断定,当时叶轻语刚进飞来宫,还在初学时期,亦非入门弟子,根本没有责任去聚义厅带苏清在飞来宫逛逛,故而飞来宫对此负有极大责任,应找出杀害轻语的凶手给个交代。
第二封信自然由试剑山庄发来,仍然要求飞来宫找出凶手。
姚依不悦道:“娘,我们把凶手交出去就是了,不就是柳逸吗?
姚容凉凉地说道:“你再如何算计别人小姑娘,十日后便是你成婚之日。”
姚依怔了怔,勉强地笑道:“母亲何苦在佛家大院谈婚论嫁,让佛祖听了……”
姚容冷冷道:“我只说给你听!”
姚依脸上笑容顿时僵住,姚容不由叹道:“你不要总去羡慕别人,要做好自己。”
姚依面上满是不悦之色:“分明我先认识他的!”
姚容淡淡道:“我不跟你论情与缘为何物。我只问,慕容遮在你之前认识了多少女子?”
“他说过,我和她们不一样的!”姚依紧握双拳,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嘶声道。
姚容慢悠悠地丢下一句话:“热恋中的男子对每一个女子都是如此言语。”
姚依仍在坚持:“他不是那种人……”
“呵,江南风流数慕容,你以为这是白叫的?不精琴棋书画,却独占风流鳌头,盖过名盛一时的才子,成为青楼女子梦中情人,慕容遮的本事,你知道的太少。”姚容说罢长叹一气,然后语调逐渐慢了下来,望着姚依说道,“况且你这性情,心气高,而力不足,更需要一个温柔且爱护你的男子相伴啊!”
姚依听到这些话,不由得珠泪盈眶,哽咽着说道:“可我们本是真心相爱……”
姚容凉凉地重复了一句:“本是。”
姚依闻言唯有默然不语,任眼泪滑下面颊。
“你父亲性格好,替你去提亲,然后呢?被慕容家拒绝了,说我们高攀不上!”姚容厉声道,“如今你自己看,我飞来宫哪样不及他们?他若是拒绝我,我也一笑了之,然而这般对你父亲,实在是不可忍耐!”
姚依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企图辩解:“那不是他的想法……”
姚容淡淡道:“你太天真,婚姻本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这句话若是在姚依尚和慕容遮在一起时,她肯定听不进去,然而如今听着,却陡然觉得惊心动魄。
“你是我女儿,我不会害你。我甚至想,若他愿意来娶你,就算慕容家拒绝我们也不管那么多。然而,那天林掌柜来提亲,你去找他了吧?”姚容说到这里,陡然提高了声调,“他哪里去了?”
姚依垂下头痛哭流涕,声音已不甚清晰:“他……他去了洛……洛阳。”
姚容冷笑道:“是,他去了洛阳!所以他最在乎也不是你,跟着这样的人,你会受苦的。”
“他……”姚依说不下去了,只有掩着面庞哭泣。
姚容长叹一声,轻轻地摸摸女儿的头,柔声道:“听娘的,不要想他了,不要伤心了。
山间起了一阵清风,缓缓地拂过姚依的脸,让她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幻化出慕容遮青衫凛然的身影。然而她伸出手,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此离她而去……
她想起初见时二人彼此惊艳,相识相知;月夜下二人偷偷相会,互述衷情。
她想起二人共饮凝血酒,君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未承想,最后却是分离。
姚依想到这里,抹了几把眼泪,咳嗽几声,声音终是不再哽咽了,才说道:“好,我嫁,但求母亲再允孩儿一个要求。”
姚容停顿半晌,悠悠地看着姚依,才说道:“你说。”
姚依恳切地道:“飞来宫关于柳逸的所有事情由我负责,请您不要插手!”
姚容叹了一声,摆了摆手道:“罢了,随你罢,不要闹出人命便是。”
姚依立即跪下,道:“谢母亲恩准!”
正在这时,不远处忽而传来一阵均匀的脚步声。
姚容立即喝问:“谁?”
一位年轻僧人走了过来,此人身形略显矮小,身穿一袭土黄色袈裟,朝姚容双手合十道:“少林寺圆生见过姚宫主。”。
姚容听他自报家门,面色才缓和了些,问道:“何事?”
“贫僧前来送信。”圆生说罢递上一封信。
姚容点点头,将那封信接了过来,缓缓地将信拆开,默默地读了起来,很快面上便浮现出一阵哀恸之色,垂下头默然不语。
圆生忙劝道:“姚宫主节哀。”
姚依赶紧问:“娘,这是怎么了?”
“了尘方丈圆寂了。”姚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乌发,说道,“两日后我们一起前往少林罢。”
圆生听了这话,便双手合十道:“时日不早了,小僧先行离去,两日后在少室山恭迎姚宫主。”
“我们定准时到达。”姚容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姚依,送客。”
*
深夜,昏暗的地牢门口忽而亮起了一盏灯。
提灯人穿着淡青色衣衫,长得浓眉大眼,正是王皓。
他身边站着一位红衣少女,身形颇为高挑,则是唐璃。
此刻,唐璃正气冲冲地揪着王皓的耳朵,喝问:“昨日这么大事,你不叫我?”
王皓痛得晃了晃身子,灯也提不稳了,苦着脸说:“当时都那么晚了……”
唐璃皱起眉头追问:“可你不也去了吗?”
王皓忙说:“阿璃不必担心柳姑娘的安慰,我相信他们会秉公办理的。”
唐璃将手松开,改作双手叉腰,冷笑道:“可笑,秉公办理!”
王皓摸了摸发红的耳朵,苦着脸摸出钥匙,叹了口气,便上前去把大门打开了。
唐璃冷哼一声,大步踏入了地牢。王皓则赶紧把门关好,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放轻脚步飞快地前行,刚通过两条甬道,唐璃忽地停下脚步,低下头指了指地面,说道:“这里原来躺着有人,被搬走了。”
王皓惊讶地问:“尸体?”
唐璃俯身闻了闻:“没闻见血腥气,应该不至于杀人。我们再快点罢。”
王皓闻言点点头,加快了脚步,继续与唐璃并肩前行,转了几个弯,才来到一间牢房面前。
王皓依旧上前打开了牢门,唐璃则一把将王皓推开,飞快地冲进牢房。
只见牢房的角落里,柳逸一身白衣染尘,正安静地趴着休息。
唐璃清楚地看见柳逸身上没什么伤痕,并没有受什么大的折磨,心情顿时放松不少,轻声唤道:“小逸!小逸!”
柳逸渐渐醒了过来,抬头看到灯光下两位同门的身影,心里一暖,便起身唤道:“阿璃!王师兄!”
“怪我来迟了!”唐璃上前拉住柳逸的手,关切地问,“可有人为难小逸?”
柳逸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王皓又插口道:“我就说他们会秉公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