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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诊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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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现在这里。至于怎么治,在他的内心深处牢固掌握着一套治疗法:准备倾家荡产吧,化疗、再放疗、化疗、直到死亡。三层是康复性治疗的病人,他会把年轻漂亮,善于聊天的护士安排在这里,仅此而已。
当然,此时的刘希克并未失去判断力,他意识到梁启德的问话里蕴藏着深刻的含义,他竟然把自己绕进来了。刘希克妄想让自己发挥一次——哪怕只有一次的“自知之明”。“谁也别想取代我的位置。”他遵循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已经不想跟这位新院长过多地周旋。他索性先发制人,让梁启德去发挥“自知之明”。
“你以为我不知道,陈子彬跟你前岳父不是普通的关系,你把他留在人民医院,纯属私人关系,不正之风。”他想这样说,但是很快又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欲言又止。准备关键时刻把这个证据用在匿名信上,而不是当面指控梁启德。
“告辞了。”他从沙发上拎起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带到这里的一个包裹,里面是午餐肉和两瓶水果罐头。梁启德这种态度,根本就不配接受他的重礼。他想,幸亏没送给他,如果一时冲动,把礼品送出去,对刘希克本人来说是极大的犯罪。他怀抱着包裹,就像怀抱着襁褓里的婴儿似的,走至门口处警告着梁启德:“如果你一意孤行重用庸医,会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他离开之后,梁启德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人体解剖学,翻到了大脑的解剖图。他以困惑和愁得不行了的心情琢磨着,人类大脑到底会变异出多少个版本的思维方式?这些人都在想什么?
“梁院长,郑晓慧来了。”祁汉忠是在办公楼里遇到她的,直接把她带到了梁启德的办公室。作为医务科主任,他的职责是处理医患纠纷,他自知必须留下来。梁启德亲自为郑晓慧沏了一杯茶,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心事重重地喝着茶。问道:“你父亲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愿他安息。我准备把他老人家安置在花园墓地。”
然后,她尽量地保持着冷静的语调:“梁院长,不知道你们如何处理手术事故?”“你想要多少?”祁汉忠插话问道。凭他的直觉,她在得到知情权之后,一定会提出经济赔偿,请人民医院付出高额的精神损失费吧。“是不是该请位律师到场?”他问梁启德。
郑晓慧会提出怎样的要求?坦率地说,梁启德的心里没底。他觉得有必要听一听她的想法,看手术失败之后的人民医院能为她做点什么。
“我的要求跟经济赔偿无关。”听上去,她已经思考得非常成熟了,“当初,我决定做生意的时候,相信了一个哲人的话:‘想让你的亲人幸福吗?做生意吧。’为了父亲的心脏,我选择了做生意,我做得很成功,却因此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惟一的亲人。梁院长,我对人民医院真的没有经济方面的要求,只是想满足父亲生前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梁启德沉默着,耐心地等待着她自行揭开“愿望”的谜底。但是有一点,梁启德是清楚的,郑晓慧是成年人,在经历了丧父的打击之后,她仍然能理性地在死亡病例讨论会之前处理了父亲的后事,她是明白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者需要什么。
“她的愿望是什么呢?”与此同时,祁汉忠像只上了发条的兔子似的追赶着她的愿望——跟什么有关呢?她是生意人,拒绝经济赔偿,按照一般的规律,这个愿望一定比经济赔偿还重要!他展开了充分的想像力,仍然不得要领,一脸求解的表情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的愿望非常简单。父亲生前的愿望也是这样的,那就是让心外科的谢锋护士陪伴着我。这也是我对人民医院惟一的要求。”





显然,她的愿望超出了祁汉忠的想像力。陪伴?他试图理解这一要求的含义,怎么陪?脱产的还是业余时间的?“陪”的性质是普通朋友,恋人,情人关系还是同居?她的愿望能否实现?尤其是与谢锋联系在一起的时候。
在心外科任主治医生的日子里,祁汉忠在与谢锋共事中,他经常观察谢锋,可谓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年轻英俊的谢锋一直在暗恋着心内科的安韦怡大夫。除了她,谢锋没有对别的异性发生过兴趣。在他的印象里,谢锋对安韦怡大夫用情很深。
“他爱你吗?”祁汉忠开始探讨此事,他用保持着怀疑的语调问,“他能爱上你吗?”坦率地说,郑晓慧没有把握。在父亲住院的日子里,她能判断出,谢锋只是把她作为病人的家属对待。他只做份内的工作,对她从未有过情感方面的表露。祁汉忠却用到了“爱”字。尽管,她认为在与谢锋的关系中,离“爱”的距离非常遥远。尽管如此,她还是在丧父之后第一次微笑了。她称赞祁汉忠使用了“爱”字。她甚至认为假如谢锋能陪伴自己,相信时间和努力吧。她相信自己最终会得到谢锋的爱情。
这却给梁启德出了很大的难题。事实上,郑晓慧的愿望已经超出了院长负责制的范围,谢锋会怎么想?梁启德不得而知。前题是,他必须是情愿的。
“给我时间,让我听听谢锋本人对你这一愿望的想法。”梁启德的话音刚落,郑晓慧立刻表示说,“我是一颗真诚的心,两手准备,如果你们能满足我的愿望,我郑晓慧可以发誓:不会给人民医院造成任何麻烦。”她强调着:“明天下班前,我要知道结果。”
她前脚离开梁启德的办公室,李荷后脚就跟了进来,好像一直候在走廊里似的。“她提了怎样的要求?”李荷急切地问道。
往常,无论院里出了什么事,她都是第一时间知道,习惯于参与处理人民医院内发生的一切事情。梁启德想听听她的意见,当着祁汉忠的面,他把郑晓慧的要求告知了李荷。
“我早就看出来了。她不是省油的灯。谢锋是人民医院的男护士,让一个男护士去‘陪’死亡病人的家属,这叫什么事?她的愿望纯属敲诈行为。”
“是啊,李荷院长说得对,她的愿望太过分了,”祁汉忠附和道,“传出去,别人会当笑话议论的,这事可不能答应她,宁可经济赔偿。”“即使经济赔偿,我们也得明确责任。”李荷实际上在下结论,“昨晚,我深入细致地研究了叶世煌的病理报告,毫无疑问,此事的责任人是许冠今。他术前查体不彻底,才引起这一次医患纠纷的。柳松仁院长在位时定了规章制度,医患发生有关医疗事故纠纷,责任在医生一方时,由主事医生,也就是病人的住院医生承担经济赔偿。”她一番结论把人民医院的责任免掉了,事实上也把自己的责任排除在外,毕竟,她是这次心脏手术的策划者,“祁汉忠,你打电话,让许冠今到院长的办公室来,我们立刻着手解决这件事。”
梁启德试图制止,但被李荷挡住:“启德,你不能犯好人主义的错误。”她字正腔圆地说道,“许冠今是我一手扶持的,我不怕得罪他,你怕了?再说了,讨论会上,郑晓慧口口声声地表白她没想难为医生们,许冠今是郑明桂的住院医生,在服务态度方面是没有问题的,让他跟郑晓慧单练是最合适不过的事了。”她又一次指示祁汉忠打电话,把许冠今找来。
祁汉忠没有参加昨天的讨论会,不知会上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听到李荷把责任推在许冠今的身上,以他对李荷的了解,一定是许冠今冒犯了她。这一次,梁启德不顾李荷的阻拦,制止了祁汉忠。他当着祁汉忠的面问李荷:“如果院里执意追究许冠今主任的责任,按照柳松仁院长定的制度让他本人做出经济赔偿,会给人民医院的发展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跟医院的发展有什么关系?”李荷不解地问,“难道你不赞成赏罚分明?”
梁启德认为这种事的赞成与否在某种程度上由不得自己。他不想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对于医院的现实状况来说,他又不得不想得复杂一些。这或许跟一次全院大会诊的印象有关。





23
许冠今尽量想把在病例讨论会上的一切忘掉。在会上,自己没有能够有效地控制住情绪,当众宣泄了对心脏手术的不满,还牵扯到了创三甲。这都是为了什么?
一大早,他觉得心情仍然郁闷,不适合面对病人,便请了假,称自己有病,准备休息一两天。然后,他骑上那辆跟了他多年的破旧的国防牌自行车,沿着林荫大道漫无目的地前行,最后停留在离市立医院大约一百米的一个街心花园。他把自行车支在花园外的一个僻静的地方,自己走进花园,在一条石凳上坐了下来。因为夏季的缘故,花园里的树木枝繁叶茂,月季花、芍药花和一种叫地瓜花的花朵全部向着太阳绽放着。
在这里,没有人注意到许冠今,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他坐在这里,一个怪异的想法来到了他的大脑之中:自己这一生,在外科学领域里到底达到了怎样的水平?这是梁启德问他的问题。在以往的日子里,许冠今一直回避谈论与本职专业有关的任何问题。
早年“从头割到脚”的辉煌已随着时代的发展成为履历表中的内容,仅此而已。他引以为自豪的资深医生的感觉,延续到现在,只是意味着他任职的时间和曾经带过的实习学生的数量。是的,他曾经带过许多学生,与这次病例讨论会有关的两位重要人物,梁启德和潘小松便是其中之二。
潘小松毕业后多次在国内的权威医院进修心外科专业,甚至到德国的心脏病中心深造过。假如不是因为自己有较深的心理障碍,在为可怜的郑明桂查体时顾及面子,应当请教一下潘小松。果真如此的话,结果或许不是现在这样。
他举目远望,市立医院的大门正好映照在他的视野之中。他知道那扇大门里的人才扎堆,竞争激烈。许许多多的医生期待着脱颖而出成为技术精湛的首席医生。潘小松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他跳槽来人民医院工作,没有人能竞争过他的技术。他也有可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以许冠今对梁启德的了解,他相信梁启德会把人民医院耕耘成纯粹得让医生展示个人专业技能的土壤。
当然,肥沃而纯粹的土壤需要优良的种子。潘小松就是一粒优良的种子,是人民医院心外科急需的人才。
想到这里的时候,许冠今突然有了一种要被淘汰了的感觉,这种感觉使从医三十多年的许冠今顿时老泪纵横。心外科所有的经历都与他的生命息息相关,或者说是他生命中辉煌的部分。可是,这一次,郑晓慧失去父亲的状态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弥漫在他的面前。“我只有一个父亲。”她一直这么说,“我失去了父亲的生命。”
难道人死之时,生命才会那么真切地闪现在医生的面前吗?不,许冠今从未这样想过,这是真的。但是,郑明桂因他的失误死亡,这也是真的。
他又一次环顾了四周,花园周围的行人来去匆匆或以慵懒的状态散步。自己该往哪里去?他用手背揩掉挂在眼角上的泪珠,他不是轻易落泪的人,这一次,他流淌下来的泪水比一生的总和还要多。还是去医院吧。他骑上自行车,骑到大街上,加入了车流中。
一辆辆轿车飞驰电掣般地从他的身旁驶过。不知不觉地,他骑车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一辆老式的轿车慢吞吞地驶到了自行车的前面,突然一个急刹车,毫无准备的许冠今差点撞到这辆车上,他刹住车,偏腿从车上下来,一脸被冒犯了的表情准备找驾车的人理论时,眼前一亮,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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