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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诊断-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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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她还有脆弱的一面,“回家,还是再转转?”他问李荷。
“回家吧。”李荷把胭脂盒放回随身包,将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的大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短裤,拖鞋,游泳衣,袋装的散啤酒,欢声笑语,汇集成生活进行曲。“李荷院长,你到家了。”海边的大房子是涂醒伟收入丰硕的结果。她下了车,准备进小区雕花大铁门时,“李荷——”微弱的呼唤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她四下张望着,是祁汉忠。
祁汉忠坐在小区外面供行人休息的一张连椅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汗味让李荷下意识地离他一米外站住:“你到哪去了,祁汉忠,你——”祁汉忠知道她下面会说什么,连忙附和:“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惹出李荷难得的笑容:“你都背得出了。”她甚至跟祁汉忠开了玩笑。接着她问:“诊断结果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他把牛皮信封递给了李荷,“荒诞,有意思,怎么会是这样?”李荷从牛皮信封里取出一张病理诊断报告单,看了结果:“宫颈癌。”
“有没有搞错?”她疑惑地问,“是沈殿青从叶世煌的办公室里拿出的病理样本吗?”
“正是。”“让他再送回去吧。”李荷没有多余的评论,“我累了,汉忠。你也回家休息吧。这一天的经历够呛的。”她说罢走进小区的大门,把辛苦了一下午的祁汉忠独自甩在门外。
22
一上班,张北辰就拿着一张施工图来到梁启德的办公室。他把施工图铺在梁启德的办公桌上,清了清嗓子说道:“据我所知,全局范围内的医院还没有设简易病房的。收费的问题怎么解决?”
梁启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着施工图:六间病房、医生办公室、护士站、男女卫生间一应俱全。






五分钟后,李荷眼睑浮肿,端着这一天的第一杯咖啡来到梁启德的办公室。“北辰让我来看看施工图,准备盖什么?”
她大致浏览了一下施工图:“简易病房?是为贫下中农和城市里的弱势群体准备的吧?”突然间,她的心理起了微妙的变化,“启德,你还真有一套,这是作秀,作秀行为!”紧接着,她以一泻千里的速度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有用吗?你是从局里医政处出来的,对医院的运行情况应当了如指掌。你准备盖的简易病房能解决多少事?如果想一鸣惊人,请你想办法把人民医院转换成公立医院,享受政府的补贴和免税政策。然后提出口号,向全世界发布:没有钱,到人民医院!这样操作,你就等着高升吧,可无数倍地放大你的政绩,比开死亡病例讨论会的效果还要好。”
“没有钱,到人民医院。”梁启德重复了这句话,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希望能与李荷沟通交流,“如果人民医院能帮助没有钱的病人,我们……”李荷没想让他发表自己的想法,用了一个手势,截住了他准备表达的思想,并且回敬他:“我们都不是救世主,别在别人的疾病里流自己的眼泪。把这事放下吧。启德,我这是为你考虑,人民医院的情况非常复杂,你就不担心职工会怎样议论你,如果议论你一上任就盲目扩张搞建设,没必要吧。”她字正腔圆地说,她的话音刚落,七病区的刘希克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梁启德的办公室。“我需要跟院长单独谈谈,马上。谈话涉及到对资深知识分子的态度问题。”接着,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着李荷和张北辰离开,他要与梁启德进行一生中最重要的谈话,以此解决对他来说比生命更重要的问题。
他的问题来自班车途中的自由发言,内容与梁启德在讨论会上的讲话有关。昨天,刘希克没有按通知参加讨论会。就在讨论会前二十分钟,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到两声电话铃声,这是爱人翁华让他回电话的暗号。市立医院的心外科里只有内部分机,谈私事需要手机联系。
刘希克接到暗号后用人民医院的免费电话与爱人取得联系。通话中,他得知梁启德去过市立医院,并且与潘小松密谈,有挖人才的嫌疑。立刻,他与爱人在电话里研究起此事。这对爱人在公众面前给人们留下的最大的感受就是困惑。他们自私自利,毫不利人,专门利己,互相却恩爱得犹如一对初恋的情人。翁华最有切身的体验,正是刘希克这种优良品质深深地吸引着自己。他绝对属于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男人。在任何一家医院里,医生与科里的年轻护士发生恋情是常有的事。他们热爱生活,配合着荷尔蒙的浓度与性爱构成正比例关系。但刘希克从不这么做,他的荷尔蒙只发挥在自家的卧室里,让自己的爱人达到高潮。这就是刘希克,他的居家观念让他觉得爱别的男人爱过的女人是一种莫大的浪费与罪孽,无论女护士怎样地追求他,用怎样的诱惑方式,他会宁死不屈。当然,没有哪个女护士会跟他发生感情纠葛。
在多数人的眼里,刘希克除了上述的优点,还活得特自尊,别看他长相普通,在历届领导的面前却表现得不卑不亢。这种品质又来自于他杰出的搜寻物证的能力。人都是有弱点的,他非常清楚该怎样做,如何做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能当上七病区的负责人便是实战的战利品之一。
这次的问题来得太突然,在昨天的班车上,他还听到了一个令他十分恐惧的消息,那就是梁启德在讨论会上提到的陈子彬。尤其是,陈子彬是从国外归来的全科医生。在人民医院的范围内,全科医生最合适的位置是七病区,因为七病区收治的病人处于病症早期的未分化阶段和未经治疗的原始状态,缺乏典型的症状和体征。这就需要全科医生以他全面的医学知识和技能,为病人做出最后的诊断。在这方面,刘希克显然处于弱势。这件事非同小可。下班后与翁华再次研究对策,翁华冒着被刘希克训斥为败家女的危险,建议他先礼后兵,先送上一份重礼,让梁启德接受之后以便沟通。令翁华特意外的是,他居然接受了。两人立刻去超市,经过研究决定,他们用病人家属呈上的若干张代金卡中的一张购买了一盒午餐肉,两瓶水果罐头,由刘希克在这一天的清晨送到心内科的单人病房里。
他观察过,梁启德一直住在单人病房里为前岳父陪床。
有关梁启德陪床的事在医院里流行着两个版本:人之初性本善和作秀。刘希克认可后一个版本的说法。作秀,是作给别人看的,纯属政治需要。
这一天的清晨,他拎着重礼准备推开心内科的单人病房时,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呼唤:“子彬啊——”显然,这不是梁启德的声音。一定是他的前岳父与陈子彬有密切的私人关系,否则的话,他怎能称呼得如此亲切。
刘希克立刻意识到这是搜寻物证的好机会。他转身去了护士办公室,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护士办公室的门与单人病房卫生间的窗户相对。出于通风换气的需要,窗户一直是开着的,病房里的谈话声顺着窗户传到护士办公室。
“子彬啊——”徐麟在单人病房里呼唤了陈子彬之后已是老泪纵横了,“我就玫琳一个亲生女儿,你告诉我吧,她在法国到底过得怎么样?”
陈子彬非常想告诉他,玫琳在法国活得很辛苦。无比崇拜莫奈的徐玫琳并没有机会得到莫奈学生们的真传,而是在街头为游客画肖像谋生。当然,她取得了成绩,最大的成绩是为一位公爵夫人的后代的后代画过肖像。当初学成印象派画家的理想已成为遥不可及的梦想。再详细的生活细节,陈子彬不得而知了。他跟徐玫琳在法国只有几面之交。那位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心事重重。在巴黎弥漫着浪漫气息的天空下,她跟陈子彬的几次谈话都提到年迈的父亲和前夫梁启德。在谈到梁启德时,她说:“他是我遇到的最理解我并且疼爱我的男人,原本是想回国复婚的。可是我不能回去,只能等待机会嫁给一位法国人,不论年龄肤色,只要能解决法国国籍就好。”她让陈子彬带回照片,希望这些照片能陪伴父亲在住院的日子里不至于孤独难熬。徐麟看照片的手一直是颤抖的。“子彬啊——”他拖着感激和期望的语调说,“我差点就死了,多亏安韦怡大夫的救治。她说我的心脏已经衰弱得不能再负重了,连买菜都困难,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我不能总麻烦启德照顾我,他管理这家医院够辛苦了。玫琳能放弃学画,回国跟我团聚就好了。我还能活多久,一把年纪了。子彬,你说,她能回国吗?”
陈子彬想如实地告诉他:“拿到法国国籍之前不可能。”但是他不能这样告诉老人家,让他的期望渐渐地变为失望。
“刘希克负责人,你在这偷听什么?”冷不丁的一声问话,把集中精力搜寻物证的刘希克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张玫菊。





刚走进普外科病区,眼前的情景把见多识广的张玫菊震住了。
数不清的花篮从单人病房的门外沿走廊摆放到病区的大门。
在单人病房的门外,得知这一重要信息前来探视的人竟然发生了拥挤。张玫菊在人群的缝隙里往病房里望着,吴婶,她老人家斜卧在病床上,周围堆放着礼品和花篮。有两位穿衬衣系领带的人争执着要为她老人家住院的所有费用埋单。淳朴的老人家急得直摇头:“泽雄谁也没告诉,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刚开了刀,要休息,你们快回吧。”张玫菊拎着牛奶,顺便从走廊里拎了一个用香水百合簇成的花篮,“改时间再来探视吧。”她想,便回到科里。
正碰上刘希克偷听单人病房的谈话。平时,刘希克给张玫菊留下的印象并不好,这人跟李荷保持着互为利用的关系,在做人方面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正是在张玫菊的监视下,他不得已才离开了心内科的护士站。
这一天是他的门诊日,可是他心里惦记着大事,压根就没有心情看病人,索性脱岗,来找梁启德谈话。“梁院长——”谈话正式开始,刘希克落座在已经罩有帆布套的沙发上,“你知道吗?如果人民医院是气管,我刘希克就是肺。支气管是肺的辅助器官,没有肺,支气管发挥不了任何功能。我跟人民医院的关系就是这样。”
“是吗,”梁启德紧接着问,“你做过呼吸科的专科医生,是这样吧?”
“正是,我在呼吸科做过专科医生。我为数不清的上呼吸道感染的病人,也就是感冒的病人看过病。”他理直气壮,颇具成就感地强调道,“我曾经是呼吸科的资深医生,现为七病区不可缺少的负责人。”“好吧,刘希克大夫,请你简单陈述,专科医生与全科医生有什么不同?”
刘希克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梁启德的孤陋寡闻,他突然咧嘴一笑,嘴巴里好像安装了驱动装置似的,从嘴巴里弥漫出的什么情绪,瞬间染得他脸上一片通红。
他用所掌握的可怜的知识应答着:“有什么不同,都是治病。”说到“治病”,尤其是把“治病”作为动词对待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了底气。
七病区上下三层楼。底层收治留诊的病人,他治病的基本态度是观察、再观察、继续观察、直到这些病人失去耐心。这正是他所期待的,他期待这些病人有足够的智商立即转院,免得为七病区增加死亡率。二层可谓恶性肿瘤的世界,他所发挥治病作用的技能主要体现在这里。至于怎么治,在他的内心深处牢固掌握着一套治疗法:准备倾家荡产吧,化疗、再放疗、化疗、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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