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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两三年出手,那时他也许能吃好几万的回扣。所以他气鼓鼓的,直骂他的领导不仗义,卸磨杀驴。”
陆同说:“他有什么资格骂他领导,应该说他才不是个东西。”
柴良和李红芳看着陆同笑了起来。李红芳说:“你好天真的!”
柴良说:“兄弟,这种事以后多得是,你会见惯不怪的。再说,他如果按规矩办,你们能吃得这么痛快吗?所以说你还得感谢他才对呢。”
陆同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热。其实他未必真觉得那个家伙不是东西,也不知为什么就冲口而出了。他一下就看清了自己这个内地生意人跟经济特区的人在思想上的差距,如果说此前他并没有认识到有尽快缩短这个差距的必要的话,那现在是一下就认识到了,而且认识得非常铭心刻骨。
下午吃饭,因已谈好价钱,这餐饭属于签字成交性质的,需要一些活泼轻松的气氛,柴良就还叫上了李红芳做陪。吕平飞和陆同跟黄胜利打过招呼,几个人就天南地北地乱扯起来。黄胜利是个油腔滑调的家伙,一口带浓重浙江口音的普通话,他肚子里装了许多江湖趣闻,口才也很不错,哪怕一件很平淡的事也能让他说得很吸引人。但嘴巴也很不干净,说不过几句就要骂点脏话。看得出他并不想卖地,可被逼到了这份上,又只好如此了。吃过饭,黄胜利就想拉柴良他们几个去看黄色录像,建议看完后就去找个地方打炮。柴良觉得这个家伙醉了。如果没有李红芳在场,他肯定会同意黄的建议,这会只好装出从来也不光顾那种地方的样子说不去。李红芳却是什么都明白,见柴良这会装腔做势,知道他是全做给自己看的,就说:“你少假正经,我还不知道你经常去,你就大大方方跟黄老板去吧,装什么装,谁信呀?”
柴良把两手一摊说:“谁装啦?我什么也没装,我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我时刻惦记着你呢,怎么会去干那种荒唐事?”
众人齐笑。李红芳呸了柴良一口,说谁要你惦记。黄胜利就转而邀请吕陆两人。吕陆先是有些动心,但马上就感到身子仍隐隐做痛,不得已,只好也说不去。黄胜利说:“到海南来了不逛窑子有什么意思,那不是白来了吗?有许多人,来了后别的可以不干,窑子是非逛不可的。我说两位,是不是还想做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好人呀!如果是的,那干嘛来这,老老实实呆在社会主义的制度里不就得了?”
吕平飞说:“初来乍到,还没这份心情和力气。”
柴良也说:“说,你等他们将息将息了再说。”
黄胜利就直说没劲,端起酒杯一饭而尽。一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就要告辞,说:“窑子里的妹妹们还等着我去给她们插秧播种呢!”说罢他就带着几分醉意走了。
李红芳看着他的背影说:“看来他真是要被调回去了。”
柴良说:“这家伙也是倒霉,不知得罪了谁,好不容易在海南办起了公司,这下等于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散席后柴良跟吕陆说失陪了,就带着李红芳走了。吕陆两人颇觉无趣,便去找黄色录像看。镇西头是镇子的娱乐中心,那里白天倒还宁静,只要一入夜,就灯红酒绿,笙歌曼舞起来。在内地时吕陆两人就听人说过,在海南看黄色录像就像在内地看电影一样,警察根本不管,他们自己都会跑进去翘着二郎腿看呢。那时他俩兀自有些不信,总觉得是传话的人说得太玄乎了。今晚走了一趟才知所言不虚,果然是公开的放映,还有人在外面街旁冲过往的行人大声吆喝,话语也是出格的下流。两人在省城看过一两次黄色录像,但看得都不是很痛快,不仅那片子是被翻录了无数遍的,画面模糊不清,还看得胆颤心惊,生怕招来警察,故事也不觉得有多刺激。这一晚便看了个够,一连五六场不间断,直看得胸潮起伏,身下的长鞭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实在是熬得太难受了,两人没奈何,也管不得身上还有多处伤痛,就出来寻窑子。窑子就在录像厅的边上,几乎每一家录像厅都是在几家窑子的包围之中。看来经济特区的人就是会做生意,连他娘的婊子也是如此的精于计算。刚一出来,就有几个窑姐儿上前拉扯他俩,浪声浪气,丝毫不输给刚才片子里的那些女人。
“才看完片子肯定不好受,来,哥哥,妹妹给你消消火。”
“我一看就知道大哥您武功高强,这会憋足了劲想找个地方练练,来,我给您找个地方练。”
这两人本就有些晕,神智已乱,怎经得起这种语言的挑逗,恨不得当街就剥了她们。被她们连扯带拽弄进了一条小巷,进了一间房子。他俩兀自还有点不好意思,那几个女孩却管不了这么多,一起动手倒把他俩剥了。
事毕结帐,他俩问价,一个婊子说30,一个婊子说40。吕陆吃了一惊。陆同说:“我们可不是新来的,知道价钱,5 块钱的生意凭什么涨这么贵?”
一个婊子说:“你也不看看,是几个美人在侍候你呢!”
陆同这才看清原来共有7个婊子,3个侍候吕平飞,4个侍候自己。 他说:“虽然你们人多,但我只放了一炮。”
那几个婊子就嚷嚷了起来:“我们替你脱衣裤,还帮你把家伙套进去,帮你使劲,这就不算了!说起来我们比这个被你打了一炮的妹妹还累一些,当然也得算人头。哥哥,自古以来嫖客可不兴赖帐的,否则到了阎王店都会被打入死牢。而你如果是杀人犯,到了阎王店都未必会被打进死牢呢。”
因有了昨天的教训,陆同就知道又碰上麻烦了。这帮婊子如果背后没有人,肯定不敢这样公然讹诈。实在气不过,又实在不敢发作,只能强忍怒火,已经有投降之心,但还想做最后一点努力:“就算你们都算上,一人一炮, 一炮5 块, 也只是20块,怎么就贵了一倍呢?”
一个婊子说:“谁说一炮5块,你把他叫来,本小姐撒泡尿让他喝。一炮10 块,半年前就是这个价啦。”
陆同摇摇头说:“罢罢罢,什么味道都没品出来,40块就没有了,今晚算我倒霉。”一群婊子齐笑,还朝他发出愉快的嘲弄的嘘声。他老老实实掏出40块给了几个婊子。那边的吕平飞一直没出声,被这帮婊子缠住的时候他就知道完了,见陆同付过帐,便也老老实实地给了30块。
走到外面两人议论说这些婊子肯定知道我们是新来的,他娘的,别以为是婊子就好对付,捞起钱来可也一个个如狼似虎。
“真是一个金钱塑造的世界啊!”吕平飞仰天长叹说。
第三十一章 带笼子诈财老汉
第31章 带笼子诈财老汉 拜老友传销入伙
过了几天,由镇政府公证,吕平飞和陆同跟黄胜利签了一份买卖地产的合同,然后现钱交易,黄胜利名下的一片300多平米的地皮就属于他俩了。黄胜利手上还有近500平米的地,他担心来不及卖就被上头撤了职, 成交后又四处去找人推销,这且不表。
买了地,吕陆两人身上的钱就所剩无几了。这时柴良的身上也渐渐现出窘状,因已拖欠了一个月的工资,那个专门负责外事工作的雇员觉得他这公司再靠不住,不如抽身早退为上,就辞了工作,去别处厮混去了。单剩下一个李红芳,本也要走的,但可能对柴良还有点感情,再一个柴良在她面前极尽花言巧语之能,将她哄得欲走不得,欲留不是,犹犹豫豫地便又拖了下去。她警告他说:“瞧你这寒酸相还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再给你一点时间,如果还开不出工资我准定走人,总不能在这陪你饿死!”柴良便跟吕平飞商量怎么办:“要等这地产大涨起来,至少也得再过个一两年,我们得想办法把这艰难的日子熬过去。幸亏你们来了,不然我一个撑着,也有些难办呢。3个人嘛,互相帮衬,总该有点办法。二位, 你们有什么挣钱的好主意吗?”
陆同说:“你都想不出主意,我们刚来,不了解情况,能有什么主意!实在不行,只好去给人打工。”
柴良说:“那怎么行,现手上攒着几百平米的地产,好歹是个小老板,却去给人打工,像什么话!”
吕平飞说:“那你就想个主意吗,我们弟兄两个是来投奔你的,又不是你来投奔我们。”
柴良说:“实在没法就只好去诈骗了,不管怎么样先弄点饭钱再说。”
吕平飞说:“诈骗?你就只有这种馊主意呀?”
“能诈点生活费就不错了。这样办,你们看行不行。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们别在镇上骗,去海口。我有一叠秘鲁券,是跟一个老板打牌时赢来的,秘鲁券不值钱,所以我赢了不少。这种钞票很像美钞,已经有人用它当美钞骗钱了。我们也照芦葫画瓢。找一家管理松懈的银行,我拿着钞票站在门口问来存钱的人要不要美钞,便宜兑换。有些人喜欢贪小便宜,他肯定会动心,但一般他动了心又不敢相信,会要求就近到银行里去验证一下。我当然不能不同意,否则就露馅了。这时你们就走过来,问我有没有美元。我说有,你们就要求看一看。我给你们看,你们要装出很懂行的样子,装模做样地检验一番,然后说是真的,就要跟我兑。现在市场行情一般是8块8人民币兑换一美元,我说8块5兑,你们说7块5兑,然后故意还价,还到8块成交。跟我还价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要看那个人, 否则他如果敏感的话可能会识破这个骗局。一边兑你们还要一边流露一种捡了便宜的神情。兑完了你们就赶快走。我就假装不想再兑了的样子,要回去。那个家伙如果够蠢的话他可能就不会再要求进银行验证了,也会要跟我兑一点。我还是假装不太愿意,一点点吊他的胃口,等吊够了,再跟他兑。在长沙这就叫做‘带笼子’,听说过吗,虽然有点风险,但却是最简单快捷的挣钱办法。”
陆同担心地说:“要是万一被抓住了,会判刑吗?”
柴良说:“屁大点事判个鸟的刑,顶多拘留几天而已。我好歹在省里有点关系,你们进去了,我绝对能很快就把你们捞出来,如果我自己进去了,也能疏通这个关系。放心吧,反正每天呆着也很无聊,干脆干点无聊的事,寻求一点刺激。到海南来了一趟,不多干几件坏事那不是白来了吗?”
吕平飞很快就想通了,说:“行,就照你说的办。”
陆同见吕平飞愿意干,自己就不好反对了,再想想柴良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如今这世道诈骗点钱算个鸟事,值得这样瞻前顾后?
这天,3个人就进了城,找了一家比较偏僻的银行, 吕平飞和陆同在远处观察,柴良则揣着一叠秘鲁钞站在银行门口,对每一个进银行存取钱的人都要轻声问道:“有美元,便宜兑换,要不要?”一般没人理他,尤其那些看上去很机灵的青年男女,还要很鄙视地白他一眼,似乎在说这种骗人的伎俩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但他并不灰心,依旧很耐心地守着,等待鱼儿上钩。
工夫不负有心人,大约等了半小时,终于等来了鱼儿。这是一个半老头子,长着一对浑浊的眼睛,一看就是那种历尽了风霜却仍不知道人心叵测、世道险恶的老糊涂蛋。柴良凭直觉感到今天该得这个老东西倒霉。他心里其实也有点愧疚,真正说起来,他最想骗的是年青人,因为如今的年青人一个比一个傲慢无礼、自以为是,眼睛长到了脑门上,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他觉得骗他们也是对他们进行一种人生教育。可他们太难骗了,不得已,只好糊弄老东西。他凑上去问那老头:“要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