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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却没法回报他的这种钟情。
若是她孤身一人,去了楚国便去了,可是她有亲人,有她前世今生所渴望的东西,她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护他们。
所以她不愿意远离她年迈的祖母祖父去那个要半年才能赶回来的国度。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再回来,那个时候,什么都晚了。
元善嘉轻叹一声,如同风一般,消失在暮色中。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两相悲伤
她莲步轻移,离开房门,经过楚睿时,她的嘴唇微动,“我十二岁了……”
风将她的轻语送到了楚睿的耳边,有些飘渺。
楚睿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转头,只看到她摇曳的身姿,随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消失在微暗的暮色中。
紧跟着,他心中一动,泛起狂喜的波澜,十二岁,十二岁!
女子十五岁及笄,由女性长辈为其改变发型,举行成年礼。及笄之后便结束了少女时代,可以嫁人了。
这意思就是他还有机会,只要他在两年半之内结束所有的一切,那么他就可以离开那个残留着他最悲伤的回忆的国家,回到这儿来,重新牵起她的手。
楚睿欣喜若狂,饶是平时冷静自持的他都忍不住面带喜色,眼中的光芒一下子迸发出来,仿佛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样。
因为他心中不再荒凉,竟然涌起了无限的勇气,即使是皇帝又如何,他就要让那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他嘴角的弧度比以往多了大半,如同冰山上开出的雪莲花,圣洁而美丽,让从未见过楚睿这么笑过的墨三有些傻眼。
别说墨三了,就连元善嘉也是没有见过的。
若是让她看到了,不说会花痴地流下口水,也会有些震撼吧。
其实不常笑的人笑起来会很不自然,让人有一种僵硬之感。
但是楚睿此时此刻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翌日,太阳初升,晨露亲吻着大地上的生灵。
元善嘉望着初升的太阳,清淡的阳光被树叶过滤,打在她的脸上。
她突然有一种欲望,回到她的家里去,回到将军府去。
“冉竹,把东西都收拾整齐,我们回去吧。”元善嘉望着迷人璀璨的朝阳,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
冉竹没有多问,点头便去了。
红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着欲言又止,十分有趣。
偏偏冉竹根本就不管她的表情变化,一心收拾着东西。
红秋只好把想法都吞进了肚子里。
她敢保证,但凡她说出口,她的后果都不大好。她已经从冉竹身上看到了不好的感觉了。
哎!她在心里长吁短叹,硬是不敢说出口。
小姐为什么最后要说那句话呢?她绞尽脑汁地思考了一晚上,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隐藏的意思在里面。
难道楚太子不知道小姐十二岁了?
红秋心不在焉地收拾着东西,特别想要跑去问问楚太子。
元善嘉在这儿的东西不多,就只有后来拿来的几件衣服。
所以红秋一个人在哪儿慢悠悠地就收拾完了。
冉竹收拾的主要是她的药箱,以及一些这几天晒出来的药材。
那些药材是她从附近的村民那儿收购回来的,年份没多少,不过胜在新鲜,有些药新鲜的才好用。
没人搭理红秋的想法,因此她也就想想便没再继续了。
元善嘉走出房门,迎着太阳站在院子里的树下面,阳光落在树叶上,有点儿绿光露出来。
在云国,每家每户的院子里面都种着一棵大树,用来镇压宅邸,有些是月桂,有些是椿树,也有种银杏、梅花树的,种类繁多。
元善嘉头上的这棵树是月桂,树龄应该有七八年了,长得十分的繁茂,绿葱葱的。树叶间有一些浅白色的桂花,带着淡淡的香气,不过因为还没到时节,桂花并不多。
月桂树上正站着一只鸣叫的喜鹊,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人们总说它在诉说着:喜事来到,喜事来到。
喜鹊的叫声其实说不上多么好听,反而有些单调,只是比较嘹亮罢了。但是因为它自身带着的好兆头,而且又是利于农事的益鸟,喜欢的人就多了。
树上这只喜鹊长得也没有多么特别,翼肩处大块的白斑也和别的一样,但是元善嘉看着突然觉得有些伤感,与喜悦相反。
那黑背的喜鹊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元善嘉的心情,有些疑惑地偏偏头,便喳喳喳喳地飞走了。
“小姐,收拾好了。”冉竹将药箱背着,红秋背着一个绿皮白边的包袱。
两人相携而出,站在元善嘉的背后,微风咋起,三人的裙裾微微摆动,月桂树上有几片树叶调皮地落了下来,落在元善嘉的裙摆上,与院中的树构成一副如画美景。
这美景印入楚睿眼中,却只看得见元善嘉一人。
“走吧。”元善嘉理了理头发,往外头走去。
她看到了楚睿,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轻轻地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像一阵风,像一片云。
楚睿专注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目光一直没有离开。
元善嘉目光专注地望着前面的路,仪态并不比任何大家小姐差。
她目不斜视,但是她的耳朵却清楚地听到了楚睿说的话,“两年之后,若我活着,我就再不走了。”
元善嘉心里一痛,却没有停下脚步。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她的选择,若是最后没能在一起,那只能说明有缘无分。
楚睿望着元善嘉一步步远去,眼中的光芒明灭,表情难以捉摸。
墨二墨三安静地站在一旁,也望着元善嘉的背影,心中却是对于楚睿的担心。
元善嘉踩着脚踏上了马车,强忍着没有回头。
她心中有丝丝悲伤涌上心头。她知道楚睿并没有跟出来,即使她转过头去看,也是无妨的。
但是她不想,她不想让自己的想法有松动。
元善嘉打量四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什么摆设的东西。
“冉竹,把你的《本草纲目》借我看一下。”她想找个东西平复心情,便随口向冉竹要书看。
她记得冉竹带着这本书的,这时候随便找个什么分散一下心情都是好的。
冉竹点点头,但是这次没从袖子里拿出来,而是从放在座位底下的药箱里拿出来的。上面该沾染了淡淡的药香,十分好闻,有种凉凉的感觉。
元善嘉接过《本草纲目》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有些心不在焉,只觉得里面的都有些眼熟,似乎都是看过的。
她回过神,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她小时候师公竟然教过的。
她回想起自己小时候除了跟师傅学习舞蹈以及乐理以外,还跟师公学习过一段时间医理。
她自己也想学一些,但是奈何天赋有限,与在乐理上的天赋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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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东国皇子
再难的乐谱,她都能够分毫不差地背下来。但是医书却是不管背多少遍都是背了就忘的。
师公的耐心倒是很好,看她想学,便认真地教她。但是师傅觉得学医占用了她太多的时间,都没法好好学习乐理以及舞蹈了。
所以师傅就要求师公只教她必须的那些就好了,其余的就不用了,反正她又不能当大夫。
所以她学医的事情就搁下了。后来遇到了冉竹以后,师傅就让冉竹跟着学医。她就更加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
平常除了练习那些解毒的穴位以外,就没有再学别的了。
元善嘉一面翻着医书,一面回忆着,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
她掀开看了看外面,发现驾马车的是红盛。
红盛是暗卫的一员,平常的时候很少出现,因为是男子的缘故,护卫她也是在外围,很少近身。
元善嘉想不到红盛驾马车的技术这么娴熟,她还从没有见过红盛驾驶马车。
元善嘉情绪恢复了些,但也不代表她会好奇地发问。
庄子通往云都的路有一节是土路,上面的石头虽被整理过,但是行车时还是十分颠簸。坐在车里的人很容易就被颠起来。
可元善嘉却稳坐如钟,她放下帘子看着手里的《本草纲目》,当然看没看进去,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冉竹侧坐在旁边,手上什么也没有,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马车底座,发呆。
元善嘉正看得迷迷糊糊。
卡吧。
马车颠了一下,元善嘉被惊醒了,她把书放在腿上,掀开帘子看。
原来刚刚那个颠簸是在过土路的槛,上了官道。
官道虽然不是顶好的云都城门口那样的青石板路,但是也比乡间小路好。是被经过特殊处理,十分地平整,只是马车驶过的时候尘土飞扬。
元善嘉把帘子往上拉了拉,眼睛不由地往红英庄方向看,可是已经看不见踪影了。只见得到一阵尘土。
“小姐,灰尘多。”冉竹不赞同元善嘉掀开帘子。
元善嘉正准备放下帘子。
却见旁边路过一辆马车,马车整体被染上了鲜亮的红漆,画着黑色的云纹,显得端庄大气。
顶棚和屋檐一般四角翘起,每一个檐角上都挂着一只五彩琉璃八面宫灯。宫灯的八面都画着各色美人、花草,下面坠着乳白的玉牌子,看着可能是羊脂玉。
拉车的马不知是什么种类的,但是它四蹄矫健,每一步都十分有力,马身高大威武,鬃毛颜色十分地鲜亮,可以看出这马匹十分精良。
元善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了。
她摇摇头,正准备放下帘子,却不想那边的车帘子被人掀起,一只玉白的手率先出来。
那双手若是单单看的话,绝对会被人误认为是玉质的,那手洁白无瑕,透着淡淡的光芒,有些像夜晚的皎月。
皓腕被水红色的宽大袖子掩盖了半边,衬得他的皮肤更白,也衬得他的衣服更红。
帘子是倒不是红色的,而是不透光的黑色棉布做的,因此当那只玉手掀开帘子之时,只露出了半张脸,但也可以看出他的美丽了。
鲜红的嘴唇如同刚成熟的樱桃,鲜嫩美丽,微微挺拔的鼻梁露出了半个鼻尖。那人看着前方,只看得见他长长的浓黑的睫毛。
光是这半张脸,就可以用风华绝代,绝世而独立来形容。
一时间元善嘉竟然忘记了放下帘子。
她心中有些震撼,云都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美丽的女子了?
那人似乎注意到元善嘉炽热的视线,掀高帘子转过头来看,一下子便与她对视个正着。
刹那间,元善嘉仿佛感觉有烟花在四周点燃,晃了她的双眼眼。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唇红得如同朱砂点缀过一般,乌黑的头发散披着,马车往前行进,风把他的头发掀,显得妖艳无比,红色的袖子从他的头上飘过,乌黑的发丝与水红色的袖子齐飞。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双眸。
他的双眸是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眼眶周围自带三分桃色,流波一样的眼睛微微转动,眼尾便自然地上翘,泛起浅浅的魅惑的笑意。
很美。元善嘉心道。
不过当元善嘉发现那人嘴角勾起,斜长的双目看着她,仿佛春水中泛滥着桃花,又似乎在勾引她时。
她心道:不好!
这人竟是是东国皇子东篱崇。
传言东篱崇最讨厌别人直直地盯着他。东国曾有一女子直直地盯着他,眼中露出垂涎之色,他就把那人的眼珠子生生地挖了出来,让人煮成了汤给那女子与她的家人吃下。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敢这么看他了。
元善嘉心里惊了惊,她刚刚这么看他,他不知有没有生气。
她不由地又看了东篱崇一眼。
却不想东篱崇嘴角的笑意更加浓了。这让元善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