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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错啦!」诗语想了一下。「如果我对这个男的没意思,当然可以做朋友,可谁晓得对方是怎麽想的,万一他对我日久生情,那不是很困扰吗?啊!姊,你跟陈大哥是不是也是日久生情,所以,才从朋友变成情人?」
凝秋叹口气。「你是太无聊了吗?居然追究起我的恋爱史来了?」说到这件事,她忽然想起明天中午之约。
诗语吐吐舌头。「好啦!不说就不说。」没想到老姊被抛弃了三年,伤口还没复元,她还是别提这件事得好。「姊,雷先生怪不怪?」她换个话题问。
「你别说人家怪,很不礼貌。」凝秋抬眼看著站在一旁的诗语。「他很正常,只是不太爱说话,嗯……也不能这麽说,因为问他话他都会回答……」她想了一下又说:「应该是说旁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也不知道旁人在想什麽,照书上说的呢!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嗯……好像很深奥。」诗语皱著眉头思索。「那他跟电影「雨人」里的雷蒙一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又不是每个自闭症都是同一个样。」她翻了一下书。「一般来讲,自闭症儿的表达能力跟理解能力都不好,而且,有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的人会伴随著智能不足。」
「啊?」诗语大吃一惊。
「雷浚算是很幸运的。」她又翻了几页。「还有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人伴有癫痫。」
「天啊!」诗语眨眨眼。「听起来好像很恐怖。」
「不过,研究显示,如果五岁前获得良好的启发、有用的语言,那他们长大以後会此较能融入社会。」凝秋照书念著。「我想,雷浚就是属於这一种。」
「我想也是。」诗语颔首。「啊——」她又突然大叫了一声。
凝秋又不小心被她吓了一跳。「你不要没事乱叫行不行?」她再次摸了摸胸口。
「姊……会不会他也是自闭症?」诗语因为这个可能性而瞪大眼。
「谁?」凝秋被她问得一头雾水。
「季聿麒。」
凝秋这才恍然大悟。「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的。」
她点点头。「他也是不爱说话,所以,他会不会也有自闭症什麽的?」
凝秋耸耸肩。「我怎麽知道……」
「先让我瞄一下。」诗语一把抢过桌上的书。
「喂——」凝秋起身抢夺。
「啊——」诗语大叫一声,被姊姊扑倒,整个人瘫趴在床垫上。
「还来。」凝秋笑著抢下书本。
「姊——」诗语黏著她开始撒娇。「你别这样嘛!先让人家看一下。」她摇她的手。「拜托啦——」
凝秋笑著敲一下她的头。「就会撒娇,好啦!不过要快点。」
「遵命。」诗语朝她敬个礼。
凝秋将书交给她,俐落地跳下床,顺势踢了踢腿、练练手脚,太久没活动筋骨,好像都要生锈了。
「姊,你要不要乾脆开班授徒好了?」诗语瞄了一下柜子内的跆拳道奖杯,都是她姊姊学生时代比赛赢来的。
「我唬唬人还可以,开班授徒?怎麽可能。」她旋身後踢。
「可是你得了那麽多奖杯……」
「那是学生时代的事了,那个时候天天练习,当然会好,现在已经退步很多了。」她跳跃踢腿。「噢——」她揉了一下腰。
「干嘛?」
凝秋不好意思的苦苦一笑。「没做暖身,好像有点扭到了。」
诗语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老了。」凝秋慢慢地伸展四肢。
「女人一过了二十五岁,肌肤就会开始走下坡。」诗语朗诵似的说著。
「知道、知道。」凝秋瞪她一眼。「这句话我听了几千遍了。」她弯腰碰了一下脚趾头。「还好,还摸得到。」
「姊,还是你去学瑜伽好了,练瑜伽的人看起来都很年轻。」诗语热心的建议。
「不要,我担心我的脚挂在脖子上拿不下来。」凝秋对她皱皱鼻子。
诗语忍不住哈哈大笑。
凝秋也笑了。「好了,把书看一看,然後快点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陪你的心上人慢跑吗?」
闻言,诗语呻吟一声,浑身没力的瘫软在床上。「我讨厌跑步,人家跑一下就腰酸背痛了。」
「这麽快就放弃了?我还以为你可以撑个三天呢!」凝秋调侃的笑道。
诗语幽幽的望著天花板。「唉~~~~单恋怎麽那麽辛苦?」虽然她喜欢季聿麒,可是她讨厌跑步,而且,她最讨厌的运动就是跑步了。
凝秋浅笑道:「我看你乾脆放弃好了。」
「这怎麽行?」诗语嘟嘴皱眉。「起码也要撑个三天嘛!」
听到她的话,凝秋情不自禁地开怀大笑。
「三天後我再来哀悼我的单恋。」诗语故作忧愁、伤痛地一手揪住胸口。
「我会替你准备好花圈的。」凝秋认真地说。
两人对看一眼,再次有默契的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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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与昔日男友见面是凝秋从来没想过的,她一直以为陈童伟会待在国外,落地生根,就算回台湾来,也不可能会找她,毕竟……他怎麽有脸……凝秋即忙修正自己的用词,她的意思是,他出国不到半年就跟别的女人跑了,他至少会觉得对不起她、愧对她,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可现在,他像个没事人一般的坐在这儿,这不是很奇怪吗?
更怪的是,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没有当初的气愤,也没有当时的伤心难过,看来,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疗伤良药。
「你跟以前一样,没什麽变。」陈童伟微笑著说。他今年二十九岁,留著一头稍长及肩的发,五官斯文,戴著金框眼镜,身高约一七八左右,皮肤白皙。
「这是恭维吗?」凝秋微笑以对。她今天穿了一件无袖的水蓝色衬衫,下摆在腰际打个结,底下是褪色的牛仔裤。
「当然。」陈童伟颔首。
「你找我不会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吧?」她喝口柠檬草茶,发现他除了脸色苍白,带点倦容外,一切似乎都还好。
跟前任男友这样坐著叙旧,似乎有点怪异,熟悉中带著一丝疏离感,与他在一起的记忆,彷佛让橡皮擦抹过一般,虽已模糊不清,但又似乎能瞧得见底下的痕迹。
他推一下镜框。「最近好吗?」
「失业了。」她耸耸肩。「经济不景气,杂志社缩编;不过,我还是日子照过、饭照吃,总不能整天哭丧著脸嘛!」她淡淡的一语带过。
陈童伟意欲出声,可服务生却正好送上茶冻,遂先止了口。
当凝秋拿起叉子,正打算享用时,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
「你总是这麽开朗。」他眼光深邃的注视著她。
凝秋拿叉子的手停在半空,抬眸瞄了他一眼,不过,什麽都没说,只是继续埋头进攻眼前的茶冻。
两人间有片刻的沉默,半晌後,才听见他开口。
「想问你……」他啜口水果茶润润乾涩的喉咙。「交男朋友了吗?」
她微挑眉,唇角上扬。「这不关你的事吧?」
「你不要误会,我没什麽意思,也不是要探你的隐私,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他叹口气。「是我对不起你,自然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凝秋撇撇嘴、耸耸肩,以叉子叉了一块茶冻。「这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的幸福我会自己寻找的。」她吃口茶冻。「你的身体还好吧?」
「比起以前差多了。」他斯文地笑了笑。「以前在台湾时,至少还会去打打球,运动运动,可到了美国後,忙功课、忙适应一切,压力大得让人受不了,根本没时间去锻链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出毛病。」
「不是什麽不治之症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见她一脸的谨慎,他忍不住笑出声。「没这麽严重,就是肝出了问题,需要静养。」
「那就好。」她微笑。「最近这种悲情电影看太多了,所以,很担心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如果真是什麽不治之症,你会为我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吗?」他正经地问。
凝秋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挺看得开的嘛!」
「不是看得开,只是,人生无常,有些事不到最後,谁也不知道结果,与其天天担心,不如好好的过日子。」他推了一下镜框。
「那倒是。」她喝口茶问:「你未婚妻呢?念麽没跟你一起回来?」
陈童伟停顿了一下。「我们有些问题,决定给彼此一些时间冷静一下。」
她微愕,不知道该接什麽话,只能轻轻的应了一声。「哦!」
「你觉不觉得像我们这样,能在分手後还谈笑风生的人不多了?」他露齿而笑,眼神专注的看著她。
她颔首。「是不多,而这都要归功於我的气度跟肚量,不然,你早就血溅五步了。」她拿起桌上的叉子朝他挥了一下。
陈童伟错愕的瞪大眼,随即又大笑出声,凝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跟你在一起总是笑声不断。」他咧嘴道。「有时,我常想起我们以前在一起……」
她举起手,阻止他的话。「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重提无益。」
他沉默下来,随即叹口气。
「你是有未婚妻的人,这些话若让她知道,只会引来无谓的风波。」她认真地提醒他。
「我明白。」他再喝口茶,双眸凝睬著她,别有深意地说:「有时候,以为自己够坚强、够独立,即使天塌下来也能顶著,可到了异乡後,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堪一击,然後开始寻求一个能救自己免於灭顶的救生圈。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如果当年你能跟我一起出国,或许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她明白他话语中的暗示,却未搭腔。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想」而已。」他自我解嘲地说。「很多事是错过了,就再也回不了头的。」
「的确。」她微笑著点点头。
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而後长叹口气,淡淡地说:「至少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们做朋友的时间多过做情人的时间,或许这就表示,还是朋友这个身分适合我们。」她在茶冻上淋了些蜂蜜。
他们做朋友的时间有四年,可交往不过三个月他便出国了,半年後他移情别恋,爱情幻灭的速度著实让她错愕,唉——她不堪一击的爱情……
陈童伟沉默不语,最後,所有的话仍只能化为一声叹息。「你还在怪我?」
「以前怪,现在不了。」她吃著清凉可口的茶冻,眼眸里净是笑意。「虽然我很想揍你一拳,不过,我怕你会倒地不起。」
「我倒宁愿你揍我一拳。」他无奈的叹口气。
她夸张的瞠大眼睛摇摇手。「你可是文弱书生,挨我一拳恐怕连胆汁都会吐出来。」
他微微一笑。「忘了你以前是跆拳社的。」她还曾参加比赛,得过名次。
「我现在的身手还是好得不得了。」她吹嘘地说。「就差出国比赛拿冠军。」
他再次被她逗笑。
「打算在台湾待多久?」她随口问。
「没有时间表。」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她瞄他一眼。「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师父在打禅语,莫测高深。」
他心情愉快的咧开嘴。「看我的身体跟心情吧!」
她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两人断断续续的又谈了十几分钟,他忽然说道:「我想到海边走走,要跟我一起去吗?」
凝秋愣了一下,听见他继续说:「只是陪一个老朋友。」
她喝口茶,想了一下,缓缓放下精致的茶杯後才道:「不了,太阳好大,我想回家睡午觉。」
他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