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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了要安你爸的心,即便我是虎豹豺狼,你都肯嫁?”武圣扬好奇地追问著。
“我嫁给虎豹豺狼,我爸怎么可能安心?”邬若玫蹙了下眉,眼里闪过一阵不以为然。
“说得好,不愧是邬老头的女儿!”武圣扬鼓掌叫好,眉飞色舞地叫嚷著。
“请安静一些,爸爸服了镇定剂,好不容易才睡著了。”
武圣扬闻言,马上立正站好。
邬若玫忍著笑意,低声说道:“总之,你是我爸爸挑中的人,不会有问题。”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武圣扬压低声音,朝她勾勾手指头,要她附耳过来。“唯一的问题就是,会答应你老爸那种请求的人,脑子本身就有问题。”
邬若玫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可她又不敢笑得太张狂,只得捂著唇缩著身子,像一颗布丁似地抖动著。
“喂,先别笑了,我们来讨论一下结婚日期吧。”武圣扬拍拍她的肩膀,闲话家常似地说道。
邬若玫愣住了,笑声卡在喉咙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干么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从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不正常,所以,答应老师的请求和你的求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武圣扬说完后,自顾自地走到和室桌前,盘腿坐下打开一包仙贝,兀自开心地咬了起来,在深夜里发出了虎姑婆咬小孩骨头般的清脆声音。
邬若玫走到他面前,脑子因为惊吓过度而仍然没法子正常运作。
“婚姻不是儿戏。”她只想得出这句话。
“这位小姐,你是来说服我,还是来劝退我的?”武圣扬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口气却是愈说愈笃定。“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天人交战,毕竟你才十八岁,而我已经届临孔子老大所说的三十而立之年。不过,你运气也算是不错,像我这种才貌兼具的丈夫,别人可是打著灯笼也找不著啦!”
邬若玫看著武圣扬吃完酱油仙贝后还意犹未尽地舔著手指的举动,脑子更混乱了。
他现在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话?他闹得她头都昏了。
“你确定吗?”邬若玫目不转睛地看著他。
“确定。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死了又生,生了又来,人生不就是一场戏吗?如果我演好这场戏,能让老师下台时带著笑意,那就值得了。”
武圣扬说完,在地上摊成了大字形,突然间觉得睡意阵阵地袭上眼皮。
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力气才能说服她嫁他,害他整夜都睡不好,没想到她居然自动上门求婚,那么他现下也就没什么好烦恼了。
“我……没想到一切这么容易。我想了一百个理由要说服你,包括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可笑理由。”邬若玫像白纸一样地飘落在他身边坐下,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著:“其实,就算我们真的开口说要结婚。我了解我爸,他一定也会觉得良心不安,占了你便宜……”
“放心吧,我既然要演,就会把角色演到能得奥斯卡奖。”武圣扬勉强掀起一边眼皮,懒洋洋翻个身,侧身支肘,铄亮黑眸直视著她。“不过,在扮演亲爱小夫妻的过程中,像你这种纯洁小朋友多少得被我吃点豆腐就是了。”
邬若玫被他目不转睛的注视弄红了脸。
武圣扬望著她水蜜桃般的肤色,这才惊诧地发现她的皮肤好到连毛细孔都瞧不见。
“未来老婆,拔下眼镜让我瞧瞧嘛!”他感兴趣地睁大了眼。
邬若玫闻言,脸蛋儿垂得更低了。
她手足无措地绞起了手指,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心儿怦怦乱跳得像是要宽衣解带一样。
咬住唇,她很快地拔下眼镜,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乱动。
武圣扬躺在地上,仰看著她纤柔脸上的凝然秋眸,嘴巴竟是再也没法子闭上了。
那副黑框大眼镜应该移送法办,关它个无期徒刑才对!
她那双眸子神韵动人,如同明朝书法家文征明的行书,气质淡雅脱俗,有种不哗众取宠的气定神闲。
她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绝色美女,可她有味道。
她有书卷味、温婉味、眉目如画的雅味。她的眸像一潭水!他走遍大江南北,知道水是最神秘莫测的美景了。
武圣扬瞧得傻了,要不是邬若玫一脸快哭出声的不知所措,他还打算再看她个一段时间。
“你看够了吗?”她颤抖地问道。
“虽然还没有,不过……你还是戴上眼镜好了,免得我意乱情迷,真的对你下手。”武圣扬嗄声说道,眼睛却还是盯著她。
邬若玫连忙抓起眼镜戴上,慌张间只敢瞄他一眼,便又垂下了眼。
她在害羞耶!武圣扬望著她修白颊颈间的樱红,他勾唇一笑,却又突然正襟危坐了起来。
万一他不小心对人家献殷勤,害清纯少女不小心爱上他,那他岂不倒大楣兼造大孽。
“喂,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结婚有两个条件。一、不能对外公布,包括我的家人。二、你不能阻止我交女朋友。”前车之鉴太多,还是小心为上最妙。
“三、在我爸过世之后,我们可以马上离婚。”邬若玫顺理成章地接下话。
“感谢你对我的英俊容貌与出众才华如此不屑一顾及毫不眷恋。”武圣扬抗议出声。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感谢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邬若玫脱口说道。
“起鸡皮疙瘩了……”武圣扬举起手臂,还附带一个冷颤。“停你可以回去睡觉了,这种感谢我祖宗八代的话,我不爱听。”
“那……我……晚安……”邬若玫尴尬地起身后退了一步。
“早安了。”武圣扬钻回地上被褥,随手往纱窗外一指
邬若玫随著他的手势看去,天边果然已泛上了青橘色的光线。
“我没想到这么晚……”
邬若玫回头看武圣扬,他右侧著身,脸颊枕在右掌上,已经发出低低的鼾呼声,睡得香甜了。
她淡淡一笑,起身退了出去,离开前为他盖上被子,再看了一眼纱窗外的天色。
太阳出来了,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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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如同有生有死一般。
三个月后,在武圣扬和邬若玫结婚刚满两个月时,邬镇东离开了人世。
邬镇东走的时候,邬若玫很难过。
但,她很平静。
邬镇东生前早已在健保卡上登录过安宁缓和医疗意愿,宣布放弃所有折磨人的急救,所以他是在吗啡止痛效力还持续之时,神态安详地于睡眠中过世的。
邬若玫很感谢武圣扬,将他当成她此生的大恩人。
因为在邬镇东最后的这段光阴里,武圣扬扮演了相当吃重的角色。
诚如武圣扬自己所言,他是个好演员。
他在和邬若玫见面的隔日,便向邬镇东宣布自己要和邬若玫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
因为他对眼镜下的她一见钟情!
邬镇东相信了,因为十年前当武圣扬一头栽入书法世界时,也是这副德行。
武圣扬和邬若玫公证的那天,邬镇东又哭又笑地抱著他们。
邬若玫于是知道,她一辈子都会记得爸爸他此时的笑脸。
如同在邬镇东过世之后,邬若玫和武圣扬虽然已有一年未见,但她却不曾忘记过武圣扬的这份恩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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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时间过得好快,爸爸已经往生一年了。
在前往武圣扬家的路程上,邬若玫坐在计程车里,怔怔地对著窗外回想著往事。
过去一年来,武圣扬的名号由亚洲闯到了国际艺文界。
他的作品在苏富比的亚洲当代艺术专拍里,成交价屡创高价,一副字帖竟以八十万美金成交。
可武圣扬没因此而以名人自居,却依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由得像一阵风似地穿梭在地球间。
所以,就算她想离婚,放武圣扬自由,也著实找不著人。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是一年前在机场的那一回。
武圣扬带著她爸爸一小瓮骨灰,准备直奔西藏——那是她爸爸生前最爱之处,他要武圣扬帮他把骨灰扬散在那片一望无垠的黄上里。
武圣扬那一去之后,便音讯全无。
她没有太讶异,因为他对她说过,他旅游时绝不开机。
而她先是忙著考大学,之后又忙著当大一新鲜人,忙著课业,就这么忙到了大一生涯结束。
“小姐,到了喔。”计程车司机转身对她说道。
“谢谢。”邬若玫付了车钱,下了车。
夏季的风,带著几分燥热,吹起她的发丝,也吹来一阵桂花的香味。
邬若玫抬头看著眼前两栋仅隔著一道白色竹篱笆,长得一模一样的南洋风味大宅。
她比对了下住址,走向左边那户大门。
叮咚!
邬若玫按下门铃,心里却忐忑了起来。
恁是她平时再如何沈稳过人,也不是一天到晚要找人谈离婚吧。
叮咚!
一分钟后,邬若玫又按了一次门铃,这回脸上紧张神色已稍稍舒缓了些。
回应她的,依旧只有风吹过草木的沙沙声。
邬若玫拿出纸笔,写下她的姓名手机电话后,将便条纸往信箱里一搁。
“谁啊……”
突然,一道有气无力的男声,缓缓地自门内飘来。
“武圣扬,是你吗?我是邬若玫。”她轻声说道。
门内,沉默了许久。
“武圣扬?〃
“对,我是饿到快死掉,而且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的武圣扬……”门被慢慢地推开了。
脸色青白,高壮身子摇摇晃晃的武圣扬现了身。
他的黑发剪到了及肩长度,颈部以上看起来很正常,可他裸著上身,只穿了件宽松的功夫裤。
邬若玫睁大眼,目光很礼貌地看向天空。
然则,此时号称快饿死的武圣扬,一见到她,就突然冲到她面前,前前后后地绕了好几圈。
“天啊,我不但幻听,而且还有幻觉!你……”武圣扬一下皱眉,一下眨眼,把眼前清秀的小脸,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回。
“邬若玫,你去整型了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漂亮!〃他啧啧称奇地问道。
“我没去整型,我只是胖了一点,而且戴了隐形眼镜。”被人当成奇珍异兽打量著,邬若玫实在也笑不大出来。
“美美,美得像一盘鲜笋,白细适中,要是再沾点美乃滋就更美味……”
咕噜!
武圣扬的肚子,帮他把话说完了。
邬若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武圣扬则很配合地摆出天旋地转的饥饿身段。
“我这里有水果,你要不要先吃一点?〃邬若玫拎起手边的祭品,好心地问道。
“我要吃热腾腾的东西。”就算肚子饿,他还是很有格的。
武圣扬瘪著嘴,把视线从水果上移开。
邬若玫好笑又好气地看著他一脸孩子气的倔强,也只能摇了摇头。
在他们扮演假夫妻的那段时间里,虽然两人之间连亲吻关系都没有,但他的生活习性,她多少摸熟了。她知道他一饿起来时,会连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