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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还沉浸在刚才电影的情节里,她擦着眼泪,鼻子里扑哧扑哧的,像小孩子哭够了入睡时的情景——温暖的,幸福的感觉。李宝忙活着给她擦去眼泪,他的手帕是格子尼的那种,厚实却柔软,间间格格的交叉着些线条,素到了根子里。平儿闻到那手帕里发出的味道,淡淡的,有些水仙的味道。李宝专著的脸在她眼前晃来荒去,就像是父亲在哄着孩子。
齐平儿心里琢磨着,我要是能永远和他这样该有多好啊,可是……,她不敢往下去想,她害怕那些逼真的事实和那些不可预测的未来。李宝不时的用手帕拂一下她的眼圈,可那红润润的眼圈儿就像是涌泉一样,刚刚擦干净了的,此刻又渗出来,活似那里有了条江河。
平儿撩开李宝的手,用手绢按在鼻尖上,遮了气道:“李大哥,今天的电影真好看。”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李宝。李宝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她又道:“李大哥,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像他们,没个结果呢?”她的心已经向着以后去了。
李宝听她说“我们”,心里甚是欢喜。他激动得紧紧的抱住平儿,用一种很坚定的口吻说:“不会的,平儿,我爹和梁太太都准了我们的事,不然……”他停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是要做下终生的决定似的,他看了看平儿红红的眼圈,那里又有新的眼泪流出来,悬着的,摇摇欲坠。他幽幽道:“不然,我也不能和你一起看电影哦。”他的话说得有些悠长,似乎染了些不确定的情绪来。他拥着她缓缓的走在街上,小心的,略带感伤,不确定的走。两人的心里,都想着他们的将来。或许是因为先前的电影给了他们不少伤感,两人的心境才会如此黯然。
李宝受不住两人这般沉默,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像孩子一般在自己面前蹦来蹦去的平儿,他说:“平儿,今晚你陪我好么?”平儿有些害怕了,她没想到要发展这么快,可心里那只欲望的小虫子,一点一点的啃得她心痒痒的,她有些动摇了。不答话也不理睬,像议会里投票的人,有些默许的嫌疑。她心里担心梁太太会因此而责骂她。
末了,竟随李宝去了。
李宝拉了她快乐的来到一家旅馆,要了一个房间。老板见他带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脸上笑得诡异,那张肥圆的脸像是多了两道痕,深深的陷了去,雀斑的点儿星星点点,蜡黄的皮肤,多了些皱褶,仿佛一个老南瓜,只少了些灰白的颜色。他伸出肥腻的手把房间的钥匙递给李宝,他却有一支不同寻常的手,白白的直赶上藕根的白了。平儿低着头,却把老板的眼色看在眼里,她不知道李宝带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回想起先前电影里的故事,不禁羞得满脸通红,身体却随了李宝去了。
李宝带她来到门口,伸手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扭动了好几下却打不开来,那门好似有了灵性,这会活生生和他作起对来,急得他出了一身汗。贴身的衬衣已经有了些粘粘的感觉,润巴巴的贴着皮肤擦来擦去,弄的他好痒,他一边开门一边斜斜的偷看平儿,越是紧张了些,门越是打不开。
平儿站在一旁看他忙活得着急不成样子,她本想上去帮他,却害怕失了女儿家的矜持,只呆呆的立在一旁,悄悄偷笑。李宝是个急性子,这会平儿在身边不言不语,他就越感紧张,一紧张什么都乱了,硬生生觉得这该死的门是在跟他作对,气呼呼的在心里骂:真该死,要是自家个的,我定将你拆了去。
好不容易门打开来,李宝好好的松了口气。锁匙也落在了地上,他弯下身去捡它起来,趁这间隙里偷偷瞟了一眼平儿,她像没什么事的,身子扭在一边,只留了半个侧面给他看。他顺着她的眼睛往下看,到小鼻子,到小下巴,到粉颈儿,再跃下来,是那尖耸耸的乳房,隐没在绸缎的后面,清晰可见乳头的轮廓,看得他心神有些涨浮,一直烧到了耳根。他好容易才鼓起勇气拉了平儿走了进去。
他是这样一直紧紧的拉着平儿的手,从未松动过,害怕一松手平儿就会飞走一般。他拉了平儿到床边坐下来。又起身返回来锁了门,上了里边的锁扣。他此刻心里乱得如麻,丝丝扣扣缠绕着,剪不段,理还乱。他害怕自己辜负了平儿的一番情意,倘若他日不能娶平儿回去,岂不是负了人家。可是父亲和母亲这般支持自己和平儿交往。梁太太又要依靠父亲给她打点股票的事,想来她更是无话可说。这些倒使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站在门口迟疑的一阵,又坚定的朝平儿走去。
平儿坐在床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自然猜到了七八分,她害羞得不敢去看李宝。此刻她的心境矛盾极了。她想着自己只不过是梁家的一个下人,李宝对自己这般情意自己就应该知足了,又哪敢盼望着这些。可太太不是早已许了他俩的事么?李宝又说自己的父母极般支持,这些最大的担心都不在了,此刻自己又在担心了什么呢?她自觉开解起自己来,不多时也就心宽了许多。
李宝迟迟疑疑的走到平儿跟前,平儿只是低着头,这种少女的羞涩仿佛欲望的虫子,一点一点啃噬着他,然而有些烦恼此刻还困扰着,他不知道平儿心头的想法,有些害怕遭到拒绝。他在平儿跟前蹲下身来,拉了平儿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沉默着把脸埋在平儿的腿上,丝缎滑滑的贴着脸,舒服而暧昧的。平儿这时也十分害羞,两人竟都沉默下来,都等着对方先开口。
好一会,李宝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拉着平儿要走。他的手竟滑脱了,他不敢转过身去,怕平儿看了他烧红的脸。好容易静了静,这才转过身来,很复杂的看着平儿,他的心里如麻般乱得复杂,太过复杂。
平儿依然坐在那里,只是低着头不看他,此刻他竟埋怨起自己来:好端端的女儿家,我怎可以对她有这般荒唐的想法。他心里满是歉疚。迟疑了好一阵子,终于走过去坐在平儿身边。迟疑着把手放到平儿的手上。平儿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她这种少女的羞涩让李宝激动万分。他一把抱住平儿疯狂的吻着她。平儿爽滑温热的唇瓣,香甜的舌尖,那充满诱惑的少女成熟的胴体,让他异常兴奋。他的手在平儿身上游走着,滑进她的衣服里,那两个软软的小兔子在他手里跳动着,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欲望,使他亢奋不已,他的动作变得粗鲁起来。平儿半推半就,身子瘫软在他怀里。越是羞涩的女人就越能让男人着迷,男人的征服欲就越强,此刻平儿的这般羞涩更是让李宝兴奋异常。这番又是说不尽的温存缠绵。
一番风雨过后,两人终于平静下来。平儿静静的偎依在李宝的怀里,她用手抚摸着李宝宽宽的胸膛,那里有温暖传过来,皮肤上有些粘粘的,是刚才的汗迹,她想起刚才的疼痛,这时间里自己竟成了他的女人,这让她羞得脸红红的——甜甜的,幸福的羞涩。
李宝吻了一口平儿说:“平儿,我要娶你的,我要给你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平儿弄着他的胸膛上正生得茂密的胸毛,它们卷曲曲的,缠在一起,一扭一扭的,黑幽发亮。她支出指尖去碰它们,痒痒的,像个孩子的快乐。她用手环住李宝的颈项,吻他。幸福的感觉。
马圣如和梁太太缠绵了一番之后,两人平静的躺在床上。梁太太抱住马圣如。让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他让她觉着温暖。翠兰的离家出走给了她莫大的打击,珠兰又出了这般事情,更让她几乎伤心欲绝,只有马圣如陪在她身边,给她些许安慰,她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有时甚至怀疑自己对马圣如的感情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
她很是惊慌。
她对他越来越依赖,有种不祥的感觉涌上来搅得她十分不安。她知道马圣如一直念念不忘要和她结婚,甚至为了跟自己在一起,竟不惜一切要带她一起离开上海,去过“只羡鸳鸯不羡慕仙”的生活,她却是不能离开上海的。她为了能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翠兰,珠兰,寂寞,青春……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了。她要这片土地回报自己。
马圣如抚摸着梁太太光滑的背脊,佛经上说那是女人的灵魂所在,也是她们致命的宿命骨。他的手指在上面溜上来又溜下去,滑滑的,细细的,是女人的质感。他幽幽道:“小雪,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离开上海?我对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已经开始有些厌恶了。我这心里直觉得不塌实,我怕他们会逼我娶别家女儿,你倒是告诉我啊,你什么时候可以决定和我离开上海?”他像个孩子一样专注的弄着梁太太的后脊骨,宿命的脊骨啊!
梁太太把脸轻轻的贴在他宽大的胸膛上面,让那些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蔓延进自己的血液里。她要这个男人和自己永远融合在一起,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她已经不可以没有他了。但她不能离开上海,这种矛盾使她很难做下决定。“圣如,现在这样不好么?我们又可以天天见面,你又不用去上班,没有别的烦恼,我觉得很好的。”她吻了他。她期盼他的默许。尽管心里感觉有些不塌实,但她只能这么做。
马圣如用手抚弄着梁太太的小巧的下巴,低头吻了她一下,梁太太爽滑柔软的唇瓣让他有些舍不得放开来。她真是个尤物!他心里想。那么多男人之中她却选中了他,这是他的宿命。他一脸满意的看着她,有些失落的情绪,道:“现在这样当然好了,不过,你也知道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说不定哪天会被他们发现,那时我想走都走不了了。就算不走,他们也会逼我娶别家的女儿的,那样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梁太太心疼得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万般怜爱的说:“小冤家,你怎的说这般孩子气的话呢,你看你看,你又在孩子气了!答应我,下次不许说这样的话了!”她给了他一个香甜的吻。马圣如激烈的回应着,两人又是一番风雨,直到彼此都累了,才紧紧的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平儿第二天天不亮就和李宝离开了旅馆。出门的时候老板又对李宝诡异的笑了笑,好似别人得了好处他也跟着喝汤似的,甚是有趣。这些难为得李宝急忙拉了平儿跑出门口来。他听见后面传来他们嬉笑的声音。齐平儿自然也听到了,只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低着头不敢再看李宝。李宝窘极了,楞生生不知怎好,他支支吾吾着:“平儿,我……我……”说了好多次却没能说出些什么来,直羞得红了耳根。平儿只顾在心里暗笑,快乐幸福的。
李宝坚持要把她送到梁宅的门口。抱着平儿又吻了一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道:“平儿,我真舍不得你!”平儿激动得紧紧的抱住他说:“宝儿,我也舍不得你走!”他们又吻了。李宝这才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他又转过身来望着平儿,神色坚定的说:“平儿,我会娶你的!你等我!”说完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平儿看着李宝远去的身影,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深巷的尽头。此时传来邻家狗吠的声音,大富人家里都爱养几条凶残的狼狗,只是这几年上海的治安好了许多,养狗的人家也越来越少,而今养狗倒成了穷人家的乐趣。平儿看着李宝消失在巷子的尽头,竟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