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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嘛!”西装小了,李通块头较大,最上面的一颗钮口扣不上,领结也就没办法戴上去,这就罢了,从李通的领口看进去可以见着他着了件白色的汗衫,边缘处有些地方被汗渍侵蚀得多了,微微有些泛黄。
李通端了酒杯走上为今天酒会专门搭建的高台上,那高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梁太太所请的一个乐队在上面演奏。那时上海乐队非常简单,也就和多数夜总会的一样。几把西洋号,再加些弹奏打击乐器,也就勉强凑合了。乐手一律是白布衬衣配西洋式小马甲,一个个专注的演奏着,那些曲子都照着歌舞厅里的调子,缓缓的,沉沉的,渐渐的流淌,有种古老都市糜烂的气息。
李通向乐队示意了一下,沉缓的调子嘎然而止,末了还拖着一道长长的尖调,像断线的丝。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今天幸得梁太太邀我们参来加这个鸡尾酒会,李某深感荣幸能得以主持这场酒会,希望各位玩得尽兴!Cheerup!”他扯着沙哑的嗓子,蹦出句英文来,只可惜蹩脚了些,引得众人发笑。他的脸在各色的灯光下显得诡异,微微有些泛红,又忽似有些泛绿,酒精的作用使他的眼睛里有些迷离的颜色,直看了台下的人一个个模糊,暧昧的情调流淌着,淹没着这群人,令人窒息。接下来他又说了今天酒会的具体安排。待他讲完,大家又开始互相举杯。整个会场可是热闹非常。
梁太太今天特意着了一身灰色崭新的旗袍,那是她特意叫上海最有名的裁缝为她量身订做的。丝绸的面料,柔软而光滑,加之裁缝得恰到好处,使得梁太太不错的女人曲线显露无遗。梁太太虽然已是靠近不惑之年,但因保养得极好,又施了不少脂粉,打扮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光景。她旗袍边上的口子开得高了些,因此她盈盈作步时惹来不少火辣的眼神,不少人眼里现出暧昧之意。这让梁太太心里暗地乐了不少。她觉着魅力不减当年,伸出兰花指勾了一杯酒,穿梭在人群里,不时有人向她敬酒,她只是朝他们扬了扬手里的酒杯,暧昧的微笑。她看见大和洋行的马圣如站在糕点处品尝芝麻小糯包。这种小糯包是用糯米做成,又洒上芝麻,内包有各种果酱。不同的包内容不同,有苹果的、香蕉的、柠檬的、芒果的……林林种种,算是花色俱全,但此种东西最重要的吃起来的口感,甜而不腻,爽滑是最基本的要求,要让人吃进嘴里有一溜烟的感觉才是最好的。这会上的,自然是上等的品种,吃起来也就各色各味了。她见马圣如品尝得极为开心,便走上前去和他搭话。
马圣如虽然不过二十一二的光景,却是才能非常,把家传的大和洋行打理的紧紧有条,身为大和洋行的总经理,应酬自然不会少,因此今天的酒会也自然少不了他。马圣如长得可是一张俊脸,棱角分明。他看女人的眼色总是很复杂,又忽似有些暧昧迷离,仿佛她们个个都是疼不尽的尤物,细腻而窒息。他见着一个妩媚的女人朝自己走过来,急忙停了手里的活计,端起搁在一旁的酒杯来。扬了扬朝她微笑。
梁太太走上去,一脸的稚气看着他问:“好吃么?”马圣如举起酒杯向她敬酒,两人你来我往,彼此都生出些暧昧的神色。梁太太年岁已去,但风韵不减,又善于勾魂之道,这一来一往已把马圣如弄得起了几分醉意。他的脸上泛起些羞涩的红晕来,仿佛女人抹了重重的胭脂尽是暧昧的颜色。他拿起盘子里的芝麻小糯包,对她道:“这个真不错,每一样都有不同的味道,可见做的人下了不少工夫!”说着又往嘴里送了一个。梁太太见马圣如孩子般的情形,不禁掩嘴而笑。
马圣如的大名梁太太是早有所闻的,只是一直未能结识,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心里愈加喜爱。她举办这次酒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新的目标,马圣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年轻有为,家世又相当不错。她索性打定了主意,要锁住眼前的黄毛小子。想到这里她笑得非常迷人,不时的朝马圣如暗送秋波。马圣如本是尚未精通世故的男儿,哪里经得起她这番挑逗,禁不住羞到了耳根。连连向梁太太敬酒,竭力避开她的目光,生怕陷落进去。
梁太太见他害羞成这般模样,心里愈加喜欢,她举杯对马圣如道:“倘若我没猜错,公子应该是大和洋行的马经理吧?”
马圣如赶忙答到:“太太言重了,我只不过的沿袭家产而已,小小洋行不值一提。”他的这话不过是谦虚的说法。大和洋行可是全上海最大的银行,财力斐然。
梁太太很惊异他猜到自己就是酒会的举办人,她看他的眼神竟有些复杂!她搁了酒杯,拿起盘子里的夹心饼递给马圣如,说:“公子,尝尝这个。”她的手指白皙,又保养得极好,特地抹了红色的指甲油,修剪得恰到好处,又极富女人的肉感,马圣如见她对自己这般情景,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忙接过来认真的尝了尝,然后称赞道:“这个比起刚才那个来,脆而不粘,滑而不腻,饼做得很疏松,可见做的人下了不少心思,吃起来也更有一番滋味!”他此刻是被她的眼神弄得有些心慌了,说话也显得有些慌乱。
不过片刻,两人的关系却有了飞速的进展。两人正聊得正火,舞曲沉缓缓的流动起来,梁太太故做不知,眼梢却不断暗示马圣如。马圣如起初不能会意,直到听到舞曲响起,才慌着搁下酒杯,行了一个西方绅士的礼节,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口吻道:“太太,圣如可以邀你共进一支舞吗?”她起先故作矜持,随后开心的放了酒杯,把手放在马圣手心里,两人踩着舞曲的暧昧调子滑进了舞池。
雪儿一直担心许婉儿的病情,心里有些着急,这一着急,小脸上就生了些愁绪来。这些愁绪非但没有掩住她的美丽,反而添了几分妩媚。她一边往盘子里添着糕点,一边往舞池里望去,只见一对对随着音乐舞动。这曲跳的是交谊舞,暧昧的音乐流淌着,也不知这曲儿进了多少人儿的心里。雪儿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看到舞池里男男女女身紧贴着身,扭动着腰姿,不禁烧得满脸羞红。
“这个是谁做的?”一个公子模样的男子拿着芝麻的夹心饼走了过来。
“回公子的话,这是我做的”雪儿不敢看那俊秀的脸,只低着头回答。
他故意不大相信雪儿的话,怕雪儿做完事就走,自己没有机会和她接近,就假装用怀疑的口吻道:“真是你做的?”又指了指桌面上所有的糕点,道:“这些都是你做的?”他的脸上虽然做出极力好奇的神色,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欲望。
雪儿从未见过这般英俊的男子,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来,只低着头回答:“恩,都是我做的,我还会做很多别的东西呢!”她觉着脸上烧的发烫,又觉着仿佛他那双眼睛直看到了她心里去,脸上愈加红得鲜艳起来。
雪儿的话倒是惹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看见雪儿低着头害羞的样子,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害羞的女子,仿佛那水乡的魂灵在她身上流淌着,闪灵灵的,直美到了骨子里去,而且她又会做这么多可口的东西,实在难得,不禁啧啧连声称赞:“你真厉害!”他顿了一下看着她,她轻巧的动作就像仙女一般轻柔,脆弱的,不可触摸,他怕自己染了脏,可他又觉得眼前的美丽女子对自己吸引有些止不住,那欲望仿佛小虫子慢慢啃蚀着自己,让他不安的慌张起来。他又接着说:“可以认识你吗?我叫苏原。”说着向她伸出手来。
他就是上海“牡丹红”歌舞厅的老板苏五爷的独身公子苏原。苏原因为父亲的名气,经常参加各种富贵人家的晚会,因此今晚也随了苏老爷过了来。他一边品尝那些糕点,觉得甚为可口,想拜会一下这个做糕点的人请教请教。于是就拿了块芝麻夹心饼过来问正在往盘子里添糕点的雪儿。没有想到自己碰到这样一个美人儿,又会做好些可口的糕点,不禁对雪儿生出暧昧之意。
雪儿看他向自己伸出手来,这种礼节可是让她难堪的,她又不敢看苏原的脸,心里像两只小鹿乱撞,只急得拿了添糕点的托儿转身要走,她低着头说:“苏公子,我要去做事了,不然太太又要骂了!”说完就转身就走了。
苏原见雪儿不肯和他握手,尴尬的把手缩回来,忙朝雪儿的背影喊:“喂,你不要走啊,好么?我还有话问你呢?“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忘了她的名字。眼光竟随了雪儿去了。
雪儿边跑边回过头来看,生怕他追过来。看到苏原没有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她如今已有十六七岁了,又加之许婉儿教了她不少儿女情长的东西,虽然奇怪自己对苏原的慌张,但也隐约理会一点其中的原由。不禁羞得小脸红得发烫。她把手贴上去,热热的烫手,心里觉着更羞了。忙跑了厨房用冷水洗了帕脸,水里映着她美丽的脸旁,此刻她竟有些陶醉起来,好似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美丽似的。以后又迟疑了一阵,想着外面的他,她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忙着装了那些糕点果品送了出去。
梁太太和马圣如在舞池里随着曲子跳了一支又一支,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她柔软极富肉感的手放在马圣如的手里,婀娜的曲线,保养得极好的皮肤白皙光滑,如丝缎一般。马圣如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女人,心里觉得新奇不少。他比梁太太高上许多,又长得身板魁梧匀称,无疑正是她要找的人。梁太太觉得马圣如实在合适不过的了,于是攻势不减。她把身体逐渐靠进马圣如,让马圣如的身体摩擦着她极富女人肉感的部位。开始马圣如有些惊慌,他没想到眼前的女人来得这么快,羞得很有些不自在。见梁太太主动靠近自己,但定了定神又平静下来了。梁太太的故事他是听过的,他知道梁太太是孤身一人,又有这么大的一栋房子,梁家的家产她继承了一大半。女人啊,时间久了就会寂寞,这也难怪她要对自己这般暧昧。这些想法仿佛给了他一针镇静剂,他表现得镇定自如。两人之间几乎都看不见距离了。梁太太偎依在马圣如的怀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马圣如,一脸妩媚。
梁太太年轻是本也是美人儿,据说梁长寿当年就是遇见了她,见她这般貌美,便铁了心要娶她。后来还因为这门亲事和家里把关系闹僵了,到最后还是顺了他的意,只是后来自己不争气,早早的丢了这福气到地府去了。梁太太也知道不能浪费自己的青春,但又知道梁家家产相当雄厚,自己要是这样走了,岂不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就铁了心留了下来,但她并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知道给自己找乐趣,李通、安白利就是其中的例子。眼下又有了个马圣如,她自己又继承了梁家大部分的家产和这豪华的梁宅,自己得好好找个男人享受享受,也不枉她守了这么多年苦寡,这让她认为更加要把握好眼前的猎物了。想着她索性用手抱住马圣如。马圣如也激动得把她抱得更紧,两人在舞池里化成了一个人儿。
暧昧的音乐依然继续流淌着,舞池里的人儿们由开始的相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