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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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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种解释,你这个流氓,要么是后来勾上了房东老板娘或者他们的女儿。”

  “爱情是对付孤独的惟一特效药品。”高更喝着苦艾酒,像个自以为是的思想家。这家伙在对付女人方面素来是走运的。

  谈着女人的时候,温森特马上显得很兴奋,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妓院去找拉舍尔了。

  正在这时,一个阿尔姑娘走进咖啡馆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白色衬衣的男子。姑娘穿着玫瑰色的紧身胸衣,胸衣下面撑起一对尖而硬的小乳房,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纯洁的处女的香气。她的发髻高高耸起,配上小巧而略含风骚的脑袋,正像都德小说中所描绘的那样:“意思是要耸起来的发髻把嬉笑的感染力传播得更远一些。”

  温森特说:“这简直是一个绝妙的好模特。”

  “我看根本就是一匹不用穿衣服的小母马。”高更目光灼灼,“他妈的!你知道哪里有这种马吧?”

  温森特明白高更的意思,但提奥要过几天才能寄钱来,口袋里只有八个法郎了,不够两个人用的。而每人每次需要五个法郎。

  “如果你不愿意为你梦寐以求的朋友接风洗尘,那你自己去好了。”高更将他的军,这个41岁的家伙看上去比温森特的精力旺盛多了,简直急不可耐。

  他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巷子,一前一后走进了温森特常去的妓院。

  妓院老板路易斯对待温森特比对待一个朱阿夫兵更加不客气,他根本不把这个疯子当回事。因为这家伙还不如一个朱阿夫兵豪爽,他在妓院里总是婆婆妈妈的,花五法郎要占去十法郎的时间。

  一听到温森特瓮声瓮气的声音,拉舍尔像一只胖兔子似的蹦了出来,藤蔓一样缠住温森特。温森特把高更介绍给路易斯。

  听说高更是个艺术家,路易斯立刻表现出少有的热情,他请高更去看他新近在巴黎古比尔公司买来的两幅画。

  温森特感到不是滋味,路易斯这个可恶的家伙从来不把温森特看作一个艺术家,他对此有些不愉快,所以他不跟高更一起去看画,而是拥着拉舍尔进了房子。

  “我只是来看看你,我今天没有钱,我得为我的朋友付账。”

  “可你有很长时间没来了。”拉舍尔翘着嘴说。她一边玩弄着温森特的耳朵。

  “我工作挺忙的。”

  “如果你付不起钱,就把你小小的圆耳朵给我行吗?”拉舍尔吻着温森特的耳朵。

  温森特控制不住自己,他把拉舍尔紧紧抱住。“它是你的,亲爱的拉舍尔,你拿去吧,拿去吧。”

  “一言为定!那么今天的钱就先赊着,哪天用耳朵还路易斯的账吧,可爱的小疯子。”

  一阵大笑从外面传进来,听上去像狼嚎。那是熟悉的高更的笑声。

  “温森特!温森特!”高更在大声喊他。

  温森特从房间里跑出去,发现高更因激动而涨得满脸通红,一边笑着,一边左手按着肚子,右手痉挛着指向会客厅。

  温森特跑向会客厅,发现正面墙上并排挂着两幅作品,都是法国当代古典派宗教画家布格罗的作品。温森特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太好笑了,具有宗教意味的作品和它所有表达出来的传统美德被一家妓院完整地吸收了。

  两个人精疲力竭回到家里以后,仍在大笑不止。

  “事实证明我们是正确的。”高更说。

  整个晚上两个人都很愉快。

  高更在灯光下看了温森特的画,他对《播种的人》《向日葵》系列组画和《卧室》比较喜欢,认为这是一些好的作品。

  高更并不是一个喜欢夸奖人的艺术家,温森特把他邀到阿尔来也不是为了听他的夸奖,甚至根本就不指望得到夸奖,他只是期望高更的到来能对他有所启示,因为这是一个造诣较深的画家,有可能改变温森特的画风。高更的夸奖使他飘飘然,他发现自己渴望赞扬和理解比渴望批评更加迫切。

  这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温森特深信他和高更之间会融洽地相处,俩人的创作都能够因为双方的存在而突飞猛进。


  9。 是改变你画风的时候了


  高更到来以前,温森特随时都有一种将要生病的感觉,一方面因为劳累过度,另一方面因为他所花费的钱。他没有卖出一幅画,对提奥是一个损失,这种损失与他的痛苦是成正比的。他认为他欠提奥的债实在太多了,等到还清它的时候,辛劳的工作同时会使他失去生命。

  高更的到来使温森特忘记了这种思想,身体骤然好转,精神振作的程度令他自己都感到吃惊。他们两人计算着过日子,每月决不超过250法郎。他们自己捣颜料,自己做饭,一同出外写生。

  高更做得一手好菜,两个人的生活也是很惬意的。

  两人早晨就奔出去,全天都在外面画画,晚上回来弄点吃的就上床睡觉。

  有天高更在完成了他的《在收获时节的妇女们》以后,到温森特的画室里闲聊,向温森特说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构思。他在此以前是从来不向温森特谈他的构思的。他说他要画一堆黄白色的干草,干草中间卷缩着一个白猫一样的裸体妇女,旁边有几头猪在散步。有三个阿尔小女人争着做这个模特。

  温森特觉得这个构思很有意境,他说他想到了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和《奥林比亚》,那是两幅超现实主义的大胆之作,乡村妇女比城市贵妇人或许更有韵味。

  高更很得意,他看了温森特的一些近作,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温森特,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以为,你得改变你的画风了。”

  温森特突然感到吃惊,但他想高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他等待着听下文。以前在邀请高更的潜意识里就是期待着他的帮助。

  高更吹了一声口哨,一声不吭地返回到自己的画室。温森特以为他要上楼拿一件什么东西,就坐在画室里一边思索着高更的话,审度自己的作品,一边等高更下来谈意见。

  温森特最近一个星期画了一幅桃树,一幅四轮马车,把邮递员鲁林全家的肖像画画完了,又画一幅葡萄园,一幅阿尔妇女和一家妓院的速写。

  他认为这些画都还应当是过得去的作品。“改变画风?是的,我曾渴望改变,但是怎样改变,改变成什么样子?”温森特想。

  那幅葡萄园的油画,全是紫色和黄色的调子,有一些用蓝色和紫罗兰色画出来的很小的男女人物,在黄色的阳光中鲜泛活泼。温森特认为这幅油画简直可以和蒙提切里的一切风景画相比,而蒙提切里是19世纪法国杰出的浪漫主义画家。

  高更上楼去以后,一直没有下来。温森特忽然涌上一种急切的需要,渴望迅速明白这个自己猜测不出来的谜底。他三步两步像只猴子一样蹦上楼去,他猜想高更一定正准备下来跟他谈作品,然而事实上那个家伙已经四仰八叉摊在床上呼呼大睡。温森特呆呆地站在高更床前,他不忍心打扰他的休息,他深切地体会过劳累一天后睡眠的珍贵,喃喃自语着走下楼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忽儿他又冲上楼,呆呆地在高更的床前站一会,然后又缓缓走下去。近两个月来,温森特整天陷入创作、创作、创作的狂乱之中,那种投入使心都愁碎了,紊乱的思绪常常纠缠着他的脑子。这一夜他呆呆地睁着眼直到天亮。早晨,高更的脚步挣挣有声,像个普鲁士的军官,每一声都敲在温森特的心上。温森特在楼梯口迎着高更。“为什么,保尔?”高更吃了一惊,温森特的眼睛布满血丝,闪着幽幽的光,像饿狼一样使人害怕。“为什么?”温森特固执地堵在楼梯口。好不容易弄清温森特的用意,高更嘿嘿地笑了起来。他的回答是轻描淡写的:我是说,你得学会凭记忆作画,记忆,懂吗?就是印象,而不是抱着一堆颜料管在某一处景点依样画葫芦堆砌色彩,那只能是一种对自然的临摹,而不是创作!跳不出这个圈子,你就永远不能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可是,”温森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一些画。”

  “是吗?我说过?”高更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伸一个很有力度的懒腰,手臂上某处骨节“波波”地响了两下。“人有时候总喜欢来点客套什么的,你认为这是虚伪吗,温森特?”

  事情就是这么样,高更全不把他当回事。但温森特还是把高更的话牢记在心里了,他下决心要学会凭记忆作画。

  进入初冬,天气就开始有了变化,大部分日子还是太阳高照,气温较高,但刮风下雨的日子多起来。在这种天气里,温森特就开始学会用记忆作画。他回忆起在埃顿家乡的小花园里和提奥一起玩耍的情景,花园里的卷心莱、丝柏、天竹葵和罂粟花等一一浮现出来,他把这些东西画了出来,然后交给高更看,并向他解释这是20甚至30年的记忆。

  “说实话,温森特,我看不惯你的东西,你把阿尔的天空搬到荷兰家乡去了,你不怕把美好的记忆晒枯萎吗?”

  温森特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他把画夺过来摔在地上,一脚踏上去,用力一拧,然后抬起头,对高更龇牙咧嘴地笑着说:“老塞尚就是这样对待他所不喜欢的作品的。”他的牙齿白森森的,其中大部份是假牙。

  高更对温森特的举动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和怜悯。然后他又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久前看到一幅莫奈的油画,是装在一个日本大花瓶里的向日葵,画得非常好,但是我却更喜欢你的向日葵,温森特,是真的。”

  “不!你在取笑我,高更!”

  “是真的。你的画单纯、和谐,用鲜明的色彩表现出了雅致脱俗的静物,更有豪放的意味。我相信每一个有真知灼见的艺术家都会这样认为的。但是,你记得我在巴黎讲过你的画吗?我认为那是一种失去理智的疯狂的创作,它逼迫得我透不过气来。也许我们的性格不符,无法长久地在一起,我预感有一种不幸在我们之间潜伏着,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温森特听呆了,高更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与别人谈过心,他总是大大咧咧,把他的思想袒露无遗,根本不考虑是否会伤害别人,如果伤害了,那正是他认为有趣的事。而现在他听出高更话语里沉重的分量,他感到了一种将重新失去朋友的危机。“怎么会呢,保尔,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再过几个月,我们将办起一个小画室,吸引所有向往南方的画家。好日子才开始呢!”

  高更苦笑着。

  这期间,毛威夫人寄来一封信,表示对温森特赠画的感激。表姐的言辞十分恳切,她谈起过去温森特在海牙的日子,感触颇深,温森特流下了眼泪。

  高更间或寄一幅画给提奥,但他劝告温森特不要急于把画寄出去,他的画颜料堆砌得厚,油脂多,必须时时冲洗,否则过些日子画面将显得阴暗。高更现在并不像别人一样指责他的画画得太快。

  俩人和谐相处了几天,高更又开始意气用事,动不动将温森特的作品说得一无是处,把温森特逼得像一只烧着了屁股的猴子,上蹦下跳。当一个人近九年的心血被他所尊敬的人像泼一杯酸臭的牛奶一样泼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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