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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你好好的-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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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拆开了他们的礼物,小心地剥去包装纸,免得撕坏。是一本相册,每一页都有一张我人生中某一年的照片。婴儿时期的我;一本正经,脸蛋圆鼓鼓的我和特丽娜;第一天上中学的我,戴满发夹,穿着过大的衬衣;更近一些,有一张我和帕特里克的合照,就是那张我让他滚开的照片;还有新工作第一天,穿着灰色裙子的我。书页间有托马斯拍摄的家人照片,母亲自学校郊游就保留下来的信,我孩子气的字体诉说着在海边的岁月,丢掉的冰激凌和喜欢偷窃的海鸥。我翻阅着,只在看到长长的波浪黑鬈发的女孩那张时,才停了一下。我翻了过去。

“我能看看吗?”威尔问。

“这不是……最好的一年,”我在他面前翻阅相册时,母亲告诉他。“我是说,我们都很好。但是,你知道的,一切还是照常。有天外公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些东西,有关自己做礼物,我觉得那应该是……你知道的……真的很有意义的一件事。”

“是的,妈妈,”我的眼里充满泪水,“我喜欢这件礼物。谢谢。”

“有些照片是外公选的。”她说。

“很漂亮。”威尔说。

“我喜欢它。”我又说了一遍。

她和父亲交换了终于放下心来的表情,这是我见过的最为悲伤的眼神。

“接下来是我的礼物了。”帕特里克把小盒子推了过来。我缓慢地拆开它,有点怕是订婚戒指。我还没有准备好。最近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拥有自己的卧室。我打开小盒子,深蓝色的天鹅绒上,是一条细细的金项链,有着心形的坠饰。甜美精致,但是跟我不搭。我从不戴这类首饰,从没戴过。

我注视了它一会儿,思考着该说些什么。“真可爱。”他倾斜着身体把项链戴在我脖子上时,我说。

“真高兴你喜欢。”帕特里克说,亲了亲我的嘴。我发誓他以前从没这样当着我父母的面亲我。

威尔看着我,面无表情。

“好了,我们现在应该吃布丁了,”父亲说,“在它变得太热之前。”为这句俏皮话他笑出了声。香槟极大地让他振奋。

“我包里也有东西给你,”威尔平静地说,“轮椅后面,橙色的包装纸装着。”

我从威尔的背包里拿出礼物。

母亲停了下来,手上还握着菜匙。“威尔,你给露带了礼物?你真是太贴心了。是吧,巴纳德?”

“当然了。”

包装纸上饰有艳丽的中国汉服图案。不用想我也知道我会收藏它,也许会在这个基础之上做件衣服。我解开缎带,放在一边。我打开包装纸,然后是薄纸,再然后看到了里面很熟悉的黑黄条纹。

我拉开包裹上的布,两条黑黄连袜裤出现在我面前。成人大小,不透明,毛料很柔软,几乎从我手指间滑了出去。

“真不敢相信,”我说。我开始大笑——让人喜出望外的礼物。“噢,天哪!你从哪里搞到的?”

“我订制的。我通过最新的语音识别软件指导那个女人做的,你肯定很高兴知道这一点。”

“连袜裤?”父亲和帕特里克齐声说。

“有史以来最好的连袜裤。”

母亲看着它。“知道吗,露易莎,我确信你很小的时候也有一条这样的连袜裤。”

威尔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

我不由得笑开了花,说:“我现在就想穿上。”

“哦,上帝,她会像是在蜂箱的马克斯沃尔'40'。”父亲说,摇了摇头。

“啊,巴纳德,今天是她的生日。当然,她想穿什么就可以穿什么。”

我跑出去在过道里换上了连袜裤。我踮起脚,欣赏着穿上它的傻劲,从来没有一件礼物让我这么开心过。

我走回去。威尔发出了一阵小声欢呼,外祖父的手在桌上敲击起来。父母一阵狂笑,帕特里克只是盯着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有多么喜欢这件礼物,”我说,“谢谢你,谢谢你。”我伸出手碰触了一下他的背。“非常感谢。”

“里面还有一张卡片,”他说,“改天打开看看。”





威尔离开时,我父母极其殷勤。

父亲已经喝醉了,不停地感谢他雇用我,并且让他承诺再来。“要是我丢掉了工作,或许哪天我会过去和你一起看足球赛。”他说。

“荣幸之至。”威尔说,尽管我从没见他看过足球比赛。

母亲把剩下的奶油冻装在特百惠盒子里,硬要他收下。“看你那么喜欢。”

他离开了一个小时后,他们肯定还会说,真是位绅士!一位真正的绅士!

帕特里克来到门厅,手深插进口袋里,似乎是要克制与威尔握手的冲动。这是我更为宽宏大量的结论。

“见到你很高兴,帕特里克,”威尔说,“谢谢你的……建议。”

“噢,不过是帮我的女朋友更好地做工作,”他说,“就这样。”他明确地强调了“我的”这个词。

“嗯,你是个幸运的家伙,”威尔说,内森带他出门。“她肯定给你做了非常好的床上擦浴。”他语速非常快,在帕特里克还没有搞清他说的话之前,门就关上了。





“你从没告诉过我你给他做床上擦浴。”

我们回到了帕特里克的家——小镇边上一座新建的公寓,被标榜为“阁楼生活”,尽管它位于商业区,并且不到三层高。

“那是什么意思——你洗他的阴茎?”

“我不洗他的阴茎。”我拿起洁肤霜——这是帕特里克允许我放在他家里的少数东西之一——清洗起我的妆。

“他刚刚说你洗。”

“他在逗你。鉴于你无休止地谈论了半天他过去是个‘硬汉’,他这么说我也不怪他。”

“那么你为他做什么?显然你对我有所隐瞒。”

“我确实有时帮他清洗,但只到内裤那里。”

帕特里克的瞪视意味深长。最后,他不再看我,脱下他的袜子,扔到洗衣篮。“你的工作不应该是这些。说过没有医疗方面的事情的,没有亲密接触。这跟你的职位描述不符。”他突然又想到了一点什么,“你可以起诉。蓄意解雇,我觉得是。他们是什么时候改变你的工作条款的?”

“别犯傻了。我做这个是因为内森不能老在那儿,要是让随便什么地方来的完全陌生的人处理这个,威尔会很难受。另外,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一点儿也不觉得困扰。”

我该怎样解释给他听——一个身体怎样对你变得熟悉起来?我可以非常专业灵巧地换威尔的管子,用海绵擦洗他光着的上半身,与此同时,保持与他的谈话。现在连威尔的伤疤都不会让我退缩。过去,我能看到的只是潜在的自杀,现在他只是威尔——让人恼火、反复无常、聪明、有趣的威尔——喜欢教训我,喜欢玩希金斯教授对伊莱莎杜利特尔那一套。他的身体只是整个组件的一部分,在我们重新谈话之前,不时要处理的一件事情。我觉得,身体已经成为他最无趣的一部分。

“我只是不能相信……毕竟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单是让我接近你就花了多长时间……这儿却有个陌生人在扬扬得意,离你这么近,这么私密——”

“今晚我们能不说这个吗,帕特里克?今天是我生日。”

“又不是我提起的床上擦浴和别的那些。”

“因为他帅气吗?”我问道,“是吗?要是他看起来——你知道的,像个普通的植物人,你心里是不是就痛快些?”

“这么说你确实觉得他很帅气。”

我扯掉裙子,小心地脱连袜裤。我的好心情终于被搅和没了。“真不敢相信你会这样,你居然嫉妒他。”

“我没有嫉妒他。”他轻蔑地说,“我怎么会嫉妒一个残疾人?”

那晚帕特里克和我做爱了,也许“做爱”有点夸大。我们有了性生活,一次马拉松式的体验,他似乎决意要显示他的强健、力量和活力。一共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要是他能把我悬挂在枝形吊灯上,他肯定也会那么做。如此被人需要,在数月的心不在焉之后我又成为了帕特里克注意的焦点,让人感觉很美妙,但是一小部分的我在整个过程中有些游离。我怀疑他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我很快想到,这场小小的表演都是因为威尔。

“感觉怎样,嗯?”他抱住我,我们的皮肤因为汗水而有些黏。他吻了我的前额。

“很好。”我说。

“我爱你,宝贝。”

他满足地翻滚到一边,一只手臂重新搭在自己头上,几分钟内就睡着了。

我还没有睡意,下床来到楼下找到了包。我翻寻着弗兰纳里奥康纳的短篇小说集,把书从包里拉出来时,一个信封掉了出来。

我注视着它——威尔的卡片。我没在吃饭时的桌边打开。现在我打开来,感觉中间有些松软。我从信封里小心翼翼地抽出卡片,打开它。里面有十张五十英镑的钞票。我数了两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卡片里面写着:





生日津贴。别大惊小怪,这是法律要求的。

威尔





第十四章 美妙之地





五月是个奇怪的月份。报纸和电视上有关“死亡权利”的新闻铺天盖地。一个饱受退行性疾病折磨的女人说如果她承受不住痛苦要求丈夫陪同前往“尊严”的话,希望法律能够保护她丈夫。一个年轻的足球运动员劝说父母带他去“尊严”,然后自杀了。警方也卷入了进来。上议院将会举行一场辩论。

我看新闻报道,听来自反对安乐死的人们和有名望的伦理学家的司法论证。我不太清楚我站在哪一边,因为论证看起来跟威尔毫不相关。

与此同时,我们渐渐增加了威尔的外出活动,也去到了更远的地方。我们去过剧院,跑到路上看莫里斯舞(威尔一本正经地看他们的铃铛和手帕,因为吃力,他脸色稍微有些发红),有天晚上我们还开车去了附近一所豪华住宅听露天音乐会(他听得比我更起劲),我们还去了电影院,但由于之前我没有做充分的调查,后来看了一场以一个身患绝症的女孩为主人公的电影。

我知道他也看到了新闻。自从装上了新软件,他用电脑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他还知道如何在触摸板拖动大拇指来移动鼠标。这项辛苦的运动让他可以在网上阅读当天的新闻。有天早上,我给他端来一杯茶,发现他正在读那个年轻足球运动员的新闻——有关他是如何一步步夺取自己生命的详细报道。意识到我在身后时,他把屏幕关上了。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我胸中块垒郁结,整整半小时后才消散。

我在图书馆查找同一篇新闻报道。我已经开始读报纸了。我知道哪些会写得更深入些——那方面的信息并不总是归结于刻板和简明的事实。

那个足球运动员的父母受到了小报的苛评。标题赫然几个大字:“他们怎么能让他死?”我也是这么想的。利奥麦金纳尼二十四岁,受病痛折磨差不多三年,并不比威尔长。毫无疑问,他太年轻,他怎么知道没有活下去的价值?我读了威尔读过的那篇报道——不是一篇观点文章,而是对这个年轻人的生活中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进行详细调查后写的专题文章。作者似乎采访过他父母。

利奥,他们说,三岁就开始踢足球。他整个的人生就是足球。有一次阻截动作失误,他在所谓的“百万分之一可能性”的事故中受伤。为了鼓励他,他们用尽了所有方法,告诉他他的人生还有价值。可是他陷入了抑郁。他是一名运动员,不仅没有了运动能力,连偶尔动一动的能力都没有,呼吸都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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