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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芸闻言,大惊失色道:“我们的都城被攻陷了?”
“是的……所以我只好带着国君,暂且逃至这地道内避难……”
“可是我们都城,怎会那么容易就被攻破啊?”
“因为这一次晋国竟然派了太辰宫的九龙子祭官也来一起参战。”
“太辰宫九龙子祭官?那是什么东西呀?”
“一群诡异的巫祝祭司们……懂得许多奇异的妖术!他们放出了奇怪的黑色毒雾与妖法……我们士兵一触碰便全倒在地,无法再战……于是四方之城门,一下子都沦陷了……”
“那……北宫大夫他呢?”
“北宫氏那个叛徒,他投降晋人去了!”
“什么?”车芸又吃一大惊。
闵大夫接道:“在这场战争之前,他便利用出使晋国的机会,和他们有所勾结!他们早就协议好里应外合,要出卖国君!所以他才多方阻挠我,不让国君能及早出奔他国,好让国君留在都城内,直到被俘虏!”
“北宫大夫他怎么会这么过份?国君不是对他一直都非常信任吗?”
这时,令狐国君开腔道:“这一切都是寡人的错……都是寡人的错……都怪寡人信任此人,才害得社稷倾覆……寡人惭愧……”
闵大夫低声道:“国君……”然后便上前道:“国君,其实我们社稷的存亡,仍是有希望的!如今秦晋、楚晋交恶,二国对于晋国都十分不满,只要您能顺利逃出此地,设法出奔至南方楚人,或西方秦人那里……相信社稷仍有复兴之望!”
令狐国君却道:“追兵马上就会发现这里的,此处根本躲不久啊……何况他们也不见得就愿帮助寡人。”
闵大夫忽然想起些事,便对车芸道:“对了,车老大夫的孙女儿!之前你说过,车老大夫他的木甲兵器,即使好几乘兵车也非它的对手……此事当真吗?”车芸点头,闵大夫便道:“那可否麻烦你,替国君开个道吗?”
“开道?”
“如今我们全无后路可退,更不知晋军将何时由后追来,当今之计,也只能继续向前走!所以由你来替国君开道,好让国君得以平安脱险!社稷是存是亡,如今就全看你的了!”
“好,我明白了!我这立刻就去替国君开路!”
“嗯,那一切全看你了!相信车老大夫会以你为荣的!”
“那您和国君,是否要也跟我一块走?”
“国君惊魂未定,我稍后便会带着国君慢慢前进!你尽管向前走吧,不必顾虑什么。”
“我明白了,那我立刻就带着云狐一起出发!”
车芸遂带云狐向前出发,一路打发不少潜入地道的晋兵,眼看就要到达尽头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呼救声,车芸心中暗叫不妙,连忙回身走去。只见令狐国君狼狈地逃过来,后面有几名晋兵追了上来,令狐国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晋兵便赶上了,齐声道:“哼,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逃?逮活的。”
正要动手抓令狐国君,车芸纵身而至道:“慢着,不准你们伤害国君……”
为首的晋兵队长道:“小娃儿,你哪来的?别以为如此装神弄鬼,便可以把我们给吓退!”
“这才不是在装神弄鬼!可恶的晋人,云狐,我们要负责替国君好好开路!”便驱使云狐扑击上前。云狐双爪挥舞,几名晋兵没有一个能抵挡得住,三两下子便把这些晋兵全数诛灭。
车芸随即上前扶起令狐国君,向他问道:“国君,您还好吧?和您随行的闵大夫他们呢?”
令狐国君道:“他们几人为了保护寡人,让寡人先逃走……便自愿殿后抵挡追兵……全都被杀害了……”
“闵大夫……”车芸感到一阵凄然,令狐国君叹道:“唉,寡人当初真是误会车老大夫了!”
“国君……?”
“没想到寡人最信任的北宫氏,竟出卖了寡人……而被寡人赐死的车氏和被疏远的闵氏,反却一片忠心赤忱……寡人对不起你们两家……”
车芸听了,心中感动道:“爷爷……您可否也听到了呢?国君终于肯定我们了……终于肯定我们了呢!爷爷,我办到了……只是……”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阴森的笑声响起道:“哈哈哈,亡国之君,您可倒是悠闲得紧嘛!”
车芸立即喝道:“谁?”
只见在前面的去路上,走出三个人来,俱是一身祭司打扮,在最后面的人说:“没想到亡命的途中,还能有如此闲情逸致,佩服佩服。”
车芸道:“你们不是一般士兵!你们是什么人?”
“小娃儿啊,你难道从没听过名闻遐迩的太辰宫九龙子威名吗?”
“啊,你们就是那个……”
“哼,总算明白了?连一方之雄的楚王和齐侯,听到我们都要畏惧三分呢!敝人便是九龙子之一,二龙子‘囚牛’!”
车芸听得一阵茫然,二龙子“囚牛”道:“话说回来,怎令狐国君的身边,也有一位小丫头当贴身侍卫呀?和那个没用的重耳一样,果真是甥舅一对!都喜欢小嫩娃呀,哈哈哈。”
车芸听他口恶言,不由恼道:“可恶……”便把云狐召出。
囚牛一见,便吃惊道:“什、什么?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物?怎会拥有与我们四龙子‘负屃’一样的天书法术?”
“什么意思?”
这时,另两名祭司道:“二宫主,她刚刚叫出来的那个木头怪物更可疑!”
车芸道:“它是云狐,才不是什么木头怪物呢……”
囚牛道:“天书之法,还有奇异之木兽,唔,这娃儿确实很可疑。”那二名祭司道:“说不定,她当真是他们那一伙的。”囚牛道:“好,把她拿下,带回去好好盘查清楚!”
两名祭司便一同出手,施展妖术来攻击,可是云狐当真厉害得紧,连妖术也不惧,一举冲破敌人的攻势,迅速扑击到两名祭司面前,只一招“狐噬”使出,立把两名祭司击毙在地。
囚牛大惊道:“可恨的臭娃儿……竟然打得赢本座两名弟子!”
车芸道:“哼,反正人家一定会平安带着国君离开这儿的!”
“狂妄!别以为打败位阶最低下的‘蛟’祭司,就可以如此张狂!你是不是低估了我们太辰宫的实力了啊,小娃儿?就让你先见识见识一下本座的实力吧。”说罢,囚牛取出一具古琴来,拨动琴弦,施发出一股音波力量,袭向车芸和云狐。这囚牛果然比那两名蛟祭司厉害许多,音波攻击让车芸和云狐接连退避。
不过,数回合之后,车芸便找出对方的破绽之处,当即驱动云狐,以迅捷的腾挪进逼之法,穿越了囚牛的音波攻势,扑击到囚牛身前,一爪抓出,便轰得囚牛狂退向后,连他怀中古琴的弦线也被抓断。
囚牛惊道:“可恶,太轻敌了。没想到本座竟会败在你这小娃儿的手下!但你再得意也不会太久了,小娃儿!因为,还有其他的九龙子也来到你们令狐!本座就不相信你们能逃得出太辰宫掌心!”
车芸冷哼道:“哼,我才不怕,云狐会保护我们的!国君,我们赶紧利用现在离开吧!”
令狐国君却道:“可是……我们真的逃得走吗?”
车芸道:“国君,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啊。”
“但……但是……他说还有其他的太辰宫九龙子,也都来了呀!寡人……寡人……”
“国君,我会努力保护您的!所以请您相信我!我们赶紧继续向前吧……”
就在这时,又听见有人喝道:“慢着。”众人放眼向前一看,只见一名红衣女子手提一柄宝剑,出现在前面的去路上。那红衣女子道:“不许再前进了!”
车芸怔道:“你是……”
那囚牛此时道:“怎会是你,秦奴……?”
那红衣女子道:“囚牛祭官,这里由我来负责对付!请你先离开吧!”
囚牛道:“秦奴,此处并不需你这样的家伙出头!我们太辰宫打一开始,便根本就没打算要让你……”
红衣女子却打断他的话道:“我既然是晋侯派来协助你们作战的,凭什么要被排除于外,不能一起协同作战?我再说一次,这里交由我应付就行了!”
囚牛怒道:“放肆!本座不过是太轻敌了,所以才……”
“轻敌本就是战场大忌,因为那也是胜负其中一部分!何况你虽位列太辰宫的二龙子,但却是九人之中实力最弱的一人!你莫非当真以为区区你那实力,真能打得赢眼前这小姑娘?”
囚牛被红衣女子一番话说得又羞又恼:“可恨……好吧,本座就同意让你先应付一下……但本座这就去通知其他的九龙子赶来!你自己看着办吧!”红衣女子不作声,囚牛则飞奔而去。
待囚牛走了以后,车芸道:“喂,你也是晋国那里的坏人,想要来抓我们的国君吗?”
红衣女子道:“小姑娘,我并非来此找你厮杀的!”
“什么意思?”
“你的身份,应该是保护国君的侍卫之类吧?”
“没错。所以我绝不会让国君被你们抓走的。”
“别傻了,小姑娘!你这样做,是保护不了他的!这地道前方还有其他更强的九龙子,正在四处找寻你的国君!”
“哼,有云狐在,再多的敌人我也不怕!”
“你最好别以为九龙子其他几人的实力,都只是方才那人程度!若小看了此事,你会后悔莫及!”
“你到底是谁呀?干嘛要同我们说这些事?”
“我是奉晋侯之命前来此的!”
“晋侯?”
“是的,请你们二位跟我一同来,我会负责设法带你们平安离开此地。”
车芸闻言,感到十分意外,令狐国君哪里会相信她的话,说道:“且慢,你说你是晋侯派来的?”
“是的……因为狐大人您是他的母舅,所以他特地要我来,私下护卫您前去他那里。”
“难道真的是重耳他……”
车芸道:“国君,看起来她不是坏人呀!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令狐国君沉思片刻便道:“哼,寡人可不敢贸然相信你!”车芸怔了一下,令狐国君接道:“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确实是重耳派来的人?”
红衣女子道:“是的,您的疑虑我能够明白……所以我有带着他的信物,现在便拿过去请您确认。”说着,便走了过来。
令狐国君却害怕地说:“慢着,你不准再过来!寡人已看出来了!你是想趁机靠近我们,对不对?”
“狐大人……?求求您要相信我啊!时间十分紧迫,太辰宫的人马上就会过来的。等他们来了,即使连我也帮不上您了!”
“哼,寡人可才没那么笨!我看是你想独占捉到寡人的功劳,对不对?什么信物?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都可以当信物!寡人才不会掉入你的陷阱呢!”
“狐大人……”
“你刚才自己都说了,你也是来协助一起作战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
“哼,你别狡辩了!明明派兵攻打我们的就是晋国,也就是重耳他这个国君呀!现在突然又说要保护寡人,完全讲不通!车大夫的孙女,立刻把她击倒,替寡人开路!”
车芸愣道:“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