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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一共捉到了六只蟋蟀,全部是成双成对的,你说小时候你最喜欢逮虫子了,知了和刀螂也是你的宿敌,只要听声音,你就能够准确分辨出公虫和母虫了。”
流连惊异地望着紫流苏,不敢相信她至今还记得他的原话,一字不漏地重复着。每天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翻滚,忙着给杂志写固定的专栏稿件,等着汇款单雪花似的飘然来临,流连已经疏忽了一切,包括身边的这个女人,只记得双休日他们才会见上两个白天,而且多数时间是一个在南屋,一个在北屋,两个人各忙各的,最多紫流苏的电脑系统中毒了,过去帮她加个补丁,忙完后再回来继续码字,做自己的事情。唯一留在记忆中的是北屋的那张沙发床,绿色的荷叶图案,素花的蕾丝边仍然静静地垂悬着,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撂浅在行进的旅途中。
流连从小就喜欢虫子,在苏州就是玩虫好手。每年秋天,他和虫友会相约聚结到中国蟋蟀之乡山东宁阳取虫。历史记载,宁阳是历代进贡皇朝蟋蟀的取宝之地。宁阳的土质肥沃,酸碱适度,土壤富含磷、钾,地产的蟋蟀个子大,成色好,骁勇善斗,古代就被誉为“江北第一虫”。宁阳是蟋蟀“圣地”,流连每年入秋都要亲自去“朝圣”一番。宁阳的虫子,最好的价格要卖到一万元一只,中档的货色也要抛到八百左右。
流连去宁阳捉虫的时候,经常看到泗店镇罗河村的村民在村口卖虫,一条母虫最贱的时候,一元钱就出手了。流连从来不在村民的手上买虫,“三尾”母虫更是不屑一顾。拿宁阳蟋蟀优秀的血脉去做绝后的交易,和流连惜虫的性格极不相符。
最近几年,泗店的虫子已经给虫迷逮了三分之二,村子里的“撬子手”包着拖拉机,跑到一百公里外的济宁和微山湖一带捉虫,流连也自然很少去宁阳了。苏州的虫子没有猛劲,留在家里自己观赏还可以,如果拿出去的话,和南京的虫子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四)
南京的虫子是会叫的野兽,在瓦罐里只会不断煽着自己的尾翼,一边战斗一边撤退。在野外,捕捉蟋蟀不需要动多大的脑筋,南京的蟋蟀因为天生的斗性不足,逮起来很方便,巡着声音望去,加上几道手电光的直射,五分钟就可以搞定一条虫子了。
“南京的虫子脾气太温和,留在家里逗逗女人还可以,如果拿到市场上去下赌注,就亏大了。”流连望了一眼紫流苏,忽然把她从半空中抱了起来。
“晕,给人看见。”紫流苏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述的表情,羞赧中带着单纯的复杂。
“流苏,今天不回去了?”流连看着紫流苏的娇羞劲儿,抱着她疯狂地打着转儿。
“我失业了。”
“满好,明天我多加一双筷子。”
“日子不会这样简单吧,筷子一旦架起来了,就不那么容易放下来的。”
“横竖就是一双筷子的事情,房租续签的时候,你记得截留一部分做柴薪就行了。”
“流连,我怕。”
“怕什么?”
“怕过日子!”
“一个南屋,一个北屋,中间有一堵墙,女人码字,男人也码字,这个还不简单?”
流连笑弯了腰,终于忍不住把紫流苏放了下来,笑声过后,空气仿佛忽然凝固住了,两个人只是安静地互相对望着,彼此屏着呼吸,渐渐地两张脸越靠越近,最后终于贴在了一起。
当天夜里,南屋的灯一直没有熄灭,紫流苏恬静地卷缩在流连的身边,看他浓密的眉毛,看他性感的嘴唇,看他整一张生动的脸盘。这是一张典型的苏州男人的脸,浓眉大眼棱角分明,肤色写满了苏州河小桥流水的清醇与细腻。在苏州的文人墨客中,流连是圈子里有名的写字好手,粗略统计,仅一个月为七家报纸、杂志社所写的固定专栏稿费,就把流连的两个口袋撑得钵满金蝓了。
流连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通,编辑的约稿短信有时一天要来催稿三十几次,接的电板焦心烫手。按照流连现在的码字速度,连续奋斗两年在南京买套经济实用房还是绰绰有余的。
流连是流动的,流浪是他的性格。关于这一点,流连的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在苏州,流连原来有一份令人羡慕的职业,在一个大学教授的位置上,教书育人。每周,除了享受正常的双休日外,每年还享有两个带薪的寒暑假,为了始终丢不下的文字,终于走出了学校的大门,投奔到流浪作家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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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追讨稿费的代价
(一)
第二天上午,流连和紫流苏是给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的,流连匆匆披了一件长睡袍,走出南屋,打开了防盗门暗锁。
随着风声无影无形的倒泻回灌,门洞里唐突地伸进一个年轻男邮递员的脸,并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流连,汇款单!”
“我在。”
“请在这里签个名。”
“谢谢。”
流连用半分钟的时间完成了签名,目送邮递员离去,再进南屋的时候,已经是一蹦三尺高了。紫流苏睡眼惺忪,仍然沉浸在昨夜的美梦里,翻了一个身子,继续着自己的睡眠。
“明年的房租到手了。”流连看着汇款单自言自语,轻轻掀开被子,又钻进了南屋温暖的被窝。
“你不是为了这个汇款单回来的吧?”紫流苏瓮声瓮气地从身后憋出一句话。
“我说过了,一个月最少要码到一万元。”
“所以,你要一边码字,一边忙着收帐。”
“这笔帐不能算,准备填房租的,迟早要进你的帐户。”
“不是给我加了一双筷子吗?”
“两回事儿。”
“流连,你真幸福!我怎么拿不到这么多稿费,报社已经欠了我几十篇文字的稿费了。有时,我真的不想再写了。”
“船是水涨的,写字也会淹死人的。”
在紫流苏的心里,忽然极端地羡慕起流连来了,她回转身看了一眼流连手里接近五位数的汇款单,感叹写字人的命运不一样。她想问流连是怎么做到这个价位的,但是,感觉有点难为情,这个话头实在不好开,仿佛看见流连拎着裤子朝卫生间跑,还要明知故问他要到哪里去似的。
“我要起来了,想写字了。”紫流苏伸了一个懒腰。
“满好。”流连习惯用这个口头惮。
当紫流苏梳理好一切后,流连拦腰一抱,把她提到了客厅。桌上,一个蓝色彩碟里平躺着几片萨拉酱面包,里面裹挟着一层冒着黄油的鸡蛋,旁边是两杯极品咖啡。和匡松在一起的时候,紫流苏从来没有静享过这样宁馨的早餐,匡松总是很忙,出租车生意也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刻。
坐在流连的对面,紫流苏的心里洋溢着一种幸福的温暖。在对流连的长久凝视中,她忽然有了一种写作长篇小说的灵感,这种灵动的感觉来自于流连,也来自于即将复苏的一种跨越时空的暧昧梦想。
(二)
早餐后,流连和紫流苏分别在南屋、北屋挂网写字,谁也不打扰谁,世界幽静得出奇。
紫流苏找到感觉后,立即开始了长篇小说的写作,一路写下去,竟然非常顺手,第一个篇章结束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时分。紫流苏心里寻思着要做午饭了,看看北屋却没有一点动静,于是自己到冰箱里摸了一点熟菜,在微波炉里加了热,做了两个干切冷盘,又淘了两把米,放煤气灶上蒸了。
紫流苏不大会做家务,踉踉跄跄一切停当后,紫流苏学着流连的样子,轻轻饶到他的身后,环腰一把抱住了他,准备提他到客厅的时候,却被流连倒着提了起来。
“怎么又吃饭了?这样会成猪的。”流连站在桌边不动叉。
“快吃吧,我刚才接了《南京商报》主编魏龙的手机短信,一会儿要进城去。”
“满好。”
“又是满好,流连,冲你这句话,不过冬季,我就要彻底疯掉的。”
“去讨稿费?”
“恩,魏龙说他已经得到总编的同意,把单子做好了,下午他正好要到一家单位采稿,顺便叫我把单子拿回去。”
“满好。”
“你这个家伙,就知道满好满好!”
紫流苏把流连按在客厅的座椅上,开始逼他吃饭。两个人因为早餐吃的太多,加上又没有做什么激烈的活动,所以,吃起来都有点敷衍了事的样子。吃完饭,流连催促紫流苏早去早回,冬天的天气黑的快,回来晚了他有点不放心。
紫流苏出门的时候,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只带着自己的手机,为了方便联系。按照魏龙约定的时间和地点,紫流苏早早地到了市区的中心地带。在新街口“蓝色妖姬”都市宾馆的4848房间,紫流苏按奈住一颗狂跳不止的心,犹豫地揿响了门铃。
还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个五短身材,紫流苏礼貌地对他微笑了一下,被魏龙热情地让进了房间。房间的光线很暗淡,窗帘拉着,遮蔽着户外的自然亮光。空气里散发着一种暧昧的味道,使紫流苏坐立不安。
“来来,美女,可把我想坏了。”魏龙一把捉住了紫流苏的手。
“站着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如果你明天红透了半片天,我会被人起诉犯了虐待罪的。”
“……。”
(三)
“为了你的陈年稿费,我在总编面前把自己的嘴唇都磨出老泡了。”魏龙丢下紫流苏的手,表情复杂地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抽出了一张千元面值的汇款单。
“没有想到会这样麻烦的,魏老师。”紫流苏尴尬地站在原地,犹豫地接过了单子,像一个行讨的乞丐。
“准备怎么谢我呢?”
“改天我把流连叫上,请你到河西‘忘不了酸菜鱼馆’吃十三香龙虾。”
“南京所有的名厨我已经吃遍了,只有一道名菜还没有尝过。”
“什么菜,魏老师,我和流连请你吃。”
“流苏……,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
4848房间开着空调,魏龙的脚上穿着一双宾馆廉价的一次性白色帆布拖鞋,身体里不断散发出一阵阵沐浴后的芬芳气味。魏龙只穿了一件咖啡色衬衫,说话的眼神很暧昧,紫流苏一边回答,一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到自己的双腿抵在了床沿边,才不得不一个屁蹲坐了下来。随后,紫流苏看见魏龙也跟着倒伏了过来。
当魏龙笨重的身体压在紫流苏身上的时候,紫流苏本能地推开了他,然而,魏龙的身躯很肥胖,紫流苏根本无法动荡。
“魏老师,你……。”
“流苏,我在一年前就想见识你了,自从看了你在我们商报编发的第一篇文章起,我就一直想象着你的模样,秀色可餐,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不要这样好吗,我还叫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