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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流苏不善烟酒,除了饮料,对于任何度数的红白酒都没有兴趣。蔡蔚蓝的酒量还有一点,红酒只是个小来头,白酒灌上三两也没有问题。紫流苏极度崇拜会饮酒的女人,那种流氓气十足的饮酒动作,真的有一种野性的张狂之美。
“祝你加拿大一行愉快,为你们的幸福生活干杯!”紫流苏兜过杯底,扬了一扬。其他人也一起站了起来,举着斟满的酒杯,为蔡蔚蓝祝福。
女人是感性动物,为一切存在的东西感动。几个女人的眼睛有点潮湿,每个人都在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可是,每个人都控制不住自己,流下了伤心的泪滴。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这样难过了,那么高兴的一件事儿,怎么转脸就变成泪流成河了?”苏晓徽拍了拍蔡蔚蓝的后背,示意大家坐下来。
“到了加拿大,准备怎么安排住处?”快嘴快舌的夏梦红就喜欢刨根追底。
“黄永的几个大学同学在加拿大的IT计算机行业做电脑编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早就转了绿卡,我们过去后,和他们先合住在一起,等到以后有钱了,准备自己买房。”蔡蔚蓝提了提金边眼镜的框架,细蜜的眼睛笑起来展开两道缝,很青春的样子。
几个女人,全部生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按照生日的先后排序,紫流苏二月生最大,苏晓徽、夏梦红和杨明霞依次排列,蔡蔚蓝十一月生最小。在群里,蔡蔚蓝的貌像最显年轻,一件大红色外套穿在身上,仿佛一团流动的火焰,走到哪里燃烧到哪里。
蔡蔚蓝是一个天生的乐观派,无论走在什么地方,总是笑容满面,就是和邱风逸离婚那阵,也是一副天塌下来有地顶的样子。
“有人担保就好,你在加国的言语不通,怎么工作?”紫流苏有点杞人忧天。
“我在家,黄永出去工作。”
“哇,加国的新家庭主妇。”
“黄永一个月多挣几千个加元,就够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常花费了。”
“换个地方做地主,够劲儿。”
“还不是看中了加拿大的教育和社会福利。”
蔡蔚蓝和紫流苏一问一答,其他三个女人根本无法插上话,只顾用筷子不断地叉围炉里的小肥羊肉片,悠闲地往自己的嘴里送。整个晚上几个女人像个鸭子堂,一直闹到夜里十一点,临分手了还意犹未尽。
(四)
几个女人在“搜街”小肥羊餐馆门口依依惜别后,紫流苏和杨明霞因为有一半路程的同路,她们便打了同一辆出租车回去,杨明霞的身子已经明显发福,整个人基本上是横着堵在车后座上,紫流苏坐在她的身边,感觉到一阵阵皮肉的吃紧。
杨明霞在南京味家超市兜兜便利店担任店长,已经有了三年的蓝领历史,味家是本土连锁超市,目前已经扩张到三百多个门点,开业的时间也不过八年,前景非同小可。几年前,杨明霞从南京中心园棉织厂以一万元的身价买断工龄后,便转行投身到新兴企业味家连锁超市,做了一名理货员。那时,超市是本土零售的热门企业,虽然起步工资不是太高,但是,社会影响力还是空前的,南京城里下了岗、失了业的女人,像赶集似的,成群结队地往超市里面钻,图谋一个热天不晒,雨季不淋的工作。
杨明霞失业那会儿,好一阵惊慌失措,手里捧着一万块养老钱,愣是放在银行不敢动,怕将来家里人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的也好应个急。原来在棉织厂做惯了织机工,每天来回在织机前走动,听惯了机器的轰鸣声,习惯了大嗓门说话,现在换了一个商业工作场所,一切相对安静了下来,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在棉织厂,杨明霞做了十年的织机工,因为人比较木纳,连个班长也没有混上,到了味家,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前后只干了半年理货员,做了三个月实习班长,经理就把新开业的兜兜便利店扔给了她,让她自己打理店里的一切。
紫流苏和杨明霞挤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说也没有开口说话,各自看着窗外的景物风驰电掣般地从眼前一闪而过。两个女人似乎都很累,一副疲惫的样子,紫流苏有点晕车,上车前忘记吃“晕海宁”了,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紫流苏轻轻地摇开了车窗的玻璃,让初冬的冷风倒灌进来,车厢里回流的冷气猛地吹醒了紫流苏,她的头也不觉得那么晕了。
“现在,你还是一边做秘书一边写作吗?”杨明霞绵软的声音像催眠曲。
“刚刚失业。”
“不会吧,失业了还有心情来赶聚会?”
“这次聚会应该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吧,蔡蔚蓝这么一走,还真的不知道哪天大家才能再次聚起来。”
“这个倒是的,以后就我们几个人了,怎么说也是一种残缺的断臂之美了。”
“一切终将变成亲切的怀念。”紫流苏深深地吸进了一口冷气。
“出国是需要勇气的,换了我,一定做不到。”
“同样换了我,也不一定做得到。我舍不得南京,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土生土长了几十年的生活环境。”
“长江滋养着水性的南京人,蔡蔚蓝可以为了自己的生存目标,甘愿舍弃捧了十年的职业铁饭碗,而我们为什么偏偏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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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情燃烧“南、北屋”
(一)
“蔡蔚蓝个性中显示的是长江的父性,而我们显示的却是母性,所以,我们在关键的时候做不到那种超然的洒脱。”紫流苏瞥了一眼杨明霞,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流连的影子。
“也许是的吧,南京人过分安于现状,像我在味家超市兜兜便利店担任店长一样,三年的蓝领阶层,一个月也能挣到千儿八百的,加上我家陈实那口子做机关公务员的收入,怎么说一家三口也够花了。”
“我倒是想换个环境,出去走一走。”
“你是作家,三毛当年不是到撒哈拉去远游了吗?”
“关键是我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谁?”
“一个朋友。”
“不是你爱人匡松?”
“不是他,是一个写字的文友。”紫流苏没有说出流连的名字。
“原来这样,他是你的荷西吗?”
“现在不是,至于将来就不知道了。”
“听人说,作家都很浪漫的,也非常风情,紫流苏,如果你有一个三毛那样的荷西,文字一定会更美的。”
“荷西也不是好找的,全世界不就三毛一个人有嘛。”
“作家写书要体验生活,体验生活就要有艳遇,没有离过婚的女人最好不要当作家。”
“按照你的逻辑推理,女作家应该是离过婚的女人了?”
“这个……,我的原话没有这层意思,不过,因为你的原因,我平时对作家比较关注,每天下班就是再累,都要上网看一会书,琼瑶离婚后不是有个平鑫涛吗?”
“可是,他也是琼瑶独一无二的平鑫涛啊……。”
紫流苏的话还没有说完,出租车嘎然而止,停在了一个普通小区的门口,杨明霞已经到家了。
“到我家去坐坐吧,紫流苏?”杨明霞招呼紫流苏。
“还是下次再去,今天的时间不早了。”
两个女人告别后,出租车又风驰电掣般地继续开了十分钟,不久,到了一片开阔地带。出租车减慢速度停了下来,紫流苏付了车资后,转身上了六楼。回到单元楼的时候,猛然发现门缝里透出了明晰的灯光。紫流苏有点疑惑,放慢了开门的动作。
“不会是家里有贼吧,记得出门的时候,自己已经锁好了防盗门,灯也是安全关闭的。”紫流苏正在犹豫间,两道门“哗啦”一下子全部打开了,借着客厅的灯光,流连的脸整个露了出来。
“流连……。”
“紫流苏……。”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彼此保持着陌生的距离,一时间尴尬地对立着,互相僵持在门头。
(二)
“今天,好象不是双休啊?”两个人互相惊诧地望着对方,少倾,流连侧过身子,把紫流苏让了进来。
“恐龙怎么没有销声匿迹?”紫流苏的眉心挑了一下,穿过客厅,径直进了南屋。
“出门转了一圈,忽然发现你的房门钥匙还挂在我的腰际,快要到冬季了,北屋好象要比外面温暖一些。”
“南屋似乎比北屋更温暖,是吗,流连?”意外看见流连,紫流苏的心情很复杂,她忽然很想报复他一下,让他为这几天的出走付出代价。
“北屋的沙发床应该比南屋有温度。”
“女人并非男人的性奴。”紫流苏的脸在发烧。
“想我了吗?”
“没有,即使有温度也早烟消云散了。”
“搞不懂。”
“背着你的电脑到哪里流浪去了?”
“一个远离人间烟火的地方,不足挂齿。”
“其实,北屋也能为你营造同样的文字意境。”
“灵魂的东西是一种力量的牵引,连神也无法把握住。”
“你还要走?”
“过了这个冬季。”
“我会不习惯的。”
紫流苏终于忍不住弯下了身子,肩膀也在不住地颤抖,泪水瞬间流了一地。流连从身后环腰抱住了她,轻轻地伏下自己的头,把温暖的唇迎面贴在了紫流苏浓密的黑发上。
“记住,我还会回来的。”流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丝受到热气的引力,瞬间飞扬了起来。
“有一些东西失去了,是注定追不回来的。”
“我的左手牵着记忆,右手牵着文字,一个流浪的人走的再远,还是走不出自己的心底。”
“漂流的日子太寂寞,流连,我多么希望你能安静下来,在北屋构建你文字的大厦。”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只是一种状态,不是生命的终结。当我离开苏州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滑向了文字缔造的深渊。北屋是生命的一个过程,你是一个曾经,流苏,它们永远装在我的记忆深处,磨灭不掉。”流连说完,一下扳过了紫流苏的身子,紫流苏面对着流连,久久无语,任感动的泪水注满眼帘。
(三)
在南屋,流连和紫流苏忘情地拥抱在一起,灯光的暗淡带着一种忽明忽灭的情绪,犹如紫流苏不断动摇的意志,暧昧而迷离。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是上帝派送给男人最好的礼物,当男人像圣经一样把女人从半空中接住并视为宝物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灵魂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肉身。女人的存在,仿佛是为了填补男人这个空洞,当世界没有声音的时候,男人的空洞因为女人而满实,丰富,妖娆。
“流连,你还记得秋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到楼外的野地里捉蟋蟀的情景吗?”紫流苏的眼睛里流动着异样的光彩。
“记得,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月夜。乱草丛中,你为我打着手电,一边叫我不要惊动了蛇,一边用瓦罐帮我收集逮到的蛐蛐。”
“那天,我们一共捉到了六只蟋蟀,全部是成双成对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