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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翼领着黑衣男子直奔天牢尽头,在最后一间牢门前停住。
“打开!”滕翼低头瞅着女狱丞轻声道。
女狱丞纵有万般疑惑,此时也不敢抗命,忙掏出钥匙,战战兢兢将铜锁摘下。
黑衣人眸光淡淡一扫,滕翼会意,领着女狱丞退出天牢,在门外等候。
黑衣人缓缓踏进牢门,缓缓摘下篷帽,露出俊美贵气的面容,骇然正是皇帝沈君灏。
门外昏暗的油灯下,整个牢笼阴森鬼气,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沈君灏不由皱起眉头,目兴聚焦于地上,看着那又爱又恨的人儿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沈君灏心猛地的一揪,急步上前。
只见她还是那一身太监装束,头发却已披散开来,鼻息平稳,睡得正香,欲扶的手硬生生停住,沈君颢闭目心酸不已,她竟然如此祥和!她真的无所谓么?她真的宁死也不愿留在宫中么?她就这么厌恶做他的妃子么?
黑亮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我缓缓睁开眼睛,一道黑影映入眼帘,我心中一惊,随即狂喜,是廷煜么?我翻身坐起,从他的身形气质上看立即明白了他是谁!
看着我的神情由狂喜转为失望又变为漠然,沈君灏的心由欣喜转为心凉,冰冷的感觉一直蔓延至五脏。
“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是么?”沈君灏冷冷道,“别异想天开了!你之前的婚约,曹正德早已替你退了,你现在只能是朕的妃子,与任何人再无瓜葛,况且你关在这儿,神鬼不知,谁也救不了你!”
我心中微凛,这么说廷煜即使到了皇宫,也不会知道我被关在这儿!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知道呢?
或许留在宫中,廷煜还能找到我,我抬起头看看沈君灏,随即垂下头去,打消刚才心中的念头,只怕跟着他回去,他今夜便会召我侍寝。
见我目光闪烁,神态颇为复杂,沈君灏心中一喜,只道我已回心转意,只是不好意思开口,便柔声道:“只要你把他忘了,朕便也忘了此事,从此待你如初,怎样?”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叫我忘掉廷煜,这怎么忘得掉呢?无论是廷煜,赫连,还是无忧,他们都让我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对不起!”我喃喃道,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他!我欠下的情太多太多,不能再添一份。
沈君灏浑身剧颤,冲动之下一把抱住我的臂膀,激动道:“你怎么这般铁石心肠!我已经妥协了,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为何还要这么无情!”“皇上,”我泪流满面,“你不明白!”象这种生死相许的感情,他是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的。
“他就那么好么?那么值得你念念不忘?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沈君灏眸中泛起一丝狂乱,焦躁。
我望向栅栏,廷煜高大英挺的身影仿佛浮现在眼中,柔声道:“他为了我放弃了所有,他为了我甘愿牺牲性命,他为我做的一切,都使我忘不了他!”
沈君灏心碎绝望,从未见过我用这种柔情似水的目光看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两人绝不是普通人!语气带着一丝僵涩,“他是谁?”你。。。又是谁?”我回过头,看着他惨白的俊颜,心中升起一丝歉疚,对不起!我只能伤害他,我不能伤害廷煜!我不能对不起廷煜!我也不能告诉他,我们是谁!否则廷煜会很难救我出去!
我幽幽道:“皇上,我们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求皇上能给我自由!”沈君灏心中凄苦,随即羞愤起来,站起身冷冷道:“朕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若是还是如此,你应该清楚是什么下场吧!”
见我垂头不语,沈君灏冷哼一声,“不仅是你,还有你宫里的宫人和今日把守宫门的侍卫都一并获罪!”戴起篷帽,迈出牢门,头篷带出的风扑面而来,寒冷异常。
见沈君灏出来,滕翼忙低声叮嘱女狱丞,“今夜之事,切不可向人提起,明白么?”
女狱丞忙不迭地连声答应,目送众人离去。。。沈君灏一路漠然不语,直到回到紫央宫,方才问道:“曹正德可有消息送来?”
滕翼恭声道:“回皇上,还未曾收到!”
“嗯,跪安吧!”沈君灏长袖一挥,冷然道。沈君灏暗忖,他去了也有大半个月,怎么还未接到他的消息,也许就是这几日!
嫣然,嫣然!她就连她的身份也不愿告诉他,他在她心中就那么不值么?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到底是谁?沈君灏狂躁起来,殿中之物皆摔得粉碎。
次日,福安宫。
太后忧心忡忡,听站皇上昨夜狂怒,紫央宫中的物件全给砸了!皇上打小起就少年老成,处事沉稳,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太后唤过玉璎,急道:“皇上下朝了么?”
玉璎点头道:“回太后娘娘,刚散朝,玉砚已经去请了!”
太后点点头,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半柱香时间后,沈君灏在众人的簇拥下走来。
见礼后,太后仔细端详沈君灏,见他眼下一抹青影,知他一夜未睡,顿时心疼不已,却又不好劝他,几番思量之下,太后温言道:“皇上,这天气晴好,不如陪哀家去御花园走走如何?”
沈君灏自然不好拒绝,便点头应允,御花园内,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彩石路面,古朴
别致。
太后一路上说说笑笑,故意逗沈君灏开心,沈君灏心不在焉,一直答非所问,太后见状甚是忧心,不由折下一朵白色金环型将离,笑道:“皇上,你看这朵将离娇艳不?”
沈君灏点头道:“将离花开浓艳,媚而不俗,自然是花中上品!”
太后含笑,指着身后姹紫外嫣红的花海道:“那些花又怎样呢?”
沈君灏笑道:“春兰秋菊,各有所长!”
太后温言道:“天下之大,繁花似锦,又何必只单恋一支!”
沈君灏默然不语,片刻后,笑道:“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映霞宫,
林若云沉吟良久,突然出声问道:“你说,那丫头到底死了没有?”
尹芷苓眸中泛起一丝嫉恨,娇柔的面庞微微扭曲,恨声问道:“还未查出她在哪儿么?”
尹芷苓懊恼道:“昨夜太匆忙,未来得查,不过姐姐请放心,若是那丫头未死,皇上必定还会去看她,咱们只需派人跟梢即知!”
林若云恨声道:“也只好如此,那丫头一日不除,本宫难以安心!”
尹芷苓娇笑道:“姐姐莫要心急,那丫头还能逃出姐姐的五指山去?在小妹心里,她早已是个死人了!”
二女相视,各自轻挥团扇掩面娇笑,花枝轻颤,仪态万千。。。
第四卷 风萧萧兮易水寒 第七十五章 旧疾复发
牢狱中的日子度日如年,算算日子廷煜早该到了,可为何还是没有动静?是不是他不知道我在这儿?可我实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到了夜间沈君灏便会来!过了今夜廷煜只能见到的是我的尸体,我不能坐在这儿等,我要让廷煜知道我在这儿!可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知道呢?
大闹天牢?随即打消这个念头,这样做不是招沈君灏来么?
买通狱丞?我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去,我身无分文,拿什么收买她!
那打听一下总可以吧?想到这儿我再也坐不住,站起身两手抓住栅栏,向外叫道:“大姐,大姐!”
“吵什么?吵什么?”女狱丞满脸不耐烦。
若不是滕统领交代善待她,她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这三天倒弄清楚了,原来她是个女人,可她怎么会穿太监的服饰?还是个朝廷重犯?多年来的看牢经验,使她早就明白有些事儿还是不闻不问为好!可这丫头没半点油水可捞,还得让她好生伺候,想到此,女狱丞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使,听见我唤她,磨蹭了片刻便提着鞭子走来。
“是不是活腻歪了?想找抽那?”女狱丞甩了甩浸泡过水的皮鞭,呼啸生风,击打在地上的劈叭响声,使我脸色煞白。
见我被骇住,女狱丞露出满意的神色,猖狂道:“不是我吹牛,不管是公主还是命妇,只要进了这天牢,就都得听我的!”
“那是,那是!大姐英姿飒爽又宽厚仁慈,令人一见顿生敬仰之心!小妹对大姐好生佩服!大姐年纪轻轻就能掌管天牢重狱,想必以后的前途似锦,飞黄腾达。。。”我回过神,忙竭力讨好她。
“好了,好了!少拍点马屁!”女狱丞手一挥,皮鞭倒未甩出,皮笑肉不笑,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擦道:“不是说过了么?我要的是人事,懂不?这年头,就是得来点实惠,不然光靠这点奉禄,我全家还不都得喝西北风去!”
我挠挠头,摸摸身上,我一身太监装束,没有珠宝首饰,身上一穷二白,比孔乙己还穷!
女狱丞见状怒气滋生,骂道:“既然没钱,还鬼嚷个啥?找老娘寻开心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回走。
“哎,大姐,小妹想跟您打听个事儿!”见她发怒要走,我忙谄媚的笑唤道。
女狱丞停住脚步,回头似笑非笑道:“若是想问你的死期是何时,我倒可以告诉你,这进了天牢的重犯,一般都不超过半个月,瞧你这么年青貌美,死了倒也确实挺可惜!唉,算了,谁叫我心肠软,你还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啊!到时你的家人来收尸,我帮你传达!”
“大姐,您知道这两天宫里有什么动静么?”我忧心如焚,焦急的问道。
“咳,这宫里的事儿,我哪清楚啊!你问错人了!”女狱丞好气又好笑,死到临头还居然关心宫里的事儿!
“大姐,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刺客之类的人闯皇宫啊?”我不甘心就此作罢,继续追问下去。
“哟嗬!我说,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挺八卦的啊!嗯,大姐瞧你还算顺眼,破例跟你扯几句,我告诉你啊,没有!这皇宫侍卫多如牛毛,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闯皇宫?我看那,你也真是活腻歪了,尽瞎问!”女狱丞摇摇头,准备离去。
“哎,大姐,别走啊!实不相瞒,小妹家中有两个兄弟,他俩都上宛月投了军,只因小妹时日无多,心中甚是牵挂他们!小妹想问问宛月现在的战事如何?”这两个月都未曾听说过战情,心中很是牵挂赫连和无忧,希望他们都平安无事!
女狱丞骤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的神色带着一丝怜悯,“我说,你家兄弟也是,放着这太平日子不过,跑去参军做甚?算了,看你可怜,我一并告诉你好了!我听说啊,宛月就快保不住了,大风军团早已全军覆没,现在就剩下那个恒亲王在独力撑着,虽然他英勇无敌,但那已是亡羊补牢,于事无补!谁叫他回去晚了!我看那,这红颜祸水说得一点都不错,若不是为了寻那个女人,那宛月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中一阵轰鸣,震得我听不清她后面说了些什么?
女狱丞同情的看着我,说道:“我说啊,那恒亲王回国晚了,已经无力回天!现在还在那儿做困兽之斗!你的那俩兄弟的安全很难说哦!”
见我发怔,女狱丞摇摇头,嘟囔着离去。。。
我浑浑噩噩站着,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话。。。廷煜还在宛月!他还留在宛月!他没有回来!他根本就没有回来。。。我心中仅存的希望瞬间破灭!我是那么坚信不移的相信他!相信他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
“嫣儿,相信我!我接了母后使回来!”昔日信誓旦旦的保证,如今看来是那么可笑!在宛月与我之间,他仍是选择了宛月!在他心中仍然是宛月最重要!
他们三个还是打起来了!他们拿着刀剑互相残杀,尸堆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