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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身后有人低唤,语气愤怒又夹着一丝伤心。
我浑身一震,陡然停住脚步,沈君灏!他,他怎么知道我出宫?他怎么知道这小太监是我?来不及考虑,我一咬牙,头也不回,拼命朝前奔。
劈空之声传来,劲风呼啸,突然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嫣然!”沈君灏痛苦的唤道。
我拼命挣扎,拼命想挣脱他的怀抱。
“嫣然,”沈君灏紧紧的搂住,任由怀中的人儿厮打,心碎,肠断。
我力气渐渐消耗殆尽,伤心,绝望。
沈君灏将我扳转身,眸中泪光闪烁,激动道:“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对不起!”我痛苦的闭上眼睛,面对他的真情,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能留在这儿!沈君灏紧紧的搂住我,动情道:“别和我说对不起!走,跟我回去!我就当这事儿从未发生过!”
“皇上,”泪珠滚落,如断线的珍珠,落在地上支离破碎。
沈君灏温柔的擦试我脸上的泪痕,“别哭了,跟我回去吧!”
“不!皇上,。。。你放我走吧!”我泪流满面,我真的不忍心伤害他,但是,我别无选择!沈君灏的手顿时僵住,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楞楞的看着我。
我缓缓跪下,泣道:“皇上,我真的不愿意留在宫中,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皇上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不尽!”
沈君灏胸口剧烈起伏,心中酸涩难耐,语气森然道:“你是朕的兰妃,岂能私逃出宫!”
听他语气僵涩又以朕自称,心知他心中必定是有了决定,但我仍不能放弃,我重重磕头,哀求道:“皇上,求求你,放了我!我有那么多妃嫔,也不会在乎少我一个,求求你给我自由,求求你放过我!”
沈君灏痛苦地闭上眼睛,俊颜惨白,凄然道:“在你心里就从来没有朕么?”
我仓惶抬头,望着他惨白的俊颜,心中凄苦,黯然道:“对不起!”
沈君灏浑身剧颤,如遭五雷轰顶,他心知我心中没有他,但乍听我亲口说出,叫他如何受得了!
半响后,沈君灏渐渐平静,漠然道:“你可知宫妃私逃,其罪当诛?”
我垂下头,低声道:“知道!”
沈君灏不怒反笑,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好,好!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
沈君灏沉声喝道:“来人,将她带入天牢,听候发落!”
在远处一直作木头人的侍卫此时方才迅速奔来。
我缓缓站起,这时听到沈君灏森然道:“今日之事,谁敢走露半点风声,满门抄斩!”
我霍然抬头,对上他阴驽冷漠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寒噤。。。
畅音阁。
太后,林若云,易水寒,尹芷苓四人虽在看戏,却各怀心思,其他宫妃不知原由,仍目光紧盯戏台,如痴如醉。
又看了一出,这才见沈君灏回返,面色平静,瞧不出喜怒。
半响后,太后忍不住问道:“皇上,那兰。。。?”
沈君灏突然打断笑道:“母后,这出戏还精彩不?这梅琴儿可是京城第一名角啊!瞧他的身段,唱腔!啧啧!真是无人可及!”
太后心中明白,此事关系到皇室的颜面,便不好再问,遂点头附和道:“这梅琴儿果真是名不虚传!不错,不错!”
林若云与尹芷苓两人心中暗暗高兴,只怕那兰妃在劫难逃,说不准已经三尺白绫送她上了黄泉路!
再看了半出戏,易水寒起身告辞,太后方才醒悟还未给他选妾,但此时已无什么心情,也只好随他去了。。。
天牢,
透过栅栏,望着栏内清瘦的身影。
女狱卒媚笑道:“统领大人,这小太监犯了何罪怎么关在女牢啊?他怎用得着统领大人亲自押送啊?”
滕翼沉声道:“有些事儿,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为好!她是朝廷重犯,你可要严加看管!”
女狱卒点头哈腰,笑道:“这是小人应尽的本份!”
滕翼回身出门,道:“她可要细心伺候,另亏待了!”
女狱卒忙喏喏答应,心中却升起一丝好奇。。。
打量着四处阴森黑暗,散发着霉味的牢房,我心神一阵恍惚,就快要死了么?我这样死去,他们会想我么?无忧,赫连,廷煜。。。廷煜他快到了么?算算日子,廷煜差不多早该到了!他怎么还未来?他能赶得及救我么?
我抓住栅栏望着牢房尽头,墙上的油灯火苗飘忽不定,鬼气森森。
就在我认为廷煜必定会来的同时,廷煜等风姓皇族已经出发在去萦淄的路上。风震宇被封为萦淄王,其余皇族一律沦为平民,萦淄虽不富庶,却也不贫瘠,有此结局,风震宇无话可说,只是暗中每日以泪洗面,悔不当初!
廷煜原本归心似箭,但看到风震宇的神情颓废,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决定一路护送他们至萦淄,他此时又怎么会知道嫣儿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承庆城外,
宸星军整齐有序,缓缓行军,队伍前,领头两骑男子丰神俊朗,如诗如画。
无忧笑道:“有件事儿,还请贤弟帮忙!”
赫连诧异道:“何事?大哥但说无妨!”
无忧看着身后相送的众人,笑道:“为兄想向贤弟讨一个人,就是齐玉,他原是我宸星国人,他也有很多年没回国了!”
赫连怔了怔,心中寻思,齐玉是知道宁宁在天罗宫的,此番同他归去,怕是会生出事端来,转念一想,即使现在不说,他日后还是会知道,索性大方些,便点头笑道:“应该,理当如此!”
一边唤过齐玉近前,嘱咐几句。。。
无忧提起缰绳,勒住骏马,浅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贤弟还是请回吧!”
赫连大笑道:“也好,那小弟就送大哥至此了!恕不远送啊!”。。。
看着宸星军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赫连打心眼里乐了出来,勒转马头,唤过凌乘风,笑道:“乘风啊,你替本尊打理国事,本尊去接了宁宁便回!”
看着赫连眉梢带喜,毫不掩饰对宁宁的思念,凌乘风百般苦恼,到底是现在说还是该等洛莹回来再说?百般思量之下,头疼的说道:“教主,这局势还不稳定,这一切都应由教主亲自打理才是,接宁姑娘的事儿,包在属下身上,属下必定将宁姑娘尽快接回!”
赫连思忖良久,宛月初降,满朝文武还需自己压制,倘若陡然离去,恐又生事端,便点头道:“也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快去快回,即刻启程!”
凌乘风颔首策马而去,一路尘土飞扬,心中叫苦不迭,这洛莹飞鸽传书,只说宁宁离宫,因何离宫却又未说,这叫他去哪儿接人!看样子只有先回天罗宫与洛莹当面问清再作打算!
宸星军中,
无忧,齐玉并驾齐驱。
无忧大事已了,心情舒畅,笑道:“齐玉,走,我们去见明珠!”
齐玉暗暗叫苦,急道:“你不先回国么?宸星刚刚收复,百废待兴,都等着你去打理!”
无忧笑道:“国事有鬼叔,蝶婷打理,我很放心!”
又接着道:“我很想念明珠,我将近一年没见到她了!”
齐玉暗叹口气,不知该怎么对他说?听乘风说明珠离开了天罗宫,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也在为此事烦恼,尚且瞒着赫连,本来就一团乱麻,现在因她的失踪变得更加糟糕。
见齐玉沉默不语,无忧诧异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见他仍然沉默,无忧心中生起一丝不安,忐忑的道:“你倒是说话啊!。。。不会是?”
齐玉长叹一声,“无忧,明珠她。。。她失踪了!”
无忧大惊失色,勒紧缰绳,翻身下马,一把拽下齐玉,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失踪?她不是在你那儿么?”
齐玉黯然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离开了!”
无忧失魂落魄,退后几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难道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见他俊颜惨白,齐玉于心不忍,劝慰道:“或许明珠只是还未想清楚,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出现的!”
无忧垂头不语,半响,毅然抬头道:“我要去找她,我去傲日,你先回宸星,替我转告鬼叔他们,我找到明珠便回去!”
齐玉骇然道:“你疯了!这找人如大海捞针,你怎么找得到她?无忧,你还是看开些!别钻牛角尖啊!万一明珠另嫁他人。。。
“不,不会的!明珠答应她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变心!”无忧打断道,又望着北方,目光如水,柔声道:“我要亲口告诉她,让她知道我有多爱她!”
“无忧!”齐玉正欲劝阻,又被无忧打断,只听她沉声道:“这次,我会连同易水寒一起找她,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她!”
看着无忧急驰而去的背影,齐玉摇摇头,长叹一声,策马随军而去。
深夜,傲日皇宫内,紫央宫。
温泉池内,雾气腾腾。
想起她那坚决离去的神情,沈君灏恼羞成怒,挥掌击向水面,哗啦一声。
沈君灏心中阵阵酸楚,她就那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么?想必在她心中也是不承认是她的妃子!为什么会这样?他百般讨好她,还是进不了她的内心!他有哪点不好?她为什么对他这般无情?。。。难道她真的是有未婚夫?
她心中居然有别的男人!就是这个原因才使她抗拒么?沈君灏想到此阵阵揪心,想他身为一国之君权倾天下,世间万物应有尽有,江山稳固美人无数,却偏偏得不到她的一颗心!
沈君灏羞愤不已,她明知是死罪还要私逃出宫,这叫他的颜面何存!
所幸知悉此事的人寥寥无几,已经受到了他的严重警告,蓝薇宫的那些宫人均已被秘密关押,也均不知她私逃!沈君灏冷笑一声,她的脚伤装得很逼真,不仅瞒过了他,就连她宫里的宫人也瞧不出来!看样子她是铁了心要离开他!
滕翼在旁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不闻也不问!忽听沈君灏低声道:“走!”
月色朦胧,云浓星稀,远远望见一行人穿过殿台,直出宫门,汗白玉石狮座后,一道黑影闪过。
第四卷 风萧萧兮易水寒 第七十四章 月黑风高
映霞宫,烛影摇曳,香气缥缈。
烛光下,本应柔美绝伦的脸庞,此时看上去透着几分狰狞。
“你是说皇上秘密出宫?”林若云霍然站起,步摇颤动,胸口起伏,雕凤护指金假甲深深嵌入椅中。
身旁一名朱衣美人,明眸皓齿,贵气逼人,只见她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
林若云心中暗忖,皇上为何出宫?莫非她。。。还未死?想到此,林若云目光紧盯着尹芷苓,见她目光闪烁,想必两人是存着一个心思。
林若云心中愤愤难平,这丫头犯此死罪,令皇上颜面无存,皇上居然还舍不得杀她!
林若云缓缓抬头,望向窗外。。。月黑风高杀人夜。
“去!查清她现在身在何处!”林若云背转身,纤柔的背影惹人爱怜。
季嫣然!莫怪本宫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该来此!不该勾走皇上的心!
天牢,
女狱丞正打着盹,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女狱丞慌忙起身,揉揉眼睛,透过门缝一瞧,只见拍门的黑衣男子正是侍卫统领滕翼,身后站着数人,皆是黑衣看不清面容。
女狱丞忙不迭地打开牢门,只见滕翼闪身恭让,一名浑身笼罩在黑斗篷中的男子从容踏进门,虽只是露出一双眼睛,但那散发出的贵气令人不敢直视。
滕翼领着黑衣男子直奔天牢尽头,在最后一间牢门前停住。
“打开!”滕翼低头瞅着女狱丞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