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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绝歌垂下了眼,不知想到了什么,“那些花籽在哪?”
燕娇奴道:“师姐让我种起来。”
她把眼泪擦掉,“我带你们去看。”
燕娇奴的房间很明显是小女孩的房间样子,温暖的阳光从大大的窗户里洒进来,透过粉色的轻纱照在拔步床上。
她把窗台上的一个花盆拿起来,递给陆小凤,“就是这个。”
陆小凤刚想拨开薄土看看那些花种,唐绝歌却突然阻止了他,“等等。”
唐绝歌从头上拔了一支银簪,轻轻把土拨开,露出了土下面埋的东西。
燕娇奴看了看,急道:“不对!我种花籽的时候没有这个的!”
唐绝歌用簪子把土中埋的一截红绳挑出来,微微一用力,“啪”的一声,一块小牌子落到了地上。
陆小凤捡起来,擦干净上面的土,露出原本牌子上刻的字。
唐绝歌瞄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陆小凤捏着小牌子,凝重道:“这是东黎派的掌门铁牌。”
陆小凤看着那块小小的铁牌,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
东黎派的掌门令埋在燕娇奴的花盆里,那么袁晓声手中那块可以让他继任掌门的掌门令是怎么回事?
袁晓声和燕娇奴,究竟谁在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觉得就这么写下去算了,炮姐少说几句话就高冷了~~~~
、血色茶花(十)
午后的阳光总是特别的明媚,唐绝歌坐在池塘旁边的栏杆上,看陆小凤拿着那块掌门铁牌,翻来覆去的看。
她右手支着下巴,“你看出什么了?”
陆小凤靠在廊柱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问唐绝歌:“燕娇奴中的蛊,没有办法解?”
唐绝歌食指微屈,抵在唇上,“有。”
陆小凤问道:“怎么解?”
唐绝歌道:“血残蛊要养在活人的血液里,最开始种下去的叫母蛊,母蛊不仅对人体无害,还可以增强内力。只要找到母蛊,让她吃下去,就可以解她体内的蛊毒了。”
陆小凤道:“怎样才可以找到母蛊?”
唐绝歌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什么也没有的池塘。
“鬼知道。”
她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没意思。就跳下栏杆,转身离开。
陆小凤忽然道:“你为什么要找养血残蛊的人?”
唐绝歌愣一下,却没有回头。
“家仇而已。”
陆小凤眯着眼望去,只见夕阳些微的余温在长廊上勾勒出模糊的阴影。蓝衣女子轻巧地行走在黑暗里,像一只高傲的夜枭。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可是似乎谜团并没有解开,反而越加的扑朔迷离。陆小凤抬头,看看微弱的天光中升起的新月,感到有些焦虑。他摩挲着手中被掌温浸透的铁令,叹了一口气。
北羌的晚上总是特别的潮湿,带着让人心烦意乱的闷热。但唐绝歌在川蜀长大,倒不是特别难以忍受。天已黑了,她点起了三盏明灯,将宽大的房间照得像白昼一样明亮。
陆小凤从窗户里跳进房间的时候,袖子拂到了窗台上细细的一线白色粉末。天青绛云色的布料竟像豆腐一样,从中间塌陷下去一块。
陆小凤哭笑不得,“你为什么要在窗台上下毒?”
唐绝歌淡淡道:“因为怕别人来跳我窗户。”
陆小凤张开手掌。他的食指和中指像一把小剪刀一样,开开合合,将那一小块沾了毒药的布料从袖子上‘剪’了下来。
他拿着那块剧毒的碎布,竟不知道要怎么办。
唐绝歌随口道:“放窗台上,现在总是有很多蛇虫鼠蚁会从窗户里爬进来。”
陆小凤咳嗽两声,瞪了唐绝歌一眼。
唐绝歌道:“说的不是你。”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只是一只聪明一点的八哥罢了。”
陆小凤随手把碎布一抛,那片小小的布料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一样,在空中缓缓移动,落到窗台上。
“为什么我是八哥?”
唐绝歌将毒药暗器藏到袖子里,“因为八哥最聒噪。”
她将那些一看就很毒的暗器藏好,又用一根七星璨银簪将长发挽成髻盘在脑后。理所当然道:“走吧。”
陆小凤歪着头,笑道:“去哪里?我觉得这里就很好。”他的话说的暧昧不明,脸上也露出了那种有点风流,却又绝不下流,带着强烈暗示的笑容。
唐绝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里分尸不方便,血会弄的一地都是。”
陆小凤咳嗽两声,丝毫没有被她威胁到,“那就去一个藏尸很方便的地方怎么样?”他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厚重的阴影。深邃的面孔在灯光下看起来,有点英俊的不真实。
唐绝歌皱眉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溜出屋子。陆小凤在背后轻笑一声,跟在她身后跃上房顶……
藏尸最方便的地方,自然就是本来就用来放尸体的地方了。
夜晚,高大宽阔的屋子里黑漆漆的,门敞开着,晚风吹动着灵幡,好似有无数冤魂在凄厉地嚎叫。灵堂中间放着一口棺材,上好的楠木在灯光的映照下,显现出一种绝望的惨白色。
唐绝歌低声道:“你要开棺材?”
陆小凤点点头,“慕烟白是慕天行的女儿,武功绝对不弱。怎么会被人砍上三十九刀才断气?”
很明显,慕烟白就是那个被杀的倒霉大师姐。
唐绝歌道:“所以你觉得她的死因有蹊跷?”她一边说,一边走近放棺木的地方。
突然,安静的屋子‘咔哒’一下,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唐绝歌的足踝被什么冰凉的东西锁住了。
她低头看看,那是一个精致的陷阱。
这是自然的,就算唐绝歌在灵堂里放松了警惕,普通的圈套还是无法让她中招的。
唐绝歌迅速弯腰,刚想将它解开,钢圈上的锁链就快速动起来。
她低声惊叫一声,猝不及防被它拖得倒吊在房梁上。极度失重的情况下,她感到眼前一阵阵发昏。
陆小凤伸手想去拉唐绝歌。可是这时,屋子外飞身进来一个全身黑漆漆的人,除了两只眼睛,没有一丝皮肤是□□在布料外的。黑衣人一掌印在没有防备的陆小凤胸口,陆小凤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一直撞到棺材上,他翻身坐起来,迅速扯开了衣襟,被黑衣人打中的胸口竟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掌印。
唐绝歌吊在房梁上,像条柔软的爬行动物,一抬腰就够到脚踝上的环锁,她抽出头上固定头发的簪子,对着环锁一划,那百炼精钢的铁环就断裂开来。
她在空中,将身体舒展到最开,一头散发张牙舞爪,像个女鬼一样“咚”地一声砸到地上,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把力道化解。
她刚伸手去探后腰,黑衣人就抬脚向她腰间踹来。
唐绝歌顺势矮下了腰,她一抬手架住了黑衣人的腿,另一只手并指点在他腿弯上。
黑衣人一击不中,便向后退。他借着唐绝歌刚刚在腿上的一击的力道倒退,退的飞快,像夜晚的一阵罡风。
唐绝歌刚刚那一下砸的很重,胸口气血翻腾的状况下,速度无疑会变慢。她只好将手中的银簪像暗器一样掷出。嵌着宝石的银簪可能是世上最华美暗器了,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刺黑衣人的咽喉。
可黑衣人微微偏过头,唐绝歌的仓促下掷出的簪子就落空了,它急射而出,钉在屋子外的大树上,几乎整个没入。
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跳进屋外的树丛里,一阵嘻嘻祟祟的声音之后,就不见了。
唐绝歌握着足踝,衣服包裹下的肌肤是一片可怖的青紫色。她平复了内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问陆小凤道:“死了没?”
陆小凤掩好衣襟,他的内力浑厚,胸口的黑色掌印已开始缓缓消散了。一个挺身跳下棺材,“没事。”
唐绝歌已走出了屋子,她将大树上那支钉得牢牢的簪子□□,看了看,轻轻道:“我打中他了。”
簪尖上留有一点点的血迹。
很显然,虽然唐绝歌仓促下打出的银簪落空了,但还是在黑衣人闪避的时候划伤了他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血色茶花(十一)
夜风将烛火摇曳出晃动的人影,屋子外有不知名的鸟在唱着悼念死者的歌,怎么看都像是话本中鬼魂出没的地方。厚重的楠木棺盖被打开,扬起一层纷扰的尘埃,棺材里散发出死亡的味道。
陆小凤咳嗽两声,定睛看向那具尸体。
不可否认,大师姐虽然有些严肃,但她是一位美人。可是再美的人,被人砍了几十刀,又放在潮湿的地方五六天的时候,都会变成可以把小孩吓哭的样子。
红颜枯骨,不外如是。
唐绝歌瞄了一样那具已经看不太出原来面貌的尸体,开口凉凉道:“你能看出她是怎么死的?”
陆小凤苦笑,“不能。”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唐门的毒药天下无双,能够很好的用毒的人,他的医术一定不会太差。”
唐绝歌冷笑一声,她抬起手,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戴上了一双薄薄的蓝幽幽的手套。
用毒的高手都会备上这么一双手套。要是下毒的人一时间大意,不小心自己也中了毒,那么想必他这辈子都可以指着这么一件事被人笑话了。
唐绝歌摸上尸体的脸,蓝色的手套和尸体接触的地方竟然发出咝咝咝的声音。她有些意外的挑高了眉毛,“她是中毒死的。”
她翻了翻尸体的眼皮,眼睛里竟全是蓝紫色的血丝,在晚上看起来有一种见鬼了的感觉。“有些毒很隐秘,就算人死了,身体和血液也不会发黑。”
陆小凤道:“你可以检查出她中的是什么毒吗?”
唐绝歌捏开尸体的嘴,将手指探进去。她在大师姐的嘴里摸索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直直看向陆小凤。两人严肃的对视了一会儿,她才皱眉道:“丹朱蝶翅。”
唐绝歌抽出手指,“她中的是丹朱蝶翅的毒。下毒的人是个外行,要我来炼毒的话,这样的毒药,一滴可以毒杀三百人。”
陆小凤觉得背后有些发凉,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
他已不知道带唐绝歌来找丹朱蝶翅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唐绝歌却有点兴奋,丹朱蝶翅可以炼制传说中灭城毒那种级别的毒药,只要一小瓶,下在水源里,就可以毒死整整一城的人,简直比王遗风还要可怕。在北羌的几天里,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单瓣的丹朱蝶翅,虽然和茶花的形态有些差别。
她问陆小凤:“我可以把她带走吗?”
陆小凤:……
陆小凤假笑两声,干巴巴的道:“不可以。”
“是吗?”唐绝歌有些可惜的看着棺材里尸水横流的遗体,仿佛那不是一个可怕的死人,而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一样。
陆小凤叹气:“死者为大,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
唐绝歌道:“来打扰她安宁的人不就是你么?”她凉凉瞄了一眼陆小凤,转眼身形就隐没在黑暗的屋子里。
陆小凤摸摸胡子,吊儿郎当地掩饰了一切痕迹,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第二天一大早,袁晓声就派人来请陆小凤和唐绝歌。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如果陆小凤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那么这个黑锅他就背定了。
东黎派并不是什么大派,可是主屋也很富丽堂皇,高大的横梁上雕刻着精美绝伦的八仙过海图,桌案上的八口狻貎香炉里燃着千金一两的苏合香。
袁晓声坐在主座上,旁边是唐绝歌和陆小凤。
袁晓声问陆小凤道:“陆先生,三天期限已过,请问凶手有线索吗?”
陆小凤笑道:“我已有了眉目,到晚上一定可以将凶手捉到。”明明这个案子还迷雾重重,线索七零八落,可是他却说的好像胸有成竹一样。
袁晓声的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却还是很温和地问道:“那么陆先生,请问凶手是谁呢?”
陆小凤故作神秘的摇摇头,“现在还不能说。”
袁晓声的请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