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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马车上后,姜小豌便把匣子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一不留神会把自己倾囊而购的砚台磕了碰了,那她就找块豆腐撞死好了。
车把式吆喝了一声,马车晃晃悠悠继续前行。
顾明堂瞅着姜小豌把怀里匣子当宝贝的模样,心头余怒未消,那个叫赵玉书的有什么好的,值得这抠门小气的丫头这么大方相待,之前买棵白菜还和菜贩子斤斤计较半天,现在甩出三两银子居然连眼都不眨一下。反观自己,姜小豌虽然答应了给他做新衣裳,刚才也扯了布,却是他厚着脸皮求来的,这待遇可是差了八条街啊,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姜小豌全然注意不到旁边某义兄的脸色臭得堪比他脚上那双涂满泥污的鞋,只是抱着匣子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现在东西是买了,接下来就要考虑如何送出去了。
赵玉书刚回家了一趟,下次再回大槐村至少也得再过个把月的,姜小豌有些等不及。但来时方氏的告诫言犹在耳,让她不要冒冒失失去衙门找赵玉书,以免让人看到了说闲话,所以这条路也行不通。但是让姜小豌回程时再去赵家转交方氏,她心里又有点抗拒,只怕又被那位谨小慎微的准婆婆絮絮叨叨念上半天。
正犯愁间,街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清柔声音,“小豌?”
姜小豌心里一跳,抬头一瞧,街边站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修眉俊目,身着一件淡青色的素净棉袍,如一竿翠竹般颀长俊秀,不是她未婚夫赵玉书是谁!
这可真是巧了,姜小豌心中一喜,顾不得让车把式停车,抱着匣子直接跳下地,如一只敏捷轻灵的鹿一般跑到街边。
顾明堂赶紧叫停了马车,视线跟着姜小豌追了过去,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准义妹夫。啧,不就是个瘦得竹竿一样,长得比女人还要秀气的小白脸么,他还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仙下凡呢。
“你……”
“我……”
姜小豌与赵玉书同时开了口,接着又一起停住,再不约而同笑起来。
还是赵玉书先开了口:“小豌,今天怎么进城了?”
“家里要断炊了,我来买些米面。”
“钱够用么?”
“够了,我买了一大车粮食,够吃大半年的呢。对了,玉书,早上来时我见过你娘了。”
姜小豌只是随口一提,赵玉书却细细解释:“我昨天回村了一趟,不过当时有些晚了,怕会打扰你和宝山叔休息,今天又一大早天不亮就赶回城里,所以没去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其实赵玉书昨天中午就到了家,本来午饭后有空去找姜小豌,却被他娘拦了下来,还被严厉地训斥了一番。他是孝子,从来不会忤逆娘亲的意愿,这才没去找姜小豌,不过个中情由就不必道出了。
姜小豌心直口快,不假思索道:“怪你有什么用,你那么忙,回趟家都不容易,只要没忘了我就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玉书被这句话烫热了心头,垂眸望着眼前人悠然轻诵:“想佳人兮对孤灯,思而不见兮,辗转反侧。”
姜小豌先是一愣,接着脸上控制不住地热了起来。世上没有哪个少女不爱听甜言蜜语的,姜小豌也不能免俗。何况赵玉书说的不是普通情话,一字一词间尽显读书人的风雅缱绻,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感来,只会怦然心动而又回味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未婚夫大人终于出场了,是不是很有猪脚的范儿?~~明堂锅你任重道远啊,默哀~
弱弱地说,本文好冷清,大家都霸王我,我都快没动力日更了T T 。。。。。
☆、调戏
望着眼前少女脸上难得一见的动人红晕,与那双黑白分明湿润灵动的眼眸中流转的波光,赵玉书心头一荡,他就知道姜小豌听得懂自己诉说的情意。
虽说十多年来没见姜小豌读过书认过字,但也不知怎么的,姜小豌从来都能理解赵玉书有些文绉绉的言辞,而不像一般大字不识的乡下村妇那样听得一头雾水两眼抹黑,木讷无趣至极。对此,赵玉书只能欣喜地归结为自己的未婚妻天生聪慧不同凡女,且自己与她心有灵犀一点就通了。
此时此刻,赵玉书极有冲动将多日未见的姜小豌揽入怀中温存一番。可惜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岂敢越雷池一步。
这两人站在街边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欲言又止,直把对街歪在车架上观望的顾明堂的牙都酸倒了,瞧那婆婆妈妈腻腻歪歪的劲儿,还是男人么。换作是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抱着人亲上去了。
等等,姜小豌是他义妹,不是他相好的,这可亲不得。不过,假如,只是说假如,真的亲上那伶牙利齿的丫头,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顾明堂咂巴了一下嘴,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察觉街上有行人朝自己这边好奇地张望,赵玉书醒悟到在大街上卿卿我我实在有失体统,遂敛了心神,清咳一声,“小豌,我临走前托我娘给你转交了一样东西,你收到沼?”
“收到了。”
赵玉书带着几分热切问:“那你喜欢么?”
“恩,挺好的。”姜小豌点点头予以肯定。
“那就好。”赵玉书笑道。若非场合不对,他肯定会亲手为姜小豌把珠钗插在发间。
他本意想买一样更好的首饰送姜小豌,但前些日子刚给了他娘一笔银子买了一个丫环,现在手头有些拮据,一时拿不出更多的现钱来。不过,对于一般人家来说,那只珍珠发钗也可以了,不会显得寒酸小气。何况,他还想攒钱在县城里置一座象样点的宅子,以后把母亲和妻子都接到城里住,省得自己城里城外两头跑。
一想到未来的前景,赵玉书心头又热三分,忍不住道:“小豌,你再等等,我会尽快请娘找人算一下日子,争取早日娶你过门。”
姜小豌想说自己其实没那么着急,再晚个一年半载的也没关系,但看赵玉书一脸希冀的模样,又不忍泼他冷水,便道:“行啊,我等着。”
忽然想起一事,“正巧,我也有东西要送你。我也不会挑,随便选了个,你看看怎么样。”接着将一直抱在怀里的木匣子递过去。
哎,早知道会在城里遇上赵玉书,她先前就不让方氏转交那双布鞋了。
赵玉书接过匣子打开一瞧,脸上现出欢喜之色:“不错啊,这个怕要二两银子吧?”
姜小豌闻言无语凝噎,心头淌血,那博瑞斋的老板果然是无良奸商,坑了她一两银子还有多!
赵玉书见她脸色有异,刚想问怎么了,旁边忽然踱来一人,嘎声道:“哟,赵大人,这姑娘是谁,本公子怎的从来没见过?”
来人约摸二十余岁年纪,身着宝蓝色滚银边的锦袍,大冬天的摇着一柄绘着春花秋月的洒金折扇,一派风流潇洒。只可惜长了张过长的马脸,一双外凸的鱼眼白多黑少,斜眼看人时好似眼角在抽筋。
赵玉书赶忙介绍,“孙公子,这位是鄙人的未婚妻。”
这位孙公子乃是白杨县令孙正清之子孙俊才,闻言夸张地一挑眉,“未婚妻?舍妹知道可要伤心了。”
舍妹?姜小豌微微眯了下眼睛。
赵玉书连忙正色:“孙公子千万勿要说笑,以免有损令妹清誉。”
孙俊才满不在乎地摇了下扇子,将姜小豌又上下一通打量,笑嘻嘻道:“赵大人眼光还不错嘛。”
姜小豌虽不清楚这自命风流的骚包公子是什么来头,但一见之下就本能地反感,转身便退到赵玉书另一边,省得那孙公子的死鱼眼不怀好意地往自己身上溜。
孙俊才歪嘴笑道:“哟哟哟,还害羞了啊。”
姜小豌暗骂,呸,羞你奶奶个腿儿!
孙俊才此言近似于调戏,赵玉书也有些生气,碍于对方身份却不便当街发作,只沉声道:“乡下女子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让孙公子见笑了。”
孙俊才一脸大度,“不懂没关系,教一教就好了嘛。”
说罢绕过赵玉书又凑到姜小豌身边,摇着扇子涎着脸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本公子做东,中午在醉八仙请姑娘吃顿便饭,如何?”
在孙俊才看来,眼前这姑娘穿戴寒酸,肤色微黑,不施脂粉,一看就知道是乡下来的村姑,虽说比不上城里的姑娘小姐精致娇嫩,但胜在有股子天然清新的野味,浑身透着一般女人所没有的勃勃生气,让他看得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尝个鲜。只可惜啊,当着赵玉书的面不大好放开手脚,只能口头上占点便宜。
姜小豌心头火起,只想一巴掌呼过去把这不要脸的孙公子抡个满脸开花,赵玉书也忍无可忍,正欲开口斥责,斜那里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宽厚健壮的肩膀似有意若无意地一撞,孙大公子便如纸糊的一般歪到一边,连连后退三大步才堪堪站住,继而恼羞成怒地喝骂:“他娘的,谁这么狗胆包天,竟敢冲撞本公子?!”
顾明堂憋着气故作惶恐道:“对不住,刚才走太快了,一时没刹住脚,公子没事吧?”
虽然他极想把这下作的孙公子一拳揍到臭水沟里去,但他毕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这穿戴不俗的公子哥连赵玉书都要以礼相待,必定来头不小。要在以往,若有人惹到自己了,管他天王老子顾明堂都照打不误,打完人跑路就是了。可是如今身边还有个姜小豌,他不能不有所顾虑,只得按下脾气暂且低一回头。
孙俊才窝了一肚子火,又不想在姜小豌和赵玉书面前显得自己太没用,只能恶声恶气道:“没事,记得下次走路长点眼睛!”
赵玉书无暇理会吃了暗亏的孙俊才,见将姜小豌护在身后的高大男人虽然大半张脸蒙在围巾下,但他却可以断定自己从未见过,当下心中起疑。
顾明堂转身对姜小豌道:“小豌,时候不早了,你爹还等着咱们回家吃午饭呢,赶紧走吧。”
虽然姜小豌还有话要跟赵玉书说,但却又不想被那个涎皮赖脸下流无耻的孙公子继续纠缠下去,于是难得乖顺地点头答应了。
“且慢!”赵玉书修眉微蹙,俊脸微冷,“小豌,此人是谁?”
姜小豌这才想起赵玉书没见过顾明堂,当此之时也不好多作解释,只简单道:“这是我义兄顾明堂。”
赵玉书好看的眉头皱得更深,“义兄?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顾明堂接口道:“现在听说也不晚。那什么,我和小豌先走了,下回有空再聊。”
说罢把姜小豌的胳膊一拉,二话不说拖了就走,转眼就奔到街对面上了马车。
赵玉书下意识追了几步,发觉孙俊才在一边蛤蟆一般鼓着腮帮子运气,便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顾明堂吩咐一声“快走”,车把式便利索地甩开鞭子催动马车向前驶去。
孙俊才没好气道:“赵大人,你这门亲事似乎不怎么样啊,未婚妻不懂礼数也罢了,竟然还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什么义兄,分明是打的幌子,你别戴了绿帽子还当自己捡到宝了。”
望着迅速远去没入人流的马车,赵玉书脸色青红交错,不自觉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心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不想更了,但是。。。总之还是更了,请大家多多支持T T。。
☆、谁更窝囊
坐在马车上,姜小豌想到方才那个流里流气的孙公子胃里就是一阵翻涌,又想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