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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何?”
尔蓝扯了扯唇,笑的淡薄,“之前那般认真付出过,如今却真的没有热情了。”
蝉衣沉默了会儿,说到,“我看的出来,宋祁和冯扬不一样。”
“或许现在是不一样,谁能保证再过十年,二十年,他还是能这般呢?”尔蓝收拾好没有绣完的帕子,站起身来,转身走到身后架子便,将蓝子搁了上去,继续说到,“纵使有倾城的容貌,再过几十年也一样会苍老憔悴。我不知他如今喜欢我哪一点,若是有一天他喜欢的那一点已经不存在了,那他还会这么真心待我么。”
听见尔蓝的话,弹衣笑了笑,道,“你是在变相说过个几十年,我也是鹤发鸡皮么?”
闻言,尔蓝忙回身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蝉衣截断她的话,也站了起来,向尔蓝的方向走去,“如今的日子都还没过完,何苦想那么多久远的事。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至少如今不要后悔就好了。”
尔蓝沉默了会儿,才不置可否的问了句,“是么?”
“是啊。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甚至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从梦中醒过来,考虑这么多做什么。人嘛,活的开心一点,得到你想要的,过你想要的,也就差不多了。而且,我看着宋祁和陆萧彦当年差不多。那陆萧彦你也知道,说起来也当真像根木头,但菲菲如今嫁了他,开开心心地过着日子,哪里不好了。”蝉衣发誓,她真心不是在夸陆萧彦,只是借陆萧彦来给宋祁增加点分。
谁让宋祁那小子之前给自己免收了零头钱呢。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她也就帮他一次好了。
听完蝉衣所说,尔蓝一时没有接口,只是无声的站在原地,似乎在沉思什么。
蝉衣也不再多说,只是耐心等候着。过了好一会儿,尔蓝终是抬起头来,对着蝉衣微微一笑,说到,“我知道了,谢谢姑娘。”
弹衣也笑,咳嗽道,“也别谢我。我也就是不会绣东西,指望着你替我绣那成亲时的绣品呢。”
尔蓝仍是笑,眼底一片感激。
肆 身世卷 与君相陌路 第三十六章 这世间最爱事与愿违
几日的春雨缠锦之后,便又是一片晴朗天空。
尔蓝站在窗前,看着那新抽的绿意,眼底却沉沉的像是天上堆积的云层一般。
“尔蓝姐,有人找你。”身后有人低声唤道。
尔蓝猛然转过身,似是想到来的是谁,眼底眉稍忽的染上一抹笑意。
她先是急急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又顿住,敛了敛脸上的神情,对那姑娘说到,“是谁找我?”
“是何掌柜的。”
听见这个名字,尔蓝面上一瞬不掩失落。她眼底的光芒瞬间沉落下去,而后应了一声,却也不往外面走了,只是回身坐走到桌前,对那姑娘说,“请何掌柜上来吧。”
姑娘秉身下去,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沉沉的脚步声。
“何掌柜。”
“尔蓝姑娘。”
两个见了礼,尔蓝让人给何掌柜倒了茶,而后请他在桌边坐下,自己也在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何掌柜今天来寻尔蓝可是有事?”
听见尔蓝的问题,何掌柜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杯子,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看着何掌柜这般神态,尔蓝好似也隐隐察觉出了什么,却也不追问,只耐心等着。
就这般沉默了好一会热,何掌柜终于开了口,“尔蓝姑娘,我也知道来找你说这事着实不太好。但,为了我那外甥,我还是想和你说一下。”
本来就有不样预感的尔蓝,在听见宋祁的时候,手不由自主的从杯上滑落到桌面之上。
“何掌柜有什么就说吧。你我也算是熟人了,我们素来说话也算直接,今天也不用拐弯抹角了。”强忍着不安,尔蓝笑的恬淡,心底却一片沉重。
听尔蓝这么说,何掌柜也“哎”了一声,说到,“姑娘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扯些什么废话,就直说了吧。我那外甥,姑娘应该也看出些端倪来。他日日到烟淼楼寻姑娘,肯定不是只为了和姑娘聊天。”
虽然要何掌柜直接说,可真正听到这话,尔蓝还是有一刻的不舒服。但何掌柜已经问到了面前,她若是再装作不知道。也就太过矫作了。
“尔蓝也曾过过迎来往送的日子,确实不能和掌柜说完全不懂。可是,宋小公子和尔蓝之前遇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样,我不曾揣测他的心思,就是怕误会了他,对大家都不好。但今天何掌柜既然已经找上了尔蓝,想来应该是有了完全的肯定。既然如此,尔蓝以后不再见宋小公子便是。”含笑说完这话,尔蓝心里却一片空寂,似乎有什么一点一点碎掉,摔出清脆而决绝的声音。
她很想问,她不过也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为什么连一点儿期待都不能。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问。
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幸辐注定是要被剥夺的。
何掌柜怔在原地。
他是想让尔蓝不再和宋祁见面,以期让宋祁死掉这条心不错,然而,当他看见尔蓝带着微笑这么轻而易举的点出他的心思,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这么想着,何掌柜便微微了收了些硬气,愈发低了些声,和尔蓝说到,“我也不是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宋祁如今要去上京赶考,不想耽误了他以后的仕途。何况他日日来寻姑娘,着实也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吧。毕竟姑娘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天天被他拖着,我也觉得实在过意不去。”
闻言,尔蓝弯唇笑了笑,心却凉了又凉,“何掌柜不必这般。是尔蓝疏忽了,宋小公子还要考试,这段时间确实得好好温习。何掌柜让宋小公子好好在家中温习书本吧,尔蓝不会再见他的。”
话虽这么说,尔蓝却一阵难过。
明明该难受的人是她,为什么到头来却是她去安慰别人。
而得了尔蓝保证的何掌柜也知道尔蓝此时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便也不再多呆,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又过了两天,好不容易从家中出来的宋祁急急赶到烟淼楼寻尔蓝,却被挡在门外。
他本是以为尔蓝不在打算先回去,谁知却被他听见了尔蓝在楼里的消息。
宋祁有些呆怔。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尔蓝,为何她明明在楼里,却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
这般想着,宋祁便转身要再进烟淼楼,而那个受了尔蓝嘱托的姑娘见宋祁又进来,忙上前拦住,笑着说到,“宋小公子,尔蓝姐真的不在楼里,公子还是下次再来吧。”
“你骗我。”宋祁推开她,说到,“我刚刚明明听人说,她在楼里。”
姑娘的脸僵了一下,赔笑道,“公子你听错了。”心里却在郁闷哪个要见尔蓝的,声音那么大做什么。
宋祁不信,硬要进去,姑娘一个人拦不住,任他直直进了楼,当下急了,忙使眼色让楼上的姑娘去和尔蓝说。
而楼下,宋祁和那姑娘争执了许久,正上楼梯时,忽然从楼上传来一道慵懒含笑的声音,“宋小公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宋祁抬头,见弹衣正袅袅婷婷地走下来,脸上稍微缓和了一下,才说,“蝉衣姑娘,小生是来寻尔蓝姑娘的。”
而拦着宋祁的那姑娘见弹衣下来,也松了口气,见蝉衣朝她点点头让她先走,便抹了把汗,默默地退了下去了。
蝉衣几步走到宋祁面前,笑意未变,“公子是找尔蓝?可我怎么听姑娘们说,尔蓝不在呢。”
“她们在骗小生。”宋祁回答的斩钉截铁,“小生刚刚清楚的听见有人说尔蓝姑娘在楼里。”
“或许是宋小公子听错了呢。”蝉衣含笑道。
宋祁摇头,一脸肯定,“绝对没有!”
“哦?”蝉衣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而后居然转了身,笑着道,“那宋小公子就跟着蝉衣去尔蓝房里看看吧。”
闻言,宋祁朝蝉衣投出感激的一眼,随着她上了楼。
事实证明,宋祁的耳朵确实没有坏掉,尔蓝真的在房中。
当尔蓝看见蝉衣竟然没有将宋祁拦下来,反而还将他带了上来,不由得有些生气。
而蝉衣只是笑着绕了绕垂在身侧的头发,将一双眸子扬的璀亮无比,“拦着也是没用的,有些话,该说清楚还是要说清楚的。”
尔蓝看了蝉衣许久,终是侧身让宋祁进了房中。
蝉衣看着房门合上,方慢悠悠回了自己房中。
她的房中,正有一个酒鬼在酗酒。
闻着满屋浓浓的酒香,蝉衣很是苦恼的拿手在面前扇了扇,然后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才转回桌前,从方夙银手中抽出酒瓶,很是无奈道,“我说师兄啊,你就算要喝酒,也别在我这里喝啊。要是喝醉了,岂不是要让你师妹我睡地板?”
方夙银抬了抬眼皮,淡淡道,“我不会喝醉的。”
蝉衣在他对面坐下,叹气道,“我知道你酒量好,也不是这样证明的啊。谁让你酗酒的,你就到谁面前去喝,在我这里拿酒熏屋子是个什么事儿。”
闻言,方夙银扯唇笑了笑,有些苦涩,“若是能让她面前去,我又何苦来烦你。”说着,将弹衣手里方才那一瓶夺走的酒再夺了回来。
蝉衣苦恼的拿手撑了下颌,看着方夙银仰头喝了一大口,而后将酒瓶推到一旁。而他喝了这么多久,眼底还是一片清明,着实是灼人的厉害。
蝉衣忽然叹息了一声,
“师兄,你说你我二人当真是都情路不顺么。倒也难怪做了这兄妹。”
听到这话,方夙银笑了一声,将酒瓶往蝉衣面前推了推,道,“一起喝?”
“啧啧,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做酒鬼呢。”蝉衣眨着眼笑,却莫名心头微涩。
这厢方夙银喝酒跟喝水一般,那厢,尔蓝和宋祁的谈话似乎也不偷快。当弹衣送方夙银回去,看见宋祁那急匆匆的背影,再转头看向满面涩然的尔蓝,不由得问到,“你说了什么?”
尔蓝苦笑一声,道,“我说,我是个贪恋权势的人。之前之所以喜欢冯扬,是因为他位高权重。而他什么都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他。”
听到这话,蝉衣微微蹙了蹙眉,道,“你这话说的——”拖长了音调,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转而道,“所以他就气走了?”
尔蓝微扬唇角,笑意飘渺,“他说,他一定会高中,坐上高官,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我。”
闻言,蝉衣笑了声,道,“若是他真能做到,何掌柜也得感谢你替他好好督促这宋小公子走上正道。”
肆 身世卷 与君相陌路 第三十七章 定身世,等嫁娶
离蝉衣和贺兰千的婚事,只有三天时间了。
按照规矩,前三天新婚夫妻是不能见面的,所以蝉衣面前少了一个叫贺兰千的家伙没事的晃荡,倒也显得安静许多,
而方夙银仍是日日去怡红坊楼下等,玉清也仍是不见他。只是,方夙银知道,每每他在楼下站着的时候,顶楼的那扇窗一定会开一条缝。
他知道,她在房间中看着他,却不知道,为何她不肯见自己。
不是想过直接上去问个究竟,却每每被一句“玉清姑娘不在”给挡在门外,就连身为身幕后老板的贺兰千也无奈表示,这事,他做不了主,
方夙银也清楚,感情的事真的是谁也控制不了,不然,他若是蛮横一下,以贺兰千不把玉清放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