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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从嘴里拔出来,把他的右手砍掉以后,他还能怎么唱歌?”
眩晕的感觉突然袭击了玛丽斯,就如她站在绝壁上面,没有飞翼,注定要陨落一样。她感到埃文握紧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指有力地包裹住她,她想到了自己必须说出口的威胁。“你不敢,”她说,“就连你的警卫也不会容许这样的暴行发生。你的罪行会乘着风被飞行者带到他们能去的每个地方,到那时候,你的刀子再也无法保护你。”
“好吧,我的本意是要放你弟弟走的,”岛长突然大声说,“不是因为我害怕他那些朋友,或者你这些空头的威胁,这一切只是源于我的慈悲。但是,不管是他,还是其他的歌手都不准再在我的土地上唱泰雅之歌。他会被送去斯瑞诺岛,永远不准回来。”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岛长微笑着用手指抚过青铜刀的刀刃,“治疗师不会有事,什么事也没有,他也可以自由离开。”他身体前倾,用刀子指着玛丽斯,“至于你,你这个没了飞翼的飞行者,甚至我也可以对你宽宏大量,我可以放你走。”
“这是有条件的,对么?”玛丽斯确定地说。
“对,我要那些黑飞者滚出我的天空。”岛长说。
“不行。”玛丽斯断然拒绝。
“不行?”他尖声说道,将刀尖刺入了椅背。“你以为你站在哪里?我已经受够你的傲慢。你胆敢拒绝我!你信不信我可以在天亮之前就第一个绞死你?”
“你不会绞死我们的。”玛丽斯说。
他的嘴唇在抽搐,“哦?接着说,接着告诉我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我迫切地想要洗耳恭听。”他的声音低沉,几乎抑制不住怒火。
“你倒是很想绞死我们,”玛丽斯不紧不慢地说,“可是你不敢,因为你急于想要我们让黑飞者离开。”
“我敢绞死一个飞行者,”他说,“我就敢绞死更多。你的黑飞者威胁不了我。”
“是么?那么这些天你为什么连要塞门都不敢出,不敢去打猎,也不敢去你自己的后院散步?”
“飞行者宣誓不带任何武器进入天空,”岛长说,“他们能做什么?让他们就在天上飘着也无妨。”
“是啊,多少年来飞行者连一块刀片都没带上过天空,”玛丽斯承认,小心地选择措辞,“这是飞行者的法律,传统。飞行者法律同样规定,飞行者不参与岛民的政治,只是传递消息,不去记忆和关注消息的内容。不过泰雅仍然这样做了,你也因此杀了她。别忘了,多少个世纪以来,法律同样规定岛长没有权力处决飞行者的。”
“她是个叛徒,”岛长说,“叛徒除死以外,没有别的命运,不管他们穿没穿飞翼。”
玛丽斯耸肩,“我的观点,”她说,“在这混乱的日子里,传统已经无法对人产生强有力的约束了。你还天真地以为因为飞行者不能携带武器,所以你很安全?”她冰冷地盯着他,“好吧,每个来为你传递消息的飞行者都穿着黑衣,还有人从心底为泰雅而悲伤。你如果派他们出去传递信息,那么你永远会怀疑他们会不会是第二个泰雅,他们会是新的泰雅么?或者一个新的玛丽斯,新的单翼瓦尔?古老的飞行者传统会不会又一次在他们身上终结,在他们血脉里荡然无存?”
“你是在危言耸听。”岛长抑制不住尖声叫道。
“这是你无法想象的事情,”玛丽斯说,“就跟你对泰雅所作的一切一样。绞死我吧,然后你会看到它很快就会发生。”
“我高兴绞死谁就绞死谁,我的警卫会保护我的。”
“他们保护你?他们能阻止一支从天上射下来的箭么?你能把所有的窗户都钉死,拒绝看到任何飞行者?”
“你这是在威胁我!”岛长突然狂怒地爆发。
“我是在警告你,”玛丽斯说,“或许你不会遭到任何伤害,但是你永远不敢确定。黑飞者会看到这一切,你的余生都将生活在他们的阴影里,他们会像泰雅的鬼魂一样跟随你,纠缠你,任何时候你抬头看天,你会看到飞翼。当飞翼的投影掠过你时,你会感到恐惧。你再也不能望向窗外,再也不能在阳光中散步,你会看着他们,直到你躺在床上等死。你的屋子将成为你的囚笼,即便如此,你仍然不会安全。飞行者可以穿过任何墙壁,而他们只要收起飞翼,就跟普通人没有两样。”
岛长如雕像般静止,听着玛丽斯的话,她仔细观察他,希望自己能把他推向正确的方向。他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野蛮,她无法预见他会做什么。但她的额头开始冒汗,手心潮湿而黏腻。
岛长的双眼不安地转动,似乎真的在逃避飞行者的幽灵,直到他突然看到了警卫,“把我的飞行者带来,”他猛然道,“立刻,立刻!”
显然他的飞行者就在外面等着,听到召唤立刻进来了,玛丽斯认出了他,秃头,肩膀下垂着,这是个她不太了解的飞行者。“萨哈。”她突然想起了他的名字,大声地叫了出来。
他忽略掉她的招呼。“我的岛长。”他用谦恭的语调说,声音软绵绵的。
“这个女人威胁我,”岛长怒道,“她说黑飞者会纠缠我,直到我死,她说的。”
“她在撒谎,”萨哈很快地说,玛丽斯逐渐想起了他是谁,泰雅斯岛的萨哈,飞行者血统,保守主义者,两年前他被一名新生的单翼赢走了飞翼,现在他又拿了回来,这得利于她的死亡。“黑飞者根本毫无威胁,他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这个女人说他们将永远不放过我。”岛长说。
“他在撒谎,大人,”萨哈用他纤细的声音讨好地说,“你根本无需害怕,他们很快就会走的。他们有自己的职责,有自己的岛长,有自己的生活,家庭,飞行任务。他们不会永远待在这里的。”
“会有其他人补充上来的,”玛丽斯说,“风港有很多飞行者,你将永远无法从他们飞翼的阴影中脱身。”
“不用管她,大人,”萨哈说,“飞行者又不听她的,只有一些单翼。天空的渣滓,只要他们走了,没人会顶上来的。你只需要耐心等待,我的岛长。”他的话和语气中的一些东西让玛丽斯震怒和反感,她很快明白是什么,萨哈跟岛长说话的口吻就像下级对长官的谄媚,而不是两个平等的人在对话。他惧怕岛长,害怕他拿走自己的飞翼,他的口吻清晰的表现了这一点。第一次,飞行者成为了岛长的玩物,彻头彻尾的。
岛长转向玛丽斯,眼神如冰,“跟我想的一样。”他说,“泰雅欺骗了我,而我处决了她。单翼瓦尔试图用空话威胁我,现在又是你。你们所有人都是骗子,可是我比你们想象的更聪明,你的黑飞者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一群单翼而已,你们所有人都是。那些真正的飞行者,他们根本不会管泰雅的死活,众议会证明了这一点。”
“没错。”萨哈附和道,频频点头。
那一瞬间,玛丽斯狂怒得只想爆发,她想要抓住这个软弱的飞行者,狠狠地揍他一顿,直到他清醒。可是埃文紧握住她的手,她扫了他一眼,他轻轻摇头。
“萨哈。”玛丽斯轻柔地开口。
他很不情愿地看向她,她看到他在颤抖,也许在为自己的奴颜婢膝而羞愧,她看着他,玛丽斯想起自己认识的所有飞行者,我们飞行的意义,她在思考着……“萨哈,”她开口,“杰姆加入了黑飞者,他可不是单翼。”
“没错,”萨哈承认,“但是他认识泰雅。”
“如果你想劝告你的岛长,”她说,“那就告诉他,劳斯岛的多雷尔是谁。”
萨哈犹豫了。
“谁?”岛长猛然插口,眼神在玛丽斯和萨哈之间逡巡,“他是谁?”
“劳斯岛的多雷尔,”萨哈不情愿地开口,“一个西方飞行者首领,我的岛长,他来自非常古老的飞行者家庭。优秀的人,跟我差不多年龄。”
“他怎么了?关我什么事?”岛长不耐烦地问。
“萨哈,”玛丽斯说,“如果我告诉你,多雷尔已经加入了黑飞者,你怎么想呢?”
“不可能,”萨哈飞快地说,“他不是单翼,他不会的。”
“如果他会呢?”
“他是个名人,领导者,会有很多人追随他。”显然萨哈并不喜欢他自己的话。
“劳斯岛的多雷尔已经带来几百个西方飞行者加入了黑飞者的队列。”玛丽斯掷地有声地强调。这个数字有点夸张,不过他们无法去证实。
岛长的嘴唇抽搐着,“这是真的么?”他命令他的飞行者宠物回答。
萨哈紧张地咳嗽,“多雷尔,我——好吧,这很难说,大人,他确实受人尊敬,但是,但是……”
“闭嘴!”岛长怒道,“否则我会找另一个人来穿上你的飞翼!”
“别管他,”玛丽斯尖锐地说,“萨哈,岛长没有权力授予或者剥夺飞行者的飞翼,飞行者们联合起来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
“泰雅死的时候穿着飞翼,”萨哈恐惧地说,“岛长把飞翼给了我。”
“飞翼现在是你的,没人会指责你,”玛丽斯说,“但是你的岛长不该这样做,如果你在乎,如果你认为泰雅的死是他的罪行,加入我们。你有黑色的衣服么?”
“黑色的?我……我有,是的。”
“你疯了么?”岛长狂怒道,他用刀子指着萨哈,“把这个蠢货抓起来!”
两个警卫犹豫地往前走了一步。
“离我远点!”萨哈突然大吼,“我是个飞行者,你他妈的!”
他们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岛长。
岛长又一次指着他,脸上的肌肉恐怖地抽搐着,他似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将——你必须抓住萨哈,否则——”
他话还没说完,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科尔被一群警卫跌跌撞撞地推了进来,他们把他推到岛长面前。他绊倒了,摔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右边脸上有大片的淤伤,眼睛青肿着。
“科尔!”玛丽斯惊恐地叫道。
科尔给了她一个虚弱的笑容,“我的错,大姐姐,不过我还好。”埃文走到他身边,检查他的脸。
“我没有让你们打伤他。”岛长说。
“你说不准他唱歌,”警卫回答,“可是他一直不肯停下来。”
“他没事,”埃文说,“瘀伤可以治好的。”
玛丽斯松了一口气,尽管他们说了半天死亼?看到科尔的脸对她而言仍然是一次震撼,“我已经厌倦了这一切,”她对岛长说,“听着,如果你想听我的条件。”
“条件?”他用危险的口吻说,“我是泰雅斯的岛长,你是个屁,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我可以谈,并且我会谈,你最好给我听着,如果你不想,也不愿意遭罪的话。我不认为你现在能清醒地认识到你自己和泰雅斯的处境,在这个岛上,你的人都在唱科尔的歌,歌手们在岛屿间旅行,将它传开到整个世界。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害死泰雅的。”
“她是个骗子,背叛者!”
“飞行者没有归属,所以不能成为背叛者,”玛丽斯说,“而她说谎是为了阻止战争,噢,是的,她的行为一直是有争议的,但是你这个蠢货轻视了歌手的力量,你会成为一个被所有人唾弃的人。”
“闭嘴!”岛长命令道。
“你的岛民从不爱戴你,”玛丽斯继续道,“他们害怕,黑飞者吓坏了他们,歌手们被逮捕,飞行者被绞死,交易被中止,你挑起了战争,让你的岛民受苦,甚至你的警卫都做了逃兵,而你